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你有病（萬字大章求訂閱）
  “喂！等等！難點你們不覺得有義務向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托尼·史塔克一個緩衝急停來到近前，想要阻止已經開啟通往卡瑪泰姬傳送門的至尊法師古一和巴薩扎離開。

  但遺憾的是古一壓根連鳥都沒鳥他，直接穿過傳送門並隨手將通道關閉，壓根沒有將這位億萬富翁兼天才科學家給放在眼裡。

  相比之下巴薩扎的態度還算好一點，起碼啟動傳送法術之前撂下了一句“如果想知道真相就來家裡找我，我可不想一件事情重複解釋兩次”。

  毫無疑問，這對於無論走到哪都會享受萬眾矚目的鋼鐵俠來說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整個人愣是漂浮在半空中足有好好幾分鍾才回過神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賈維斯，我剛才是不是被無視了？”

  “是的，先生。尤其是那位至尊法師閣下，在看到您的瞬間明顯露出了輕蔑跟不屑。”

  人工智能管家一如既往的“誠實”，直截了當給出肯定答覆。

  這顯然讓托尼·史塔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立刻忍不住反駁道：“這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錯了。”

  “那您如何解釋她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呢？根據我在網絡上搜索到的結果，這種行為本身就帶著強烈的輕蔑含義。”

  賈維斯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補上了最後一刀。

  瞬間！

  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托尼·史塔克，下一秒就忍不住破防的抱怨道：“該死！他們簡直太傲慢了！難道不懂魔法就沒資格參與到這種對話中來嗎？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賈維斯則用自己那設定好的“幽默感”吐槽道：“抱歉，先生，您恐怕沒資格用傲慢這個詞來形容別人。

  因為在很多人看來，您才是在日常生活中表現最傲慢的一個。

  另外，我必須鄭重提醒一句，您最好不要再參與到此類過於危險的事件中了。

  事實證明您的戰甲在超自然的魔法力量面前毫無防護能力。

  之前邪教事件是如此，這一次遭遇可怕的維度魔神入侵也同樣差點從半空中掉下來摔死。”

  “閉嘴！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托尼惱羞成怒衝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吼了一嗓子。

  畢竟沒什麽比先後兩次想要作為超級英雄出場，結果卻從一開始就直接下線，甚至還要等別人來救命更尷尬、更傷自尊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他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戰甲和科技在真正強大的力量面前根本毫無用處。

  既拯救不了別人也拯救不了自己。

  尤其是眼睜睜看著一架飛機因為通訊中斷、電子儀器失靈，直接從天空中墜落到公路上轟然爆炸，至少造成了一兩百人死亡的慘狀，感覺上簡直是糟糕透了。

  而這還僅僅只是維度魔神泄露出來一點點力量造成的後果。

  鋼鐵俠簡直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真有維度魔神降臨在地球上，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怎樣。

  人類文明是否會在一刹那就徹底變成了歷史。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烈危機感開始對他的精神和內心造成巨大影響，情緒也逐漸變得有些緊張焦慮。

  就在托尼躲在戰甲內喘著粗氣想要平複心情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一個熟悉的電話響了起來。

  出於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他直接選擇了接聽。

  瞬間！

  佩珀·波茲關切的聲音便回蕩在耳邊。

  “托尼！你在哪？”

  “我在紐約上空。怎麽了？”

  鋼鐵俠一邊做出回應，一邊朝著巴薩扎的住處飛去。

  他很顯然很清楚，尼克·弗瑞絕對會在通訊恢復後的第一時間登門拜訪。

  畢竟這次可不是僅僅隻影響一座小城市的規模，而是整個地球所有國家都目睹了來自黑暗維度的能量風暴。

  安理會肯定會迫切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所以只要能及時趕過去就能得知真相。

  身為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托尼·史塔克可不會放過這種能夠一窺維度魔神秘密的機會。

  佩珀·波茲顯然並不知道這些，但得知自家老板沒事之後明顯松了一口氣，立馬匯報道：“由於之前通訊中斷的關系，史塔克工業集團總部的大樓很多設備都出現了問題，伱最好趕快回來處理一下。尤其是供電的反應堆，除了你之外沒人能搞得定。”

