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觀劍，觀人，觀劍術

  三秦劍派的事情發了。

  韓牧野點點頭。

  當初他一劍斬殺那麽多三秦劍派人，其中夾雜太靈劍派弟子。

  後來劍戰堂去探查，此事絕對會水落石出。

  “既然是外出任務，其中凶險是必然的，選一柄合適好劍確實有必要。”

  韓牧野看向幾位躬身的外門弟子，然後伸手指向其中一位。

  “你先來演示一下平日所修劍術，我看看什麽劍適合你。”

  被韓牧野點到名的弟子一愣，然後驚喜拱手：“我叫孫大勇，拜見韓師兄。”

  說著，他拔出手中鐵劍，一個起手式，然後揮舞起來。

  此時聽韓牧野說，頓時感覺有撥雲見日之感。

  趙有志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向著韓牧野一躬身。

  整個劍閣一樓，都只有“咚咚咚”的緩慢敲擊聲。

  長劍橫掃，帶起的寒光，讓江寒等人下意識的後退。

  仿佛韓牧野幫他選的劍，就一定是最適合他。

  孫大勇面色脹紅，不敢抬頭。

  他舍不得那六百塊靈石啊！
  趙有志等人向黃老六投一個感激的眼神。

  一塊功勳，價值百塊靈石。

  “韓兄弟，你為何對那些劍如此了解？還有啊，你怎麽懂這些劍招？”

  這劍術不差，需要的，一些輔助，還有，對劍術的修正。

  此時，劍閣一層，除了韓牧野和黃老六，就只剩趙有志他們幾位內門弟子。

  “倉啷——”

  這家夥，賺錢怎麽跟搶似的？

  這等手段，就是門中那些築基後期的執事高手都沒有。

  幾人相互看看。

  孫大勇將劍握著，朝著韓牧野深深一躬，然後退後幾步，轉身看向身後江寒等人，咧嘴無聲笑起來。

  站在那的孫大勇惴惴不安，忍不住抬頭望。

  每一位外門弟子經過韓牧野指點後，劍術殺伐之力都是翻倍增加。

  一招一式板正，其中力道速度變幻，劍光恢弘許多。

  此時的孫大勇，可不就是手中有了劍，心中才有了劍？
  “手中有劍，心中有劍。”趙有志輕聲自語，雙目之中透出晶亮。

  韓牧野笑著擺手道：“別急，一個一個來。”

  “我等修劍，當然要相信自己手中劍。”

  看著面前的功勳憑證，韓牧野輕輕搖頭。

  這一刻，他似乎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韓牧野的指點上。

  “六哥，我們在劍閣中，既要觀劍，又要觀人，還要觀劍術。”

  聽到他的話，韓牧野往後一靠，雙目眯上。

  剛準備伸手的黃老六手僵在半空。

  坐在長案前，韓牧野手指輕點桌面。

  看著站在那，身上似乎多了一絲異樣氣質的孫大勇，趙有志渾身一震。

  “要速度沒速度，要力量沒力量，眼神、變幻全都跟不上，這樣水平，也敢去參加征剿任務？”趙有志身側，一位手中握住長劍的內門弟子冷聲說道。

  一幅幅畫面在韓牧野的腦海流轉，孫大勇練劍的動作被放大，然後一招一式反覆流轉。

  領悟玄元劍術，錯木。

  “這才是，劍閣觀劍人。”

  孫大勇忙過去，順著標記，將那劍拿了，抱在懷裡。

  韓牧野也是認同。

  這評價，倒是中肯。

  “師兄，我，我修的是柳葉。”

  劍修，沒有堅定心性，如何能成？

  “師兄，我錯了。”

  “刺啦——”

  往前走一步，他將一塊功勳憑證放在長案上。

  以他們的眼界雖然能看出孫大勇劍招中的弊病，卻無法真正指點。

  說完，他再一拱手道：“求師兄幫我選劍。”

  剛才韓牧野幫孫大勇他們選劍，指點劍術，他們全程看過，心中之震撼，實在是無以複加。

  “此劍能發揮你那劍術十成威力，你再練一次，動作快三分，出劍時候不要抬頭，余光前觀即可。”

