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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罪妃後的發家生活》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清洗肥腸可是個技術活,擱現代不缺不吃的年代,都是用麵粉或者澱粉跟醋和酒來清洗肥腸,但擱這裡,麵粉醋花雕酒都不便宜,她也舍不得用來清洗豬下水,所以就用的草木灰,草木灰本身也是一味中藥,有著淨化的功效還可以去除異味,所以她就用草木灰來清洗的肥腸。

  反覆搓洗了許多道,把肥腸給搓洗的白白淨淨,肥腸裡面的肥油,她割去少部分,留下大部分的油脂,這樣鹵出來油水多,味道也好。

  吃過暮食,許沁玉開始鹵下水。

  她做吃食的時候,其他人除了幫忙看下灶火,其他忙也幫不上,都是幫著清洗下鍋碗瓢盆甚的。

  聞氏在院子裡洗剛才兒媳用的木盆,兩小孩跟裴危玄蹲坐在灶台邊烤火。

  天實在太冷了。

  許沁玉開始炒糖色,鐵鍋裡面化開豬油加入老冰糖慢慢的翻炒著,炒好糖色加入配好比例的香料,薑片,茱萸,胡蔥段翻炒,炒過後加入大鍋清水,等水煮開加入醬油跟鹽巴,清洗乾淨的肥腸和豬肚,然後小火煮三刻鍾就熄了火,這樣鹵出來的肥腸剛剛好,不會太軟爛,有嚼勁,香而不膩,再把她切好的大塊蘿卜也給加了進去,蓋上鍋蓋就這樣用熱騰騰的鹵汁悶著蘿卜。

  這樣蘿卜明天一早一煮開就熟了,還特別入味好吃。

  白菜等明天用點茱萸跟醋炒一下就成了。

  煎蛋還有烙餅都是明天起來再做。

  她每次剛去廚房,便宜夫君也差不多跟了出來。

  周圍鄰居都快被這香味給香糊塗了。

  裴家人一般都是許沁玉跟裴危玄起得比較早。

  許沁玉忙完這些,就燒了熱水,全家人洗漱後才入睡。

  晨曦微露,許沁玉醒了過來。

  她又揉了面,把面擱在案板上醒了一刻鍾,把鍋裡的鹵菜都給倒入之前準備的大砂鍋裡,把鍋給清洗後開始揉面烙餅子。

  “哎喲,隔壁到底是做什麽的?一天天的饞死個人了。”

  等鹵好後,這香味傳得老遠,周圍鄰居們都聞見了。

  裴嘉寧夜裡睡不好,許沁玉睡得迷迷糊糊都能感覺小姑子翻來覆去,所以早上時候都會讓小姑子多睡會。

  烙餅簡單,麵團揪成大半個拳頭大小按壓成餅,厚薄均勻就能烙了。

  便宜夫君坐在灶台前幫著她看著火,許沁玉則先用小爐子把今天的粥給煮上,因為今兒有肉夾饃,煮的粥比較清,配著吃剛剛好。

  桂花巷不少孩子聞見這香味都給饞哭了,找大人鬧著要吃,要麽被大人好言好語哄著,有些脾氣急的大人,直接把孩子胖揍了一頓。

  這裡的人吃朝食是上午九點左右,也不用半夜三更就起來忙活。

  她鹵的這鍋肥腸,才鹵的時候,就滿屋子香味。

  “好香啊,感覺才吃的暮食就跟沒吃過一樣。”

  擱現代的早餐店,五點半六點左右顧客們就要吃早飯,早餐店的員工跟老板通常都是三四點就起來忙活,很是辛苦。

  鐵鍋夠大,她一次可以烙好幾個餅。

  “娘,娘,我要吃,我要吃。”有小孩聞見這香味都忍不住鬧了起來。

  她那些鹵的肥腸豬肚的份量大概就夠五十來個肉夾饃,所以就烙了五十五個烙餅。

  “這麽香,肯定是鹵肉的味道,就是鹵肉鋪子的肉也沒這麽香的,咱家哪裡買得起鹵肉吃,兒啊,快別鬧了。”

  “我不,我不,我就要吃。”

