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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第49章 以命換命
  第49章 以命換命
  花溪谷小院。

  江月白滿心慌亂不知所措,想要幫忙卻被陶豐年狠狠甩開。

  “出去!”

  陶豐年怒喝,江月白不走。

  心念電轉,江月白取出上次墨百春給的療傷藥,陶豐年讓她帶在身上防身。

  顫抖著手倒出僅剩的三粒,江月白遞到陶豐年面前。

  陶豐年痛苦難耐,死馬當活馬醫,抓過三粒藥一口吞下。

  片刻之後,蠱毒自行退去,藥性支撐叫陶豐年喘上一口氣,渾身濕透如被水淋。

  “爺爺,謝景山幫我買到了延壽丹,你快吃下就沒事了。”

  江月白紅著眼將藥瓶遞到陶豐年面前,陶豐年沒有接,看著她手中藥瓶,忽然一聲聲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笑到涕淚縱橫,伏案痛哭,聲聲泣血,撕心裂肺。

  “都是命啊,都是我陶豐年的命啊!”

  他為延壽丹費盡心機,熬了幾年。

  江月白不過兩月,便輕松拿到。

  簡直可笑!
  “爺爺?”

  啪!
  陶豐年揮手打飛江月白手中藥瓶,怒目相對,“滾,你給我滾!!”

  江月白渾身一顫,不明所以。

  陶豐年狀若瘋癲,花白頭髮披散肩頭,雙眼血紅。

  “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要我爭著活,我豈會冒險吞下蠱蟲!”

  “爺爺?!”

  “母花枯萎,蠱毒難解,你此時給我延壽丹有什麽用,我一樣要死!”

  江月白踉蹌後退,到摔碎的花盆前查看,眼裡霧氣氤氳阻擋視線,她不斷的抹,眼淚不斷的掉。

  “花還沒死,爺爺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救活它,你不要放棄,延壽丹我都拿到了,我們一定能渡過眼前難關。”

  “都是因為你,都是你的錯,你滾,我不想看到你,滾啊!”陶豐年咆哮揮手。

  江月白心中憋屈,拳頭握起站起來便喊:“你怪我趕我有什麽用,不想死就爭著活啊!!”

  “我時時刻刻都在爭,就是為了爭才日日忍受烈焰焚心之苦,我難道爭得還不夠嗎?天道何曾可憐過我,只會一次次將我打落谷底萬劫不複!”

  “你若從踏上仙路便開始爭,何至於落得今日!”江月白怒喝一聲。

  很多話,她早都想說,只因陶豐年是長輩,是她最敬愛的人,她便忍了沒說。

  陶豐年胸口劇烈起伏,一瞬不瞬的瞪著江月白。

  江月白壓下情緒,慢慢道:“爺爺教我讀書明理,一字一句我都記在心裡,可你教給我的那些道理,你自己做到了嗎?”

  “你明明心有高山日月,卻始終在泥裡稱王,你在萬人中爭著考上靈耕師,為何卻連區區一顆延壽丹都爭不到手?三萬貢獻點,三千個丁等任務,不過掃地送信,一日一個,十年也該攢到了吧?”

  “可你呢?修行四十年,四十年都幹了什麽?!你去看看其他靈耕師,誰像你一樣整日待在谷中,隻給自己種下區區二十畝靈田?”

  “你若肯爭,種上幾百畝七品靈藥,三五年間便可攢夠貢獻,你若肯爭,多結交幾個煉丹長老,總有人願意幫你,你什麽都不做,天道也救不了你!你當年考靈耕師時那股勁頭去哪了!”

  陶豐年腦中嗡鳴,江月白的話,一字一句,直刺心底。

  遙想當年,拿到靈耕師令牌,宗門煉丹長老爭相拋出橄欖枝,他也曾意氣風發,想要大乾一場,也曾展望過結丹化嬰,逍遙天地。

  何時起,他成了今日這般畏手畏腳,得過且過的樣子?
  江月白抹掉眼淚,“你現在吼我有什麽用,真有能耐去爭天命啊!別用其他借口給你的懦弱無能當擋箭牌!”

