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碎片下，兩三粒渾圓的香丸安安靜靜地躺在凹進去的碎片上。

  圓滾滾的香丸上，赫然印著一個小小的鳳凰圖案，十分的搶眼。

  月嵐手輕顫，屏住呼吸，放慢動作，顫抖著手指，許久指尖才碰到香丸，捏住了一粒香丸，拿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著。

  半晌，才輕顫著音，“成……成了，真的成了？”

  月嵐說著，捏著香丸，猛然轉身，“丫頭，真的成了，鳳眠……”

  轉過頭才發現，身後空蕩蕩的，已經找不到那個小丫頭的身影了。

  站在一旁看著的，只有月爺爺了。

  “棲丫頭和她二哥已經走了。”月爺爺回了月嵐一句，然後幾個大步走到月嵐旁邊蹲下，“真成了？”

  “真，真成了。”月嵐說著，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彎了彎，眸底掩不住的笑意，也掩不住的通紅。

  將目光重新落到手中的香丸上，繼續低低喃喃著，“成了，真的成了。”

  “兩年，兩年了……我終於煉成鳳眠香了。”

  說著說著，聲音裡夾上一絲哽咽，眼眶中剛蓄起的眼淚，不自覺地就掉了下來。

  月爺爺見此，心頭微微酸澀，咧嘴笑了一下，“成了就好，成了就好。”

  心下，是真為月嵐高興。

  這兩年，月嵐有多醉心於煉香，他是知道的。

  他還擔心，這孩子會不會因此走火入魔，現在好了，總算是煉成了。

  “這……還有好多。”隨著月嵐翻動碎片的動作，下面出現了更多香丸。

  月爺爺也向著那堆碎渣望去，這一看，直接傻眼了。

  看著凹片上躺著的十幾粒香丸，磕磕巴巴地開口道：“這……得有百分之六十的成香率了吧。”

  月嵐撿了一塊碎片放到一旁，將挑揀出來的香丸都放到碎片上，仔仔細細數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激動到有些麻木了，呐呐開口道：“十八粒，百分之六十的成香率。”

  雖然她的成香率確實是百分之六十，但那是一階香。

  越往後成香率越低，到了四階香，她的成香率便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了。

  而這鳳眠香也是被歸類到四階香中的。

  眼下，她的成香率居然成了百分之六十？
  將煉成的鳳眠香撿完之後，月嵐就去準備香料。

  這晚，月嵐愣是煉了一夜香，月爺爺怎麽都勸不住，最後，只能任由她去了。

  **
  翌日早晨。

  顧枝棲和顧夢陽正欲坐車離開，車子還沒開，就被月嵐堵住了去路。

  顧枝棲推開車門下車，看著頂著倆黑眼圈，略顯憔悴的月嵐，微默，“你……昨晚做賊去了？”

  月嵐“……”

  默了默，看著顧枝棲問：“你昨天話裡的意思是……炸爐才是鳳眠香的精髓所在？”

  顧枝棲“……”

  我沒說過這話。

  “昨晚，我自己又煉了一爐鳳眠香。”月嵐看著顧枝棲幽幽開口道。

  因為那爐煉成的鳳眠香是在顧枝棲的指導下煉成的，所以月嵐在煉完一爐一階香測成香率後，又單獨煉了一爐鳳眠香。

  顧枝棲揚了揚眉，瞧著月嵐，“然後？”

  “然後，我沒炸爐。”說到這兒，月嵐略顯苦惱。

  顧枝棲“……”

  顧枝棲沉默不語，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