  “不用著急，給員工們先放個假，等我這邊搞清楚了狀況立馬就去解決。”

  托尼絲毫沒有理會史塔克工業集團一片混亂的狀況，徑直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飛去。

  現在就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開什麽玩笑！
  作為有錢任性的代表，他才不在乎公司停擺一兩天所造成的那點損失呢。

  “你在忙什麽？”

  佩珀·波茲終於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

  托尼則隨口回應道：“你根本無法相信我之前都經歷了什麽、又目睹了哪些不可思議的景象，此刻我正在趕往那位巴薩扎先生的住處，向他詢問這一切的真相。”

  “什麽？你是參與者之一！”

  佩珀·波茲語氣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

  “不，我算不上參與者，充其量就是個旁觀者而已。

  說實話，這一次我真是被嚇到了，甚至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總之，先給我點時間。

  等回去之後我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麽。”

  說完這句話，鋼鐵俠便掛斷了電話把鋼鐵戰甲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沒過多久他便跨過相當遙遠的距離，直接降臨在位於城市郊外的一棟豪華別墅前落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是尼克·弗瑞剛好也從昆式戰機上走了下來。

  兩人站在草坪前大眼瞪小眼注視了彼此有半分鍾，最後還是尼克·弗瑞先打破沉默問了一句：“你都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天空中的裂隙，以及裂隙中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

  托尼不假思索給出了答案。

  “你看到了維度魔神？”

  尼克·弗瑞猛地瞪大了眼睛。

  托尼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看到了，而且也感受到了那無可匹敵的力量。

  說實話，我根本無法想象究竟要如何阻止這樣的存在。

  與它相比，我們人類所建立的文明實在是相當的脆弱。

  也許你那個復仇者計劃是對的。

  我們的確需要一支特殊的力量來威懾所有企圖入侵地球的敵人，讓他們明白這樣做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很高興我們能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走吧，讓我們進去談，巴薩扎先生應該已經在裡邊等我們了。”

  說罷，尼克·弗瑞帶頭朝別墅的大門走去。

  正當他想要按響門鈴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一名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魅力和誘惑的美麗女人推開，正是“巫後”伊格維爾伏本人。

  由於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神盾局登記備份過，所以鹵蛋局長認得這個被巴薩扎特標記為“極度危險”的法師，趕忙擠出一絲笑容問候道：“非常榮幸能夠見到您，美麗的女士。”

  “你好，局長先生，還有你，親愛的小托尼。”

  伊格維爾伏故意用嫵媚的語氣和眼神挑逗了一下鋼鐵俠，搞得後者瞬間有了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反應。

  畢竟托尼·史塔克可是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花花公子，向來是走腎不走心，遇到心儀的對象就會忍不住想要邀請對方切磋一下。

  盡管遭遇綁架之後就開始收心，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可沒那麽容易完全擺脫。

  尤其是伊格維爾伏這種仿佛罌粟般既危險又瘋狂的女人，對他這種渴望刺激的男人來說簡直就像一杯甜美的毒藥，哪怕明明知道有毒也會忍不住渴望喝上一口。

  但好在鋼鐵俠的大腦終究是在關鍵時刻保持了清醒，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對這種挑逗做出回應。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年紀差不多都能做自己的太奶奶了。

  在伊格維爾伏的帶領下，兩人很快走進屋內的客廳，看到巴薩扎已經坐在沙發上恭候多時了。

  在他的旁邊，赫然坐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女性版沙洛佛克。

  出於王牌特工的直覺，尼克·弗瑞幾乎立刻就斷定到這個外表比爺們還爺們的彪悍女人肯定殺了人，而且還殺了不少，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他早就從神盾局的外勤特工口中得知，這位同樣是謀殺之神巴爾的子嗣，自從來到地球之後光是與本地的黑幫分子發生的爭鬥就超過十幾起。

  有不少倒霉蛋因為招惹了不敢招惹的人而丟掉小命，還有許多更是終身殘疾。

  暴力與嗜血傾向簡直不是一般的嚴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沙洛佛克從來不會去招惹普通人。

