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風險
  現在倫敦的喧囂還只是停留在輿論上，掌握魔法的個體還不算多。

  大家沒有意識到這次的魔法只有在倫敦才有效。

  一旦出了倫敦，魔法就失效了。

  這一現象目前只有英格蘭以及歐羅巴聯盟政府知道。

  但是這件事是遲早會被發現的，但凡被發現之後，加上各種魔法的教程被大規模擴散，倫敦勢必然將面臨無數人湧入的後果。

  更別說鄭理還在整個英格蘭內放置了十來根法杖。

  在鄭理的設想裡，能夠依靠自己的智慧也好運氣也罷，獲得法杖的玩家，將會成為倫敦魔法界的主角。

  是的，鄭理把這當成是試煉的遊戲，可以進行一種獨特的社會實驗。

  社會形態和智慧生命的自我演化也是科學，是需要投入資源加以探索的科學。

  法師聯盟的社會形態正是經過了大量的實踐和妥協才形成的相對穩定的狀態。

  “倫敦的事件我們需要獲得足夠的線索和信息。

  讓整個潛伏在倫敦的暗子調動起來，只要能成功生擒倫敦水元素事件的施法者，並且把他成功帶回華盛頓。

  哪怕潛伏的暗子們全部犧牲也在所不惜。”

  “好的，先生，我這就安排下去。”

  “最近這段時間一定有著無數的‘老朋友’在往倫敦聚集，相關的技術部門做好配合。

  如果有必要，當某些手段被發現的話，可以把FB扔出去當替罪羔羊。”

  阿美利肯方面在行動。

  當他們獲得消息稱歐羅巴聯盟的聯合調查組和五位法師通過官方渠道進入倫敦後，阿美利肯方面放棄了幻想。

  他們本來寄希望於外交渠道的溝通，會讓英格蘭願意在此次魔法事件上和他們展開合作。

  為了達成合作，阿美利肯方面表示願意做出部分讓步。

  比如讓英格蘭加入到阿美利肯的火星登陸計劃中，部分英格蘭籍的航天員可以跟隨阿美利肯的飛船共同登陸火星。

  阿美利肯關於魔法的研究成果，願意和英格蘭方面交換。

  還有一些關稅和貿易方面的優惠。

  但是這些條件在英格蘭方面看來，用一句話就能簡單概括：口惠而實不至。

  以共同登陸火星為例，英格蘭方面需要負擔部分研發費用，然後可以獲得一個登陸火星的名聲和部分火星上的土壤樣本。

  但是後續的火星基地以及相應的magic coin，和他們半點關系都沒有。

  至於花高額研發費用換點沒有多大用處的聲望和土壤樣本，這點利益得失對老牌外交國家英格蘭來說，太不值了。

  土壤樣本去找華國買，根本不需要登陸火星，華國的火星探測車就能把土壤樣本帶回來了。

  至於登陸火星，如果是英格蘭主導的，名聲還是有用的，能夠更好的構建國家形象和吸引全世界的頂尖人才。

  但問題是去火星做個吉祥物，外界都知道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技術是阿美利肯提供的，這種名聲幾乎沒有什麽用處。

  反而會讓他們在歐羅巴聯盟內部沒有立足之地。

  本身英格蘭現在就在和德意志和法蘭西爭奪歐羅巴聯盟內部的權柄。

  阿美利肯拿出這些東西，在英格蘭方面看來，以為他們沒見過世面嗎？

  好歹當年是號稱日不落的帝國。

  至於一些外貿協議和經濟一攬子協議，還是比較優惠的。

  只是在這種史無前例的變革之世，經濟上的優惠不值一提。

  阿美利肯見軟的不行，那只能走野路子。

  其實不止阿美利肯準備走一些歪門邪道，俄國、Israel和Turkey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國，都在行動。

  忘了，現在已經不是Turkey，而是Türkiye。

  被歐羅巴聯盟強硬拒絕後，Türkiye和歐羅巴聯盟的關系僵硬了很多，以至於他們打算做類似事情的時候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至於華國，簡單來說八個字能概括他們的行動方針：保持關注，持續溝通。

  “好久沒來倫敦了，上一次來還是當年懷爾斯證明了費馬大定理，我們來倫敦聽他的報告。

  至少有二十年時間。”

