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吹灰之力就奪了這天下，大司馬越想越興奮，臉色激動地漲得通紅。

  “哪裡還能為國事操勞呢！”大舅子認同地點點頭道，“那我這大外甥呢？他可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半大的小子早就有自己的主意。”有些擔心地看著大司馬，“會不會……”

  “再有主意我也是他爹，敢不聽老子的話，吐沫星子能淹死他。”大司馬板著臉嚴肅地說道，“這倫理、禮法也得遵循，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他可吃罪不起。”

  “說的對，再怎麽你也是他爹，我是他舅舅，娘舅為大。”大舅子理直氣壯地說道，“就這麽乾！咱也是為了活下來，也是為了他們好。這殺夫、殺父可是人神共憤，會被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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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子與大司馬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眼，把心一橫道，“乾！用最小的代價換江南、江北統一。”

  “嗯嗯！”大司馬連連點頭道，“咱也算是為了家國天下，不再生靈塗炭。”

  大舅子目光直視著他說道，“咱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能做到一方霸主，那都是六親不認的主兒，她要是說咱造謠呢！本來就是敵我雙方，這麽說好像也說的過去。那百姓都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萬一不站咱們這邊呢？罵咱們不知羞恥，編這種敗壞人家名聲的謠言呢！”

  “這個？”大司馬來回焦急地踱著步道，“咱得看對方的態度來調整了。”

  “這要怎麽調整啊？”大舅子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咱得設想一下，事情按咱們想的順順利利的，那就不說了。”大司馬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道，“如果不按咱們的設想，咱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後路是指？”大舅子聞言直視著他問道。

  “咱可以拿這個身世與洪娘子談判。”大司馬認真地看著他說道。

  “談判？談什麽？”大舅子好奇地問道。

  “讓她留咱一條生路。”大司馬非常不甘心地說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的實力確實比不過她，放……”大司馬猛地急刹車道，什麽叫放啊！這詞晦氣。

  “讓咱們平安離開就好！”大司馬黝黑的雙眸凝視著他說道。

  “對對對！這破地兒一刻也不待了。”大舅子聞言連連點頭道，“咱要能順利離開，這江南給她了。咱也別相認了，並向她承諾，終生都不在相見。”眼巴巴地瞅著他說道，“你說呢！”

  “那咱們就跟她談。”大司馬想了想說道。

  “這誰去？”大舅子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道。

  “咱倆一塊兒去，偷偷的去。”大司馬指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道。

  “對，先探探他們的態度再說。”大舅子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又擔心地說道，“那咱們怎麽去啊？被人盯的這麽緊。”

  “這樣和談完了，咱們回水師去，哪裡是咱們的地盤，想要渡江去江北也容易。”大司馬聞言眼睛轉了轉說道，“咱們給他們來個先禮後兵。”

  “那行！”大舅子聞言喜上眉梢道，“咱是不是不用死了。”

  “現在不知道，得看他們什麽意思了。”大司馬重重地歎口氣道，“怎麽會是她呢？怎麽能統一北方呢？”抬頭看著他說道，“你妹子這麽能乾你不知道啊？”

  “這話說的，咱出來時才都十多歲，你能預見你成為大司馬嗎？”大舅子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道，“這不都是讓現實給逼的，咱原來啥都不知道，這不都是後來學會的。在家的時候連個雞都不敢殺？現在殺人都不帶眨眼睛的。”想了想又道，“想象當日夷狄圍了燕都城，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拚還能怎地。”忽然又道，“我妹子都敢背屍了，想來殺人也是不會怕的。這人啥都不怕了，那就真的無所顧忌了。”目光凝視著他道，“咱當日初上戰場拿著刀還手發抖，兩腿發顫呢！為了活著啥事乾不出來。”

  “這麽說也對。”大司馬深邃的雙眸看著他感慨萬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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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定下了計策，轉過天向皇帝告知，自己要回水師，好嚴密注視江北，拱衛建康。

  水師都督府的演武場，洪連朔正在跟兒子切磋武藝。

  “怎麽樣？小子？”洪連朔手中的彎刀對著洪望嶽的喉嚨，又快速的收刀。

  “不該呀！我沒有偷懶呀？”洪望嶽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地說道，拽著袖子擦擦額頭的密密麻麻的汗。

  再抬眼看看氣息平穩，額頭上僅微微有些汗意的娘親，“為什麽？您怎麽跟沒事人一樣。”

  “功夫沒練到家。”洪連朔走想演武場邊，拿起藤桌上的茶盞，咕咚、咕咚涼白開灌了大半。

  “我可是風雨無阻訓練的。”洪望嶽走過來皺著眉頭想不明白道。

  “有些事情急不得的，你才多大呀！想進階得有機緣才行。”洪連朔拍拍兒子的肩頭寬慰道。

  “我不小了。”洪望嶽噘著嘴說道。

  “是是是，我兒子長大了。”洪連朔搖頭失笑道，彎刀放在藤桌上，坐在了藤椅上。

  洪連朔拿著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涼白開。

  “娘，只有勤學苦練嗎？”洪望嶽坐在她對面眼巴巴地看著她問道。

  “怎地你想走捷徑。”洪連朔黛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沒有，沒有，只是好奇。”洪望嶽機靈地說道。

  “算你小子機靈。”洪連朔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真沒有，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進入到化勁。”

  “那為什麽？”洪望嶽不解地問道。

  “資質問題，也就是天賦，這個真沒辦法，不是汗水能彌補的。”洪連朔非常遺憾地看著他說道。

  “娘不是說過，量變引起質變嗎？我就不相信汗水澆不開鮮花。”洪望嶽不信邪地看著她說道。

  “汗水可以強身健體。”洪連朔隻好勸說道。

  這個天賦真沒辦法？非人力所及。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我懂。”洪望嶽聞言稚嫩的臉上露出笑容道，看著藤桌上的彎刀道，“娘親，那麽多神兵利器的，咱的環首刀也不錯，您怎還用彎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