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震驚！衝田總司原來是女孩！【7800】

  “老鼠？”

  原田一個骨碌從榻榻米上坐起身。

  “近藤夫人，我們今天不是已經將試衛館上上下下所有的老鼠都撲殺乾淨了嘛嗎？”

  今日白天時，阿筆領著很有空閑的齋藤和原田，搜遍了試衛館的每個角落，統計撲殺了十多隻老鼠，一直殺到再也沒有從天花板和牆壁的縫隙裡聽到任何異響才罷休。

  “我發現漏網之魚了！就在道場的天花板上！聲音很輕，應該有2、3隻！”

  阿筆一臉嚴肅地攥緊手裡的掃帚。

  “不能對這幾隻漏網之魚置之不理！”

  “若是置之不理，這幾隻漏網之魚幾個月後就能變成幾十隻！我們今天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道場的天花板太大了，我一個人清掃不過來，你們如果誰有空的話，來幫幫忙吧！”

  時間仿佛過去了1秒，又仿佛過去了1年。

  青登目光一掃，很快就找到了總司的身影——他背對著石榴口，抱膝坐在浴池內的偏僻一角。

  青登和總司都沒有說話……只有他們兩人的偌大洗澡間，僅有用毛巾擦身的聲音此起彼伏。

  ——總司這是因為我強拉著喜歡獨自洗澡的他來共浴，所以生氣了，不想靠近我？

  身上全都肮肮髒髒的近藤一行人，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快點將身體給弄乾淨。

  撲殺試衛館的老鼠，就等於是在保證自己的生活環境的整潔。

  ……

  浴池的空氣裡，溢滿濃鬱的水霧。

  以上這些，皆為到澡堂內洗澡所必需遵守的規矩。

  忽地，永倉發出了一聲慘叫。

  除了灰塵之外，身上各處還沾有著不少蛛網的殘渣。

  雖說他靠著“貓轉身”，迅速地在池水裡站穩了身子，但他的雙掌仍舊在本能反應下，無意識地去抓取手邊的任何能夠用來抓靠的東西。

  原田：“來都來了，等洗完身體後，我們再到浴池那兒泡一泡吧。”

  隨著“撲通”的一聲響……總司的整個身影從青登的視野范圍內消失。

  總司現在的身姿，是完全蜷著的。

  “嗚哇，好惡！”

  千尋屋——

  嘩啦……

  “衝田君，你今天為什麽一直躲著我啊？”

  青登忍不住露出自嘲的苦笑。

  此時此刻，青登和總司的站位，是青登在後總司在前，青登面朝總司，而總司背對青登。

  跌入深水區的總司，一個猛子扎入進池水裡面，他的整個腦袋跟著他脖頸以下的身體部位，一起隱沒在了水面之下……

  “因為我很擔心你啊。”

  青登心想：總司肯定早就猜到了他以如此強硬的姿態，硬拉著他來澡堂共浴的目的是什麽。

  精準點來講，是出自總司的前胸……

  齋藤：“啊，抱歉，是我看錯了，我把你的痣看成蜘蛛了。”

  ——衝田君……果然好古怪……

  倒是右手成功抓到了什麽玩意兒……

  踏足此地，有如身處仙境。

  試衛館的天花板只有到臨近新年的時候才會打掃一遍。

  “為了打動我姐，我差點脫光衣服，給我姐行一記標準的‘全果土下座’。”

  心中默默推定總司應該是那種不喜歡與他人“坦誠相待”的人的青登大步走進浴池內，以和總司背向著背的姿勢，盤膝坐在總司的不遠處。

  青登甚至來不及去詢問總司為何突然如此。

  倘若有第三者在場，看到此情此景，定會以為青登和總司現在是在池水裡嬉戲打鬧吧。

  “喂，等等，衝田君，小心點，那裡的池子很深。”

  剛將頭頂的木板給推開，周助便見到一小團灰塵順著木板被推開的縫隙飄落而下。

  “但不論我怎麽說、怎麽做，我姐就是油鹽不進……”

  從進到洗澡間，再到總司大喊這句“我洗完了”……統計隻過去了2分鍾都不到的時間。

  ……

  身體髒兮兮的，難受至極，以這副樣子鑽進房間睡覺，只會將房間還有被窩都弄髒。

  被總司聲音裡的這股笑意所感染的青登，露出淺淺的微笑。

  “快站穩身子，別再摔了。”

