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最終老鼠幻想
  看到賽博妖鬼的幽魂頭像閃爍，土蜘蛛原先會感到警覺，現在又不害怕了，反倒有種熟悉的安心感。

  這家夥還是講道理的！
  於是土蜘蛛先把隊友們拋下，接入賽博妖鬼的通信頻道。

  “總算接上了。我在荒郊野嶺，這裡信號不怎麽樣。”土蜘蛛道。

  “你們與黑豹會產生衝突。”

  “噢，我們確實跟黑豹會的人打了一架，好幾百名暴徒，瘋了一樣，聽說讚格斯更可怕。我們原本要被殺光的……你大概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吧。”土蜘蛛問詢。

  按她的理解，賽博妖鬼應該無處不在。

  “倒也不能說了如指掌，因為通信效率存在延遲，我將算力調度到了其他區域，畢竟我現在也在跟難纏的黑客進行對抗。”賽博妖鬼回復。

  難纏的黑客？
  土蜘蛛瞬間警惕。

  “什麽黑客？很強的那種？”她飛快地說。

  “三年前，在瀕臨破碎的深層匿名網路中舉辦了一次全球黑客大會。我也在旁窺伺，想知道世界上到底有哪些強大的黑客。那次大會中，大概有50個非常值得注意的人物，堪稱世界上的傳奇黑客，掌握的密鑰破解工藝比任何人都優秀。”賽博妖鬼用不疾不徐的電子合成音回復。

  “嘿！我是土蜘蛛，記得我嗎？是我把你們帶上火車、再帶到這地方來的。”土蜘蛛試圖緩和莎莉臉上緊繃的神情。

  灰心喪氣的姿態削弱了莎莉身上的力量。

  “至於他們……他們相信這是種神跡，試圖跟我簽訂合同，讓我做些人類世界的工作之類的。他們是公司人。”莎莉遙望著。

  “‘笑星’……聽起來像是喜劇演員之類的。”

  “怎麽？”莎莉很好奇。

  “這些傳奇黑客或多或少都與企業達成合作，他們免於被捕或者被殺，而企業也利用他們來保護隱私安全。所以有些傳奇黑客會協助看守企業的核心數據庫，對重要信息嚴防死守，所以即便是我也從未成功闖入著名企業的中心。”賽博妖鬼說。

  只要擊破黃金之魂，混亂至少會得以平息。

  “太危險了！”莎莉吃驚。

  “在接受上忍選拔之前，忍者大師鹿野正人暗示我，如果我接受他的一些條件，比如陪他幾年什麽的，我就可以成為上忍。嗯，我長得也算好看，你知道吧；總之我斷然拒絕，知道從此會被他針對，於是拚死逃離忍之裡，殺掉了前來追殺的其他忍者們，其中有很多都是我的同伴，但我把她們殺掉了。”土蜘蛛冷冷地說。

  土蜘蛛原先在莎莉身邊會感到無形威脅，現在又感覺那種威脅消散了。雖然這讓土蜘蛛安心，但土蜘蛛還是希望莎莉保留變成鼠斯拉的破壞力，只有那樣才能保護這個湖畔庇護所長存。

  “我不太清楚……”土蜘蛛困惑。

  “我當然知道，我以前就跟他們打過交道了。所以我不打算搭理他們。但我又怎麽面對我身邊的鼠人們呢？我不能領導他們，我不是個合格的領袖。”莎莉歎氣。

  “自從被我釋放的生命力湧現加持過後，他們身上的器官獲得了有益的變化。”莎莉說。

  其他鼠人正在乾燥的高地挖掘墓穴，學習埋藏同伴，而非把它們分屍吃掉。

  她們要去世界之痕底部尋找黃金之魂……

  不過在離開之前，土蜘蛛還得先去找莎莉。

  “怎麽了？”

  立烏帽子：“土蜘蛛，我們現在正準備探索世界之痕，你要是趕得上，就盡快前來匯合。”

  如果賽博妖鬼被傳播瘟疫到全世界，那人類就再也不能信任機器人了！土蜘蛛一邊喟歎，一邊檢查仁王安保公司給自己的留言。

  “那你就專心對付‘笑星’吧。至於你讓我去幫的這個小老鼠莎莉……你認識她吧，你覺得她怎麽樣？”