  “劍重十三斤五兩一錢，劍柄以羅葉木包裹。”

  孫大勇也感覺到自己劍招變化，每一劍都極為用心，注意力道與速度的結合。

  這一劍，比之前快三分。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那層層疊疊的木架。

  孫大勇臉上的神情越發驚喜，將劍抱更緊。

  明日！

  錯過今日領劍沒什麽，只要能領到合用長劍，能得到這位韓師兄指點，等一日，值得。

  半個時辰後，江寒感激的領著眾師兄弟向韓牧野躬身，然後大步走出劍閣。

  劍閣中，黃老六轉頭看他，口中嘀咕幾句。

  劍術領悟，韓牧野腦海中畫面再變，就不是孫大勇那慢騰騰的樣子。

  他自己能感覺自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還有，你手腕似乎力道不夠，先用布條將劍柄和手腕綁住。”

  長劍出鞘，孫大勇頭也不抬，一劍刺出。

  “師兄，我叫陶世武，我修的是玄元劍術刻痕。”

  趙有志等人面色一沉。

  “此劍很適合木脈劍招，不算厚重，也不以速度勝，貴在沉穩。”

  不是拒絕自己，只是因為今日已經逗留太久，劍氣傷身！
  趙有志等人忙欣喜的一躬身：“多謝師兄提醒，我們明日再來。”

  其他弟子都連忙退後，讓出本就不大的空間。

  黃老六眼睛盯著那功勳憑證，死死挪不開。

  韓牧野接著開口。

  “師兄……”

  這位觀劍人，竟是能記得劍閣中隨便一柄劍的輕重長短？
  甚至，他連此劍煉製的手段，其中的優缺點都能說出。

  其他幾人也是忙上前，各自將一塊功勳憑證奉上。

  孫大勇已經對韓牧野所言沒有一絲懷疑，忙照做。

  與合用的長劍和劍術指點相比，一塊功勳憑證算什麽？
  六塊功勳憑證，就是六百塊靈石。

  韓牧野輕笑著搖搖頭道：“你們走吧。”

  十二招錯木劍術走完，劍閣中寂靜無聲。

  一股冰寒的殺氣瞬間彌漫。

  他每說一句，劍閣中眾人臉上驚異就多一分。

  可能是在韓牧野面前舞劍，也可能是還有內門弟子觀看，孫大勇雖然很認真，但那劍術看上去，實慘。

  “這樣，左手邊，第三十一號木架，第三排，第五柄劍。”

  韓牧野剛才說的幾點，在這些內門弟子他們聽來，有道理。

  一旁的趙有志等人都不再選劍，眼睛盯著孫大勇裹住手腕。

  趙有志等人離開，黃老六將六塊功勳收了，然後看向韓牧野，上下打量。

  “手中有了劍，心中就有了劍。”

  孫大勇抱著劍往回走時候，韓牧野開口。

  “那時候，才是劍修的開始。”

  韓牧野忽然出聲。

  “此劍名為羅葉，長三尺一寸六分，劍鋒寬一寸四分，中間血槽深半寸。”

  他想起自己師尊說的話。

  就這三分，頓時讓劍招與之前完全不同。

  剩下的外門弟子都湧上前，向著韓牧野躬身施禮，激動開口。

  恐怕只有地境強者，才有這等眼光和見識。

  黃老六轉頭看向韓牧野。

  見他如此，那幾位內門弟子都皺眉。

  沒等一臉絕望的趙有志等人開口，韓牧野接著說道：“今日你們在劍閣中逗留太久，要選劍，明日再來。”

  “那個，韓兄弟，你這，都是同門嘛，能幫，你就幫唄。”黃老六輕咳一聲，低聲說道。

  ……

  等他一趟劍舞完，他自己都有些些不好意思，立在那手足無措。

  “這裡的每一柄劍器，都是我們親手擦拭，它們就像我們的兒女。”

  只是人家是來領劍的，他能這麽評價嗎？
  六哥都將靈石收了，自己自然要想想辦法了。

  “你願意將它們托付給不適合的人手中嗎？”

  似乎在回應他的話語，劍閣之中，震鳴聲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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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