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兒子

  洪連朔在等候的空檔，查探了一下，這營養液怎麽會憑空出現，原來乾坤袋跟著自己過來了。

  乾坤袋也就是個儲物戒，裡面是星際之旅從不同的星球采集的各種土壤標本，礦物標本……還有各種單兵武器，飛行器、機器人……可扒拉來、扒拉去都是不能用的。

  洪連朔苦笑一聲在心裡腹誹道：好像也只有營養液能用，可它也是有限的，總有用完的時候。

  大約一刻鍾後，洪連朔琉璃色的眸子看著他身上的熱度退了下去，臉頰上的紅暈也消散了，恢復了正常的膚色。

  小家夥悠悠轉醒，烏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是母子倆，真正相處的機會也不多。

  洪連朔沒有跟孩子打過交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

  既然不知道，那就按照自己的方法來，洪連朔在心裡腹誹道。

  “叫什麽名字？”洪連朔放低聲音看著他聲音柔和地說道。

  “奶奶和姥姥叫我大郎！名字等爹爹回來取。”小家夥聞言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看著她小聲地說道。

  天晚了再行事的話，有大半天時間讓洪連朔跟小家夥彼此熟悉一下。

  “喜歡嗎？”洪連朔清亮的眸子柔和地看著他問道。

  洪連朔在心裡腹誹道：新月為朔，滿月為望，皎潔的月亮。

  想打包個行李的希望也落空了，洪連朔放下了孩子，力氣大的她將其中一扇門的門板給直接拆了下來。

  大郎？洪連朔聞言滿臉的黑線，分明不是名字，而且這大郎兩字容易讓她想起，大郎喝藥了！在心裡搖頭：不行，不行！有心裡陰影。

  洪連朔以指代梳子，這頭髮根本就梳不通，隨便簡單的辮了個大辮子，又盤在了頭上，插上木簪子，重新躺了下來。

  洪連朔摸了摸頭髮，撲簌、撲簌的黑點從頭髮上如下雨似的落了下來，夯實的黃土地面上，眨眼間就落了一層。

  而城外胡兵也沒閑著，挖地道，破壞城中水井，城中斷水嚴重，以至於受傷的士兵，慘的傷口都流不出鮮血來了。

  小家夥還打著細碎的呼嚕。

  洪連朔滿臉疑惑，輕撫額頭，這窮的叮當響，什麽也別指望了。

  “哦！”洪望嶽乖乖地躺在了木板上，黑溜溜的圓眼睛看著洪連朔抱著門栓躺下一臉的不解。

  洪連朔將門板放在了地上，“躺下，休息會兒。”卸了門板她才發現門後面的水缸，快步走上前，乾的！

  洪連朔嘴角微微彎起，也合上了眼眸，本想著閉目養養神，可感覺頭上癢癢的，隻好坐了起來，將拔下木簪子，發髻解開，乾枯發黃的頭髮垂了下來。

  “喜歡！”洪望嶽羞赧地看著她說道。

  土著的丈夫被抓了壯丁，活著回來的幾率渺茫。這個家現在就他們母子倆了，一切我說了算。

  城內斷水缺糧，城外又毫無援兵，抵抗力量徹底喪失。

  洪望嶽乖巧地合上了眼睛，被驚嚇神經出於高度緊繃的他，松懈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洪連朔繞到了前院，巴掌大的小菜園子，種的蔬菜，也沒放過，給砍的七七八八，糟蹋的是一片狼藉，
  兩間房，一眼就能望到頭了，沒有桌椅板凳，只有一張到沒有膝蓋高原木色的案幾，被人砍成了兩半截。地上只有草席子，席地而坐剛剛好，現在還被人用刀給劃了幾刀不能用了。

  “這是什麽鬼東西。”洪連朔定睛一看，差點兒沒吐了，吞咽了口水，久不洗澡，這頭髮上都是跳蚤，剛才因為營養液的關系，給‘燒’死了，現在如下‘雪’似的落了下來。

  洪連朔是滿腹疑問，連個被褥都沒有嗎？冬天是怎麽過的？

  可把她給惡心壞了，洪連朔起身將門板拖到了門口，眼不見為淨，這呼吸才順暢了許多。

  現在是我的兒子了，就得跟我姓！得人因果，這責任就得承擔起來。

  洪連朔清明的黑眸浮起笑容，如雪霽初晴，陽光中帶著甜意看著他說道，“壞人來了，打壞蛋。”溫柔地又道，“閉上眼睛睡會兒。”

  “好了，咱找找有沒有吃的，休息一下。”洪連朔抱著他站起來道。

  洪連朔拿著豎在門後的方木門栓，掂了掂，暫時用你當武器好了。

  這就是床嗎？也太矮了，最起碼弄個床板兒吧！席地而臥，不潮嗎？身體受不住，容易得濕疹的。

  “哦！”洪望嶽嘴巴張的能塞下顆蛋，眼睛差點兒沒瞪脫窗，門板居然就這麽輕松給薅了下來。

  洪連朔清澈如水晶般的眸子看著傻呆呆站著的洪望嶽道，“躺下養足了精神，咱們想辦法出城。”

  洪連朔看著這破爛不堪的院子，在城市的邊緣，又不是富貴區域，搶掠不出什麽東西，胡兵已經如篦子似的，過了一遍，暫時是安全的。

  “我給你起個名字，望嶽！洪望嶽！”洪連朔眼底浮起笑意，眼尾的笑紋更深，看著他輕聲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願你不畏艱險，勇攀高峰，俯視一切。”

  洪連朔挑開被扯斷的剩了一半的草珠簾子，臥室更是一目了然，只有貼著地面有巴掌高的土坯壘的‘床’，倒是夠寬，幾乎佔了半個屋子。可這跟席地而臥沒啥區別，上面的草席被劈了幾半了。

  即使有水好像也不能喝了，燕都被圍了一個月，攻守兩方是無日不戰，守方是修築了三道工事來協助城防，士兵是日夜奮戰終不合眼，不少人眼部都生了瘡。

  出了城，別得不管，先打理一下個人衛生，這髒的她一刻都受不了。

  當夕陽穿過門洞射進來時，躺在門板上的洪連朔耳朵微動，倏地睜開了眼睛。黝黑的凌厲的眸子宛若鋼刀般鋒利，夕陽的光折射在深幽的眼眸中，閃著森冷的寒光，難掩淬利。

  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夾雜著，“不要殺俺……救命……”

  沒有門的遮掩，院牆本身就低矮，絲毫沒有遮擋洪連朔的視線，定睛看過去，就讓她看到令人暴怒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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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