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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棋手》第91章 燈塔守則
  第91章 世界最強的男人,平時居然是這副樣子麽

  12月31日,夜晚,教室宿舍樓。

  漆原律將手中的五張紙牌,不緊不慢地放到桌上,輕描淡寫地說:

  “三帶二,是我贏了,鹿君。”

  “真的假的…”上杉明日香一愣,手中的紙牌掉了下來,“這都能翻盤?”

  安森鹿的眼角一抽,他捏著手中僅存的最後一張牌,緩緩地說,“說實話,烏鴉,你他媽的是不是出老千了?”

  “不,我全程盯著他的手牌。”楚啟謨聲音平靜地說,“以我的觀察力不會有錯,他沒有作弊。”

  “我不信,世界第一賭徒要是作弊能被人發現,說出去不得笑掉別人大牙?”安森鹿不爽地說:

  “他絕對作弊了,楚啟謨同志,這必須嚴查、必須複盤!”

  漆原律十指交叉,手肘搭在桌上,滿不在意地輕笑一聲,戲謔地說:“鹿君,輸不起可不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品質。”

  “你,能不能別用這麽綠茶的口氣跟我說話,”安森鹿把手牌拍在桌上,憤憤不平地說:

  “我不管,重賽,必須重賽!”

  “鹿君,當初我在國際象棋上輸給你,伱可沒給過我這麽多次‘重賽’的機會。”漆原律的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嗯,我好像記不太清了,那時你是怎麽來說的?”

  “忘記了。”安森鹿偏過臉頰,開始裝傻:
  “哥們像是那種贏了就會上嘴臉的人麽?”

  “想在國際象棋上贏我,你還早了一百年。”

  某位‘超憶症’少女,無情地揭露了安森鹿當初的醜惡嘴臉。

  尤瑞說完,放下茶杯,淡淡地偏過臉頰。

  “這位冰島少女同志,身為會長,我對你的意見非常大。”安森鹿面孔微微抽搐,忍無可忍地說:
  “我靠,你特麽的超憶症就是用來記錄會長黑歷史的嗎,請你用在正途上可以麽,比如記住這個弊佬烏鴉的手牌!”

  被鹿會長點名批評的‘冰島少女同志’,抿了口茶,聲音不帶感情地回應道:
  “哦。”

  “不愧是尤瑞小姐,出色的記憶力。”漆原律淡淡地說:

  “鹿君,看來,現在這句話也可以返還給你了——想在紙牌遊戲上贏我,你還早了一百年呢。”

  “哈,哈,連我當初羞辱你們的話還記得,你們果然是對我懷恨在心。”安森鹿氣急敗壞地說:
  “話說,每次都讓我捏著最後一張手牌輸掉,烏鴉,你就說是不是故意的,就說是不是吧?!

  簡直就是殺鹿誅心,我真的很想向動物保護協會投訴你在虐待鹿類!”

  “鹿君,我不是故意的,”漆原律說,“看著你捏著最後一張牌又氣又急的樣子,我絕對沒有感到有趣和愉悅。”

  “烏鴉,今晚你的房門記得鎖緊一點。”安森鹿幽幽地說。

  “嗯,感謝會長的提醒,我會鎖好的。”漆原律抿了口茶。

  “說吧,被鯊魚吞掉,被王后割喉,還是被袋鼠用火箭炮送走,選一個?”

  “不了,今晚我還是用旅行卷回東京睡吧。”

  楚啟謨深深地看著這一幕,默默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上文字。

  ——地獄燈塔守則其一:不要和安森鹿玩棋類遊戲。

  ——地獄燈塔守則其二:不要和漆原律玩紙牌遊戲。

  ——地獄燈塔守則其三:安森鹿、漆原律、尤瑞三個人似乎都不是很輸得起,盡量少和他們玩勝負相關的遊戲,否則會或許需要承擔危及性命的風險。

  一小時後。

  “說吧,今晚誰贏的錢最多?”安森鹿如是質問。

  “鹿君,是我。”漆原律舉手。

  安森鹿說:“哦,那你請客,出門吃燒烤去,吃完明天進副本了。”

  “鹿君,我們原先可沒這個規則。”

  “我是會長,原先沒有,現在有了。”

  “暴政。”尤瑞反駁。

  “就如尤瑞小姐所說,這真的是赤裸裸的暴政,”漆原律說,“我認為我們或許需要重新投票,選取新的會長。”

  “哦謔,那我投冰島小姐一票。”上杉明日香落井下石。

  楚啟謨把玩著劍袋,權衡利弊後如是說:
  “的確,身為一個不帶私人感情的人,尤瑞小姐很適合當會長。”

  安森鹿的面孔微微抽搐。

  “這就是民意,鹿君。”漆原律意味深長地說,“如今的我,已然立於不敗之地。”

  “中二病收收味。”安森鹿深吸一口氣,說:

  “好吧,我請客總行了吧,哥們真的吐了,一個兩個就知道盯著會長迫害,看我進副本收不收拾你們這些執法隊派來的奸細。”

  這是一個愜意的夜晚。

  到了晚上,上石市路邊的燒烤攤格外熱鬧,在現在這種每個人都精神緊張到快要失常的時間點,不少人會用暴飲暴食的方式來緩解壓力。

  地獄燈塔的五人,走在街道上就像是一個劇組團隊那麽顯眼——當然,安森鹿除外,因為他在上石市可不只是明星,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老板,來幾串牛肉、還有.”安森鹿點單。

