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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影帝要加錢》第438章 大蜜蜜
  第438章 大蜜蜜

  吳驚把碟片放好後,畫面從液晶顯示屏上呈現出來。

  和一般的電影不一樣,這個沒有前排的龍標,沒有顯示導演,演員,出品人。

  上來就是劇情。

  吳驚讚歎道:“上來就是乾貨的片子,上一次看還是好些年前。”

  下流!

  看到他的神色,楊蜜暗自呸了一聲。

  出道好幾年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哪裡不知道吳驚說的片子是什麽意思。

  這語氣,這猥瑣的表情,說的就是毛片。

  丁修抿了一口茶葉說道:“現在的也沒什麽前戲,這麽多年一點進步都沒有。”

  王保強不解:“你倆說的是什麽啊?”

  丁修淡淡道:“毛片。”

  楊蜜托著下巴,對丁修的坦率感到很舒服,這年頭,能把看毛片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不多了。

  其他人要麽遮遮掩掩的,跟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麽就是像吳驚這樣大放厥詞,沾沾喜喜,拿出來亂開玩笑炫耀的。

  不像丁修,不卑不亢,說的坦坦蕩蕩。

  仿佛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不愧是修哥,愛了愛了。

  保強說道:“我這是正片,只有劇情,導演給我的時候還沒加其他東西。”

  電影剛剪輯出來,他就跟導演要了成片。

  想都沒想導演給了他一份。

  電影沒上映之前,按理說演員是看不到這些的,一般都是點映的時候才能看,有點面子的最多點映之前,在導演的監視下看一遍。

  演員的任務是拍戲,拍完戲,把片酬結了,後期配合宣傳,這部戲就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剪輯片子,審片,那是幕後人員該做的事。

  提前給你看成片,伱把內容透露出去了怎整,或者見拍的不好,後期不配合宣傳。

  更不要說給你一張光碟,你回去泄露了,搞得電影沒上映,滿大街都是盜版,投資商和導演能把你生撕了。

  但王保強就是拿到成片了,一點力氣都沒費,導演只是交代了一句自己看,別傳出去。

  之所以這麽信任他,是因為導演知道,王保強比他更加看重這部電影,要不然也不會零片酬出演,前前後後花費大半年時間。

  誰希望片子出事,王保強都不希望片子出事。

  “電影名字叫hello樹先生!”

  “講述的是一個農村青年男子,村裡人叫他樹哥,成天吊兒郎當,遊手好閑,村裡到處閑逛。”

  因為沒有字幕,王保強擔任講解員,給幾人講了電影名字和故事背景的大概介紹。

  冬天總是漫長的,第一個畫面,清晨的農村,太陽光線灑落在屋面,卻融不化屋頂和街道兩側的冰雪。

  一輛打著廣告的貨車從路面走過。

  街道邊,一座小平房內,雜亂聲音透過破洞的窗戶玻璃傳出來。

  這是一個小修理鋪,地溝裡,男人趴著弄電焊修車,火花四濺,四周是拋光機工作的聲音。

  “咳咳咳。”

  灰塵,火花塵把車底的男人嗆得連連咳嗽,沒一會鑽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脫抹了不少機油的髒衣服。

  “你把人車修好了沒?”

  屋裡拿著打磨機工作的另外一個男人問道。

  “放心吧,讓他開去。”

  “乾點活磨磨唧唧的。”

  男人得到答案,隨口罵了一句,轉身出了門去通知車主。

  換了一件乾淨衣服後,修車的男人走出平房。

  路邊停著的麵包車裡探出一個頭,喊道:
  “怎樣啊樹哥,忙不?”

  聞聲,要離開的樹笑著走了過去,靠著麵包車門說道:“領導忙,咱可不忙。”

  說著從麵包車另外一邊,開門坐上了副駕駛,和司機開始聊天扯犢子。

  司機沒少誇樹哥,又是發煙,又是誇他是做幹部的好材料。

  電視機前,丁修,楊蜜,吳驚都是懵逼的。

  丁修沒開口,楊蜜沒好意思問,只有大大咧咧的吳驚說道:“就這,你拍的什麽玩意,這不是農村嘮嗑現場嗎?”

