《時總的追妻火葬場》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能安安靜靜地抱抱她不被推開, 某個人已經很滿足。但是被他貪婪地緊抱著的人,她也有一顆心臟啊。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又何嘗沒有心動呢。
就如跟林周譯半認真半玩笑的那些話, 她喜歡他了。
她很喜歡被一個人在乎, 很喜歡一個人因為喜歡她而什麽都能去做。
心動了。
很清楚。
見面會緊張的手心癢,被不錯眼地緊盯著看, 她就加倍的緊張,手心加倍的癢。
聽他說情話心臟就使勁地跳。
燒著的耳朵能藏在頭髮下, 心臟的跳動節奏能藏起來,她能騙別人,但能騙自己麽。
施樂雅的手臂自然環上了對方的腰, 她的肩膀,背脊都被男人一雙結實的手臂圈著。她握著他附著體溫的襯衫布料,從他懷裡掙起腦袋來。
晚風清涼。
施樂雅從瞪眼,到睫毛打顫,到害怕地閉上了眼睛。伴著一寸寸敏[gǎn]肌膚摩挲的是石板小路上的對話。
“我是不是在做夢?”
臉頰被握著,仰起來,太近了,看不清面前的臉,但看清了面前的眼睛裡是濕漉漉的。
“……”
時承景像被人從美夢裡兒狠狠拽醒,不解又委屈,像個被沒收了糖果的孩子看著施樂雅。
“有人,有人來了,”施樂雅不均勻地喘著氣,嘴唇被磨紅,唇瓣被折騰得濕漉漉的。缺癢,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她垂在腿邊的手指指尖輕輕打著顫。
施樂雅在傻傻地想他們是不是找他們有什麽事,想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妥,正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準備迎接來人,雖然剛剛才做過這種事,很尷尬,然後就被時承景一把扯進了石板路邊的樹林子裡。
兩個人就站在石板小道上接吻。
腳跟離開地面, 她將自己墊起來, 臉湊到了男人臉頰邊,在他臉上輕印了一下, 退開。
“那你們是不是經常把你們董事長弄丟?”
這個突然的親近或許來得太快,又或許剛剛好。
施樂雅給了蜻蜓點水的一個親吻,但是它代表了一個態度。所以她腳跟剛落回地面, 視線就忽然被罩住了,一副帶著點清涼薄荷味的柔軟唇瓣向她壓了過來。
時承景的吻向來有些……急躁,有些霸道,和不知滿足。
他的味道她還熟悉, 可是也覺得陌生。有幾年了呢?
“……我們董事長,是不需要親自帶手機的。”
腰被環住,脖子被托起。
嘴唇被撕了一下,又被咬了一下,再然後是他的雙手捧了上來。
這無疑是給了肯定,給了鼓勵。
“小雅,”
施樂雅驚得莫名其妙地瞪著眼睛看人,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躲他們,跟前的人已經又吻了下來。
是余北跟林周譯的說話聲。
施樂雅心頭猛地升起一股酸來。
時承景再放不開人,任何話都再不願意說,立刻貪婪地加深了這個吻,附上所有認真地捧著人。想得太厲害,如此艱辛得來的寶貝,輕了不夠,重了不舍。
背脊靠上了一根粗壯的樹杆。
但三年前的吻都不是什麽美好回憶。
像是要確認,他又壓下來,壓著她的唇瓣碾磨了一會兒。捧她臉頰的手指揉得她的耳朵快燒起來了,受心裡一股勁兒的慫恿,她反含了下就在唇縫裡的唇瓣。
然後聽到了更清楚的說話聲在靠近,小道上樹木成蔭,人還沒到,聲音先行。
三年了。
這樣平和的親近, 其實於他們是從來就沒有過的。
吻在加深,在被吻得快呼吸不暢的時候,石板小路上多了兩個人以外的說話聲。施樂雅猛醒,毫不猶豫地將正投入的人一把從自己身上推了開。
“……”
是在她知道周姨他們不在了,應快支撐不住的那個時候。
“小雅。”
她的蜻蜓點水得來的是那唇瓣一下一下地擦過來,是非強勢的輕輕的吻。異於自己的呼吸, 就抵在鼻尖下, 一絲一縷都很清楚, 她觸到那溫熱呼吸似乎是發著抖的。
明明剛剛以前,出來散步以前,還是相敬如賓的。但是……嘴唇已經被撬開,皮膚體會得到那外來的涼涼的舌。
“嗯。”
嘴唇上被擦了一下, 對方溫熱的呼吸已經抵在了鼻尖下。
“我姐不帶電話,她是女生,女生糊糊塗塗很正常。一個大男人也糊塗?”
“嗯,”
都是他的強吻。
兩個人一路嗆著,沿著石板小路直往前走了。
施樂雅手心裡揪著時承景身上的襯衫布料,一顆心揪到了嗓子眼,半點聲音不敢出。
要是外邊的人知道他們在這兒……這樣。
做這種事。
兩個人越走越遠,遠得連聲音也聽不到了,施樂雅僵硬的身體才重新放松。也才感受到抱著她的人……
施樂雅握在時承景腰上的手指是在推他,還是在握他?
