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轟動的欽天監（求追讀）

  神都的百姓們不會想到，會在這個春日融融的上午，目睹這樣一場慘烈的修行者戰鬥。

  在短暫的寂靜後，兩岸爆發出成片的驚呼聲，男女們瘋狂逃離，亂作一團。

  喧囂與桃花飄落的意境形成鮮明對比。

  俞漁瞠目結舌看著這一幕，身為聖女，她對於凌遲慘狀擁有足夠抗性，可心頭的驚愕卻如怒濤翻卷不息。

  在她的判斷中，這名刺客應該是養氣巔峰的武夫，且身上有多樣法器，她自是不懼，可不久前才開竅的季平安如何能斬敵？

  恩……一個重要因素：對方已被自己擊穿氣海，身負重傷。

  但饒是如此，季平安的表現也足以令她吃驚。

  俞漁壓下心頭驚色，不禁問道：“你這是什麽術法？”

  季平安收回手，道：“摘葉飛花。木院司歷教授的一門木系法術。好了，帶我去岸邊看下屍體。”

  眾人齊聚一堂，氣氛沉悶壓抑。

  徐修容急促離開後，一群星官察覺異常，忙追隨而去，得知了季平安失蹤的消息。

  總捕頭一驚，忙拱手道：“卑職參見聖女。”

  就在眾人坐立不安之際，突然，監內鍾聲響起。

  只是……這話說出口，也沒什麽底氣。

  黃賀焦急地來回踱步，臉色發白：“監侯去了那麽久，都沒回來。若我家公子出了意外……”

  說起來，那與國教聖女、欽天監侯站在一起的年輕人，又是何等身份？

  沐夭夭銀牙緊咬，道：“你能不能盼著點好，沒準並非大事呢，是我們想多了。”

  俞漁摘下面紗，神色冷傲：“國教辦事，無可奉告。”

  ……不用他們拚命最好。

  身為府衙總捕，他時常與國教打交道，自然認得這張臉。其余捕快也放下刀劍行禮，心頭皆松了口氣。

  “未必。獸皮只是法器，無法證明什麽。”季平安將其收起，說道：“問靈吧。看他記憶中有什麽。”

  徐修容眼眸微眯，殺氣外顯，她雖性子柔和不喜爭鬥，但此刻也怒了，可當她看清畫像時，瞳孔猛地放大，失聲道：“是他？！”

  “發生什麽大事了？！”

  季平安手裡為何會有畫像？聖女又怎麽偏巧出現在這？顯然背後大有玄機，季平安可能瞞著她做了一些事。

  雖不明具體，但能驚動監侯出關，絕不是好事。

  徐修容沉聲道：“你看到的手令是假的，看來是有人想誘殺你。有線索嗎？”

  轟……

  季平安從袖中取出一副畫像：“是這個人嗎？”

  俞漁一頭霧水，隻覺兩人在打啞謎，惱火道：“你們在說什麽，本聖女聽不懂。”

  沿途一行人只見各院星官、監生紛紛走出，浩浩蕩蕩朝議事堂趕。

  大周神都內，藏匿有投靠妖族的二五仔並不意外。

  此刻她已察覺異常：

  否則以這名船夫的戰力，他雖要廢些手腳，但獨自應對毫無問題。

  “噹——”

  季平安頷首，將袖中畫像遞了過去，道：“聖女方才問靈，在死者記憶中看到了這個人，疑似同夥。”

  季平安說道：“我收到監侯手令，抵達此處卻遭遇刺殺。幸得聖女出手，斬殺敵人。”

  我分明方才已經幫過你了……俞漁瞪大眼睛。

  眾人起身，難掩驚愕。彼此對視一眼，忙飛奔出去，直奔遠處的議事堂。

  俞漁神色羞愧，板起臉道：“其實斬敵關鍵不在我，而是季平安，幸好他出手用那個摘葉飛花誅敵，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不是聖女，而是季平安殺敵？……徐修容愣住。

  妖術體系與人族迥異，更為奇詭。與道門可將法術謄寫於符籙上一般，妖族也有類似的手段，即：將妖術烙印在獸皮上，以靈素點燃可施展。

  俞漁說道：“我還在他記憶裡看到了一個人，但缺乏前因後果，可能是與他關系很近，印象非常深的同夥。”

