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維格裡奇 II （上）

  維格裡奇·阿波利昂站在灰燼廳的斯摩格堡前，它連著灰燼廳的城牆坐落在城市西邊的丘陵上，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城堡。

  不得不說他有些失望--斯摩格堡看起來並沒有艾爾諾堡那樣雄偉，可能這是因為建造它的是維瓦利亞人，他們沒有和哈斯特扎人一樣的建造天賦。

  城堡是八角形，每個角都由方形塔樓連接，灰色幕牆和塔樓上都有供弓箭手使用的垛口和箭縫。

  城堡被護城河包圍著，北邊是通往陸汐海的赤流河，維瓦利亞王國的生命之河。城牆上飄揚著藍龍的旗幟，那是科爾瓦家族的家徽。

  這就是他的妻子狄亞兒時生活過的地方。

  狄亞經常和維格裡奇談起她是如何在城堡的鵝卵石庭院裡看著他的兄弟姐妹們嬉戲玩鬧，還有那不大不小的神廟。

  每當講到這些時，她總會不經意地流露出神往的笑容。那是她少有的表情，是和他在一起時不一樣的開心。

  君王的居所即是他以及整個王國權威和財富的表現。作為堂堂一國之主的要塞，卻還沒有一個邊境公爵的城堡氣派，這無疑給了囂張跋扈的貴族們更多的信心。

  “哈斯特扎人的皇帝陛下！”從城牆的閘門後走出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侍從。

  西格蒙德的眼裡亮起了光，他雙眉微張，將右手放在了胸前，“他生前是位令人尊敬的國王。”

  “你我身上都流著阿波利昂的血液，女王陛下。”維格裡奇說。

  當“大帝”伊戈梅爾一世統一大平原建立哈斯特扎帝國時，他把當地維瓦利亞的部落酋長們放逐去了北方。

  “我從沒聽說過一人可以同時擁有這兩個職位。”蒙迪穿著他最喜歡的黑色絲質外衣和黑色高腳靴，深紅色的鬥篷披在左肩，別在胸前。

  “您的孩子們看起來都很優秀，陛下。”洛扎莉亞說，“阿波利昂的血脈果然強大。”

  “女王陛下。”兒子們皆低頭行禮。

  “看看你，”狄亞捧著女王的臉莞爾說道：“已經長成個大女孩了，還是個女王呢。”

  洛扎莉亞面帶微笑，挽著狄亞的手臂，“我也非常想念你，姐姐，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們穿過了霉林，翻越了龍頸山，找到了一片新的土地並在那定居。

  “洛扎莉亞女王陛下。”維格裡奇點頭回應。“允許我介紹我的兒子們，卓克、蒙迪以及艾倫。”

  維瓦利亞的花瓶女王，果真如傳聞中說的一樣美麗。

  “啊，公主殿…不，皇后殿下！”西格蒙德臉上露出完整的欣喜。“您長大了，您長得就像您母親年輕時一樣。女王陛下見到你後一定會很高興。各位大人，請吧，女王陛下正在城堡內等著呢。”

  姐妹兩人走向對方，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對我改造的花園還滿意吧？”庭院深處傳來悅耳的婉麗之聲。

  “是的，這位殿下…”西格蒙德略帶尷尬地說，“維瓦利亞王國的內閣頭銜都幾乎已成虛職，掌璽大臣除了給國王或女王提供政治上的建議和主持每半年一次的王國議會外，並沒有任何實權。在下每日的職責更多是作為一名管家。”

  “洛扎莉亞！”狄亞的眼中滿是驚喜。

  女王轉身向維格裡奇稍稍低頭，“維格裡奇皇帝陛下。”

  女人有著和狄亞一樣的碧藍雙眼，閃閃動人。她白皙的臉龐略泛紅霞，雙眉淡細睫毛翹長，嘴小鼻挺。

  城牆的內部被粉刷成了淺藍色。庭院內，細心打理的花園展開在噴水池的兩側，水流潺湲流進三個乳白色的圓形水池。陽光下盛開的罌粟與康乃馨嫣紅，散發著淡淡花香與甜味。

  “西格蒙德！”狄亞微笑著向他打招呼道。淡金色的絲綢長袍在她身上顯得更加美麗耀眼。

  “這裡和以前比就像變了個地方一樣，”狄亞說，“現在變得真漂亮。”

  “是的”，維格裡奇肯定，“他知道統治一個王國需要什麽。”

  “西格蒙德？伊茲多爾國王經常在他的信裡向我提及你。”維格裡奇眉毛微翹，“他總說你是位優秀忠心的臣仆，這在維瓦利亞王國可是極為稀有寶貴的品質。”

  伊茲多爾·科爾瓦在位時是位明智的國王。

  作為維瓦利亞的君主，他能周旋於各大家族的權貴之間以保證自己的王權不受侵損。

  女人身穿淡藍色的束腰絲綢長袍，有銀色的刺繡和珍珠。她優雅而光滑的纖頸上戴著深藍色的水晶項鏈，柔順的金色長發披在身後。

  眾人穿過吊橋和閘門，侍從們和護衛們安置馬匹和行禮，維格裡奇和他的妻兒們來到了城堡中央的鵝卵石庭院。

  “西格蒙德大人，你說你既是王國的掌璽大臣，又是這座城堡的管家，這兩者的責任完全不同。”蒙迪說道。

  十八年前狄亞與維格裡奇的婚姻也是因為伊茲多爾和自己想法一致而促成的。在很多方面上，維格裡奇都覺得他和自己很相像。

  這可比看上去的要難得多，如果沒有他那成熟的政治手腕和外交操作，王國的權力只會繼續下放到貴族們的手裡。

  矮男人看起來大概有五十歲，穿著深藍色的緊身夾克和黑色高腳靴。他的頭勉強能夠到維格裡奇的肩膀，有著一頭扎起來的淡棕色長發，和藹的藍色眼睛和溫和的淡金色胡須。

  “歡迎您駕臨斯摩格堡，”矮男人說，“我叫西格蒙德·米裡安，女王陛下的掌璽大臣，以及這個城堡的管家。”

  他們以科爾瓦家族為首建立了新的王國，德拉克斯王國。但在統治了兩百多年後又被當做暴君罷黜流放，那裡的人民建立了沒有君王的共和國。

  被流放的科爾瓦家族又回到了維瓦利亞，那時正值哈斯特扎帝國的“十七年戰爭”。

  負責鎮守北方的福爾卡德·阿波利昂看上了那年輕貌美的科爾瓦公主伊蕾娜，收留了流亡的貴族們。

  他們兩人的後代則成為了之後從帝國宣布獨立的維瓦利亞王國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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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