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聖堂的智慧

  論點與論據，永遠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面對付前展示的收獲，阿米拉二人臉上表情，比後者還要鏽跡斑斑。

  很明顯有些東西他們並不是看不到，只是選擇性地想要忽視。

  所以此刻效果尤其得好。

  “看上去它跟那柄劍是一樣的，並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

  付前當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過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目視前方，心中暗道。

  “噩夢……”

  老實說，這反應比嘲笑羔羊們自欺欺人甚至還要有殺傷力。

  側身繞過一節傾斜的枯木，付前微微歎息。

  一時不僅是阿米拉二人目瞪口呆，連獵人西蒙都是側目。

  把略做清理的短槍別在腰間，對造型表示滿意的同時，付前看了雷金納德一眼，聲音溫和。

  “是啊，永遠不會超過一分鍾的噩夢，其中的人卻是早已度過了漫長歲月，就像雷森夫婦在畫中世界。”

  “所以有沒有可能，他們的經歷並不是噩夢，那個才是？”

  他跟群星之間並沒有什麽特殊羈絆，不好確認星空是否未被褻瀆。

  “那怎麽能是一樣的概念？他們是從噩夢中醒來，成功回到現實。”

  果然如前面所言，這位在嘗試保持禮貌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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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者的氣勢明顯被徹底壓製，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對於西蒙的回答，付前看上去相當滿意。

  “目前為止，我同意你們的結論。”

  “對於它上面，以及周圍所有的痕跡，教團還沒有絕對的定論。”

  “很好，那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付前微微歎息，聲如魔鬼低語。

  “……我永遠信任聖堂的智慧。”

  實事求是永遠是任務人的美德。

  答應過西蒙老兄趕路的，即便是口中的迷途羔羊，承諾也是承諾。

  一旁的阿米拉也是忍不住再次發表意見。

  “所以你接受嗎？”

  “不要死板，噩夢邊緣的說法，既可以指現實到噩夢，也可以指噩夢到現實。”

  這份格調無疑被羔羊們接收到，而就在他們的複雜目光中，付前已經是把彈倉掰開。

  付前指著四周。
    “我們這會兒行走的地方，在大約一個月之前的某一刻，飛速跨越了漫長歲月，並孕育出了畸形的怪物。”

  “你有沒有覺得，這變化跟某類事件特別相似……最近頻繁發生的？”

  “所以對你們來說，一個月前濃霧從天而降，畸形的棄子橫行其中，而一路上走來的荒涼，都是因此造成的？”

  明明前一刻還一副傳道販子的模樣，轉頭居然同意反駁的意見？

  “不管城內還是城外，我能感覺到頭頂的群星是一致的，而不是進入噩夢時那種褻瀆，我認為迷霧並不能代表什麽，這是完全正常連接的兩個地方。”

  到底是受封華麗披肩的堅定信仰者，雖然情緒愈發不穩定，但雷金納德還是沒那麽容易被蠱惑。

  至少阿米拉二人的臉色就很不好。

  “那麽問題來了，跟午夜時睜開眼的他們相比，你們認為自己的根本區別是什麽？”

  付前又指著背後萊爾汀的方向，眨了眨眼。

  “但我們進來後並沒有特別感覺。”

  “這確實是最新型的執法器械，由教團提供給警員。”

  “明白了，如果能接受這一點，倒是能合理的解釋前面三個問題了。”

  向阿米拉二人展示了一下，付前感歎一句，隨手又組裝回去。

  雷金納德閣下表現得還是有些愚鈍了，提示之下，竟還是被阿米拉搶答。

  “第二，找到的兩柄武器，看上去都已經被丟棄了相當久的時間，遠不止一個月。”

  付前下巴比了比四周，並不介意他的語氣。

  “而且那麽多噩夢裡，並不是每一個都有這麽長的時間跨度。”

  雷金納德沉吟難答的同時，竟是旁邊的西蒙做出回應。

  付前姿態卻是很高，完全沒有繼續奚落的意思，說話間已經是繼續前行，同時擺弄著手裡鏽蝕的槍身。

  “不如伱來告訴我，這三個問題的解釋？”

  “我也同意雷金納德閣下的看法。”

  “首先一路過來我們並沒有遇到活人，以及屍體。”

  “這可是聖堂的智慧。”

  “聽上去是個流暢的故事，但這裡面有幾個問題。”

  “都是胡扯，不過一點兒簡單的類似，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天上有七道光的地方。”

  ……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說得好，繼發現問題之後，你們已經開始學會辯證思考了。”

  同意？

  西蒙的語氣依舊沒有情緒，然而描繪的內容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並沒有介意反駁，付前甚至大度一笑。

  “我寧願相信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汙染，萊爾汀跟眼前都是真實的！”

  ……

  “目前聖堂的意見，傾向於認為迷霧帶有特別的汙染，時間的流逝，在它降臨的那一刻被無限放大了。”

  但是作為二階偽神，夢境主宰，一路走來，很難想象完全察覺不到現實與夢境的切換。

  具體表現就是，雷迪納德閣下板著臉，直接做出了面對付前時的自殺性提問。

  “但現實似乎跟他們的經歷一樣，也度過了漫長歲月？”

  “他們所謂的醒來，其實反而是在噩夢裡睜開眼而已？”

  不過下一刻他轉過頭，依舊沒有放過雷金納德。

  “最後，我不知道你們的道路養護責任是如何劃分的，但很明顯這條路的後半段，確實不具備馬車行走的條件。”

  付前聽得認真，隨口發問。

  所以兩者性質相同的概率是很大的。

  “很好，願意正視問題永遠是第一步，不過我們最好邊走邊說。”

  比如阿米拉就忍不住又審視了一遍，自身剛剛堅定的念頭。

  雷金納德這次沒有求助場內觀眾，直接咬牙親自回答。

  當然後者看上去也並沒有因此雀躍，甚至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

  可惜即便如此，後者依舊是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而且應該已經不具備了很久。”

  “教團第一次進入時也是一樣，這些變化更像是在一瞬間完成。”

  現在問題在於，眼前這一幕，跟魔女口中的破敗世界有點兒過分相似。

  　先更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