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該拿赤果的衝田如何是好？【4600】

  試衛館，廳房——

  “夫人，你覺得近藤伸助這個名字怎麽樣？我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呢，伸助有‘茁壯成長’的寓意在裡面。”

  “伸助……總感覺不太好聽啊，而且也不夠威武。”

  雖然目前距離近藤正式成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周助和阿筆開始暢想日後試衛館裡多了一個兒媳的未來，並思考要給日後的孫兒起什麽樣的名字。

  因二人性格、見識上的差別，周助和阿筆在未來孫兒的起名問題上，遲遲未能達成統一的意見。

  對自家孫兒沒啥大的願景，只希望他能平安長大的周助，傾向於取個寓意好點的名字。

  但“望孫成龍”的阿筆，卻希望未來孫兒的名字是相當威武的，非常有武士范兒的。

  因手頭目前無啥事可做而閑下來的這對老夫妻，為了打發這無聊的閑暇時光，自剛才起就一直在廳房內持續探討著這個已經討論了好多天，但一直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的話題。

  二人聊得過於投入，膝邊的茶水直到放涼了都未能來得及呷上一口。

  自己在這倆天絞盡腦汁地想出的“近藤伸助”，被老婆給否決了……周助倒也不氣餒。

  “現在去我家的話，時間還不算太晚。”

  “晚上好，請問是哪位？”

  “不在？”千葉重太郎愣了愣，“他去哪了？”

  青登、近藤和井上見狀，無不面露驚憂之色。

  “我之後準備換個地方住，不再住那間除了離試衛館比較近之外，就沒有其余優點的破屋了。”

  “收垃圾的人，大概明天就會到。”

  說罷，青登微微側過腦袋，將眼角的余光掃向身後。

  “湯婆婆她是個心很善的老人家。”

  “我的一些收藏品。”土方不假思索道。

  ——很好……猜對了……！近藤他們果然知道衝田君是女孩子！
  不能讓永倉君、齋藤君、原田君他們發現我是女兒身——在近藤等人即將進到浴池裡來時，害怕自己的女兒身暴露的總司，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了這樣的話。

  首先，肯定是不能委托千尋屋的人來幫忙的。

  ……

  哇哇天王和速速坊主：在江戶十分常見的挨家挨戶乞討的藝人。

  從土方突然起身，讓永倉等人跟他一起去他家拿他不要的收藏品起，近藤和井上就一直是一副不明白土方這是想要做什麽的茫然模樣。

  “永倉君、齋藤君、原田君，快起來，別泡了！你們三個快跟我來！”

  “在預約完收垃圾的人，我自個清點想要扔掉的東西時，忽地發現——那些家具都不是值錢的東西，扔了也就扔了，但我的那些收藏品如果就這麽扔掉，感覺怪可惜的。”

  “誰啊……？”阿筆蹙起眉頭，“大晚上的……不會又是哇哇天王和速速坊主吧？”

  永倉的話還沒講完，土方便用力地搖了搖腦袋。

  “得趕緊帶總司她離開浴池！”近藤雖不像井上那樣直接講話結巴，但寫在他臉上的焦急、憂慮之色，一點兒也不比井上少。

  只見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的這倆人，連忙轉過身，面朝青登。

  “橘君。”

  “而且如果泡的時間太久了，人會容易昏頭的。”

  只見千葉重太郎直直地望著周助適才所指的千尋屋所在的方向。

  “土方君。”永倉問，“怎麽了？”

  土方口中的“家”，指的自然是他在試衛館附近租住的那間小破屋。

  “倘若要在這裡一直泡到澡堂打烊才動身去我家，那時間就稍顯晚了些。”

  “嘖……”青登用力地咂巴了下嘴——他差點忘記他們現在所身處的地方，是除了澡堂的工作人員之外，任何女性都不得踏入的男浴……

  一來不方便解釋男浴為何會突然出現個女孩子。

  “重太郎。”周助一面跟千葉重太郎打著招呼，一面伸長脖頸看了看他的四周，“就你一個人來嗎？怎麽了？為何突然於深夜造訪我試衛館？”

  “唔……唔嗯……還……還好……”

  土方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以幽幽的口吻說出故意撩撥永倉等人的好奇心的話語：
  “暫時保密。等你們到我家了，自然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昨天的時候，我預約了專門收垃圾的人，準備趁著馬上要搬家的這個機會，將我家裡的一些已經不會再用上的家具，以及部分不想再留著的收藏品都給扔掉。”

  雖然總司還能和人正常地交流，但語氣相當地虛弱。

  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像是在思考著什麽的神情……

  只見大門外，站著一名嘴角噙笑的壯漢——正是千葉重太郎。

  但要將現在意識都已經有些恍惚的總司給帶離澡堂的話，哪可能不去看、不去親昵地觸碰總司的嬌軀？
  意識到此問題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千尋屋——