  倘若社長所言非虛，那麽黃金之魂如今就在世界之痕底部，釋放著邪惡的力量。

  土蜘蛛：“明白！”

  傳說古老年代裡，黃金之魂跟第五女皇交手，作戰的余波製造了世界之痕，之後雙方都銷聲匿跡，仿佛葬身於自己的戰場當中。

  “所以，我後來才會多年不回北部列島，到處做些雜活，直到加入仁王安保才有點起色。之後聽說鹿野正人在針對尼斯托公司的行動中受傷，我才有膽量返回北部列島。最後就變成今天這樣了，最近的一次任務就是帶你來到這座湖旁邊，暫時保護你安全。”土蜘蛛點頭。

  土蜘蛛：“收到，社長！請給我坐標，我盡快趕到，”

  “當然記得。”莎莉微微歎氣。

  故此無論黑客還是網安工程師，都逐漸被大型公司所壟斷，不像過去那樣隨處可見。公司對網路安全項目越來越重視，相應提高工程師待遇，免得他們逃離公司，也吸引外部人員加入。

  “我看你的態度，就是世界上每個人、每個魔女和老鼠都有偉大的潛力了。”土蜘蛛說。

  立烏帽子：“我們要砸碎黃金之魂，結束奧托萬在讚格斯的暴行。”

  就是它的力量把讚格斯變成了黃金鄉、罪惡城，把奧托萬變成了小金人，更把黑豹會變成了一幫瘋子和屠夫！

  土蜘蛛：“解決什麽？”

  “小心公司人，”土蜘蛛慎重地說，“他們最短見、最自私，最心口不一。”

  “只是錯過一些高級土遁卷軸而已。是的……如果我能施展土流城壁或山土之術的話，直接就能把大家全都保護住！在這裡堅守一輩子也沒問題。”土蜘蛛自信地說。

  “啊，怎麽會！你不蠢！”土蜘蛛嘗試用忍術訓練中的“安撫術”來寬慰莎莉，首先要做的就是誇誇她，“你是我見過最強壯、最凶猛、最暴力的大老鼠了！你的個頭大過十頭甚至九頭大象，還刀槍不入！”

  “那我呢？我也有偉大的潛力嗎？”

  土蜘蛛檢查坐標，發現目的地距離這裡有300公裡，仁王安保的夥伴們肯定是坐車過去的。

  而自己若徒步想趕到匯合點，至少要走八天！
  還得帶足武器、彈藥和補給品，避免迷失在熱樹洲的無人區中。一路絕對艱險，這可是荒涼的熱樹洲，絕不是城市地區，沒法隨便找條公路直抵世界之痕。

  “我也……”土蜘蛛摸摸身後發癢的部位，“我也想再照照。”

  她來到鼠村附近，莎莉坐在火堆旁邊，其他鼠人們都不敢靠近莎莉，唯有土蜘蛛坐到莎莉對面。

  立烏帽子：“風暴姬在追捕我們，黃泉雷神在嘗試跟她周旋，我們得趕在風暴姬察覺我們主力之前解決這件事。”

  奇怪，光是在熱樹洲的活動，就已經驚擾了那個叫“笑星”的傳說黑客前來干涉。難道說，賽博妖鬼惹到什麽了不起的存在嗎？土蜘蛛暗道。

  北部列島以前也有其他的傳奇黑客，她只知道大部分都被希盛籠絡了，後來也隨著希盛一起撤出。

  “接下來怎麽辦？有我能幫忙的嗎？”土蜘蛛想配合賽博妖鬼的工作。

  “我通過了中忍考試！”土蜘蛛傲氣十足地說，這事她能說一輩子，“第一場考試是非常難的筆試，我的蜘蛛感應能幫我預判危險，而我如果不通過考試就會被殺；所以我只要寫題目寫錯了就會心慌，寫對了就會安心，然後就通過了筆試。之後在死亡森林，我用蛛絲結網和同伴第一批穿過樹林；最後在中忍考試對戰賽裡，順利地把敵手切成四片，很快就被宣布為是中忍了！”

