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晉陽起兵！

  長安南的直道上，馬車於道中疾馳，當此時，正值寒冬，關中萬裡，秦嶺以北，山嶺葉落，萬木草枯，飛鳥盡絕，雪花飄搖。

  在漫天大雪中，馬車中鋪著厚厚的錦裘，四面皆塞以厚物，阻攔寒風侵入，車中李秀寧抱著一個嬰兒，面色略帶焦急。

  洛玄夜以及數名靈兵，和李氏的族兵共數十人正在風雪中策馬。

  那呼嘯而過的寒風卷起晶瑩的白雪，落在人的脖頸間，寒意凜冽，似乎要將人凝為冰晶。

  倘若不戴手套，怕是片刻間便難以屈伸手指，生出凍瘡，痛癢難耐了。

  李秀寧間或掀開側邊車簾望向外間，便見到洛玄夜等人在雪中跋涉，縱然有皮衣和錦裘，但面上以及睫毛上，卻披著雪掛著霜。

  我昨天登上高峰觀察過，這場雨應該快要停了，只要雨一停，我們即刻出擊，一戰拿下宋老生，打開一條通往關中的道路。”

  現在關中空虛，而且秀寧在關中已經頗有勢力，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成則有爭奪天下的可能，敗也不失為一方之主。”

  但李淵畢竟是個人傑，他完全摒棄了這種想法。

  尤其是對付這些算不上精銳的軍隊，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戰術。

  父親可以和突厥人虛與委蛇。

  天下的豪傑，依舊有維系隋朝統治的，這是何等的愚蠢而不能看明大勢呢？

  ……

  我在晉陽起兵，是為了誅除凶暴的隋朝，我絕不猶疑，也絕不反覆，就在這裡，向著天下人說。

  於是他用了以前的職官，自稱大將軍，開幕府，將他的一乾臣子，都放在幕府中。

  洛玄夜這才得知，原來是李建成從河東跑路的時候，隻帶了李元吉，沒帶李智雲，導致李智雲被殺。

  你才生下孩子不足一年，我怎麽能將你獨自留在長安，面對現在紛亂的局勢？
  絕對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洛玄夜思索了一下道：“現在突厥人的確是勢大，如果是之前的話，那家族的想法自然是硬鋼到底。

  本來洛玄夜最好的選擇是自己領軍，他的身份地位也沒有問題。

  所以起事一定要早，要早早的就開始積攢聲望，然後吞並周圍的勢力，漸漸地壯大自己，要發展許多年，才能夠有足夠爭奪天下的勢力。

  獨夫楊廣在江都被誅殺，這正是素王降下神罰。

  “至高無上的素王降下神旨，隋朝已經失去了它的天命。

  只有能維持好外部的關系，他對這些虛名是不太在意的，但唯獨在面對突厥人時，他有些猶豫，主要是突厥人的身份，現在有洛玄夜的保證，他就沒什麽顧忌了。

  李秀寧沉思著，她腦海中閃過許多可能，最終堅決沉聲道：“夫君，你返回晉陽去襄助父親。

  這封無比恭敬，卻如同利劍一樣的文章，迅速的傳遍了太原和西河郡，讓所有人都震撼莫名，唐國公可真的是完全不給留一點後路，這下天下所有還忠誠於隋朝的臣子，都要和他拚命，但同時，那些想要讓隋朝死的人也會和他結成攻守同盟乃至於臣服於他。

  洛玄夜道：“我們洛氏的天象學造詣比較高，雖然不是絕對準確，但大致還是能夠判斷，天上的雲以及風已經不能支撐長時間下雨，應該就在這幾日，雨就要停了。”

  他以極快的速度回到晉陽，身在河東的李建成僅僅比他快了半日，二人幾乎是前後腳進了晉陽。

  楊廣雖然是獨夫，該死，但不代表隋朝就要滅亡嘛。

  翁婿二人說罷，李建成便問道：“父親，還請下令吧，兒子和二弟前去攻下西河郡。”

  幸好死的是庶子，如果是嫡子死了，那他絕不可能這麽快就恢復過來。

  洛蘇選擇讓洛氏先把楊廣誅殺掉，算是給天下群雄省去了很多力氣，天下幾乎所有的隋朝還控制的地界，抵抗力都減弱了許多。

  李秀寧和洛玄夜收到了李淵從太原送來的信，讓他們二人速速返回太原晉陽，為了安全，信中沒有說其他消息。

  洛玄夜雖然政治上天賦不算高，但他直覺是很敏銳的。

  這裡難拿嗎？
  那要看誰，為什麽李淵會一直拖到現在才舉義，但洛蘇卻評價他有智慧呢？

  以後突厥騎兵，或許還是我中原的助力。”