  死在他手下的基本不是毒販就是黑幫分子。

  落座之後尼克·弗瑞開門見山的詢問道：“造成這次全球通訊中斷的罪魁禍首是黑暗維度的領主多瑪姆？他對地球發動了攻擊？”

  “是的。

  不過別擔心，這家夥已經被主人趕跑了。

  而且這一次他差不多丟失了一半黑暗維度的控制權。

  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靠近你們的世界了。”

  巴薩扎也同樣簡明扼要的給出了對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索斯閣下徹底擊敗了多瑪姆？”

  尼克·弗瑞頓時兩眼放光，身體也隨之微微前傾。

  巴薩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隨後輕輕點了下頭：“沒錯，他贏得了這場維度魔神戰爭的勝利，同時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即保護地球不受任何超出你們能力范圍的敵人入侵。

  現在他正在清理搶奪來的那一半黑暗維度，估計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

  如果你有任何問題或者想要提出的要求，可以等主人來了之後親自跟他說。”

  “索斯閣下要來地球？！”

  尼克·弗瑞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伊格維爾伏則笑著安慰道：“放松，別那麽緊張，他也許只是單純想要來吃點東西放松一下。

  與多瑪姆不同，我們的主人可不是個殺戮破壞狂，更沒有興趣征服一顆偏僻落後的行星。

  他更喜歡通過交易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且據我所知，主人的故鄉就是某個宇宙中的地球，所以他可能對你們的地球也抱有一定的情感與好奇。

  要知道在他所造訪和掌控的世界中，就有一個發展出魔法和巫師文明的地球，眼下在爍油的幫助下實現了科技跨越式發展。

  目前已經走出地球正式進入恆星系范圍的太空殖民時代。”

  “什麽？索斯閣下曾經是個地球人類？”

  尼克·弗瑞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同樣也終於明白了對方為何會開出如此寬松的條件。

  畢竟以雙方之間實力和科技水平的差距，就算是直接派遣大軍佔領地球並奴役全人類，地球這邊也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但如果這個魔神也是地球人，至少曾經是，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同樣的，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可以打感情牌。

  短短幾秒鍾之內，鹵蛋局長就在腦海中想到了一個計劃，打算回去之後立刻發動神盾局的力量尋找全世界各大菜系最好的廚師、製作最精美華貴的衣物、挑選出最美麗迷人且善解人意的女人……

  總之，竭盡所能來喚醒這位強大魔神對故鄉的思念，進而讓對方把這裡的地球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

  如此一來地球就能從中獲得更多的好處和庇護。

  要知道經過這次黑暗維度領主多瑪姆的小小入侵，全球范圍內可是死了數百萬人之多。

  有些治安原本就不怎麽好的南美和非洲國家更是原地爆炸，差點就進入到無政府狀態。

  別的不說，光是手裡那個用來統計靈魂貨幣的計數器就漲了一大截。

  不管是安理會還是神盾局都對此感到深深的恐懼。

  盡管他們通過新聞媒體把這次災難的帽子甩給了“劇烈太陽耀斑引發的未知現象”，但已經一小部分民眾察覺到了真相。

  向來有反政府傾向的黑客更是頻繁入侵電子郵件服務器，想要找到被官員們隱藏起來的真相挖掘出來。

  作為一名強大的傳奇法師，伊格維爾伏不費吹灰之力就讀取到了尼克·弗瑞腦子裡的想法，翹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假如換成我是你，現在就會立刻回去好好準備一下。要是你能打動主人，說不定他會像這個世界的某些富豪一樣，給你一張簽名的空白支票。”

  “非常感謝您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尼克·弗瑞趕忙彎下腰鞠了一躬。

  因為這個信息對於他乃至整個地球來說都太重要了。

  只要能好好利用起來絕對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好處。

  “那你要怎麽回報我呢？”

  伊格維爾伏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幽光。

  尼克·弗瑞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只要在我的能力和權限范圍內，您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會立刻得到滿足。”

  “啊！棒極了。既然如此，那就幫我招募組建一個電影拍攝團隊吧。”

  伊格維爾伏直截了當提出了一個要求。

  “電影拍攝團隊？”