  這種畫面和故事太常見了,常見到隨便走到大街上都能看到。

  他完全看不懂這部電影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電影的開幕很重要,一般通過開頭幾分鍾,就能推斷出這部電影的基調,主打的是什麽類型。

  可保強這個,實在是有點不敢恭維。

  啥基調啊?

  農村修車?路邊抽煙吹牛逼?
  王保強嘿嘿一笑:“你再看看,再看幾分鍾。”

  屏幕上,樹在車裡抽著煙,突然前方有一幫小學生在打架,看了看,他說道:“這幫小癟犢子,造反了。”

  下車,他朝著小學生走過去:“夠了你們,放開,擾亂社會治安知道不?”

  “你是誰,你算老幾呀?”

  背著書包的小學生一點不帶怕的,當場懟了回去。

  見小學生這麽橫,樹的語氣一變,問道:“你誰家種啊?”

  “俺們談判關你屁事!”

  “小癟犢子,擾亂社會治安!”

  樹抬手就要打,小學生嚇得一溜煙跑路。

  看到這,丁修和吳驚都收起來調侃的笑容,變得沉默起來。

  “這劇情,有點意思哈。”

  丁修喃喃說道。

  楊蜜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說什麽。

  在她看來,這部戲很平常,完全沒有亮點,王保強主演的樹不是在車裡和人吹牛逼,就是走下車嚇唬小孩。

  閑得蛋疼!

  不對,要說亮點,也就是他把農村那種無所事事的底層百姓演得很傳神,油光滿面,不修邊幅,手上夾著煙,看什麽都想湊熱鬧。

  暼了一眼楊蜜,丁修解釋道:“這樹哥的地位在村裡很低啊,一群小學生都把他唬住,嚇唬人之前都得問問是誰家孩子。”

  “小孩沒說出所以然,他又豪橫起來了。”

  之前還不覺得,也就是嚇唬小孩這裡,丁修第一次看到樹這個人不只是喜歡吹牛逼,虛榮心強,還欺軟怕硬。

  一開始他衝得很,在被小孩懟了後,他怕是誰家的兒子,一下子不敢吱聲,只能來了一句你是誰家的。

  結果小孩沒說,他覺得自己又行了,馬上作勢要打,但也不敢打,只是嚇跑了這幫小孩。

  這唯唯諾諾的樣子,還真是絕了,和農村有一部分人很像。

  楊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不是農村裡,沒在農村生活過,沒見過這種形象的。

  見說了也是白說,丁修翻白眼,不再說話,繼續看電視。

  有騎著摩托車的村裡人在路邊和樹打招呼,他二話不說,也不管人願不願意,笑呵呵的就爬到後座了,讓人捎他一段路。

  回到家修理衛星鍋,老娘在燒紙錢,說是夢到他死去的哥和爸了,還埋怨他自己家地被村裡的二豬家開廠佔了,他也不去說幾句。

  夜晚,靠在院子門口的樹邊,他看著遠處的紙錢火焰,仿佛有人在那裡轉悠。

  “看什麽呢?”

  突然,樹的媽媽在他背後說話。

  這把楊蜜嚇了一激靈。

  還以為遠處的人是樹他媽。

  結果他媽在背後,那那個人又是誰?
  “媽,我好像眼花了。”

  樹嘴裡抽著煙惆悵的說道。

  畫面一轉,他回到屋裡,正堂擺著老爸和大哥的黑白照。

  內心獨白道:“八六年,我哥耍流氓被派出所抓了,我爸嫌丟臉,把我哥吊起來打,失手勒死了他,從那兒以後我老是夢到我爸。”

  次日,樹在修理廠工作,電焊的時候火花濺到眼睛裡,眼睛受了傷,去醫院看病治療,結果是短暫失明。

  醫院裡,弟弟留下幾百塊錢,讓他剩下的自己想辦法,說完匆匆離開。

  沒一會,修車鋪的人過來看他,讓他交鑰匙,以後不用來了,給他一遝鈔票,樹百般推辭。

  看到這,楊蜜還覺得這人不錯,至少不訛人,只是多了點虛榮。
    但接下來樹的操作讓她扭轉了想法。

  護士給樹換紗布,他嘿嘿嘿拉著人家的手吃豆腐,小姑娘都哭了。

  楊蜜:“……”

  “保強哥,你是怎麽把這個角色演的這麽猥瑣的?”

