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天空，更是人生！

  白虎立刻認出這個老師父，就是那個青袍道士的師父。

  只是多年沒見，這個老師父已經滿頭白發，身子也不像從前那般硬朗。

  白虎看著老師父走進涼亭裡面，再席地而坐，眼裡不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不明白這個老師父，突然來到這裡做什麽。

  它的腦海裡面也浮現出很多年前的一幕畫面。

  那年它還幼小，躲在草叢裡面，看著步履輕盈的老師父，牽著一個小道士的手，走在雨後放晴的青石板上。

  小道士轉頭看了一眼草叢，發現它的存在，清澈靈動的眼睛裡面，立即露出一抹開心的笑意，還舉起一隻小手，朝它揮了兩下。

  隨後小道士轉過頭去，問老師父，山上會有很多的老虎嗎？
  老師父笑著回了一句，老虎再大，也大不過你頭頂上的這片天，不用害怕它們。

  師徒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身影漸漸模糊，最後消失在青石板的盡頭。

  白虎眼中的畫面，也定格在那個小道士轉頭一笑的動作當中。

  就在這時，它的耳邊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小白虎，你可知道，我那個寶貝徒兒，為什麽要把這枚龍虎治都功印放在你的身上？”

  白虎頓時一愣。

  原來那個年輕道士放在自己身上的印璽，竟然是龍虎山歷代天師的傳家寶之一？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白虎連忙看向老師父，用眼神詢問年輕道士這麽做的用意。

  “哈哈，伱是想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吧？”

  老師父收回看向那枚印璽的目光，捕捉到白虎的眼神之意，立即大笑一聲，“還有，你一開始是不是以為，他想要殺了你？”

  白虎點了下頭。

  “哈哈……”老師父笑得更加地大聲。

  隨後他抬頭望向涼亭外面的天空，喃喃一聲道，“我那個寶貝徒兒，隻為救下一條鯉魚，都肯跪地三天三夜，又怎麽舍得讓你死？”

  白虎聽到這個答案後，身軀一震，眼裡漸漸露出幾分清明之色，像是明白了一些真相。

  這時，老師父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一記洪鍾大呂，狠狠敲醒它的心神！

  “你混沌未分，卻意外被那頭虎妖點化了一晚，就此誕生靈智。

  可惜，你根基全無，資質低劣。

  就算讓你踏上修行之路，也是寸步難行，宗師無望。

  而他放在你身上的這枚都功印，是我領他入門的那天，親手送給他的。

  裡面蘊養著他這些年來的精氣神，可以為你重塑筋骨，補齊後天的根基。

  所以你覺得他是想要殺了你，卻不知道他在送你一場天大的造化，你說……”

  說到這裡，老師父停了下來，沒有去看身旁眼噙淚水的白虎，而是怔怔地望著天空，眼前漸漸浮現出一幕過往的畫面。

  ……

  一個身子瘦弱的小道士，跪拜在道觀門前。

  他已經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唇乾舌燥，卻是斷斷續續地發出一陣嘶啞無力的聲音，只求師父放過三天前買回來的那條鯉魚。

  道觀裡面，跟著沉默了三天三夜後，終於傳出老師父的一聲喝罵。

  “愚蠢！那不過是一條鯉魚而已，值得你這樣請求？”

  小道士立即紅著眼睛，大聲反駁，聲震龍虎山。

  “師父你錯了，那不只是一條鯉魚，也是一片天空，更是一個年歲同去和朝暮並往的人生！”

  聽到這個擲地有聲的回答，老師父立即沉默不語。

  直到片刻後，老師父才再次開口，聲音決絕道，“若是它死了，你又當如何？”

  這次輪到小道士沉默不語。

  半晌後，天空中“轟隆”一聲，眨眼間大雨傾盆。

  小道士依舊什麽也沒有說，卻是松開死死攥緊的拳頭，在沉默中起身離開。

  在他的身後，劈下一道道閃電，轟鳴聲回蕩不絕，就像是他心中那一陣陣不甘的怒吼聲！
  ……

  畫面漸漸消失，老師父回過神來，啞然一笑道，“你說，我怎麽就收了個這麽傻的徒兒呢？
  他再這樣下去，斬不斷紅塵根，也丟失一份衝天志氣，如何能夠凝聚出一副氣象，踏入那宗師一境？
  所以啊，有些事情他不願意去做，就讓我這把老骨頭來做吧！”

  老師父輕歎一聲，轉頭看向白虎，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和絕情。

  尤其是從他眼睛裡面透露出來的光芒，冰冷懾人，讓白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
  白虎的眼睛裡面還噙著淚水，也在為那個小道士送出的造化而感動。

  但就在此時，它察覺到老師父投來的不善眼神後，立即收起這份感動。

  隨即它渾身汗毛豎起，睜大一雙虎眼，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恐懼之色，死死地盯著老師父。

  同時它大吼一聲，想要警示老師父，也想向那個年輕道士傳遞出一個求救的信號。

  無奈，它的身體依舊被那枚都功印壓著，無法轉身逃跑，只能不斷地大吼著。

  “別怕，我這次過來，只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老師父神情冷漠地說著，緩緩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掌，落向白虎的頭頂，然後補充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借你的精血和毛發一用！”

  刹那間，白虎的絕望大吼聲，變為一陣低吼。

  很快，又變成輕微的嗚咽聲，像是在求饒，又像是在做最後一絲的掙扎，直至無聲……

  ……

  與此同時，在小村落的操場上。

  正在聽著小白回答的東北虎，突然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好像整顆心臟都要被撕裂開來一樣。

  這種感覺，它也並不陌生。

  就和昨晚，它站在青城山的登山道上時的感受，一模一樣！
  於是東北虎明白了，是那隻白虎出了一些狀況。

  偏偏它在這個時候無法走開，只能在心裡面想著，今晚找個時間，向二師姐請求一下，去趟龍虎山看看情況。

  “嗯？”

  不少的大妖察覺到動靜，紛紛轉頭看來，用眼神詢問虎哥發生了啥子事情？

  東北虎連忙彈出一根食指，搖了兩下，像是在說“虎爺我是誰啊？不管發生再大的事情，都能直接擺平”。

  大妖們看到虎哥的自戀水平，沒有絲毫地下降，也就放下心來，繼續聽著小白的回答。

  很快，小白回答完畢。

  她也沒有瞞著老師，把剛才出現過的那些虛影都描述了一遍，得到夥伴們的一致點頭認可。

  安辰在聽完之後，腦海裡面思緒翻滾，仿佛明白了一些東西，卻又無法牢牢地抓住，看清楚【神明之火】的養料到底是什麽。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反而借助這次演練《五禽戲》的機會，終於弄明白養料為什麽會憑空地消失。

  因為在安辰主動撫摸學生們，或者是在給學生們講解境界，還有剛才演練體術的時候，養料都會化作一幕幕生動壯觀的畫面，呈現給學生們看。

  這應該也是聖師系統的一個輔助功能。

  安辰也不擔心養料會耗盡。

  因為他獲得養料的機會和途徑，要比消耗的次數和速度更多，也更快！

  果然，就在下一刻，系統的提示聲，非常準時地響了起來。

  “叮！恭喜主人點化一名學生，獲得【長虹】和【貫日】雙劍。”

  “恭喜主人點化兩名學生，獲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