  即便受到“笑星”的攔截，賽博妖鬼也會在光電信號當中生存、移動，不斷用電子病毒感染並讓那些機器人獲得自主行事的能力。土蜘蛛猜測。

  “他是個非常神秘的人，他肯定也參加了那次黑客大會，並且偷到了非常了不起的情報。他非常精明、敏銳，恐怕終身都在鑽研技術。”賽博妖鬼說。

  傳奇級別的黑客……每個都是數字心智的行家，精通各式各樣的黑入與反黑入技巧。

  “對方的代號叫做‘笑星’，是我直面過最危險的敵人。”

  “那些幸存者幹嘛在這遊蕩？”土蜘蛛問。

  “你比我厲害得多了，又會忍術……又有魔力……”莎莉往後躺在地上。

  緊接著就是人們現在所熟悉的希利斯之海系統上線，職業的網路監察接管數據世界的安全。

  即便有所挽救，還是有50多隻鼠人在衝突中死去。

  目前尚在民間活躍的黑客盡是桀驁不馴的高手，許多都在“無相機關”中工作……土蜘蛛的認知就止步於此。

  “你覺得我蠢嗎？”莎莉問土蜘蛛。

  “所以，現在跟你對抗的也是這樣的傳奇黑客之一了？”土蜘蛛現在明白了一切。

  “不一定會是有益的變化，這種生命力湧現是隨機的，你可能變成肌肉虯結、體態龐大的蜘蛛魔獸。”莎莉警告。

  “很複雜，我背叛了村子。”土蜘蛛將自己有缺口的護額解下來給莎莉看，“或者說……是我選擇和村子為敵。”

  “也許。”賽博妖鬼保持神秘，顯然它有別的推測。

  “我已經很了解你了，你有沒有什麽想知道的有關我的事情？”土蜘蛛問。

  “我從不否認這一點。其實塑造人很簡單，如果持之以恆地對人加以教誨，人心就會發生不可磨滅的變化。但那並非我所追求的。”

  “因為有混帳人類的緣故，沒能成為上忍……真可惜啊……”莎莉同情地說。

  “你……有做過什麽……讓你十分驕傲的事情嗎？”莎莉遲疑著問。

  為了避免通信被竊聽，立烏帽子隨後就切斷了信號。

  啊……好神奇啊。土蜘蛛朦朧地想著。她忽然發現賽博妖鬼的邏輯，它公平地給所有人機會，它把人們看做是戰士，不該跟懦夫一樣接受指引、操縱和庇護，要開辟自己的命運。

  “看看你隊友給你留下的消息，我會在合適的時候跟你再會。”賽博妖鬼下線了。

  土蜘蛛得立刻籌備動身，免得錯過支援隊友的機會。

  必須要有數字心智與深潛技術才能使用希利斯之海，這並非普通人所能企及。沒有了新鮮血液的注入，黑客業務則日趨衰弱。

  但我們真的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嗎？人力有窮，而這個世界就跟個大漩渦一樣，總找不到一個安心落腳的地方，每個人都在追尋目標的路上難以止步。

  “是嗎……”莎莉臉色變化。

  “她身上的潛力過於偉大，以至於我不願剝奪她主宰自己命運的權利。”

  “那好吧……”土蜘蛛至少得保持人樣。

  土蜘蛛看到遠處有些人類徘徊，留下了一些紀念品，仿佛要討好鼠人。

  她轉頭看百眼巨人工業園裡那些自稱“自律機器人”的家夥，它們雖然舉止呆板，但仿佛也會慶祝勝利和自由。

  立烏帽子：“[點擊查看附件]”

  失控人工智能賽博妖鬼與傳奇黑客“笑星”的交鋒，定然會是數據安全歷史上的一段傳奇。土蜘蛛有些心潮澎湃。

  賽博妖鬼幫了她不少忙，她也得支援才是。

  “大概是黑火革新雇了‘笑星’來對付你。”土蜘蛛道。

  “那麽……你還能成為上忍嗎？”莎莉仔細聽著，幻想土蜘蛛穿過重重挑戰的場面。

  “當然。”

  土蜘蛛也往後一仰，躺著看天空中星辰流轉。

  熱樹洲沒有大城市的光汙染，這才發現天空中居然有那麽多好看的星星。

  “我說，你是神對吧。”土蜘蛛看向莎莉。

  “啊？”莎莉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