  王保強笑笑:“多觀察生活就好了。”

  楊蜜:“像樹這種人我還沒見過,農村真有啊?”

  說他好吧,算不上,一身的毛病,好色,虛榮,軟弱,說壞吧,也不至於。

  “有!”王保強肯定的點頭。

  幾乎每個村都有這種人。

  人性是複雜了,都沒有絕對的好,沒有絕對的壞。

  世界上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答案是好人少,壞人也好,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吳驚拿起桌上的一包煙,掏出來點上,說道:“前段時間聽說一個新聞,志願者去養老院裡照顧老人。”

  “問老人有什麽需求,結果他盯著人胸口,跟人說想摸一下,小姑娘嚇得臉色發白。”

  丁修啼笑皆非:“社會上這種人太多了,所以最好還是少管閑事。”

  幾人聊天的時候,樹已經出院回家,沒隔幾天去路上晃悠,遇到村裡的二豬吃火鍋,被人奚落嘲諷,也不敢放個屁。

  隨著劇情的深入,廚房裡的廚師把飯菜端上來,丁修幾人也沒顧得上吃。

  樹遇到喜歡的女孩,一個啞巴,叫小梅,他一見鍾情。

  樹參加別人的婚禮,被新郎拿出來開刷,不小心踩到二豬的皮鞋,被二豬打罵,在小屋裡,他借著酒膽跪了,跪著給二豬道歉。

  “哥,剛剛外面人多,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給你道個歉……”

  這一跪,讓觀影的幾人心裡沉甸甸的,沒有吃飯的胃口。

  好不容易要和啞巴女孩小梅結婚,讓弟弟去借一輛皇冠車,弟弟瞧不起他,隨便弄了一輛敷衍,兩兄弟打了起來,他被弟弟推到。

  恍惚之中,他看到了死去的哥哥,哥哥在他的婚禮上唱著春天裡的一把火,很是為他開心。

  只是蒼白的臉頰和脖子上的青色勒痕有點滲人。

  從那兒以後,樹開始捕捉到靈光一閃的想法,說停水就停水,說斷電就斷電,這些想法紛紛在村裡應驗,樹成了預言家,備受尊敬。

  電影最後,他蹲在樹上,看見了跑回娘家的老婆小梅,此時的小梅挺著肚子懷孕了,啞巴開口說話:說,走,我們回去。

  ……

  “修哥,你看我這電影怎樣,這次去參加紐約電影節,有希望嗎?”

  電影落幕後,王保強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強笑著問丁修。

  這張光碟從到手到現在,其實他也是第一次看,之前沒有看過。

  演的時候太壓抑,好久都沒走出來,要不是今天人多,他都沒勇氣看。

  這次看完後,心裡又壓抑不少。

  “何止是有希望,保強你演的牛批啊,你這演技,邪乎。”吳驚興奮又激動的說道。

  這部戲大概是王保強演藝生涯裡,最具有顛覆性的一個角色。

  男主角樹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保強的一丁點影子,演技渾然天成。

  劇中的樹抽煙時動作幅度大,明明看著誇張,但放在這個人物身上又一點不顯得假,全程一種抽煙姿態,太炸裂了。

  丁修想給自己倒茶,想了想拿了幾瓶酒過來,倒滿一杯,灌了大口才說道:“這次怕是要喝你的慶功酒了。”

  “保強,這是我見過你演的最好的一次,你比我厲害。”

  王保強咧嘴一笑,出道十余年,演的角色太多了,演的最好的一次,這是丁修對他最好的肯定。

  至於後面那半句,讓他眼圈都紅了。

  丁修親口承認自己比他厲害。

  那麽多年,他一直在追趕丁修,今天,終於趕上了。

  “不說這些了,大家乾杯。”王保強哽咽著給幾人倒酒。

  “乾!”