  不光尼克·弗瑞愣住了，就連一旁的鋼鐵俠也給整不會了，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伊格維爾伏則用充滿誘惑的動作捋了捋從耳邊垂下來的長發解釋道：“我一直都非常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喜歡被人讚美和崇拜。所以我想拍攝一部電影以明星的身份出道。”

  “非常合理的要求。沒問題，我回去之後就馬上著手幫您組建一個優秀的電影拍攝團隊。”

  尼克·弗瑞嘴角明顯輕微的抽搐了一下，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在他看來愛慕虛榮是女人的通病，哪怕是一名擁有強大魔法力量的法師也不例外。

  而且細算起來這也是一件好事。

  以伊格維爾伏的美貌與氣質，一旦成為明星就必然會在全球范圍內有龐大的粉絲群體。

  到時候就算是為了維系和保護自己的粉絲，對方也會在地球遭遇危機的時候出手。

  就這樣，短暫的交談很快便結束了。

  得到確切信息的尼克·弗瑞很快便起身告辭，打算回去之後向安理會提交這些重要的報告。

  鋼鐵俠則表示會全力支持伊格維爾伏的明星事業，無論電影拍攝過程中遇到了什麽問題都可以給自己打電話，他在娛樂圈還是有點能量的（睡過大量的模特、記者和影星）。

  等所有外人都離開之後，巴薩扎才眉頭緊鎖的質問道：“你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

  “當然是為了獲得信仰！

  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嗎？

  主人把我們送到這個世界，就是希望我們能從那些凡人的崇拜中獲取力量成為神明或者類神力。

  你和沙洛佛克都是神之子，而我則獲得了深淵意志的眷顧算是個惡魔領主。

  換句話說，我們都有成為神或強大類神力的潛質。”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伊格維爾伏貪婪的舔了舔嘴唇，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跟欲望。

  沙洛佛克則盯著被自己丟在桌子上的手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所以你想到了利用明星這個最容易引發關注的群體來實現收集信仰的目的？”

  伊格維爾伏得意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看看那些因為追星而做出種種愚蠢行為的家夥。

  我敢斷定搜集到幾百萬狂熱虔誠的信徒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你們倆也可以走類似的道路。

  比如說巴薩扎，可以打造一個超級英雄的人設，在未來某個時間段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到時候自然會有無數凡人把你當成救世主。

  而你，沙洛佛克，則可以在那些犯罪分子心目中建立起恐怖的傳說，讓他們敬畏你、恐懼你、崇拜你，甚至是成為某種犯罪的抽象符號。

  我相信只要經營得當，我們可以在這個世界徹底完成蛻變。”

  “聽起來似乎不賴，你覺得呢？”

  沙洛佛克明顯心動了，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期待並看向神力武僧。

  畢竟巴薩扎才是這個小團體的領導者，同樣也是實力最強的人。

  “只要不影響到主人的計劃，我不會對你們的行為做過多干涉。但是請記住，別散播太多的混亂和殺戮，主人並不喜歡這樣。”

  巴薩扎在沉默了十幾秒鍾之後終於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盡管他本人對於成為神明或類神力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能夠提升力量總歸是好的。

  尤其是在跟黑暗維度的領主多瑪姆交過手後，他已經意識到在這個宇宙可能有許多自己無法想象的強大敵人，因此加強實力就成了必須要提上的日程。

  “哈哈哈哈！這樣的話我就要開始考慮如何奪取和收編這個國家各大城市的黑幫和犯罪組織了。”

  沙洛佛克大笑著露出了嗜血殘暴的表情，明顯是準備大乾一場。

  畢竟原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對力量和權力有著超有超乎尋常的渴望。

  之前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為被左思壓著，但現在這種渴望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成為地下世界至高無上的王者！
  創造屬於自己傳說並徹底成為代表犯罪、殺戮和死亡的符號！
  相比之下，伊格維爾伏則已經開始準備能夠一次性對成千上萬人進行催眠和心理暗示的魔法儀式，打算把所有粉絲全部變成自己的舔狗兼狂熱信徒。

  看著身邊兩個混亂邪惡的家夥磨刀霍霍，巴薩扎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更希望與太陽騎士戴維安、風暴射手蘭提斯這樣守序傾向的隨從合作。

