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 夜訪吸血鬼（一）

  所以說那幅畫大概率還在原來地方。

  關於委托的討論震驚四座時，阿米拉的回答，卻是讓付前很自然地想起一個光線暗淡的角落。

  因為自己的連番操作，教團有一些應激性舉措並不奇怪，剛才的問題當然不是因為有多敬業，只是想確認一下藝術館那邊的情況。

  如果畫被直接取走封存的話，嚴格閉館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

  四周光滑的牆壁，明顯滲透著某種特殊的禁製，跟雅克圍困自己那一手有些類似——不可通行的具現化。

  倒是有點兒能理解，高貴血族們對這個聚會地點的執念了。

  而等到光線重歸暗淡，這位的呼吸也是為之一緊。

  打量著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付前對滲透著夜空般色澤的牆壁，並沒有覺得意外。

  斐弗爾準備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先關在這裡，完全不借助於人力。

  事實證明感覺沒錯，鮮血征伐徹底失去了效果。

  上面附著的“不可通行”也是。

  “沒有，不過請相信我，整個萊爾汀不會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你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

  阿米拉無言以對間，旁邊聖堂女士到底道行更深，冷笑嘲諷。

  “記住我剛才的話。”

  接下來一路穿行間，這位始終保持著警惕的姿態，稍有風吹草動就準備搖人的樣子。

  夜色下的尖頂，似乎比昨天還要凌厲，直入天穹。

  還有上次奧林特爾當做陷阱的心炎，這種特殊建築材質明顯不只為了美觀，還可以承載一定程度的律令。

  ……

  說到底，教團還是堅信那幅畫平平無奇。

  ……

  眼前的教堂，似乎直接禁止了“跳躍”。

  甚至聖堂女士在斐弗爾的叮囑下，都堅定貫徹了這個方針，不給自己更多妖言惑眾的機會。

  “請吧使徒先生。”

  果然是準備隔絕自己對外的交流，最大限度減少秘密泄露的可能，連聖堂女士這種嘲諷發言都是直接阻斷。

  ……

  “對這地方還滿意嗎？”

  因為路程的後半段，他完全在一輛專屬馬車中度過。

  自己這種特殊案例，自然是要關在特殊地方。

  似乎接收到這份配合之意，斐弗爾臉色稍霽，但還是不忘叮囑阿米拉二人。

  怎麽可能！

  對於安全程度一說，他還是不懷疑的。

  ……

  似乎因此更加篤定付前跟赫爾伯特的關系，聖堂女士笑得燦爛的同時，下一刻竟是克制住了進一步嘲諷的欲望，直接把門合上。

  付前並沒有介意，而是分析著得到的消息。

  雖然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但付前還是沒忘記關注一下庸俗的問題。

  果不其然，阿米拉二人分道揚鑣後半小時，付前再沒有跟人做新的交流，包括眼神交流。

  此時斐弗爾也是接了一句，雖然話是對著三名隊員說的，但付前卻是嗅到了濃濃的針對意味。

  昨天曾經用這一招在這裡旋轉跳躍，而剛才第一時間，某種異樣就讓他小小測試了一下。

  剛剛關上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讚歎中，外面原本遠離的腳步聲，一步步變得猶疑，最後甚至是停了下來。

  “不麻煩，畢竟承諾過要好好招待。”

  同時一道澄澈剔透的月華，也是在其中綻放。

  往四周看去，很容易能辨認出屬於西區教堂的建築。

  “剛才在路上，你好像已經做過某些特別的嘗試？”
    怪不得斐弗爾那麽有信心，認為自己沒法從這位眼皮底下跑路，觀察力很敏銳。

  聖堂女士笑意更濃，打量著付前身上，意有所指。

  感慨間，付前並沒有介意聖堂女士的語氣，直接應邀下車。

  站在外面手抓著門，聖堂女士全程第二次開口，似笑非笑。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抵達一扇特殊的門前，而付前在示意下走進裡面。

  等到車門被從外面打開，聖堂女士示意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寂靜院落內，斐弗爾和普勞特他們已經不在。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擔心這個。”

  現在這個牢籠，雖然沒那麽無懈可擊，但真暴力處理起來多少還是會有些動靜。

  聖堂女士被安排來押送還是有原因的，這扇門的開啟和閉合，明顯不是一般人能操控。

  不算太大的囚室裡，暗月使徒早已沒有了痕跡，而四周牆壁甚至完好無損。

  “不錯很安靜，會有人守在外面嗎？”

  有鑒於此，付前讚歎一聲，很是給面子地沒有反唇相譏。

  “那我的薪資？”

  怎麽想都是針對昨天自己行為的布置，表面上看還沒什麽變化，果然是外松內緊。

  剛才整個過程在她腦海中一遍遍閃過，找不到疏漏的地方，但強烈的不安卻是在快速滋長……

  幾乎是第一時間，一道凜冽寒意就撲面而來，似乎連思維都要凍結。

  當認為一切處於掌控之中時，人就容易放松警惕。

  甚至上次拜訪奧林特爾時，也是在類似的地方，當然戶型要好得多。

  當然了，如果她貫徹得足夠徹底的話。

  付前大方地點點頭，他剛才做的嘗試很簡單——鮮血征伐。

  跟阿米拉這段交流能夠進行，未必沒有看看自己交代什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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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走廊上，聖堂女士回身望著自己親手關上的門，臉上笑意已經一絲不剩。

  看得出來，雖然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但聖堂女士並非無腦莽婦。

  下一刻她深吸一口氣，終於去而複返，手按在了門上。

  眼前這扇門並沒有鎖，事實上隨著聖堂女士把它閉合，過分嚴絲合縫的結構，讓它幾乎跟其它牆壁看不出區別。

  看來昨天的事情，已經讓他們意識到對於“使徒”來說，人遠沒有律令可靠。

  “給大家添麻煩了。”

  同一時間，關閉律令殘渣，並讓自身從清澈夢境脫出的付前，側身從入夢的聖堂女士旁邊經過。

  不清楚斐弗爾是怎麽交代的，但抵達目的地後，她的話還是多了點兒，給了自己邀請加入清澈夢境的機會，現在的話……

  回憶了下這座建築的布局，付前選了個方向，悄無聲息地向著最高處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