  第一屆國際數學家大會是1897年在蘇黎世舉辦，後面每四年舉辦一次。

  真正讓國際數學家大會在數學領域具備崇高無上地位的是第二屆，也就是1900年舉辦的國際數學家大會。

  那一屆數學家大會上，希爾伯特提出了著名的世紀之問，涵蓋當時主要數學研究領域的23個問題。

  由於國際數學家大會希望盡可能的推廣數學，擴大影響，很少在同一個地方重複舉辦過。

  同時也盡量避免在同一個國家多次舉辦。

  最近這三十年來，英格蘭就沒舉辦過國際數學家大會，因此讓皮埃爾沒有去倫敦的契機。

  對他來說，只有像費馬大定理這種級別的問題，才能讓他離開巴黎。

  “我就更久了，主要我不喜歡雨天，倫敦的天氣太潮濕了。

  如果不是那麽潮濕，我可能會多去幾次倫敦。”尤爾根說道。

  “哈哈倫敦出現了魔法，我們最近可能會長期呆在那了。”

  這段時間，部分運氣好的小國都獲得了自己的第一枚magic coin。

  但是回答關於靈魂的提問就能獲得magic coin的福利期已經結束了。

  因為前面的國家們，已經把能夠涵蓋的點差不多都回答完了。

  後來者想回答的有新意，幾乎是不可能。

  很多時候先發優勢比後發優勢的上限要更高，後發優勢更加穩定。

  魔法實際上在全球是呈現一個擴散的態勢。

  大國們不帶小國玩，小國在獲得magic coin後，知道大國為什麽這幾年要在太空領域瘋狂擴軍。

  同時也知道生物存儲技術的來歷，甚至有的小國猜出了華國這些年在種業上突飛猛進的真正原因。

  因此大家對魔法認知以及迫切程度是呈現上升態勢，愈發的熱衷。

  這次倫敦的事件，吸引了很多眼光。

  “這次的事情很麻煩，到時候會有很多想要渾水摸魚的勢力。”懷特擔憂道。

  “用華國人的話來說，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以不變應萬變就好了。

  本身我們擁有主場優勢，加上五位法師。

  這是我們所獨有的優勢。

  在這個方面其他潛藏在陰溝裡的老鼠們根本無法和我們比。”

  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就看到明顯比之前在布魯塞爾時要憔悴許多的懷爾斯。

  “最近有點忙的樣子，工作量有點多。”

  懷爾斯無奈苦笑：“這次水元素的影響有點太大了，不把幕後黑手找出來我們無法放松。

  這次是水元素，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如果後面是火元素、土元素，造成人員傷亡怎麽辦？”

  尤爾根目光炯炯有神，絲毫看不出這是一位

  九十歲的老人，他問道：

  “魔法是不是不需要魔腦就能釋放？”

  懷爾斯猶豫片刻後，點頭道：“是的。

  等到了酒店之後再和你們細說。

  總之倫敦的法師們可以不用魔腦，只需要咒語配合就能實現施法。”

  尤爾根問道：“既然如此，那麽意味著所有人都能擁有施法能力。

  那傳統的管理方式不再適用於現在的情況。

  我們不僅僅需要管理方式和手段的進化，同時需要在檢測手段上更新裝備。”

  當問題在升級時，解決辦法也要同步升級。

  “不過我們對魔法的了解還是太有限了。

  很難在技術上進行革新，來適應現在的管理目的。

  而且整個社會形態也不允許。

  其實我想過倫敦這種情況應該和科創生物合作。

  通過腦機連接手機，監測所有人的腦神經信號變化。

  把這些神經信號和施法相關的神經信號加以比對。

  就是我們傳統所說的大數據監控。”

  懷爾斯無奈道：“如果我們真的這麽做了，會被所有人攻擊的。”

  尤爾根笑道：“是的，這就是社會形態無法適配這種技術手段。”

  讓皮埃爾打斷道：“懷爾斯，這位是我們最新的法師，沃納。”

  “你們也認識，我就不多介紹了。”