  不過神力武僧不知道的是，其實戴維安此刻也感到了頭疼。

  因為他眼下所處的地方正是大名鼎鼎的哥譚市，而站在不遠處那個帶著黑色尖耳頭套的男人正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了。

  但氣氛還是尷尬的能讓人用腳趾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

  足足過了一分鍾，蝙蝠俠才透過變聲器說道：“你不應該殺了他們，而是應該把他們交給警察和司法系統審判。”

  “然後再任由這些人渣逃出來繼續騷擾、搶劫和強奸這條街上無辜的平民？
  這座城市已經徹底腐爛掉了，唯一能夠拯救它的方法就是將其摧毀重建。

  更何況我只是出於自衛。

  是他們先向我開槍，然後我才出手還擊的。”

  戴維安抬起頭露出了自己那雙在夜晚中如同太陽變明亮刺眼的瞳孔。

  很顯然，與巴薩扎一樣，他也在幾乎同一時間被完化的旅法師送到了這裡。

  不過與巴薩扎在展現力量後第一時間就跟神盾局取得聯系不同。

  他非但沒有等到來自官方的接觸，反而先後被包括黑幫在內的各種犯罪組織招攬了一遍。

  有些甚至乾脆拎著裝滿鈔票的箱子和衣著暴露的女人登門拜訪，表示只要願意效忠於自己，不管是財富、女人還是權力都可以隨便挑。

  不得不說，民風淳樸、人才輩出的哥譚市的確給了這位太陽騎士極大震撼。

  他原本以為費倫大陸某些被盜賊公會控制的城邦就已經夠爛的了。

  可是跟這裡一比，前者那點小問題根本都算不了什麽。

  反倒是哥譚市那扭曲、病態、混亂、但又能邏輯自洽運轉下去的社會讓人充滿絕望想發瘋。

  難怪這座城市盛產各種病態、神經病和怪物，全都是被環境硬生生逼出來的。

  而眼前這位城市的守護者——蝙蝠俠就是病情最嚴重的怪物，沒有之一。

  他自以為自己在保護這座城市，可殊不知從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成為了哥譚市的一部分，同時也是神經病、瘋子和怪物們中的一員。

  至少在戴維安眼中，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幾個能夠被稱之為“正常”的人了。

  所有人都得了一種病，一種可怕傳染類精神疾病。

  “可他們手中的槍對你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你這根本不算是自衛，而是防衛過當。”

  老爺瞥了一眼地上那些被輕而易舉打碎腦袋或胸口塌陷的屍體反駁道。

  作為貫徹不殺原則的人，他顯然並不喜歡這種直接越過法律程序將犯罪分子當場擊殺的狀況。

  更何況哥譚可是他的地盤。

  正常情況下遇到類似的事情，他一般都會直接把對方抓起來丟給警察。

  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是因為沒有把握。

  要知道兩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蝙蝠俠就已經嘗試著抓捕過對方一次。

  結果那一次他被打斷了好幾根骨頭，愣是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沒能爬起來。

  就這還是手下留情的結果。

  從那之後，蝙蝠俠就一直在收集戴維安的情報，反覆制定針對後者的策略。

  可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他也沒能摸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底細。

  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在面對惡行犯罪的時候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基本遇到一個就乾掉一個，才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已經殺了數千人之多。

  甚至最瘋狂的一次直接衝進黑幫的老巢，將包括老大在內的上百人屠戮殆盡。

  自打這次事件過後，整個哥譚市就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招惹這個完全無視槍械和爆炸的恐怖殺神，並默認這裡周圍一片范圍都是他的地盤，治安更是好得不得了。

  連土地價格跟都隨之上漲了超過百分之七十以上。

  不少受夠了被幫會和黑警輪番威脅盤剝的平民瘋狂湧入，形成了一條非常繁華的商業街。

  除了那些對此一無所知的外來者，就連小偷和毒販都不敢輕易靠近。

  因為與遭遇蝙蝠俠最多挨一頓胖揍然後進監獄不同，這位可是完全無視法律和規則，哪怕是收了黑幫錢來找麻煩的警察也照殺不誤。

  “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戴維安盯著布魯斯·韋恩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我有病？”