  說完,江月白取了焚心母花扭頭就走。

  陶豐年伸手欲攔,卻被一口氣堵著說不出半句話,只看到延壽丹藥瓶靜靜躺在屋角。

  唾手可得,又遙不可及。

  *

  花溪谷後樹林,陰雨蒙蒙。

  江月白滿手泥濘坐在地上,取了靈田中最好的靈土包裹焚心母花,綠色光暈不斷從指尖蕩開,注入母花。

  “為什麽一點用都沒有?”

  江月白滿心焦急,一遍又一遍,直到靈氣耗盡,焚心母花的葉子依舊乾枯,沒有絲毫生機。

  她取出靈石恢復,環視周圍樹木,緊咬嘴唇直接掠奪樹木精氣化作草木精珠反哺焚心母花。

  “沒用,還是沒用,我到底該怎麽辦?”

  臉上不知是雨還是淚,怎麽都抹不淨,江月白慌亂到指尖顫抖,周邊樹木因她掠奪生氣,嫩葉枯萎凋零,死氣沉沉。

  思前想後,江月白眼神一狠,驟然起訣,對準自己。

  被抽空的虛弱感襲來,江月白屏住呼吸維持法訣,臉上血色褪去,自身精血生氣被掠奪而出,在掌心化作殷紅珠子。

  法訣落,她渾身一松大口喘息,將氣血精珠注入焚心母花。

  枯萎葉片終見舒展,江月白喜極而泣。

  “有用了,終於有用了。”

  她毫不猶豫,再次掐起手訣。

  小綠從識海衝出,撞向江月白。

  “你走開別管我!”

  江月白發狠趕開小綠,不管不顧,繼續抽調自身精血生氣。

  小綠在旁磷火激蕩,似是生氣又像著急,最終無可奈何衝回江月白識海,燈芯銀芒大盛,為她穩固神魂。

  “江月白你在幹什麽!!”

  呂瑩突然出現,一把將她推開。

  呂瑩看看地上焚心母花,又看看江月白,氣道:“你瘋了不成,為了一株花抽自己的精血生氣,你知不知這消耗的是你的壽元啊!”

  被人關心,江月白一瞬崩潰,無助痛哭。

  “這不是花,這是我爺爺的命,我得救活它,我得救我爺爺的命,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救我爺爺的命啊……”

  天陰氣冷,蒼茫泛灰。細雨如針,蝕骨刺心。

  莫可奈何,無處話淒涼……

  *

  彼時,天地昏沉,黯淡無光。

  陶豐年滿身疲憊從外歸來,坐在院中石桌邊,取出鎖鐮默默擦拭。

  賈衛應邀而來,吊兒郎當,踏入小院。

  “陶豐年,你尋我何事啊?”

  陶豐年眼也不抬,儲物袋放在手邊,不緊不慢的將鎖鐮上汙跡一點點抹去。

  “早年得罪林向天,我就該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便不該抱著僥幸心理苟延殘喘。以為自己飽讀詩書,明理知事,到頭來卻不如一個丫頭看得清。”

  賈衛神態倨傲,望向儲物袋的眼神火熱,嗤笑道:“你現在明白也不算晚。”

  “死,我怕,可死到臨頭,我更怕被那丫頭瞧不起,得她叫一聲爺爺,總要有些爺爺的樣子,總該在臨死之前,為她謀劃一二。”

  賈衛盯著儲物袋道:“是該為她謀劃謀劃,不然你不在,她那水靈樣子過兩年長開了,少不了要被人狠狠欺負。”

  “不過我跟林向天不一樣,跟你沒什麽私仇,你若將身上財物都給我,我保她安然無恙,不然……哼哼……”

  陶豐年放下抹布,“這鎖鐮是我身上最好的一件八品法器,你想要便給你吧,只要……你有命接!”

  話音落,大陣起。

  鎖鐮出,惡狗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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