  沃納是德意志出身的法蘭西人，這身份簡直絕了。

  以至於關於他成為法師，在歐羅巴聯盟內部幾乎沒有獲得多少反對聲。

  當然沃納本人也很有能力，是和陶哲軒同一屆的菲爾茲獎獲得者。

  回去路上大家的討論還比較輕松，回到酒店，在整個封閉酒店的會議廳裡，懷爾斯向大家介紹魔法的時候。

  整個氣氛相當沉重。

  “各位，新的魔法事件發生了，發生地是倫敦。

  這既是幸運也是不幸。

  通過這幾天的研究，我們發現整個倫敦籠罩在一個莫名的空間中。

  這裡的空間是為了區分和其他地方，並不代表倫敦從藍星中分離出去。

  首先各位可以看一段視頻。”

  視頻播放後，懷爾斯繼續解釋道：
  “以FB視頻事件為起點，我們找到了相關的施法者—查爾斯，通過對查爾斯的調查，確定了普通人可以通過咒語和手勢的配合施法。

  同時這種施法只在倫敦范圍內有效，離倫敦中心位置越遠，效果越差。

  這種魔法比通過魔腦施法更加方便，也更加強大。”

  魔腦施法就好像最前沿的數學研究，而通過魔網施法就好像高中數學，只有計算。

  “施法是普通人可以通過學習而掌握的。

  我們試驗過，普通人只需要經過半天左右的學習就能學會魔法。

  雖然只是最簡單的法術，威力也很小，但是這代表的可能性是驚人的。

  意味著整個倫敦所有的普通人都可以掌握魔法。

  同樣的咒語，同樣的法術，經過相同時間的學習，會有威力上的區別。”

  懷爾斯說完後，在座的各位都在思考。

  沃納率先提問道：“天空呢？”

  “倫敦的天空中可以施法嗎？我不認為倫敦的天上都能施法，大概率會有一個高度限制。”

  “但是這件事很驚悚。”

  “我們都知道施法不需要接觸，如果所有人都能掌握魔法，那麽在倫敦的高空中施法引燃航空汽油。

  某些勢力從未遠去。

  如果所有普通人都能施法，燃燒的飛機遲早會在倫敦上空出現。”

  懷爾斯聽出一身冷汗，因為沃納所說的是必然的未來。

  就好像民間擁槍的阿美利肯無法避免槍擊事件的發生一樣。

  風險控制屬於底線思維，不僅要在風險事件未發生之前預防，而是不得不做。

  懷爾斯直接道：“這件事我會第一時間寫報告往上報的。

  大概率會在倫敦周圍建設機場，整個倫敦應該都會禁飛。”

  沃納點頭道：“如果只是magic coin才能和施法對應，這麽高的施法門檻已經把絕大多數危險杜絕了。

  magic coin可比普通客機要貴得多。而且一名魔腦體系的法師培育需要消耗的精力和資源是巨大的。

  而如果一天就能學會魔法，門檻如此之低，風險就無法避免了。”

  “特別如果魔法能夠在其他國家學習，然後他們在入境倫敦的時候再釋放，那這危險程度就更高了。”

  懷爾斯苦笑道：“這就是我所說的風險與機遇共存。

  只有倫敦可以施法，多麽完美的一件事。

  倫敦將沒有機場，不能讓飛機經過，這又是多麽悲慘的一件事。”

  機場對於倫敦這種等級的城市來說，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你能想象申海沒有機場嗎？
  當然如果當時鄭理把魔網布置地選在姑蘇，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只是鄭理不想看到他所在的地方變得太混亂。

  沃納補充道：“而且我們需要盡快確定施法高度。

  整個倫敦能夠濕醃法的最高點。

  如果這個最高點太高，那麽所有航班都要避開倫敦。”

  尤爾根問道：“如何避免外界發現這件事？

  只有倫敦能夠讓普通人施法？

  這件事如果被外界所發現，倫敦絕對會引來海量人口的湧入。

  同時魔法相關內容會在互聯網上蔓延。

  這樣事情會面臨失控的境地。”

  像倫敦這種城市如果一夜之間突然宣布停止任何飛機起飛和降落，會引來全國乃至全球的討論。

  保不齊就有某些人猜到真相，然後被媒體大肆宣傳。

  　抱歉昨天有家事需要處理，昨天的更新會放在下周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