  蝙蝠俠頓時愣住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評價自己。

  要知道在哥譚市，有人愛他、有人恨他、有人恐懼他、有人咒罵他，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他有病。

  可戴維安卻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你就是有病。

  你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已經被這座散發著混亂與邪惡的城市扭曲。

  自認為只要設下了不殺這個原則底線就能堅守住人性，讓自己不會變成那些癲狂的罪犯。

  殊不知這恰恰成為了束縛你、令你內心和思想病態的根源。

  更可笑的是你居然在一個系統性腐敗已經達到極致的城市裡，嘗試著用法律來限制犯罪、認為法律代表了正義。

  記住，法律的本質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

  你認為哥譚市的統治階級都是誰？

  為什麽這座城市廢除了死刑？

  要知道死刑可是震懾惡性犯罪最好的手段，沒有之一。

  而明明知道這一切但卻仍舊堅持不殺原則、堅持通過法律來打擊犯罪的你，不是有病又是什麽？
  你以為這座城市的人為什麽從來不感激蝙蝠俠？
  因為站在功利的角度，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且沒有用的。

  數不清的罪犯進了監獄又出來，繼續像以前一樣為禍一方，根本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們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死在你的手裡，更不會因為接受司法審判而被判死刑，所以為什麽還要害怕？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真的能成為所有犯罪分子內心之中的工具嗎？
  相信我！
  如果有一天某個罪犯在遭到仇家追殺的時候，他最迫切想要看到的絕對是你。

  更何況既然堅持不殺原則，那你為什麽又如此熱衷於使用私刑和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
  壓抑、傲慢、偏執、精神分裂、心理創傷……

  在我看來，你現在需要的不是什麽懲惡揚善守護這座城市，而是應該找一個心裡醫生。”

  毫無疑問，這番話瞬間如同子彈般擊中了老爺的心臟，以至於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天。

  但很快，蝙蝠俠就憑借自己千錘百煉、也可以說是千瘡百孔的內心平息了躁動的情緒，抬起頭反問道：“那你呢？

  你又是出於何種心理和目的去殺死那些罪犯和黑幫分子？

  你把自己當成了正義的使者還是神明？
  你也想像出現在大都會那個家夥一樣憑借自己強大的力量高高在上俯視和統治凡人？”

  “不，都不是。

  我只是單純看不慣而已。

  我沒有興趣當什麽救世主，也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幫助、拯救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你可以理解為我在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既然哥譚市的法律和秩序已經形同虛設，就連黑幫都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建立規矩，那我為什麽不行呢？

  至少我不會強迫十幾歲的少女去站街，也不會去收什麽保護費，更不會販賣各種違禁品，通過高利貸把一個個家庭逼得妻離子散走上絕路。”

  戴維安旗幟鮮明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雖然他不太確定日記本將自己派到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麽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跟眼前這位蝙蝠俠脫不了關系。

  “……”

  布魯斯·韋恩對此顯然無話可說。

  因為他知道戴維安是對的。

  哥譚市的黑幫早就已經脫離了普通犯罪組織的界限，徹底與城市本身融為一體。

  它既是維護治的一股重要力量，同時也是底層經濟的支柱。

  如果沒有了黑幫對大大小小街區的統治天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

  搞不好一夜之間便會湧現出無數的變態殺人狂和神經病。

  相比起這些要命的玩意，還是要錢的黑幫稍微好那麽一點點。

  這也是為什麽蝙蝠俠打擊了多年犯罪、把一個又一個黑幫頭目送進監獄，可到頭來哥譚市的犯罪產業還是在蓬勃發展，非但沒有萎縮反而還以極其迅猛的勢頭增長。

  原因非常簡單！
  他打擊的永遠只是一兩個人或者所在的上層團夥。

  這些人消失了並不意味著整條產業鏈消失了，用不了多久下邊的人就會通過廝殺角逐出勝利者，繼續從事這些違法犯罪的賺錢生意。

  畢竟想要在哥譚市這種地方找一份正經工作可不容易。

  反倒是灰色和黑色產業沒有任何門檻，是沒有接受過什麽教育的窮人最理想的選擇。

  只要敢打敢拚沒有死於幫派火拚，幾年的功夫就能爬到一個不錯的位置。

  沉默了良久，布魯斯·韋恩最終只能撂下一句“我會盯著你的”，然後便射出鉤抓槍跳上屋頂，搭乘自己的蝙蝠戰機消失在夜空之中。

  大概七八分鍾之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蝙蝠洞，脫下身上的鎧甲和腦袋上的頭盔，滿臉都是鬱悶和挫敗的表情。