  “注意時間，別泡太久了。”

  “他去澡堂洗澡了。”

  語畢，土方便不再多遲疑和逗留，直接領著永倉等人快步地從浴池魚貫而出。

  “夫人，你在這稍等片刻，我去看看。”

  “若是泡昏頭了，記得及時出浴，然後到涼快的地方躺下。”

  聽到近藤的這句話，青登忍不住地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哇哇天王多半身穿襤褸汙穢的黑紋背心，裡面穿著白色窄袖和服及裙褲，腰間佩帶兩把假刀，臉上還戴著猿田彥的詭異面具。嘴裡嚷著：“哇哇天王最愛吵鬧！”如此挨家挨戶乞討一文錢。

  隨著土方他們的離開，原本吵吵鬧鬧的浴池霎時變得安靜下來。

  “對呀對呀！”原田一臉好奇，“什麽東西啊？”

  “所以不能趕在明天之前將我的那些收藏品送人的話，那就只能便宜收垃圾的人了。”

  “說起來……我前陣子因受風寒而到司町二丁目的萬草屋買藥時，恰好有看到萬草屋上架了專治中暑和泡昏頭的藥。”

  永倉遲疑了片刻，然後緊隨原田之後地緩緩站起身。

  “所以我決定改將我的這些收藏品送人。”

  而且從土方適才的表現來看，他也是最聰明、最醒目的那一個——僅憑青登的隻言片語就猜到泡昏頭了的總司現在多半正藏在青登的身後，提醒青登“若是泡昏頭了記得及時出浴，若有必要就去抓藥”，同時還提了一嘴現在這個時間段仍有在營業的藥鋪。

  “衝田君，你還好嗎？”

  “我們是這間澡堂的熟客，她可能會顧及彼此間的情面而不好意思趕我們走。”

  一時間，浴場的氣氛好不尷尬、窘迫。

  周助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股股淡薄蒸汽。

  正當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將另一個同樣也是他在近些日煞費苦心地想出來、自己相當喜歡的名字給提出來之時——

  幸而，青登猜對了。

  “我以前曾送過和我的收藏品類似的東西給阿勝、源叔還有橘，但他們都並不喜歡，所以我現在能選的送人對象，就只剩你們仨了。”

  但聽在現在正和泡昏了頭的總司背貼背的青登耳裡，他明顯感知到土方的這些話裡帶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近藤君，源叔，師傅和師母他們知道衝田君是女孩嗎？”青登快聲問道，“能否讓師母過來幫忙帶衝田君走？”

  結合總司和這仨人平日裡那有如至親般的親昵關系……青登大膽猜測：近藤、土方和井上是知道總司是女孩子的！
  在這樣的猜想之下，青登亂編出了適才的那堆“我剛才和衝田君一起泡澡”的瞎話。

  和總司有著親兄弟……啊不，親兄妹一般的關系的這仨人，確實是知道總司的真實性別。

  隻提到了永倉等人……卻沒有提及近藤、土方和井上。

  “情、情況不太妙啊，聲音好虛弱！”井上結結巴巴道。

  土方如連珠炮一般的這番侃侃而談，成功吸引了包括齋藤在內的永倉等人的興趣。

  看著站起身來的永倉等人，土方的眼底閃過一抹松了口氣的慶幸。

  速速坊主則是揣著根青竹，他們在青竹前端串上銅錢，在繞行大街小巷的同時用力甩動青竹並吟誦奇怪的經文。

  “橘君，晚上好啊！嗯？勇，井上先生，你們也在啊？”

  在永倉起身的同一時間，齋藤無聲地站直了身子——雖然齋藤一如既往的一副像是有厭世心結的毫無表情的模樣，但若是仔細端詳的話，能在他的雙眸裡發現因土方適才的話語而染上的若有若無的好奇心。

  “收藏品？什麽收藏品要這麽急著給我們呀？”永倉接上剛剛被原田打斷的話頭，“現在都深夜了啊，不能等明天或之後的什麽時間段……”

  土方一邊高喊著，一邊呼地從池水中站起身。

  結果好死不死的：某人的突然出現，讓青登他們的臉色霎時變得更加難看……

  與此同時，他有意無意地斜目掃了眼青登。

  周助和阿筆雙雙頓住話音，轉過頭，朝大門的方向投去疑惑的視線。

  將總司帶離悶熱的浴池，並讓她到陰涼的地方休息——這是目前最首要做的事情，毋庸置疑。

  周助如此建議千葉重太郎……但此時的千葉重太郎，完全沒有在聽。

  “從剛才起，我就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土方快聲道，“現在我想起來了！你們三個現在快跟我去趟我家，我有些東西想請你們三個收下！”

