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原來是熟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融合儀式到底需要多長時間，但羅伊用猜的也知道絕對短不了。

  正是因為在之前的合作中建立了信任，所以莉莉絲才將守護紅海之卵這個重任交到了羅伊手上，羅伊自己也想要看看，原罪級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所以還是很耐心地守在了月球上空。

  其實當莉莉絲們通過世界之門降臨之後，羅伊就有了一個很重要的發現：莉莉絲她恐怕並非惡魔！
  而且不單不是惡魔，她也可能不是天使，哪怕她的分身當中，大部分都是惡魔和天使，但這恐怕是分身在特殊環境下進化出來的形態，按照莉莉絲的說法，她誕生的時間是早於天使和惡魔的，那麽反倒是天使和惡魔是以她的身體為藍本誕生的！
  她這種個體的特殊性，決定了她的分身可以出現天使和惡魔兩種不同的種族形態……

  同理可以推證，她還可以表現出泰坦和龍族這類種族形態。

  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是真正的萬族之母，嗯，說萬族可能有些誇張……但至少造物主製造的那些種族，都可能和她有關！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羅伊也很是好奇，不知道原初的莉莉絲是個什麽模樣，只有等她完成融合儀式，出來的那一刻才知曉了。

  儀式已經持續半個小時了，在這個半個小時裡，物質世界的巨大動靜一直都存在著，羅伊也一直神經緊繃著，他的感知一直都在掃蕩著附近的太空，莉莉絲既然說了，會有某個家夥出現，那就肯定會出現的。

  羅伊估計，物質世界出現的這種扭曲現象，哪怕墨菲斯托他們六魔王躲在塔格奧所在的夾縫空間中，應該也是能夠感知到的，但是恐怕莉莉絲之前說的是對的，墨菲斯托人老成精，羅伊和莉莉絲攻入烈焰地獄的時候，他都躲了，沒道理現在還敢出現。

  這麽一想，羅伊突然泛起了一個念頭：會不會墨菲斯托通過先知的力量，看到的就是此刻莉莉絲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吧？又或者，他看到了莉莉絲恢復原罪級時的畫面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還真不是簡單的為了蒙蔽先知的眼睛，而是慫得有道理的。

  就在羅伊這麽思索著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的感知中傳來了空間波動的回饋，而且這種空間波動感覺很熟悉，那是世界之門被打開的波動。

  有什麽其他世界的生物，正想要進入這個世界……

  羅伊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太空之中，傳來空間波動的位置，是在太空中，而且距離太陽的位置並不遠，羅伊並沒有妄動，莉莉絲說得模棱兩可的，所以他也不清楚，會有多少個生物被儀式的巨大動靜所吸引，所以他只能先守在月球這裡，靜待著對方出現。

  隨著空間波動達到臨界點，一道新的世界之門被打開來了，這一次甚至不需要羅伊刻意去感知，因為這道世界之門打開時，連肉眼都能夠看得見了。

  當空間通道的漩渦形成的時候，通道對面立刻傳來了金色的光芒，這金色的光芒迅速渲染了整個空間通道，將漩渦也變成了金色的模樣，而後這漩渦拓展，不斷地增大范圍，與此同時大量複雜而精美的金色銘文，於虛無中浮現，圍繞在漩渦的周圍緩緩轉動著。

  這被打開的世界之門，竟然是一道天國之門！
  一陣直擊靈魂般的恢宏歌聲，從天國之門的對面傳來，瞬間便響徹了這片太空，明明太空中沒有供聲音傳播的介質，但是羅伊卻依然聽到了這歌聲，不止是他，哪怕是在庇護之地星球上的人們，也同樣聽到了這歌聲。

  強大的聖光力量從天國之門中擴散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也隨之於太空中緩緩浮現，這個身影漂浮於宇宙中，緩緩地舒展開了祂身後那金色聖焰凝聚而成的六翼！
  這是一位大天使長，祂出現的時候，動靜同樣大得驚人，從羅伊的角度看去，那綻放的金色光輝竟然如同太陽旁邊出現了一顆小一號的恆星一般，刺眼而奪目。

  由於隔著太遠，羅伊也看不太清楚這個新出現的大天使長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是對方身上展現出來的強烈壓迫感，讓羅伊意識到這個大天使長的不簡單。

  大天使長這一級，對應惡魔這邊的魔王階，但就像魔王階有強有弱一樣，大天使長一級也是如此，這個從天國之門中出來的大天使長，光是那種壓迫感，就讓羅伊感覺到祂恐怕比英普瑞斯要強很多。

  而且最讓羅伊覺得在意的是，這個大天使長身上的氣息，讓他隱隱有些熟系的感覺……

  從天國之門中出來之後，這大天使長自然注意到了這片物質世界中的扭曲現象，進而覺察到了扭曲的根源，於是下一秒，天國之門關閉，大天使長化為一道金色的光，瞬息而至，來到了月球上空。

  這是真正的光速，快得讓羅伊都有點沒反應過來，感覺就是一眨眼間，對方就出現在自己頭頂上方了。

  羅伊有些發愣地看著眼前出現的大天使長，和英普瑞斯他們一樣，祂一樣沒有容貌，那身大天使衣衫的兜帽下方，是一片模糊的光影，但是從對方手中拿著的，燃燒著熊熊聖焰的十字形大天使之劍，還有戰袍裙擺上篆刻著的百合花紋，羅伊一下子就認出了來者是誰了。