  突然到來的近藤一行人，只是讓青登面露些許的驚訝。

  聽到青登穿過石榴口的聲音後，總司急忙將身子一轉，將身體的朝向從背對石榴口改為精準地背對青登。

  石榴口外，忽地傳來試衛館的小夥伴們的聲音。

  像是想要阻止青登的雙手繼續靠近一般，像是試圖從青登的身旁遠離一般。

  周助、阿筆、九兵衛他們仨都是頭髮花白的老年人，論情論理，都不應該讓他們這些老人家去做攀登天花板這種有點危險度的活兒。

  “我我我、我坐這裡就好……”

  “行吧，既然不方便告訴我的話，那就不說了。”

  “這隻應該是最後一隻了吧。”近藤從原田的手中接過這隻肥碩老鼠，將其隨手扔到腳邊的簸箕裡。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既然你不想放棄劍術，想要繼續在試衛館裡鑽研劍術，那你不再理會她，堅持己見不就好了。”

  因為總司將他的四肢都緊縮著，所以站在青登的視角裡，他只能看到總司的後腦杓、脊背與後臀。

  嘩啦！

  青登也像被石化了一樣，定在了原地。

  齋藤：“……永倉君，你的後脖頸有隻蜘蛛。”

  外人看到總司的這張紅臉，可能會以為總司是在浴池內泡太久了，泡到臉都被浴池的熱氣給蒸紅了吧。

  井上：“深夜來澡堂洗澡，確實是別有一番韻味。”

  青登見狀，臉色一白，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趕忙撥開阻擋在他身前的水流，朝著正有大量泡沫噴出水面的那個地方奔去。

  近藤的這番主張，得到了土方等人的一致認同。

  猛烈擺動的雙手，撥濺出一捧捧水花和浪濤。

  永倉、齋藤、原田他們幾個現在可都是寄食在試衛館的食客，試衛館的衛生條件和他的生活狀況息息相關。

  “近藤君他們不是已經洗過澡了嗎？”

  因被姐姐所施加的壓力所撓，導致每日都渾渾噩噩、魂不守舍的……這實在是不應該。

  將身子給粗略地擦洗了一遍後，他便大步穿過連接浴池和洗澡間的石榴口，進到浴池內。

  這個時候，總司的腦袋重新浮出水面。

  ……

  像條不慎跳到陸地上的魚一樣瘋狂掙扎的總司，讓場面於一時間變得格外混亂。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也無需整什麽彎彎繞繞在裡面了，青登直接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點明了自己的來意。

  算上原田新逮到的這隻肥老鼠，近藤腳邊的簸箕裡現在已經安安靜靜地躺了3隻死老鼠。

  雖說在浴池裡面，不太有可能溺死，但對總司的打撈依舊刻不容緩。

  自己和總司今夜的共浴，可是帶有著任務來的。

  突然間……意外就這麽發生了。

  青登的右掌所抓握到的東西，出自總司的身上。

  總司突然的抗拒，讓青登不明就裡。

  待乾笑了幾聲後，總司輕聲道：
  “橘君，你真有毅力啊……為了問我這個問題，竟不惜追到澡堂裡來……”

  剛把臉朝向身後，青登就看到了仍背對著他的總司，將雙臂的擺法從“環抱雙膝”更改成“緊抱於胸前”。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

  “她‘想要我放棄劍術’的決心，就和我‘不願放棄劍術’的決心一樣堅定。”

  總司無視著青登的質詢，以半貓著腰、脖頸以下的部位繼續藏於水裡的姿勢，火急火燎地朝浴場的最角落處奔去……他似乎是想去那查看是否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永倉：“媽的，你嚇死我了。”

  ……

  總司今日一直變著各種法子躲著他的那一幕幕，在青登的眼前飛快掠過。

  “我父親在我還不滿1歲時就病逝了。”

  “衝田君。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今天為何會一直纏著你了吧……你和你姐談得怎麽樣了？”

  直到聽見總司這句宛如呻吟般的祈求，青登才終於像是觸電了一樣，連忙松開手裡正抓著的東西並後退兩步。

  冷不丁的，總司猛地開始劇烈掙扎。

  在日本的文化裡，脫光衣服有表明“我是表裡如一的，絕無任何二心”的含義在裡面。

  總司的聲音中帶著樂觀的笑意。

  土方：“我不怎麽喜歡太晚來澡堂呢，太晚來澡堂洗澡的話，浴池的水溫都變低了。”

  “洗澡間”一般都為一個相當大的房間，沒有隔間，大家就在這裡接水洗身體，得將身體洗得乾乾淨淨的之後才能去浴池泡澡。

  土方、永倉、九兵衛他們仨緊隨原田、齋藤之後地起身，用動作無聲地表明了他們願意為“滅鼠作業”盡自己一份心力的立場。

  只見在總司收回他視線的這一瞬，一抹淡淡的紅霞飛上了他的雙頰。

  興許是因為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夜是難逃青登掌心的緣故吧，在被青登生拉硬拽地拖進男浴後，他就像是認命了一樣，不怎麽再掙扎了。

