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好幾分鍾後，糖糖這才開口：“要不……媽媽你去吧。”

  頓了一下，生怕自己說的不夠明白，又補充道：“自己去。”

  季元元有些驚訝：“我自己去？”

  要知道，自從幾年前她失憶，糖糖就特別粘她。

  不論去哪裡，都得和她在一起。

  這次她怎麽會這麽痛快？
  “不就兩年嗎？很快的，我和爸爸忍一下就好啦。而且，周六周末我可以做飛機去看你。”

  聽著女兒用稚嫩的聲音規劃著未來，季元元心裡暖暖的。

  女兒真的是長大了，都學會委屈自己成全他人了。

  季元元搖頭：“我想好了，我不去。”

  出國的機會，錯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可是女兒的成長，就只有一次。

  錯過的這兩年，以後無論怎樣都彌補不回來了。

  “可是……”糖糖的表情有些複雜。

  既高興又糾結。

  “好了，你這個小小的腦袋就不要想這麽多的事情了，大人的事情有大人去煩惱。”

  季元元伸手，摸了摸糖糖的小腦袋。

  糖糖故作老成的歎了口氣：“好吧。”

  哄完糖糖，季元元抬頭向對面看去。

  秦慕丞那複雜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被季元元看了個正著。

  秦慕丞微微一愣，隨後扯出一個微笑來。

  晚上，一家三口在外面玩到十點多才回來。

  糖糖回家洗漱完就累得睡著了。

  季元元和秦慕丞躺在床上，卻是遲遲睡不著。

  房間裡的小夜燈還開著，屋內的光線昏黃。

  季元元側了側身子，看向旁邊的秦慕丞。

  “放棄機會的是我，怎麽你看著比我還難受的樣子？”季元元開玩笑。

  秦慕丞閉上了眼睛，微微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去，我也知道你對職位並不看重，你看重的是這次學習的機會。”

  季元元想當一個好醫生，想學習更多的知識，想救更多的人。

  “這次機會是很好，會有很多名師教學。但是拒絕這次機會，我沒你想象的那麽難受。我去和其他人去沒有什麽不一樣，無論誰去，都不會浪費這次機會。或許，我應該把機會讓給更需要的人。”

  秦慕丞抿了抿唇，“但是，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你又不是病人，對於病人來說，給他治病的人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可是對於糖糖來說，我是獨一無二的。”

  說完，季元元伸手拍了拍秦慕丞的肩膀：“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我明天會明確的回復吳老師。”

  秦慕丞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見秦慕丞的神色太沉重了，季元元開玩笑的說道：“我放棄這次機會又不是為了你……”

  她頓了一下，怕這樣說會太傷秦慕丞的心了，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應該說，不完全是為了你。”

  秦慕丞扯了扯唇角：“我知道。”

  “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苦大仇深。”

  秦慕丞失笑，側頭看向季元元，挑眉：“有嗎？”

  季元元鄭重其事的點頭：“有。”

  她伸出手，按住秦慕丞的唇角往上挑：“我心裡本來就難受，看見你這張苦大仇深的臉就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