  “呵，現在天氣熱了，這些專治中暑和泡昏頭的藥都開始日漸暢銷起來了。”

  二來這麽做的話，會讓總司女兒身的真實性別被更多人所知曉，這一定是總司本人所不願意看到的。

  總司可是女孩子啊，怎麽可能會在男浴和你一起泡澡——如果近藤等人知道總司的真實性別的話，那他們在聽完青登的這些瞎話後，不可能無動於衷。

  土方的這席話，怎一聽似乎只是隨口一提的普通提醒。

  “東西？請我們收下？”永倉臉上的惑色更濃鬱了些許，“什麽東西啊？”

  “重太郎？”周助用力地挑了下眉，然後連忙將大門給拉開。

  青登呆呆地看著正大搖大擺地穿過石榴口、進入浴場內的那道高大身影。

  直到土方和永倉一行人的身影從浴池內消失的此時此刻，這爺倆才終於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土方這是想做什麽。

  土方加重了“昏頭”這個字眼的語氣。

  “嗯。”青登朝近藤用力點頭，“衝田君她現在就在我身後，她泡暈了。”

  如同夢囈般的呻吟，有氣無力地從青登的背後飄出。

  “不行不行。”

  “橘君？他現在恰好不在試衛館呢。”

  也幸虧近藤他們足夠醒目，能夠及時悟到青登是話裡有話，是在暗示他們。

  周助的話音剛落，大門外就立刻響起了一道宏亮的嗓音：

  他微蹙著眉頭，深深地看了青登一眼，然後轉過頭，對永倉等人高聲說道：
  “哎呀！對了，我怎麽忘記了呢！”

  “土方，你的收藏品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原田興衝衝地問道。

  土方歲三立大功！
  多虧了他成功支走永倉等人，現在青登他們已不用再擔心總司女兒身的真實身份會被進一步地暴露。

  在近藤和井上這倆人還在那一臉愕然的時候，土方最先從驚詫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近藤用著一種試探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地沉聲問道：

  喜怒不形於色的齋藤雖因延續著他沉默寡言的個性而未出聲，但他也還是朝土方遞去不解的眼神。

  “那座萬草屋也是一座相當神奇的藥鋪呢，每天都是一直營業到暮九時（晚上12點）才打烊。”

  ……

  “好！我們快去你家吧！”原田像彈簧一樣地蹦跳起身。

  周助站起身，穿過廳房和廊道，快步走到了大門旁。

  “阿勝，源叔，橘，那我們就先走了。”

  ——土方，真有你的啊……！
  此時此刻，青登十分確信：土方應該已經推定出都發生了何事！土方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難道說，總司她現在……在你身後嗎？”

  “倘若在浴池裡一直泡到人家忍無可忍而來催促我們離開，那雙方臉面上都不好看。”

  焦急地思考著眼下該如何是好的青登等人，本就已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啊？”原田疑惑地睜圓雙眼。

  “父親和母親都知道衝田君是女孩……”近藤沉聲道，“可是這裡是男浴……母親她進不來的啊……”

  咚咚咚咚！

  “可千萬別像總司那樣泡昏頭了呀。”

  大門外，冷不丁地響起了敲門聲。

  “橘君他應該是沒那麽快回來的。重太郎，伱如果有急事要找橘君的話，要不要進來坐著等會兒？”

  “就我一個人來！”千葉重太郎爽朗地笑了笑，“冒昧來訪，還望見諒。突然來此，是有事想找橘君！請問橘君在嗎？”

  土方臉一轉，朝近藤、井上還有青登說道：
  “你們就先繼續泡澡吧。”

  青登揚起視線，朝土方投去感激的眼神。

  要做的事情很明了……但目前卻有個相當嚴肅的問題擺在了青登他們仨的眼前：他們三個大男人，是要怎麽將總司……這位現在正赤條條的少女給帶離浴池？
  男女有別。他們於情於理都不能去看總司的果體，同時還要極力避免和總司有過於曖昧的肢體接觸。

  “近藤老師傅！是我！千葉重太郎！”

  “……重太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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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沒發這樣的超短章了……我的鍋，我的鍋！（豹斃.jpg）

  昨天作者君房門的門鎖壞了，連夜外出找鎖匠來修理，導致碼字時間被大大耽誤，本來能在一章之內給這段“青登和總司貼貼”的劇情來個漂亮收尾的，現在不得不將這段劇情分成2章了（豹頭痛哭.jpg）明天作者君盡量多寫一點……

  　上次發布這樣的超短章……都能追溯到幾個月前，連載到會津侯劍術大會那段劇情的時候……作者君平日裡還是挺勤勞的（拍打豹腹.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