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瞳眸裡明晃晃寫著期待的滿雪，寂歌沉默一瞬，堅決地把她往外推。

  “不必了，”她語調輕快地說：“我有可以摸的翅膀。”

  雖然正主還沒有回來，但寂歌想了一下不在現場的喻熙，斟酌了下言辭：“而且，我隨便摸你的翅膀的話，喻熙會不會生氣？”

  滿雪懵懵懂懂，語聲疑惑：“阿熙為什麽要生氣。”

  “……”

  *
  高腳杯裡的飲料盛著半片明璨，澄藍液體晃悠著碎開，映照其上來來往往的人影。

  寂歌提著裙擺，小心地避開人群。

  未成年不能喝酒，但含有酒精的飲料卻可以嘗一點，寂歌喝了小半杯，咂咂嘴，味道還不錯，甘醇中透著微甜，奶油的香氣甜蜜化開。

  S市某家舉辦了一場壽宴，場面異常盛大，夏晚有事不能來，祝父祝母也趕不回來，禮物讓寂歌轉送給主人公。

  宴會廳裡空氣有點沉悶，寂歌禮貌和旁邊的女伴告別，去陽台上透氣，同時計算著自己什麽時候走比較合適。

  夜風微涼，初秋的溫度一點點降下去，女孩漫不經心地倚著陽台，長卷發束進發髻裡，露出飽滿瑩潤的額頭，耳垂上輕盈的羽毛點綴更襯得膚色白皙。

  身後傳來腳步聲，漸行漸近。

  寂歌轉過頭，臉上笑意禮貌矜持，和來人打招呼。

  “路小姐。”

  寂歌和來人並不相熟，豪門子女的圈子向來涇渭分明，她和夏晚走的比較近，至於路玥，則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千金，花錢進了S市有名的貴族高中，吃喝玩樂無一不精，她有一幫玩得好的小姐妹，和寂歌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寂歌，”女生手裡捏著高腳酒杯，親親熱熱地迎了上來：“怎麽一個人在這裡？”

  寂歌態度不冷不熱：“出來透口氣。”

  “裡面空氣不流通，確實難受。”路玥像是沒看出寂歌的逐客之意一樣，眉眼堆著笑，字裡行間透著直白的示好，大小姐第一次做這種事，業務很不熟練，但真誠肉眼可見。

  寂歌輕挑著眉，唇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有一搭沒一搭和路玥聊天，不太專注的模樣。

  沒過多久，女生識趣告退，清冷男聲順著風吹過來，卷攜著微涼寒意。

  “路家私底下和惡魔有牽扯。”

  寂歌側臉，看到挺拔站在那裡的喻熙，少年朝她點了點頭，眼眸幽深，隔著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地道。

  “我猜到了。”寂歌歎氣，她難道是把好騙貼在腦門上了嗎？就路玥那個模樣，簡直就是把我對你有所圖給寫在了臉上，一點都不帶掩飾的。

  以路家的家世犯不著和寂歌示好，她最近也沒聽說路家有什麽危機。

  女孩指尖慢悠悠地在欄杆上跳躍，指腹滑過光滑表皮，饒有興致地開口：“你是怎麽知道的？”

  喻熙淡淡道：“我手下的人恰好發現路家背地裡似乎和惡魔有牽扯，碰巧而已。”

  其實不是，喻熙查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和惡魔有關的線索，他沒有放過，耐心摸透了路家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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