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才對，畢竟明天可能就是他存活的最後一天了。

  可是，周子瑜確實很香啊。

  字面意義上的、物理意義上的香，誰碰見這麽一個我見猶憐的大寶貝都得迷糊。

  “哥哥，子瑜好想你。”

  周子瑜蜷縮在男人的懷裡，呢喃著說道。

  對於這個小家夥來說，她和明遠確實很久沒有見面了，兩個人中總有一個是在忙碌的。

  不是在美國，就是在櫻花。

  剛才，明遠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湊崎紗夏，暫時從柴犬的魔爪中逃出來回到了辦公室，然後周子瑜就偷偷跟了出來。

  小家夥不想這麽長時間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只能有幾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

  她還想要更多。

  “我也很想子瑜。”明遠抬起手，輕輕在女孩兒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知道周子瑜其實對自己很依賴，兩個人在最初相識的時候能有更進一步發展的契機，就是因為同為華夏人的身份讓從小在異國他鄉打拚的女孩兒產生了信賴感。

  然後，信賴一步步變成了依賴，最後就被某人哄上了床。

  或者說，雙向奔赴。

  因為周子瑜並不是全然沒有自己的想法，她對明遠同樣是有佔有欲的，順其自然，那也要女孩兒自己願意才行。

  最狡猾的獵手往往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有時候只要賭贏了一次，那麽收獲的果實就可以受用一輩子。

  “哥哥，sana歐尼好像很在意明天的見面。”

  小家夥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辦公室旁邊的魚缸裡，幾條金魚在水中遊曳，好像要爭搶隨時都會被拋下來的食物一般。

  “換了我是紗夏醬，表現可能會更加過分。”明遠抬手在周子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呢，你不在意嗎？”

  “我也在意不過來啊。”

  小家夥低聲說道。

  “什麽？”

  “我連sana歐尼都在意不過來呢，哪裡還顧得上珠泫歐尼。”周子瑜才不會說自己還有裴珠泫聯系方式這種事呢。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小秘密。

  “珠泫歐尼？”

  明遠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小家夥對於白菜的稱呼，這兩個女孩兒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她們之間可是差了八歲呢。

  裴珠泫：其實可以不用特意強調年齡的問題。

  小家夥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慌張掩飾道：“額……對啊，我叫珠泫歐尼有什麽不對嗎？”

  “你和珠泫很熟悉嗎？”

  要知道，twice裡的大部分人對那顆大白菜的稱呼都是裴珠泫前輩，叫歐尼的只有金多賢一個人。

  林娜璉也只是和薑澀琪比較熟悉而已。

  “我、我之前見過珠泫歐尼幾次，所以就這麽叫了。”周子瑜心裡想著，如果這個哥哥繼續問下去，那麽自己就要打定主意耍無賴不回答了。

  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哦。”

  明遠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詢問，小家夥的這個理由還是說的過去的。

  在男人的心裡，周子瑜屬於不會說謊的那種乖寶寶。

  一個稱呼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周子瑜抬眼偷偷打量著明遠臉上的表情，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實在不可對人言，哪怕是最親密的人都不行。

  sana歐尼……珠泫歐尼……

  如果哪一天她的前面沒有那麽多歐尼了，自己就絕對不會再說謊了。

  “哥哥……”

  “嗯？”

  “子瑜好喜歡你。”

  “我也是。”

  辦公室裡說到底還是不能做些什麽，所以明遠只是抱著周子瑜說了些兩個人之間的悄悄話。

  至於什麽喜歡做的運動之類的……

  一個是時間不允許，再一個是男人也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癖好讓小家夥做不習慣的事。

  周子瑜的臉皮薄著呢。

  韓素希：這就是傳說中的雙標了吧？
  某人：我已經深刻反省錯誤了。

  “子瑜，我新學了一首英文歌，不如唱給你聽？”明遠突然提出了一個建議。

  周子瑜愣了一下，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唱過歌給自己聽：“好啊。”

  她把臉埋在明遠的胸口，靜靜體會著短暫的幸福。

  哥哥唱歌給自己聽，那比什麽禮物都要好。

  “xxxxxx……”

  男人調整了一下呼吸，一段旋律從他的嘴裡唱了出來。

  “額……哥哥。”周子瑜突然用手捂住了某人的嘴：“我們還是這樣待著吧。”

  “怎麽了？”

  “因為你唱得好難聽。”

  “很難聽嗎？”

  “我小學的時候唱歌都比哥哥你唱的好聽。”

  “哈，你笑我，我要懲罰你。”

  “哥哥，癢，你別亂動……”