  “好嘞,來了。”

  老板看清安森鹿的臉,直接人都驚呆了,“哎喲我去,這不是安森鹿嗎,這不得直接給你免單啊,上石之光,以後再接再厲,我們上石就靠你了!“

  安森鹿摸摸後腦杓,不好意思地說:
  “哈哈,老板,上一個被叫做‘上石之光’的,已經被扔進大西洋裡喂魚了,不要這樣叫我吧,怪不好意思的。”

  上杉明日香‘噗’的一聲,差點把剛喝進口的水噴了出來。

  她咳嗽了好幾聲,捧著肚子大笑:“哈哈哈——!你真的是要笑死我,話說你的東哥也在這個學校?”

  “沒錯,東哥還和我一個班。”

  安森鹿要了瓶雪碧,淡淡地說:“這哥們上課看見我可緊張了,明天再加上個你,他怕不是一節課得上七八次廁所。”

  尤瑞、漆原律、楚啟謨三人,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小龍女和安森鹿——他們不知道這倆在聊什麽,也不知道小龍女為什麽這麽有興致,有種被排外的感覺。

  “他們真合得來。”漆原律說。

  “嗯。”楚啟謨不感興趣。

  尤瑞不作回應,只是輕輕點頭,她偏過臉頰,雪白的發縷輕輕搖曳——在街道上有人賣冰糖葫蘆,她似乎對這種食物很好奇。

  “冰糖葫蘆,是華夏的特色食物。”漆原律解釋。

  “我,冰糖葫蘆,人民幣。”

  “Okay。”漆原律遞給了尤瑞一枚硬幣。

  “謝了。”

  不久,尤瑞提著一串冰糖葫蘆回來。

  冰島少女張開小嘴,輕輕地咬了一口,雪白的發縷隨輕顫的牙齒發抖。

  短短兩秒過去,她把那串冰糖葫蘆放到桌上,如同一座冰雕般坐在原地。

  “你不會咬不動吧?”

  安森鹿忍俊不禁地說,他百無聊賴地注意到了這一幕。

  “不適合冰島人。”

  尤瑞轉移注意力,伸出手指,翻動隨身攜帶的書本。

  “是是是,你們冰島人最高貴了,但有沒有人教過你不能浪費食物。”安森鹿一把拿過那串被打入冷宮的冰糖葫蘆,啃了兩口。

  尤瑞翻動書頁的手指,忽然一頓。

  她弧度極輕地抬起頭,清冽的眼瞳,盯著那顆沾著一點點口水的冰糖葫蘆,耳尖突然泛起紅來。

  “不是,你瞅啥?”安森鹿啃著糖葫蘆,鄙夷地說:

  “我又不吃你含過的,我有潔癖啊。”

  “.”

  尤瑞先是輕輕皺眉,緊接著遞出一個並不在意的眼神,隨即,轉過腦袋,耳尖微紅地看向路邊的小攤。

  雪白的發縷,遮蔽著她精致得像人偶一樣的側臉。

  楚啟謨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在小冊子上記錄上文字:
  ——地獄燈塔觀察記錄其一:安卡切斯症候群會給患者帶來感情缺失的症狀,但似乎並不是完全缺失,有待跟進驗證。

  ——目前的觀察記錄,截止2025年12月31日。

  楚啟謨寫到這裡,合上本子,轉過頭,看向啃著冰糖葫蘆的安森鹿:

  “世界最強的男人,平時居然是這副樣子麽.”

  安森鹿忽然想起什麽,舉起那串仿佛經歷過二戰的冰糖葫蘆,“對哦,明天就2026年了,大家,新年快樂啊。”

  雪白的發縷輕輕搖曳,少女的眉頭皺得更深,耳朵也更紅了。

  “冰糖葫蘆,”她如是說,“還我。”

  “我不。”安森鹿如是回道。

  “只要你們能做到,足夠冷靜地執行我的命令,那我向你們保證”尤瑞手抵下巴,忽然說:
  “你們不該死的,一個都不會死。”

  “這是什麽?”上杉明日香不解。

  “臥槽!”

  安森鹿的臉和耳朵都開始紅了起來,極度羞恥的記憶湧上心頭。

  “是我們偉大的會長,在北海道副本的演講,”尤瑞抿了口水,聲音不帶感情地說:

  “以我的記憶力,應該還能背出不少細節。”

  應該?

  只是應該。

  那她應該記不起來了吧?

  不對,這個家夥可是過目不忘啊!

  安森鹿回想起北海道那‘蕩氣回腸’的場面,已經開始尬得腳趾摳地了。

  他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冰島少女,就為了拿回一串冰糖葫蘆,你,你這廝的手段竟然這麽殘忍,這簡直就是人性的”

  “嗯”白發少女頓了頓,說:“我還可以再節選一段,舊日棋手在北海道的名言。”

  “哦?”上杉明日香挑起眉頭,“我還蠻想聽的。”

  烏鴉附和一句:“我也開始懷念,鹿君當時說了些什麽。”。

  楚啟謨提起筆和本子,準備記錄世界第一猛男的名言。

  最終,偉大的舊日棋手還是向歷史低下了頭,“對不起,是你們贏了,我以後不會再犯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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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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