  碰杯後,幾人一飲而盡,開始吃菜。

  吳驚邊吃邊道:“保強,樹是什麽時候瘋的?”

  能把開業日期算成十三月,他要是沒瘋,誰瘋?
  一年十二個月,哪來的十三月。

  還有小梅,明明是個啞巴女,最後居然開口說話了。

  差不多的情節還有樹看到他死去多年的大哥回來了。

  丁修和楊蜜抬頭,視線聚集過來,王保強神秘一笑:“你們覺得他是什麽時候瘋的?”

  楊蜜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是他和弟弟打架的時候吧,從看到他大哥的時候就瘋了。”

  吳驚道:“不對,我覺得給二豬下跪的那一刻就瘋了,不然就樹的性格,哪裡會去背井離鄉,更不要說寫情詩追求小梅。”

  王保強看向丁修:“修哥,你覺得他是什麽時候瘋的?”

  丁修沉思片刻,說道:“這一開始就是個瘋子吧,很多東西都是幻想出來的,虛虛實實,我覺得他目睹哥哥被爸勒死的時候就開始瘋了。”

  見幾人的目光瞪著自己,王保強說道:“什麽時候瘋的,重要嗎?”

  幾人沉默,確實不重要。

  不管是瘋的樹,還是不瘋的樹,身上太多普通人的影子了。

  在外面虛榮,懦弱,好色,愛面子,在家窩裡橫。

  但在給二豬下跪的時候,他的尊嚴全碎,讓人揪心。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王保強喝了很多,吳驚也喝醉了。

  楊蜜也沒少喝,只是相對沒那麽醉,最後還是她讓人把吳驚和王保強帶去的酒店,然後又扶著丁修回房間。

  剛進房間,她就給丁修脫去帶著酒味的衣服。

  結果被丁修一把抓住手,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幹嘛?”

  “幫你脫衣服啊,你這全是酒味,臭死了,你聞不到啊?”

  “不用,我自己來吧。”

  “還是我來吧,男生粗心大意,沒女生手巧心細。”

  就一件外套,一件短袖,很快就脫完。

  下一秒,丁修感覺下半身涼颼颼的。

  “這就不用了……”

  話音未落,一抹紅唇不由分說堵了上來,摟著腰就把他推倒到床上。

  丁修想掙扎,但兩隻手臂被摁住。

  胸口被壓得差點喘不過氣。

  不愧是大蜜蜜!

  丁修腦海裡的想法一閃而過。

  見丁修不掙扎了,楊蜜嘴角浮現一抹微笑,男人都這樣,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實誠得很。

  還不等她下一個動作,身體一輕,被丁修推下床,屁股都摔痛了,眼裡頓時泛起淚花。

  丁修翻身坐在床沿,皺著眉頭,語氣嚴厲道:“你喝多了,我給你拿瓶水。”

  幾分鍾後,客廳。

  楊蜜低著頭弱弱道:“對不起修哥,我太想進步了。”

  丁修失笑:“你進步也不能踩著我進步啊,缺資源去找你經紀人,或者去找老秦,爬我床上發酒瘋算什麽事。”

  楊蜜抬頭,哭嗆道:“找我的都不是好劇本,我也不太懂怎麽挑選,去年演了幾部,一半沒播,播了的效果也不好,前些天我還收到金掃帚獎的邀請,讓我去領獎。”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來找你的,公司明年有繡春刀第二部的計劃,我想要女一,修哥,幫幫我。”

  金掃帚可不是什麽好獎,和美國的金酸梅一樣,都是惡心人的,男主,女主,導演啥的,全是去年年度的爛片導演,爛片女主,男主。

  她才紅兩年,金掃帚就找上門了,不敢相信接下來還能走多遠。

  公司的繡春刀是一個很好的項目,有丁修帶著,女主人選炙手可熱,誰不想要啊,她也想。

  丁修無語,沒想到楊蜜居然是這個理由:“繡春刀第二部,老秦和我商量過,女主人選本來就打算給你的。”

  “你說你也真是的,急什麽。”

  PS:九千多字了,差丟丟日萬了,可惜。

  今天就這樣吧,明天繼續蟒,衝著日萬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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