  這就是他的班底，然後又讓李建成和李世民各自領軍，洛玄夜則跟隨在李世民軍中。

  夫君，保護好二郎！”

  洛玄夜沒有絲毫的耽擱，第二日就率領著一乾人往晉陽而去，至於靈兵則留在了長安保護李秀寧母女。

  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夠萬全的得到天下，總是有賭的成分，劉武周和突厥人，不可能南下，這就是李淵在賭，他在賭到底是他快，還是劉武周快。

  天下的豪傑，有推翻隋朝統治的，我願意和你們一起，革除隋朝的天命。

  李秀寧情真意切的說著，洛玄夜已經有些被說服了，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還是李秀寧的最後一句話。

  ……

  不過到了現在，已經不再重要，只剩下舉義這件事了。

  突厥人的戰馬資源還是可以作為助力的，家族的底線是不要讓子民受到傷害，至於和突厥做交易是可以的。

  李淵卻並不想那麽多，他本就是隋朝從一品的國公，現在又不能直接稱唐王，否則就沒法迷惑王世充和李密。

  李世民噌的站起來，激動道：“姐夫，我們這就去告訴父親這件事，穩固軍心。”

  難道伱不相信我的軍事才能，還是不相信房玄齡的治政能力？

  此番二人之所以這麽急著走，是因為洛玄星集結大軍下江都的消息傳到了長安。

  李淵將軍隊分別列陣，而後挑釁宋老生，從李淵、李建成，到李世民以及洛玄夜，就沒有一個人能看得上宋老生。

  洛氏是李玄霸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一向親近洛氏，他挪到洛玄夜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世上當然還有許多忠誠於隋朝的臣子，雖然楊廣死了，但忠誠於君主和忠誠於王朝是不一樣的。

  李秀寧和洛玄夜夫妻二人一體，洛玄夜是萬人敵，主統兵，李秀寧眼光長遠，則作為後勤以及勢力之主。

  但李淵不一樣，正如他經常說的那句“我家世代姻婭帝室”，他是真正的大貴族出身，天生就在帝國的最上層，有莫大的威望，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

  關中是早在兩年前就定下來的未來李氏攻略。

  天下皆反，這裡說的皆反不是義軍，而是隋帝國內部的那些貴族。

  洛玄夜聞言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兩個商量過，大哥也同意，宋老生不算是一個很難以對付的對手。

  洛玄夜匆匆下馬後，直接便往府中而去，他是李淵的女婿，自然不會有人攔著他，走進院中，恰好遇到正在踱步的李淵。

  那這個天下，只能是李氏的！

  正如數百年不曾出現的洛氏一樣，在薊城立起鳳凰王旗，就能夠號召許多人前來。

  李秀寧聞言纖細白皙的手握住洛玄夜，重聲道：“夫君，你聽妾身說。

  捏著手中的信件，洛玄夜沉聲道：“夫人，上次寄給父親的信，看來是沒有送到父親手中，他不知道我們正在關中發展，這次我讓洛氏的家仆去送，就不需要擔心了。”

  這個極其聰明智慧的女人，緊緊的盯著洛玄夜道：“一個家族取得天下，不僅僅要實力，還要有運氣，我李氏現在就有這樣的機會。

  李世民來到洛玄夜身邊，欣喜道：“姐夫，此番父親終於下定決心了。”

  經典的陣前叫喊，可能覺得很兒戲，但事實就是，每次用都管用。

  他反握住李秀寧的手，沉默許久道：“夫人，等我回來。”