  “啊，老爺，您終於回來了。

  不得不說，自從那位戴維安先生出現之後，您每天回來的時間可以說是越來越早了。

  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也許用不了多久蝙蝠俠就能退休了。

  我剛好煮了一壺熱咖啡，請問要來一杯嗎？”

  管家阿爾弗雷德舉著手裡冒熱氣的咖啡壺面帶微笑詢問道。

  從那略帶戲謔的眼神不難看出，剛才的談話他可是全部都聽到了。

  最重要的是，這位“管家俠”非常認同戴維安的那番說辭，自己這位老爺的確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否則怎麽可能會放著好好的韋恩家族唯一繼承人兼億萬富翁不去當，反而帶上面具去當什麽義警？
  費力不討好不說，而且還經常弄得一身是傷，好幾次差點連命都丟了。

  更重要的是一把年紀也不去好好的談個戀愛、結個婚、生個孩子。

  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韋恩家族可就得絕嗣斷根了。

  作為從小看著布魯斯·韋恩長大，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扮演了父親角色的人，阿爾弗雷德比任何人都渴望蝙蝠俠能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也覺得我有病嗎？”

  布魯斯·韋恩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

  “如果您需要心理醫生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幾位。”

  阿爾弗雷德並沒有直接給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而是用了一兩種非常高情商的表達方式。

  身為一名優秀的管家，他非常懂得如何去照顧主人的面子跟自尊心。

  但布魯斯·韋恩何其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這位管家想要表達的意思，用頗為疲憊的聲音自嘲道：“所以連你覺得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不應該走上這條遍布荊棘的黑暗之路？”

  “我可沒這麽說。

  但您不能否認，那位戴維安先生的確改變了哥譚市。

  至少在他控制的街區是這個樣子。

  而這是您和戈登警長花費了許多年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在遙遠的東方有句古話，叫做不破不立。

  有時候毀滅未嘗不是一種新生的開始。”

  說著，阿爾弗雷德倒了一杯熱咖啡遞到近前，並在裡邊加了一塊放糖。

  “可他為此卻殺了上千人！雖然這些人都是罪犯和黑幫分子，但這種不經過司法審判就隨意奪走他人生命的行為就是犯罪。”

  布魯斯·韋恩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顯然還在堅持自己的理念和主張，並沒有被戴維安說服。

  阿爾弗雷德則笑著回應道：“不經審判殺人的確是犯罪。

  但請不要忘記《福爾摩斯探案集·歸來記·米爾沃頓》中的一句話。

  如果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您太過於在意程序正義，以至於忽略了法律作用其實是為了約束人的行為形成安定的社會環境。

  如果罪犯不再畏懼法律，那麽它又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呢？”

  “所以你支持那個來歷不明的殺人犯？”

  布魯斯·韋恩難以置信的挑起了眉毛。

  “不，我只是在提醒您戴維安先生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個壞人。

  您沒有必要對他如此敵視。

  更何況您調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信息和資料，這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我覺得就算再繼續追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如果您真想要了解他，不如直接登門拜訪開門見山的詢問。

  既然您現在拿他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那為什麽不嘗試著成為朋友呢？
  畢竟除了蝙蝠俠這個身份，您還是韋恩集團的所有人，掌握著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

  現在那片地區的經濟狀況一片欣欣向榮，非常適合進行大規模的投資和建設。”

  阿爾弗雷德非常隱晦的提出了一個建議。

  布魯斯·韋恩聽到後立刻兩眼放光，端起杯子抿了一下口熱咖啡，腦海中迅速擬定了一個新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