  等餅烙完開始煎蛋。

  鍋底刷到一層薄薄的豬油和鹽巴,煎出來的蛋焦香四溢,一個個的圓嘟嘟的。

  煎完蛋又炒了一盆子醋溜大白菜。

  她這個白菜是一整顆切成粗細兩厘米左右的條炒出來的,比較厚實,一會兒用來夾在餅裡比較合適,單獨吃也是爽口開胃。

  大爐子上的鹵肥腸也又煮開了,蘿卜自然也熟了。

  做完這些,煮的清粥也熟了,她麻溜的切肥腸豬肚蘿卜,做了十一個肉夾饃。

  裴家人六個,夏家五個,才做好的吃食,自然也要給夏家人都嘗嘗。

  柱子來端吃食時,得知今兒也有他跟妹妹小翠的,對著許沁玉千恩萬謝。

  一個肉夾饃裡五六塊大大的肥腸,一小塊豬肚,沒辦法,豬肚就一個,切出來自然每個肉夾饃裡一小塊。

  在加上切好的鹵蘿卜跟一個煎蛋和一條酸辣開胃的白菜條,肉夾饃的肚裡都被這餡料撐的大大的,一口咬下去,面皮是酥的,肥腸是香的,還有油脂冒出,卻是油而不膩,加上煎蛋的焦香,蘿卜的軟爛,酸辣的白菜,好吃到讓裴家人都愣了下。

  聞氏心中大定,這等味道的肉夾饃,連京城裡頭都沒有,不對,連宮裡的禦膳房都做不出,何況是這等偏僻的西南之地,這個營生的確是做得。

  吃過朝食,許沁玉就要推著食攤過去碼頭出攤了。

  裴危玄幫著把大爐子提到推車下面,又把一鍋鹵肥腸端到爐子上放好,爐子裡的火已經去掉,只剩下一丁點的文火,這是讓砂鍋熱著保溫的。

  還有一盆烙餅,一盆煎蛋和一盆白菜條,都放在推車下面的大爐子旁邊,用白紗布做成的褥子蓋著,爐子散發著熱度,就算走到碼頭,這些東西也不會涼掉。

  許沁玉本是打算自己去,但四哥一定要過來幫她推車,她自己推了下,的確有些重。

  等兩人離開,聞氏把廚房屋子都給打掃清理的乾乾淨淨。

  許沁玉鹵的肥腸實在太香了,哪怕砂鍋上還蓋著蓋子,這香味都遮不住。

  桂花香有些人家正開著院門在院子裡掃雪,還有小孩兒在巷子裡嬉鬧玩雪。

  裴危玄推著推車,推車扶手挺寬,她也幫著使了把力氣,兩人跟推車還是挺明顯,有些掃積雪的鄰居看見二人,還有那奇怪推車上冒著熱氣的砂鍋,立刻就知道兩人應該是租了夏家房屋的人,昨天晚上害得大家都快無法入睡的香氣跟現在一模一樣,也是他們弄出來的。

  有些人就忍不住出來問了問,“小娘子,你這做的什麽吃食?是打算去做什麽?”

  許沁玉笑道:“嬸子,我這是肉夾饃,去碼頭出攤的。”

  婦人忍不住問,“肉夾饃?豬肉饃嗎?那多少錢一個?”
    許沁玉道:“八文錢一個。”

  成本太高,真要跟豬肉饃一樣五文錢,她就什麽都不賺了。

  何況她這一個肉夾饃比豬肉饃大了不少,餡兒也滿滿當當,味道更是沒法比,她要推去東街西街那邊賣,至少十文錢起步。

  鄰居嬸子露出驚訝表情,“八文錢一個?這也太貴了,算了算了,不要了。”

  立刻就沒了買一個嘗嘗的心思,主要是昨兒家裡孩子鬧的厲害,想著要是豬肉饃,五文錢一個,咬咬牙也能給孩子買一個吃吃,但八文錢,她實在舍不得。

  這嬸子家的小孩才五六歲,一聽奶奶說不買了,立刻哭了起來,就是要吃。

  嬸子有些生氣,拉著小孩回了院子,“這咱家哪裡吃得起,再哭就揍你。”

  小孩兒還是鬧,嬸子有些氣急,照著小孩屁股打了兩下,小孩哭的更大聲了。

  許沁玉看的心裡挺不是滋味的,那小孩也就五六歲,看著瘦瘦的,還有這些在巷子裡面玩耍的小孩們都是瘦瘦小小,擱在她的那個時代,小孩們吃喝不愁,除了一些愛挑食的小孩才瘦了些,大部分都養的壯壯實實,家長們還深怕孩子吃不好,恨不得頓頓都是大魚大肉的。

  可這些孩子們,一年恐怕都吃不上幾次肉,就算是普通的菜也都是水煮,舍不得放油放鹽,自然都長不好。

  出桂花香這一路,不少人都問了價格,得知八文錢,都沒人舍得買。

  實在是小小一個豬肉饃,比正常價格還貴三文,覺得不劃算,八文錢都能割二兩多的肉嘗嘗肉味呢。

  好在許沁玉一早定的目標就不是巷子裡的鄰居們,繼續推著推車朝碼頭而去。

  不過這一路,她都沒在怎麽說話。

  裴危玄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深,她在為那些瘦小的孩子們難過。

  好在很快到了碼頭,平時碼頭擺攤需要攤位費,但現在下雪,都沒幾人出攤,也就沒人來收攤位費。

  可以擺攤的位置不少,許沁玉隨便挑了個位置,她那鹵肥腸的香味實在太勾人,有兩個本來朝著餛飩攤走過去的船上夥計忍不住朝著她這邊而來。

  “小娘子,你這賣的什麽?怎麽這般香?”