  所以漸漸洛玄夜就開始靠近李世民，即便李世民是嫡次子，但他依舊義無反顧，就算是以後李世民不能成為天子，他也不後悔。

  滅亡隋朝，用這個作為志向。

  李淵的身份有同樣的效果，用很平常的話來說，臣服於李淵，對於許多隋朝的舊官吏、舊士族以及百姓來說，是服氣的。

  至於領不領軍，就那麽一點人，也不重要，日後如果李氏真的能開國，以他的身份地位，一個從一品的國公是絕對跑不了的。

  至於未來的天下會如何，我並不在意。

  一個勢力如同擁有上萬的騎兵，基本上就足以橫行天下，越是到近代，精兵的重要性就越強。

  西河郡是相當關鍵的所在，拿下了這裡，李淵手中就有了一個比較大的糧倉，還能夠得到大量的甲胄，以及可以通行的貨幣布帛。

  退一步，就沒有機會，這個天下是一定會統一的。

  日後奪取了長安，東出洛陽，和中原的勢力血戰，恐怕沒有一件是簡單的。

  宋老生中計出擊，洛玄夜跟在李世民身邊高聲道：“二郎，父親說要佯裝敗退，勾引宋老生追擊，我們二人衝擊敵陣，我保護你，你射殺宋老生。”

  兩兄弟對視一眼，齊聲道：“絕不辱命！”

  現在退，以後步步都要退。”

  從晉陽到關中，一路上要攻取西河郡，還要攻下重兵把守的霍邑、絳郡和河東郡，還要防備晉陽以北的馬邑，父親需要你這個萬人敵的猛將。”

  從晉陽起兵則艱難許多，一路上要攻克的關隘以及重鎮實在是不少，所要經歷的大戰，極其艱難，讓你回去，我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如今的關中還處於隋朝的控制下，洛玄夜等人脫身還廢了不小的功夫。

  洛氏這些年在凜冬城，也時常和胡人做交易。
    等到中原一統，突厥人自然會臣服，現在應該就是突厥人最後猖狂的時候了。

  漢朝也有兩個獨夫，漢靈帝之後也沒有滅亡，還挺了幾十年。

  西河就更不必說。

  果然隋軍立刻就散亂起來，幾乎瞬間潰散。

  僅僅不足五日，李建成和李世民就兵臨城下，而後根本就沒有遭遇什麽有力的反抗，整個西河就不戰而降，洛玄夜還準備上陣衝殺一番，結果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

  無論在取得天下的過程中，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堅持住。

  他們夫妻二人所奔往的鄠縣，有李氏的產業，可以作為根基，在關中目前的勢力中，還有一支是李淵的堂弟李神通統率，這可是二人的另外一處依仗。

  他的話極其的堅決，那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就如同冰冷的鐵，就連李淵都被嚇了一跳，只見洛玄夜緊緊盯著幾人，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去，再次重申道：“父親，諸位兄弟。

  比如李淵。

  李秀寧和洛玄夜必須早做打算，二人經過簡單的商議，就決定在關中就地起兵，以響應未來的李淵。

  頓時就將宋老生的軍隊砍得人仰馬翻，洛玄夜馬槊揮舞之間，就有數十上百人斃命在他的馬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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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李淵等人難受的是，天公似乎也很是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連綿的大雨，讓大軍根本就難以進攻，只能白白的在這裡和宋老生相持。

  這個房玄齡和其他人不同，他就連楊堅都不放在眼裡，在楊堅時期，他就多次批評楊堅，認為隋朝的國祚不長，不論是否有誇言的成分，但他所表現出的遠見卓識足以讓李秀寧看重他。

  如果這次得不到天下，所失去的可就太多了。

  你不怪我讓你身陷險境，我已經很是……”

  就在這種煎熬中，又過了幾日，天色真的放晴了，李淵望著那湛藍的青天，忍不住朗聲大笑的拍著洛玄夜道：“賢婿，如果拿下霍邑，首功在你啊！

  幾天？

  我隻恭敬的服從！
  如同兒子一般！”

  在前往晉陽的路上，洛玄夜就一直都在思考李秀寧最後所說的那一句話——

  我真的所擔心的是馬邑的劉武周和突厥人，青陽，關於突厥人，貴宗是如何想的？”

  幾乎每一個卓絕的將領，都是在和無數的流言做鬥爭，同時傳播更多的流言出去。

  宋老生的軍隊有數萬人，但守城還行，野戰幾乎就沒有什麽大用。

  事實正如同二人所預料的那般，楊廣已經死了，隋朝的統治一片混亂。

  在軍事上，他基本上都和洛玄夜商量，於是問洛玄夜的意見。

  李世民慨然道：“當然是不撤軍，劉武周和突厥人是不可能聯合在一起的，他們雙方各懷鬼胎，劉武周攻擊太原？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的馬邑被突厥人抄了後路？
  在奪取天下的過程中，有無數的困難，現在只不過是碰到一些大雨而已，如果這樣就退兵的話，那未來還談什麽奪取天下？
  奪取關中，圍困長安，還有苦戰。