  ……

  裴珠泫氣喘籲籲地看著練習室牆壁上掛著的顯示器，上面回放著她們剛才跳舞的畫面。

  red velvet過幾天在櫻花有兩場演唱會，然後還要飛南美去參加家族演唱會，所以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白菜需要大量的練習來放空自己的腦袋，身體上累一點總比胡思亂想睡不著好。

  她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自己親某人的畫面。

  哎呀，當時怎麽就衝動了呢？！

  那個家夥一定會用來當把柄的。

  丟人，太丟人了。

  “秀榮歐尼，你有沒有發現珠泫歐尼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金藝琳用手不停地上扇著風，練習室裡的空調似乎並不能緩解同一個舞蹈連續跳好多遍帶來的燥熱。

  “是不對勁，歐尼今天的臉色很臭。”樸秀榮歪著腦袋靠在忙內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努力平複著呼吸。

  她雖然從體型上看是red velvet裡最大隻的那個，不過體力卻很差，加上之前確診的軀體化障礙症，這讓樸秀榮在準備演唱會的過程中十分辛苦。

  “歐尼認真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金藝琳偷偷瞄了瞄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看畫面的裴珠泫，確認她沒有聽到兩個人之間的悄悄話，松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覺得歐尼是在煩心。”

  “煩心，為什麽？”

  樸秀榮有氣無力地應和道，八卦也是需要體力的。

  “我猜可能是因為……明天的年末舞台。”金藝琳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小家夥對於姐姐的感情生活的關注可是從來都沒有放下過的，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

  當然，明遠也會時不時賄賂一下金藝琳，畢竟女孩兒做的事情很符合他的利益。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年末舞台怎麽了，不是每年都有嗎？”樸秀榮懶洋洋地說道：“啊，你是說……”

  肉體上的疲憊讓她的思維有點遲鈍。
    “對啊，我覺得歐尼是緊張了。”

  “不會吧，珠泫歐尼會因為這種事緊張？”

  樸秀榮顯然不太相信，一方面是因為她對裴珠泫的信任，另一方面是因為對最新情況缺乏了解。

  “當然了，我一直都說珠泫歐尼和oppa之間絕對算不上清白，所以我們做的事情都是有意義的。”金藝琳小臉上的表情十分雀躍。

  對於這孩子來說，沒有什麽比發現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更能令她開心了。

  “是你做的，和我可沒關系啊。”

  樸秀榮趕緊撇清關系，萬一哪天被裴珠泫想起來要找後帳，那麽自己的小身板可禁不起折騰，上次好不容易配合金藝琳去了一趟醫院，結果反而被查出了軀體化障礙。

  這是老天在警告自己啊。

  “秀榮歐尼，我需要幫助。”金藝琳一把拉住了懷裡的姐姐的領子，情緒激動地說道。

  自家姐姐和湊崎紗夏馬上就要見面了，作為裴珠泫最親密的妹妹，小家夥絕對不允許到時候團隊落於下風。

  這是戰爭。

  red velvet和twice之間的戰爭。

  金藝琳的心底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神聖感，小家夥兒甚至都做好了和林娜璉吵架然後三天不說話的準備，然後她準備的道歉方式是請林娜璉吃好吃的。

  林娜璉：？？？

  “藝琳呐，你先冷靜。”

  樸秀榮咳嗽了幾下，勉強從突然激動起來的忙內手裡掙脫了出來。

  “秀榮歐尼，我去看看珠泫歐尼，到時候記得要幫我啊。”金藝琳沒有聽到這個姐姐的話，起身直接跑到了裴珠泫的身邊。

  樸秀榮看著冒冒失失的妹妹，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己家裡的忙內，還能怎麽樣，寵著唄。

  沒看見裴珠泫都只能忍著麽。

  樸秀榮其實一開始對於金藝琳的觀感很複雜，因為在這個小家夥沒有加入之前，她才是red velvet的忙內。

  在金藝琳加入之後，女孩兒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對自己的定位感到迷茫，失去了忙內的定位，那她的位置又在哪裡呢？
  不過，那段痛苦的時光已經是過去時了。

  她現在走的是性感炸彈路線。

  忙內人設可乾不了這種活兒。

  樸秀榮微蹙著眉頭，腦子裡想著金藝琳剛才說過的話：如果裴珠泫和湊崎紗夏見面的話，那麽自己應不應該聽金藝琳的呢？
  戰爭哎，聽起來就很可怕。

  她對周子瑜的印象還是蠻好的，兩個人有一個hush的合作舞台，女孩兒模糊記得，好像珠泫歐尼還和周子瑜相談甚歡來著……

  唉，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先欺負薑澀琪開心一下。

  至於剩下的……

  隨機應變。

  “珠泫歐尼……”