  許沁玉笑道:“我這裡賣的是肉夾饃,鹵的肥腸,豬肚,還有萊菔,另外炒的酸辣菘菜,再配上煎蛋,八文錢一個。”

  “肥腸?你是說的豬下水嗎?”二人露出嫌棄的表情,“這東西煮出來都難掩腥臭,難吃得很,誰會願意吃這東西,而且別家的豬肉饃才五文錢,你這用豬下水做的豬肉饃,就算加了煎蛋,也不值八文錢吧,小娘子,做買賣可不是你這麽做的,你可真是敢要。”

  許沁玉不說話,揭開砂鍋蓋子,夾了截肥腸出來在案板上切了半根手指長的兩塊,然後用個木簽子扎上去給二人,“我這鹵肥腸做的如何,二位嘗嘗就知道了。”

  那兩人本不想嘗,可蓋子揭蓋後,那股子香味更加濃了,使勁往他們鼻子裡鑽,最後兩人實在忍不住,也不嫌髒,用自己的手取了簽子上的肥腸塞進嘴裡,本以為會是腥臭味,可入口就是滋滋的冒油,肥腸有嚼勁,越嚼越香,比肉還香,一點子腥臭味都沒有。

  兩人眼睛都瞪直了,不可思議的問道,“小娘子,你,你這真是下水啊?怎麽比我們吃的肉都香。”

  他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下水。

  許沁玉笑道:“兩位可要來個肉夾饃試試?我這肉夾饃比豬肉饃大,裡面餡料更加豐盛,一個頂兩,絕對好吃。”

  實在是這肥腸太香了,兩人都忍不住道:“那給我們一人來一個。”

  許沁玉麻溜的切肥腸豬肚和蘿卜,做了兩個肉夾饃。

  兩人一瞧,這肉夾饃鼓鼓囊囊的,裡頭的菜都溢出來了,最後小娘子還往肉夾饃裡澆了一小杓湯汁,用油紙包著,把肉夾饃遞給了他們。

  二人迫不及待就張大口咬了下去,餅連著裡面的菜一口咬下去,油汪汪香噴噴,又滿足又解饞。

  實在太好吃了,好吃到兩人都頭皮發麻。

  這是他們十幾年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比東家在京城請他們上酒樓吃的菜肴都還好吃。

  二人連話都顧不上說,幾個大口就把一個肉夾饃吃的乾乾淨淨,都是壯勞力又是長身子骨的時候,胃口自然大,一個肉夾饃是吃不飽的,兩個應該也勉強,而且這肉夾饃實在太好吃了,他們就想先吃個夠。

  “小娘子,在給我來兩個!”

  “小娘子我也要。”

  “給,小娘子,這是二十四個錢,你收好了。”

  兩人掏了錢袋子出來,數了二十四個銅板遞給小娘子身邊好看的男子。

  裴危玄默默收錢。

  許沁玉很快把四個肉夾饃做好遞給兩人。

  兩人邊吃邊回了船上。

  回到船上,這股子香味遮都遮不住,原本也準備下船吃東西的其他船夥計們都忍不住問,“樁子,黑娃,你兩吃的啥,這麽香。”

  “肉夾饃。”兩人正大口嚼著肉夾饃,說話含含糊糊的,“就船下有個新的朝食攤子,是個小娘子做的,你們下去就能瞅見,這肉夾饃分量足,味真的絕了,從來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油水還足,裡面不是用的五花肉,人小娘子不知怎麽鹵的肥腸,油汪汪的,越嚼越香。”

  這是艘商船,並不是那兩艘拉煤礦鐵礦的官船。

  其他人一聽,笑話道:“你們二人是不是沒吃過好東西,下水這種東西也吃得下去,還說好吃。”

  樁子跟黑娃哼了聲,“有本事你們一會兒可千萬別去小娘子那兒買朝食。”

  他們都才十七八歲的年紀,要不是家裡窮的厲害,也不會讓他們跟著商船跑。

  這些年,運河上的匪患很厲害,朝廷也剿了無數次,根本抓不著,所以商船都會雇不少打手跟船,就是怕遇見水匪。

  樁子跟黑娃是一個村的,正好有點武藝,兩人見家裡實在揭不開鍋才跟商船的,他們平日也節省,實在是在肉夾饃太好吃了。

  其他幾人還在笑話他們,“放心,咱們肯定不吃這玩意。”

  說著已經結伴下了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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