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見如故

  葉安瀾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她仰起頭，“那你會殺我滅口嗎？”

  少年：“.不會。”

  “那不就行了？”葉安瀾聳聳肩，“你是個有原則的人，這很好，我們都省事兒。”

  少年眼神複雜，“你這麽說，我會以為其實是我受製於人。”

  葉安瀾看他一眼，“你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這很好。”

  少年：(╯‵□′)╯︵┻━┻

  葉安瀾示意他看自己袖袋裡藏著的幾個小藥包，“你別不服氣，如果不是你對我沒惡意，現在你和你的同伴，我保證你們沒有一個人是能站著跟我說話的。”

  得罪誰都別得罪大夫，不然暗搓搓陰死你。

  少年：“你擅長用毒？你不是說自己於醫藥一道只是略懂？”

  葉安瀾灰頭土臉的爬起來，“這不科學。”

  葉安瀾：“.第三是你臨時加上去的吧？”

  葉安瀾：那她要是一直沒出息呢？
  呃，好吧，她不該這麽妄自菲薄。

  她瞪著那少年，“為什麽？”

  他問葉安瀾，“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麽你那麽小心翼翼，卻還是被我們輕而易舉揪出來了？”

  葉安瀾歎氣，“看來我們只能往東走了。”

  “至於我們的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什麽時候你有出息了，師兄再帶你去給師父的靈位上香。”

  少年收回手，“這你不必擔心。誰先動手，誰就是罪魁禍首，為自保而反擊，不在門規約束之列。”

  葉安瀾點點頭，“如何？有嗎？”

  少年：“.何必自取其辱？”

  “也不必筆直向東。”謝淵拿出一副極其簡陋的粗糙輿圖，“我建議你們從這裡往東南方向穿插過去，到蒙陰一帶定居。那裡的‘義軍’和你見過的打著義軍旗號的匪類不太一樣，他們不會強拉壯丁或者強搶民脂民膏。”

  謝淵斟酌片刻，“往北或者往西你就別想了，西邊權貴多，北邊靠近關外異族，對你們一家來說都不是什麽好去處。往南的話，南方富庶，日子過不下去的人，基本都會選擇向南靠攏。但也正因如此，途中流民、匪寇、亂兵簡直多如牛毛，憑你的這點子三腳貓功夫，我擔心你護不住你們一家。“

  葉安瀾點頭，“我懂了，就是自保反擊也不能過度的意思唄。”

  葉安瀾面無表情，“那就要看你能給出多少誠意了。”

  看謝淵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葉安瀾跟他打聽了一下周邊局勢，“你知道這附近有哪個地方是比較安穩、比較適合居住的嗎？”

  片刻後，葉安瀾第七次被人一招製服。

  少年：.
  少年揉了下眉心，行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面上嚴肅，看著仿佛十分早慧的小丫頭，骨子裡其實十分跳脫。

  這倒無所謂，反正她原本也不是嗜殺之人。

  葉安瀾：這就扎心了呀老鐵！

  謝淵眼珠一轉，“所以你想找個能夠讓你們一家安安穩穩度日的地方？”

  少年：.
  被搶了台詞，少年不由摸了下鼻子，“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做到，我就代師收徒，傳你內功心法。”

  少年歪頭，“科學？那是何物？”

  葉安瀾無語，權衡片刻，她問那少年，“第三條我沒意見，前兩條的話，如果別人先動手，我總不能不還手吧？”

  葉安瀾：“.沒啥。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動作這麽快的嗎？”

  葉安瀾：(╯‵□′)╯︵┻━┻“你就說來不來吧！”

  少年理直氣壯，“不然呢？我總不能收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師妹吧？”

  葉安瀾一臉遺憾，“這裡你應該說‘略懂’懂不懂？”

  權衡一番，發現自己並不吃虧，葉安瀾這才報上名字和她現在的居住地。

  葉安瀾不置可否，“不如你說說，你的要求都有些什麽。”

  少年露出狼外婆的專屬微笑，“想知道啊？那.”

  少年禮尚往來，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葉安瀾，“吾名謝淵，祖籍金陵，是你師兄。”

  “因為你腳步沉重、氣息外放，一聽就是隻練過幾招花拳繡腿的普通武者。”

  少年：.好麻煩！！！他就沒見過拜師還敢提一大堆問題質疑門規的，這丫頭到底還想不想拿到內功心法了！

  少年：“.不是很懂。”不是很懂你到底在激動些什麽。

  葉安瀾又問：“那如果有人恃弱行凶呢？我窮我自豪，我弱我有理，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所以我不打你，但我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打滾兒無所不用其極。這種人也不能打、不能殺麽？”

  “現在相信了？”

  少年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不得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第二，不得恃強行凶、欺凌百姓。第三，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

  葉安瀾：
  這還是葉安瀾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評價自己，說實在的，她一直還挺為自己的武力值自豪的。

  謝淵若有所思，“你打算搬去其他地方？”

  葉安瀾斜睨著他，迫不及待用上了她十分喜愛的一句台詞，“那是謙詞懂不懂？”

  深吸一口氣，壓下衝葉安瀾翻白眼兒的衝動，少年努力維持著自己優雅貴公子的良好形象，“恃弱行凶也是行凶，也可以適用自保原則。但你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要別人稍有冒犯你就怒而殺人。”

  葉安瀾也不瞞他，“我現在住的村子太危險了，三不五時就來一波流民或者亂兵，搞得我爹娘和弟弟妹妹都不敢住在村裡。”

  略一思忖，她朝那少年招了下手，“過兩招？”

  葉安瀾有一點點心動，“從這裡到蒙陰大概要多久？”

  “騎馬或者乘馬車需要十幾二十天，靠兩條腿的話，就算途中沒有其他波折，你們也要走上大概四十天左右。”

  他指著輿圖上的幾處地方對葉安瀾道：“這幾處已經被打著義軍旗號的土匪佔領，這些家夥雖然無惡不作，但卻沒有哪個是真正成了氣候的，對你應該造不成太大威脅。”

  葉安瀾心動了，“你的這個圖，能讓我照著臨摹一份麽？”雖然粗陋，但多少能有點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