  “竟然是你！？”羅伊一臉古怪的神色，臉上一抹似有似無的獰笑，道：“加百利！？”
    是的，能以百合花為徽章的大天使長，只有那麽一位，那就是加百利，羅伊對祂的模樣，可是記憶深刻呢。

  加百利身後那數百米巨大的金色聖焰之翼輕輕地舞動著，在聽到羅伊的靈魂傳音後，祂緩緩扭過頭，雖然沒有面容，但是兜帽下還是有視線鎖定了羅伊，祂有些奇怪地打量著羅伊，疑惑地道：“我確認並沒有見過你，惡魔！報上你的名字！”

  羅伊現在的模樣，和還是下位惡魔時差別實在太大了，所以他也不指望加百利還記得自己，而且羅伊還記得，當初加百利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可是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就動手了的。

  “伱當然不會記得我！”羅伊獰笑著，朝著加百利微微撫胸致意，道：“畢竟當初的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螻蟻而已，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是承蒙你的‘照顧’了！”

  加百利沒有說話，他從羅伊的語氣當中，聽出來這隻惡魔與自己有過恩怨，但祂是誰？祂是加百利！神座之左加百利！數億年時間裡，他擊殺過的惡魔加起來能繞宇宙一圈，可以說和祂有恩怨的惡魔多了去了！

  不過，感受到羅伊身上的強大的魔王階力量，連加百利也不得不慎重一些，畢竟能夠成為魔王，這惡魔估計也是深淵世界有名的存在，祂仔細地再次打量羅伊，努力地回憶著，但最終確定，他的確沒有見過羅伊。

  沒辦法，惡魔就是這樣的，往往一段時間不見，就有可能大變樣，這也是天使們一直在動用真實之書記錄惡魔真名的原因，模樣可能會變化，但是真名不會。

  “吾名歐西裡斯！”羅伊也沒有讓祂想太久，直接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嗯！？”加百利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身上彌漫的金色聖光都不由得波動了一下，可見祂有多麽的吃驚。

  羅伊的惡魔之名，加百利當然知曉，因為每一個能夠被記錄到真實之書中的惡魔，祂都是有印象的，祂本身就是記錄者之一，而祂對歐西裡斯這個名字，記憶尤為深刻！

  畢竟當初記錄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一個叫做亞山世界的創世泰坦被虛空力量完全侵蝕的時候，那個亞山世界已經被毀滅了，留下的虛空災難至今還在牽扯著伊甸的一部分力量，而加百利也是因此第一次聽說了歐西裡斯這個名字，當然會印象深刻。

  然而，在加百利的記憶當中，那是在前幾天之前的事情——對於天使這種長生種來說，十幾年的時間，真的是差不多就是幾天前而已——祂可是記得很清楚，當時歐西裡斯這個惡魔之名，有一個前綴，是【惡魔大君】！
  加百利的語氣中，透露出驚疑，道：“這怎麽可能？你當初不是惡魔領主嗎？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裡，就晉升了魔王階！？”

  在加百利的對惡魔的認知中，哪一個惡魔領主晉升為魔王，不需要數千年甚至上萬年時間？所以祂實在有點不相信羅伊說的是真的，惡魔從來都是狡詐的生物，不排除眼前這家夥是故意用其他惡魔的名字來誤導自己。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羅伊此時也張開了背後的雙翼，並且緩緩地改變了自己的身體形態，將混沌之軀展現出來，而伴隨著他展開雙翼，一直趴在他肩頭上的奧莉爾，也同樣張開了她的絕望之翼，那一隻隻詭異的眼睛，齊齊地盯著加百利。

  直到這個時候，加百利才注意到了羅伊肩頭上的奧莉爾，之前的時候，祂也看到羅伊肩頭的奧莉爾，但是因為奧莉爾身上散發的氣息很黑暗很負面，所以加百利也沒怎麽在意，以為那是羅伊身體的一部分，但等到此時奧莉爾展開六隻絕望之翼的時候，加百利才終於認出來，這竟然是一個由天使墮落而成的詭異存在！
  “你對她做了什麽！？”加百利此時也終於憤怒了，抬起手中的聖焰之劍，質問羅伊道。

  “你看不出來嗎？”羅伊冷笑道：“她是被虛空侵蝕了，而我救了她一命！還是說你們天使都覺得，自己人墮落了，都是惡魔的錯？”

  “哼！我可不想聽你這些狡辯！”加百利冷哼一聲，就想要與羅伊開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下方月球上的紅海之卵，再次傳來了一陣律動，擾動的信息擴散開來，讓加百利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雖然眼前這惡魔的確令祂感到憤怒，但是祂可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祂從遙遠的伊甸，打開天國之門來到這裡，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不正常扭曲現象，而且在來之前，加百利還特地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是有一個高階軍事前哨站的，這裡存在著數名強大的大天使長級領導者，但是當加百利試圖呼叫這個世界的領導者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沒有任何回應。

  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出了什麽巨大的變故，所以加百利親自降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