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蒙迪 V （3）

  為什麽齊莫維特·扎雷克要告訴他這麽多？他說他要幫我，但我們兩家的利益是衝突的啊。

  “我的父親會讓人把裝著金幣的箱子抬進耶格斯卡宮，抬到女王陛下的面前，並打開給她看，讓她和我的哥哥成親。”齊莫維特回答道。

  “但我們的女王陛下會拒絕他，不只是他，她會拒絕所有公爵的婚姻提議。因為她會答應你父親的提議，和卓克·阿波利昂結婚。”

  “你是怎麽能這麽肯定的？”蒙迪問。

  “看看你父親便知道了，蒙迪·阿波利昂。他坐在耶格斯卡宮的高坐上，俯視著維瓦利亞的貴族們，如同在看自己的仆人一般。”齊莫維特提醒他。

  “他已經知道他贏了，因為女王不可能拒絕他的‘請求’。他以一個王國來威脅一國之王，讓一國之王屈服了。”

  蒙迪看著他的父親，三階之上如同凱旋的勝利者。這是洛扎莉亞女王的加冕，也是父親的君臨。

  “你這說的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我的妹妹死了？”人群中傳來憤怒的質問聲。

  “你需要喊這麽大聲嗎？”一位身穿藍白相間的皮革鬥篷的光頭壯漢用更大的聲音叫喚道，“死了，就是死了啊！”

  “我的妹妹在哪？我把我親愛的娜傑莉娜嫁給你的兒子才過了多久？她是位淑女，根本不可能會去騎馬，怎麽可能摔死？”

  這位咆哮著的年輕男子有著一頭金色長發，就是剛剛齊莫維特提及的“耀眼者”瑪留斯·賈戈隆。

  一名較為瘦弱的金發男子立馬上前拉住了瑪留斯·賈戈隆，想讓他冷靜下來。

  “‘耀眼者’和‘莽熊’，這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齊莫維特在一旁戲謔道，“我還以為這會是一場無聊的加冕禮。”

  “有時候淑女也有想要放縱一下的時候！”“莽熊”爭辯，“你也不是換口味娶了佩爾克家的小女兒嗎？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更喜歡男人的屁股！”

  瑪留斯·賈戈隆氣得嘴巴都在顫抖，“我不會容忍你對我和我妹妹的侮辱，我要求和你決鬥！”

  “耀眼者”一提出他的決鬥要求，廳內立刻充滿了驚歎聲。

  “喔……我倒是沒料到這個。”齊莫維特頗有興趣地看著“耀眼者”和“莽熊”，“看來愛能使人盲目。”

  “瑪留斯·賈戈隆公爵打不過這個‘莽熊’嗎？”蒙迪問。

  “沒有人可以馴服年輕時的‘莽熊’，即便是‘黑軍主’。”齊莫維特回答。

  “‘黑軍主’？”

  “魯多米爾·科爾瓦親王。”齊莫維特說，“‘耀眼者’是位出色的騎士，雖然‘莽熊’也沒有以前那麽凶猛了，但去挑戰他只會是死路一條。”

  聽到瑪留斯·賈戈隆的決鬥要求，“莽熊”立刻放聲仰頭大笑起來，那傲慢和歡暢的笑聲響徹整個王庭。

  他把目光落在“耀眼者”臉上，像是在看一個弄臣，“好，我欣然接受！”隨後，他看向坐在龍王座上的洛扎莉亞女王，後者看了看二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莽熊”旁邊的人開始給他喝彩，仿佛他已經取勝了一般。瑪留斯·賈戈隆周圍的人則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看來女王陛下會親自選擇瑪留斯公爵的死期。”齊莫維特說。

  “不要說得這麽胸有成竹。”蒙迪說道。他不想看到“耀眼者”輸，因為他是為了他自己和家族而不惜以弱戰強，拚上自己的性命。

  “決心固然重要，蒙迪·阿波利昂。但愚蠢的決心一文不值。”齊莫維特說。

  牽著一頭白牛的祭司們在大祭司巴托裡克·扎雷克的帶領下，一路念著禱告走到了洛扎莉亞女王的跟前。

  “這是要幹什麽？”蒙迪問齊莫維特。

  “新王登基之時，百合王冠必須被聖血洗禮。”齊莫維特回答，“白牛的血將衝刷掉先王的誓言，並見證新王的宣誓。”

  “我從來沒聽過在加冕禮上需要獻上祭品。”蒙迪有些反感地看著身披灰色長袍的祭司們，他們是諸星神的仆人，他們不該縱容這種野蠻的維瓦利亞傳統。

  祭司們把白牛脖子上的兩根鐵鏈扣在地上，一名祭司雙手捧著百合王冠，跪在白牛面前。

  大祭司結束了他的禱告，他接過身旁祭司遞來的刀，雙手用力地將白牛的脖子劃開一個大口子。

  白牛的慘叫響徹整個大廳，緊鎖的鐵鏈讓它無法逃脫，它跪倒在地，鮮血洗禮過百合王冠，傾降在地上。

  慘叫聲和血液的流動聲讓蒙迪不安，他想把目光從白牛身上挪開，但又被鮮紅的百合王冠所吸引。

  祭司高舉著王冠，大祭司接過，他鄭重地走到洛扎莉亞女王面前，將百合王冠舉過她的頭頂。

  血沿著王冠和大祭司的手滴落在女王柔順的淡金色長發上，她的淡藍色長袍上。她閉著眼睛，等待著加冕。

  大祭司朗聲祈禱道：“星辰之主內米爾和他的侍從們，求您們垂聽我的祈禱，並祝福洛扎莉亞·科爾瓦，您們謙卑的子民！
  因為她今天將被加冕為維瓦利亞的女王，諸星保佑，請將您們的祝福澆灌在她身上，因為她將成為您們地上王國的守護者！
  洛扎莉亞·科爾瓦，先王伊茲多爾·科爾瓦之女，由維瓦利亞選為新的君王，百合王冠已準備好聆聽新主人的誓言。”

  洛扎莉亞女王睜開眼睛仰看著王冠說道：“我，洛扎莉亞·科爾瓦，伊茲多爾·科爾瓦之女，向諸星神與浸血百合之冠發誓：

  我將盡我所能，維護王國的和平與穩定，正義與法律；我將以我的力量保護我忠誠的附庸，讓我們的土地免受侵害。”

  “諸神見證了你的誓言，你的誓言將烙在百合王冠之上，直至下一位國王將它解除。遵守你的誓言，因為諸神給予你王冠，諸神也可取走它。”語罷，大祭司將沾血的百合王冠戴在了洛扎莉亞女王的頭上。

  “女王萬歲！”大祭司喊道。

  “女王萬歲！女王萬歲！”人們紛紛高聲呼喊，“維瓦利亞萬歲！維瓦利亞萬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