  但二人立刻明白了楊廣已死，李淵讓他們回去造反，之所以這麽隱晦，是擔心遭遇不測。

  如今我在晉陽起兵，進入關中就一定要攻下西河郡，這是所面對的第一個敵人，我已經決意讓大郎和二郎前往進攻西河，如果就連西河都奪不下來，那就沒什麽可之後用兵了。

  他在晉陽升起了旗幟！
  ……

  如果是讓敢戰士來衝鋒，只要正面有步兵牽製，一千多敢戰士能直接衝垮這所謂的三萬大軍。

  現在老祖宗不來襄助我們，這不是他老人家不重視，恰恰是最重視的表現，他在看誰才是真龍。

  洛玄夜左右一看，未曾見到李智雲，他一問，堂中氣氛頓時有些不對，李建成臉上帶著幾絲羞愧，李淵和李世民臉色有些難看。

  他很懷疑李建成是不是故意的，留個誘餌給朝廷官吏。

  洛玄夜柔聲讓她放下車簾，她張了張嘴，沒說話，寒風似乎吹到了嬰兒身上，她連忙躲回車中，微微歎口氣。

  楊廣一死。

  洛玄夜和李秀寧的計劃很順利，在楊廣的死訊還沒有傳來的時候，二人就已經收攏了一批豪傑，其中有一個叫做房玄齡的士人，很受到李秀寧的重視。

  在這段時間中，已經有不少人都開始勸說李淵返回晉陽，不要冒這個風險，日後再整軍備戰，也沒有問題。

  李淵朗聲笑道：“突厥人腦子不夠靈活，遠遠不如我中原人，看為父如何將突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讓突厥人奉上戰馬，最後卻什麽都得不到。”

  戰馬是一種相當珍貴的資源，尤其是在當下，很多勢力就連數千匹戰馬都得不到。

  至高無上的素王上皇會選擇能夠統治天下的聖人。

  李世民一驚，不敢置信的問道。

  李世民是真正的氣量大，而且最關鍵的是，說他不好的地方，他是真改，而不是狡辯，或者表面上聽從，暗地裡照舊，用比較官方的話說，李世民有王者的氣度，能讓人折服。

  李智雲和李元吉基本上是同歲，又不是小孩子，又生活在一起，能帶走李元吉，卻帶不走李智雲，他是不太相信的。

  李淵慨然道：“俗話說，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我們一家人，定能功成。

  即便是洛氏親自以素王的名義誅殺楊廣，但願意給隋朝效忠的人，依舊大有人在，這是士的自我堅持。

  什麽退守割據一方，這種想法有都不要有，想都不要想，就是要做天子，承天命，成為天下之上的諸夏共主，沒有其他選擇！”

  保護二郎。

  在晉陽的這段歲月中，發生了什麽洛玄夜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一定是很驚心動魄的人心博弈。

  洛玄夜望了李建成兩眼，未曾說話，只是不由自主的又往李世民這邊挪了一兩步。

  “此番楊廣已經死去，關東許多勢力都在糾纏，我們現在起兵，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也不會進場太晚，而勢力皆被瓜分。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與其讓那些不認識的人奪取天下，洛玄夜自然是希望李氏能奪取天下的。

  有洛陽的阻隔，長安消息不靈通，這個消息傳到的時候，就代表著楊廣已經死了。

  萬事俱備，只欠楊廣死，讓關中徹底亂起來了。

  但這種相持對於李淵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因為在他的身後是劉武周以及突厥這兩個非常不安分的勢力，萬一劉武周直接揮兵南下，攻破太原，那李淵的老家就被抄了，很可能會直接敗亡。

  關中沒有竇建德、王世充、李密那種極其強橫的勢力，有堂叔和我們現在發展的勢力在，這裡並不危險。

  李秀寧如釋重負，她臉上帶著欣喜，埋在洛玄夜懷中，“我和孩子都會等你的。”

  洛玄夜在給李淵等人打強心針，將他們心中最後的一點猶疑都排除掉，沒什麽可思考的，就是要做天子！
  洛玄夜話中那龐大的信息，讓李淵等人驚訝，他們不知道洛蘇想要做什麽，但只有諸夏天子才有資格，那是毋庸置疑的。

  “宋老生死了！”

  ……

  因為李淵和竇建德這些人不一樣，竇建德這些人出身底層，有一個需要原始積累的過程。

  李淵卻凝重道：“西河郡唯一的重鎮便是西河城，除去來往的時間，我隻給你們幾天的軍糧，你們有信心嗎？”

