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種因得果（求月票）

  江月白從外面一路進來，只有一條直道，此時想要原路返回，卻找不到進來的路。

  她摸索著周圍牆壁，發現她和謝景山被困在一個完全沒有出入口的空間裡。

  “這些鮫人難道擅長空間法則嗎？”

  江月白嘀咕著，取出沈靜好塞給她的東西。

  “對了江月白，有件事， 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謝景山壓下自責情緒，走過來道。

  “說。”

  謝景山眉頭蹙起，“我剛來那天，好像看到了……陶豐年！”

  江月白的手猛一抖，手裡的印章掉在地上，沉重的響聲在黑暗中一陣陣回蕩。

  “不可能！”

  “謝景山，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嗎？”

  此刻也可以被她用來施展一些小妖術！

  “這怎麽可能？難道是極為相似的魂魄？”

  還有她跟五味山人之間的緣分，也越來越剪不斷了。

  “快過去！”

  江月白把她的想法跟謝景山說了說，謝景山抓著額角道，“其實鮫人國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小界河，一些幼年的鮫人好奇外面的世界，會通過那條界河溜出去玩，就在鮫人國西側三十裡外的海溝中。”

  “林氏……驚月？這是林驚月的私印？”

  她仔細回想當日的情況， 爺爺最後是一個人回到屋內的，她獨自躺在院中，並未親眼看到爺爺的神魂被焚心蠱焚燒殆盡。

  之前沈靜好說是陛下所賜，也就是說，這枚私印之前一直保存在雲國皇帝手中，那它會不會跟林驚月一樣，受雲國香火供奉？
  江月白趕忙嘗試著將自己的神念注入印章中，之前因為沈靜好而出現在她身上的功德細絲又一次出現。

  謝景山蹙眉，嘴巴張著卻沒說出話，像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人一前一後跌坐在黑塔外的牆根下，周圍並無鮫人守衛，外面全都是能夠融化魂魄的海水，根本不需要守衛。

  “我……”謝景山猶豫了下，還是老實跟江月白道，“我娘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碰見過一個凡人老瞎子，你進來的時候他剛走，是他告訴我的。”

  江月白喜悅的同時，又嗅到些許陰謀的味道。

  謝景山點頭， 沿著牆壁開始摸索。

  江月白看著謝景山，總覺得所有的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她的腦子也越來越亂。

  江月白站起來辨別好方向，背後白發飛速生長，纏上謝景山一條手臂，兩個人在偽裝妖術的作用下，逐漸變成鮫人。

  空間大禁製她鑽研多年，若是以空間大禁製開一道門，耗費印章中大半香火之力，離開這座黑塔不成問題。

  江月白緊握印章，走到謝景山身邊問。

  江月白撿起掉在地上的印章，使勁捏了捏發抖的手，吸氣再吸氣，才逐漸平複。

  江月白腦中嗡鳴，隻覺天旋地轉，踉蹌著被謝景山拖住手臂。

  江月白抬手按在冰涼的黑色石牆上，從印章中引動一絲香火之力慢慢感知。

  是香火之氣，天地之間很特殊的一種力量，可以改變運勢，抵擋災厄。

  謝景山低頭看到自己胸口被貝殼蓋住的隆起，震驚瞪眼，“你怎麽把我變成個女的了？！”

  “這些等出去之後再細說，你先找出路。”

  “除了出去的路，他還跟你說什麽了？”

  “算了，等出去之後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說，找太上長老一起說明白。”

  江月白吸了口氣平複情緒，謝景山說得對，不管怎樣，爺爺還有機會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幸事，這一刻，她隻覺心底最深最深的位置， 雲開霧散， 驀地一松。

  可能這就是因果，當年她不懼天怒，執意出手救助沈靜好，改變她的命運，才有今日得沈靜好贈此印章。

  印章的材質跟師父給她的望舒木牌很像，應該都是菩提木的一種，樣式極為簡單，沒有任何花紋，看起來有些年頭，邊角磨損嚴重。

  細絲伸入印章時，江月白立刻感受到一股冬日暖流般的力量充斥在印章內部，像儒道的浩然正氣，又比浩然正氣更平和，讓江月白整個靈魂從內到外感覺到溫暖，寧靜。

  江月白一把抓住謝景山，瞳仁止不住的顫抖，“你真的看清楚了？”

  江月白扣著印章，沿著牆摸了一圈，最後鎖定一處空間之力較為薄弱的地方，引動印章裡的香火之力發動空間大禁製，生生在牆上撐開一道門。

  她哈了口氣用力往自己手心一印，在黑暗中慢慢讀出上面的字。

  謝景山搖頭，“我以前聽我祖父說起過，鮫人國是存在於異空間中的，它們天生擅長搭建不同的空間，入則無出，這也是為什麽，地靈界根本沒人能找到鮫人國，除非是掌握空間之力的大能，才有可能破除他們構建的複雜空間。”

  或許，爺爺在屋裡的時候，有什麽事情發生？
  謝景山安慰道，“其實這是好事，如果陶老真的轉世投胎，你們還有再續前緣的機會。”

  最後還是執法堂的人來，打開門，看到爺爺衣衫整齊的盤坐在床榻上，也是執法堂的人說，爺爺已經魂飛魄散。

  “西邊……”

  謝景山不敢耽擱，立刻從那道窄小的門中衝過去，江月白緊隨其後，發尾被猛然閉合的空間截斷些許。

  謝景山搖頭， “不是，我從鮫人那裡打聽過一兩句，人死時什麽樣子，來到這裡就會保持什麽樣子不變。”

  謝景山神色凝重且認真，點頭。

  “你怎麽會知道？”

  江月白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眼裡溢出淚光， “難道我爺爺他並沒有被焚盡神魂，有人救了他？可要是如此，他怎麽會隔了三十多年才去輪回？而且偏偏被你看到？”

  小小印章中的香火之力十分有限，她必須謹慎使用，確保依靠這些香火之力可以讓他們兩個逃出去。

  可是光離開黑塔不行，離開鮫人國回到正常的世界才是關鍵。

  “我第一反應也是不可能， 當時我正被鮫人押送著， 跟前面那艘去輪回的魚骨船相隔只有十丈左右的距離， 船上的老人雖然背對著我，可是我第一眼就覺得他是陶老，而且在我被押入海底之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閉嘴！”江月白沒好氣道，“我這印章裡香火之力有限，沒辦法偽裝那麽細致，你忍耐一下跟緊我，千萬不能斷開我的頭髮。”

  謝景山臉色漲紅，抬著手想摸又不好意思摸，只求出去的時候別被人看到他這個樣子。

  “我會在我們周身撐起一層防護，但是印章中的力量有限，所以我們片刻也不能耽擱，準備好了就走，遊得妖嬈些，別引鮫人懷疑。”

  謝景山：…………

  他懷疑江月白是故意的，可他沒有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