她力氣太小,不鉚足12分的力量,推和握的界線就很不明顯。所以時承景越吻越深入,唾液交換裡,施樂雅不知所措,被吻得快哭了,吻得她不自主地又使勁推了正深深投.入.著的人。
夜風搖晃著頭頂的樹葉,施樂雅手心裡都冒了汗,氣喘不均勻。時承景茫然地看著人,聽著施樂雅略重的呼吸聲皺眉。
“不舒服嗎?”時承景靠近,擔心地問。他問得當然是身體健康上的舒服或不舒服?限於健康問題。施樂雅一聽他這話一張臉唰地就脹紅了。
時承景就抵在她跟前,壓著嗓子說話,那聲音……
施樂雅低著眼睛,對自己嘴巴裡過重過快的呼吸都感覺害臊。
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時承景的“不舒服嗎?”
他吻得很好,沒有不舒服,就是,就是,是不是太快了。
對他以前的強吻,她都是一巴掌推開的。
對他現在溫柔的吻,雙方心甘情願的吻,她不知道怎麽承受,無所適從。她還沒準備好啊,所以,他不該這麽吻,不該沒有盡頭的這麽一直下去。
施樂雅為難,臉紅著,害怕時承景誤會她不願意跟他接吻,又害怕他要繼續接吻。
“他們找我們會不會有什麽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他們找不到人該擔心了,你身上有傷余北會很擔心你的。”
原來,只是因為這個。
時承景舒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落,他一親上這個人,碰到她的皮膚,身在何處都能忘記。錐心的疼痛來時,想到這個人,隻當這副胸膛長在了別人身上。
時承景點了下頭。
這一夜,時承景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了半夜才平靜地睡著。
夢裡,也是抱著他所愛的人接吻的一幕幕。
胸口上的痛楚全然抵不過心臟上的悸動。
歡呼雀躍,歡喜若狂。
他是得病了,相思病,一病多年。
施樂雅要回江城了,時承景身上的傷,醫生隔三差五會過來,他自然不能隨心所欲跟著施樂雅,如承諾的那般,她去哪,他便去哪。
她住城中村,他住城中村。
她出差,他可以住酒店。
最後一天,兩個順其自然默認了關系的人,像不懂事的少年少女談起了背著家人的戀愛。他們背著余北在書房的書架後接吻,背著林周譯在廚房門後接吻。
時承景餐餐學下廚,一雙手指,有燙傷,有刀傷,還有撞傷。
離開的時候施樂雅的眼睛都不敢往他手指上看。
他已經做的夠多了。
林周譯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又何德何能呢。
“這點考驗,經不住,怎麽配有你。”他說。
施樂雅不忍心時承景心甘情願承受的林周譯的折騰,於時承景他願意做任何不會做,從未做過的事,卻也是再留不住施樂雅。
從施樂雅離開的第一天開始,時承景就回了城裡,也立刻就開始難受了。
背上的還有淤痕的皮肉傷也不舒服,胸膛裡還需要時間慢慢愈合的重傷也會在夜裡發疼。
在度假別墅裡的時候醫生只是隔三差五地過來,回了海城,醫生一天一趟,不敢懈怠,時承景還是臉色也難看,精神也欠佳。
施樂雅白天不是在練琴,就是在陪家人,只有每天晚上才能好好接他一通電話。對一顆乾涸的太厲害的心,一通電話怎麽夠。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家裡嗎?”
“嗯。”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沒有。”
時承景的聲音明顯不對勁。
“怎麽聽你的聲音……”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時承景打斷了施樂雅太平淡的話,太不夠填塞心臟的話,“渾身不自在。”
“……”
“太想你了,渾身不自在。”
時承景看不到的電話那頭,施樂雅被他呼進手機,也呼到她耳朵邊的氣息聲呼得心頭陣陣發緊。
你呢,會不會想我?
這種話這頭的大男人問不出口。
時承景頭一次明白安全感為何。
電話掛斷,時承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手指摩挲起了桌子上那個乾花相框。半個小時的時間,施樂雅說的最多的就是要他好好養身體,好好休息。這些於施樂雅而言最要緊的話,於時承景實在是無關緊要,無關痛癢。
不甘心。
手機握在手裡,只需要輕輕一摁,就能再聽到那邊的聲音。
但是太晚了,又是打擾。
沙發上的人眼神幽怨地看著桌子上的乾花相框,抱怨,訴苦。驀地手機又響了。
施樂雅的聲音從那頭冒出來,“我也想你了,太想了,所以想得練琴都不自在。”
“……”
“你趕快好起來。我在城中村,你就來城中村住,我出差,你住酒店,是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記著,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
海城最高的住宅大樓,頂層的一道落地窗裡,那間屋隻開了一盞小燈,幽幽的光線裡,英俊的男人臉上破開一個與他這種人身份閱歷不符的傻笑。
“晚安。”
“……晚安。”
才幾句話又是晚安?
但是對方說:“這次你先掛吧。”
“……為什麽要我先掛?”
“你先掛,我能最後聽到你的聲音啊。”
“……”
她也想聽他的聲音。
她也想見他的人。
哎……
時承景笑了,笑得搖頭,冷素的手指摸摸下巴,笑得嘴角快咧到了耳朵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