  金藝琳興衝衝地跑到了姐姐的身邊。

  “怎麽了？”裴珠泫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側過頭看著小臉蛋紅撲撲的妹妹。

  她拉過金藝琳站到自己面前，還沒等小家夥兒開口說話，先抽了兩張紙巾認真地幫忙內擦著額頭上的汗漬：“累了就休息一會，跑來跑去的幹什麽。”

  白菜第一次見到金藝琳的時候，這個妹妹還是個小學生，她給小家夥喂飯、燙校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完全把金藝琳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

  裴珠熙：我都沒有這個待遇。

  “歐尼，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

  金藝琳沒有一上來就說什麽我支持你之類的話，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心事……我沒有啊。”裴珠泫不自然地捋了捋頭髮，把目光重新轉移到了屏幕上。

  “歐尼，我們明天要參加sbs的歌謠大祝祭，到時候……”

  “到時候怎麽了？”

  “歐尼……”金藝琳的大眼睛飛快地轉了轉，她覺得這時候不能采用常規的辦法：“我聽oppa說，好像那天他也要去呢。”

  “那家夥……去就去唄。”

  裴珠泫低垂著眼眸，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

  她有什麽心事也不會在妹妹們的面前表現出來，否則面子還要不要了。

  自己作為隊長和大姐的威嚴必須要保證。

  “嗯，oppa還和我說來著，他到時候可能沒辦法看我們的舞台了，因為sana歐尼不喜歡，讓我不要在意。”

  金藝琳一邊說，一邊偷偷瞄著裴珠泫的臉色。

  有時候不要直接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迂回前進或許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要讓對方自己去想，那樣得出來的結論才不會有任何破綻，
  小家夥上次從jennie那裡借來的孫子兵法不是白看的。

  “他真的這麽說？”裴珠泫的眉毛不經意間挑了挑。

  “嗯，我先問oppa能不能來看，然後他就是這麽說的。”金藝琳故作不開心地歎了口氣：“唉，看來還是sana歐尼在oppa的心裡比較重要啊。”

  “那當然了，畢竟sanaxi才是他的女朋友嘛。”

  白菜的語氣有些言不由衷。

  她覺得心裡有一團火蹭地一下冒了出來，想要把某人架上去直接給燒烤掉。

  對，前幾天是我先親的，可是，那個混蛋明明也伸舌頭了。

  死渣男，大壞蛋！
  “歐尼，你也是oppa的女朋友啊。”金藝琳默默在旁邊添了一把柴火。

  “我才不是呢。”

  “我元旦放假的時候，我妹妹還問呢，她們中學裡都是這麽認為的。”

  忙內在家裡是大姐，她有三個妹妹呢。

  “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歐尼和明遠oppa確實是天生一對。”

  “呀，金藝琳！”

  薑澀琪鼓著臉蛋，從樸秀榮的手指縫裡看著被追的落荒而逃的忙內。

  年紀輕就是好啊，高強度的練習之後還這麽有精力。

  孫勝完則是聽著樸秀榮嘮嘮叨叨地說著金藝琳剛剛的那些話，畢竟這是關系到每一個成員的大事。

  ……

  次日下午，sbs電視台門外。

  粉絲們早就在體育場的外面排起了長隊，她們都是參加今晚歌謠大祝祭的藝人的粉絲。

  “哇，twice的男粉好多啊。”

  一個拿著red velvet應援棒的紅貝貝粉絲一邊排隊，一邊回過頭和同伴感慨著。

  因為兩個團今晚有合作舞台，所以彼此都會更加關注對方的情況，借此評估戰鬥力。

  對於粉絲們來說，給愛豆的應援如果落後是無法被原諒的。

  “是啊，不過沒關系，我們不會比他們差的。”雖然red velvet現在沒有twice紅，不過粉絲們是不會輕易示弱的。

  “我覺得子瑜才是四代的神顏啊，她和irene合作也不會差的。”

  “還有momo的舞蹈，我太期待她和澀琪在一起跳舞了。”

  “喜歡彩瑛的rap，小猛獸最高。”

  這是twice的粉絲。

  “我們irene歐尼才是最漂亮的。”

  “四代第一主舞薑澀琪，四代第一主唱孫勝完，可惜wendy沒有參加合作舞台。”

  “總之期待red velvet，我們不和別人比較。”

  晚會還沒有開始，兩家粉絲之間已經有了淡淡的火藥味。

  體育場的另一個入口，有保姆車緩緩駛了過來。

  藝人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