  洛玄夜連忙將二人之事告知李淵，李淵聞言震驚莫名，既而感慨，又將洛玄夜帶入堂中，李建成和李世民幾人得知洛玄夜已經歸來，連忙走出。

  李世民酷愛衝陣，聞言當即欣喜道：“有姐夫在我身側，我無憂。”

  如果李氏是真龍，李氏將會得到輝煌至無以複加的地步，再多的好處我已經不能多言，但一定要堅持住。

  洛玄夜一怔，望著李秀寧的眼睛，裡面是滿滿的堅決和一往無前。

  僅僅幾天的時間，如果一座城一座城的攻打過去很明顯是不行的，李建成和李世民略一商議，認為完全沒有必要，西河和太原毗鄰，李氏在這裡的影響力很大，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來。

  兩人匆匆找到李淵，將這件事告知李淵，李淵這下徹底下定了決心，就在這裡等著，一定要拖住。

  他可不是普通的臣子，而是外戚，又因為洛氏的特殊性，他屬於李氏自己人。

  私下裡，李世民和洛玄夜也正在聊著這件事，李世民不讚同撤軍。

  鄠縣是你我共同發展起來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洛玄夜聞言驚道：“這如何可行？

  這種對宋老生的挑釁就非常真心實意。

  因為李淵的身份本就比他們高貴的多。

  李淵對著幾人沉聲說著，他環視著幾人，洛玄夜接話道：“父親，一定要成功！”

  宋老生見狀想要逃走，被眼疾手快的李世民，直接一箭射過去，瞬間倒下馬去。

  李淵聞言心中大定，他是個在外交上相當靈活的人，晉陽起兵後，他能給李密寫信，伏低做小，能給王世充寫信，讚賞他乃是世之豪傑，能給劉武周寫信，稱讚他是並州第一豪傑。

  洛玄夜所說的家仆自然是靈兵，但其實這個主意也不算好，靈兵單獨出行，是不合適的。

  ……

  李淵很快從難過中回過神來。

  “雨要停？”

  三月，楊廣已死，但關中還未曾得到消息。

  在這種連綿雨中，士卒的士氣也在不斷的消磨，這就是進攻方所天生要面臨的狀況，在這個時代，一旦有一點不順，就會有無數的流言出現。

  他見到洛玄夜先是一喜，然後便見到李秀寧不曾來，急聲問道：“賢婿，秀寧呢？”

  李氏在進軍關中的途中，最大的障礙，便是駐守在霍邑的宋老生，他和駐守在河東郡的屈突通，互相照應，一旦猛攻霍邑，遭遇挫折，那屈突通就會如同禿鷲一般上來，讓李淵他們很是難受。

  拿下西河郡後，擁有兩郡之地，兵強馬壯的李淵知道時機已經徹底成熟了。

  但李世民太愛衝陣，他箭術的確是強橫，但鬥將的水平就差許多，洛玄夜覺得還是自己跟在他身邊，看著一點比較好。

  馬邑的劉五洲和突厥人眉來眼去，雖然各懷鬼胎，但總體上還算是合作，李淵最擔心的就是，一旦他率領大軍離開晉陽，劉武周就會奪取他的基業。

  洛玄夜沉聲道：“二郎，你是什麽想法？”

  事不宜遲，進攻霍邑，就在此時。”

  讓他們多跳跳吧，以後沒機會了。

  她隻說李世民，卻不說李淵和李建成，這是明顯的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在整裝待發的時候，李淵又運用他的智慧，幾乎是空手套白狼從突厥那裡得到了許多戰馬，這下可真稱得上兵強馬壯了。

  洛玄夜和李淵的幾個兒子，除了人憎狗厭的李元吉外，關系都還不錯，但依舊有親疏之分。

  但老祖宗的想法不同。

  因為楊廣的過錯，導致冬突厥再次坐大，這讓中原北方的各個勢力都很難受。

  正如當年周朝那麽多獨夫，周厲、周荒、周桀，周王朝不還是挺了一千年。

  說罷一拍坐騎就往前衝，洛玄夜跟在他的身邊，還有數十甲騎跟隨著二人，雖然只有數十人，但甲騎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

  李世民朗聲大笑，他還處於開懷中。

  洛玄夜卻望著李世民的背影暗道：“二郎，多立些功吧，讓老祖宗選擇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