  總捕頭詫異，不知究竟發生什麽事，竟引發神都兩大修行聖地聯袂而至。

  季平安搖搖頭，正要開口，這時候遠處一群府衙官差靠近，手中還持有法器，呼嘯間將兩人合圍，如臨大敵。

  “哦哦。”俞漁下意識點頭，掌心推出一股清風，催動小舟朝岸邊趕去。

  與紀念功勳的報鍾不同，這鍾聲急促昂揚，是突逢大事，召開緊急會議的信號。

  一幕幕破損不堪的景象在腦海裡浮現。俞漁臉色變幻，好一陣才睜開雙眼，沉沉吐了口氣，小臉凝重道：
  “這人的記憶裡也有術法痕跡，應該是某種用以避免問靈的手段，無法追溯更早記憶。好在近幾日還殘留些碎片……他昨日收到一封信，要求殺死你，並給出了你出現在白堤的大概信息。”

  在這場刺殺中，季平安沒有動用飛劍，也未使用除“佔星術”與“摘葉飛花”之外的術法。

  為首者，正是經手無頭案的府衙總捕頭。

  “這人莫非是妖族暗子？”俞漁眼神凌厲起來。

  季平安卻將俞漁拉到一旁，給她說了個方位和地址，道：“幫我辦完這件事，欠下的人情就算還掉。”

  俞漁看了眼，眼珠瞪圓：“沒錯，就是他。所以伱知道是誰要殺你？”

  “好。”俞漁也不耽擱，眼孔覆蓋黑白，抬手隔空一抓，屍骨上一道破碎的靈魂渾噩飄出，被吸入雙瞳。

  ……

  “哎呀，黃賀你別在我眼前晃，看得人心煩。”沐夭夭坐在凳子上嚷道。

  另外……摘葉飛花不是最基礎簡單的術法嗎，竟能將一名養氣武夫剔骨凌遲？她覺得，這個弟子愈發令她看不透了。

  季平安問道：“還有別的嗎？”

  修行者神魂強大，死後可以追溯更多記憶，不只局限於死前一幕。

  季平安神色坦然，道：
  “等此事了結，我會將經過如實相告。但眼下我們要做的，是立即抓人，以防生變。還記得我前幾日說的話嗎，想要翻盤不能一味防守，現在是進攻的時候了。”

  兩人躍至岸上，季平安從地上撿起一片燒焦的獸皮。

  “你等何人？因何犯案？”總捕頭厲聲呵問。

  畢竟大庭廣眾下，他需要隱藏底牌，這也是他為何邀請俞漁的原因之一。

  “怎麽回事？”徐修容美眸掃過現場，見季平安無礙後松了口氣，等看到屍體，以及周圍戰鬥痕跡，不由心弦再度繃緊。

  “嗯嗯，沒錯。”俞漁點頭，表示自己可以證明。

  轉頭對俞漁道：“多謝聖女救下我木院弟子，待此間事了，本侯會去道門致謝。”

  旋即，她念頭急轉，盯著季平安：“到底怎麽回事？”

  ……

  不過，眼下並非探究的時候，她當即便要卷起季平安，返回欽天監。

  徐修容深深看了弟子一眼，蔥白十指攥緊畫像，算作默認。

  旁邊。

  “徐監侯？”

  以她的驕傲，不屑貪功。

  “咦，妖族的東西。”俞漁驚訝道，“怪不得，這粗鄙武夫竟能移形換位，險些給他逃了。”

  想到最糟糕的結果，他失魂落魄，渾身發冷。

  不過這件事的確有趣，想了想，她揚起下巴，冷傲道：“一言為定。”

  四季閣。

  恰在這時，一簇由碧綠色光點組成的星光由遠及近，眨眼功夫，凝聚為一名身披墨綠色官袍，容貌出眾的女子。

  顯然都被驚動了，想要去探明究竟。

  不多時，眾人抵達一棟巍峨建築外，卻發現門口已經被圍觀的人堵死，無法靠近。

  “薛公子，你們可知道發生了何事？”黃賀眼尖，瞥見一群熟人忙問道。

  薛弘簡看到他，搖了搖頭，說道：
  “不知具體，但方才我等目睹徐監侯與季平安回來了，兩人一起進了議事堂，然後便響起鍾聲，此刻裡頭五位監侯在議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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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