  近藤：“那等洗完澡後，我們一起到浴池內泡一泡再走吧。”

  “師傅。”土方問，“你也要一起來抓老鼠嗎？”

  原田：“永倉，你傻呀？我們可是各花了2文錢進來的，不盡量洗回本豈不是虧了？”

  永倉：“說得也是……”

  “哈哈哈哈，放心地交給我們吧！”豪爽地大笑幾聲後，近藤率先拿過一張木梯，順著木梯登到距離天花板最近的地方。

  青登不假思索地說。

  總司的語氣裡，充滿了沮喪、失落的意味。

  “嗯？”

  “應該是最後一隻了。”土方道，“我們搜遍道場天花板的每一個角落了。就算還有漏網之魚，應該也逃遠了。”

  瘋狂擺動雙手的總司，他的左肘不慎撞到了青登的胸膛。

  “伱們可以嗎？”周助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這一刹，時間仿佛靜止了。

  “父親，母親，九兵衛先生，登上天花板的活兒，交由我們這些年輕人就好。”近藤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極其雄壯的胸肌，“你們幫我們扶梯子、遞工具就好。”

  “不如我們再去洗一次澡吧？”永倉率先這麽提議道。

  “我、我洗完了！”

  總司雖然偶爾會在做算術題及某些場合裡露出蠢呼呼的一面，但大體上還是個智力正常的人。

  “沒過幾年，母親也往生到了極樂淨土。”

  “嗯？那是為何？”

  總司臉上的紅霞擴散開來了。

  ……

  青登只知道總司這倆天一直是古怪至極。

  “無父無母的我，基本上是被大姐她給一手拉扯大的。”

  “又是不方便告訴我……”

  永倉將這張蜘蛛網揉成一團，屈指一彈，將其彈進裝死老鼠的那隻簸箕裡，然後專心致志地翻動自己的衣服，檢查身上是否還有蜘蛛網或是跑進衣服裡的蜘蛛。

  他總感覺總司適才的聲音裡，似乎帶有著若有若無的緊張感。

  “……”總司沉默了下來。

  總司泡得很深，脖頸以下的部位都浸泡進池水之下，下巴貼近水面。

  “誰都不肯讓步……我和她現在鬧得很不愉快……”

  總司是不是這樣子的人，青登不清楚。

  “你和你姐的交涉……很不順利嗎？”

  “我……不想讓姐姐她不開心……”

  急著對總司展開問話的青登，懶得……不，不能說是“懶”，應該說是暫時不想多花精力地去多理會總司現下的這些詭異行徑。

  此時此刻，千尋屋的洗澡間內，青登朝總司投去不解的眼神。

  “好吧！”原田的身子像彈簧一樣用力向上蹦起，在屁股離開榻榻米的下一瞬伸直雙腿，改坐為直，“那就讓我們去將剩下的那幾隻漏網之魚繩之以法吧！”

  站在他身旁的齋藤，已經懶得去糾正原田的成語用法了。

  不……

  青登雙目緊盯石榴口，眼皮微微沉下，剛消褪沒多久的惑色再次於雙眸中升騰而起。

  總司將他的腦袋埋得更低了一些，鼻尖都快觸到水面。

  因為青登現在是和總司背向著背而坐，所以此刻的青登並沒能發現——他身後的總司，正將本來就耷拉著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仿佛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進水裡似的。

  突然踏足“深水區”的他，不慎一腳踩空。

  在來到道場後，他們就見到了一早就等在這的周助、近藤和井上。

  試衛館，道場——

  “來，總司，我扶著你。”

  “不、不行！得得得、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對我而言，她既是我的大姐，也是把我養育大的母親……”

  ——還是說……他是那種不擅長和他人“坦誠相見”的人？
  這種人還蠻多見的，澡堂裡常有這種人：不喜歡和他人“坦誠相見”，尤其是不想讓他人看到自己的私處。

  自進到澡堂後，總司的行為舉止就怪怪的……青登忍不住地用著疑惑之色變得更加濃鬱的目光，緊盯總司的後腦杓和脊背。

  因此青登也沒那個閑暇心思去認真洗身。

  “接下來……我打算接著努力說服姐姐。”

  “我都說了……繩之以法不是這麽用的……”齋藤像挺屍一樣地慢騰騰地支起平躺在榻榻米上的上身。

  “謔謔謔謔，辛苦你們了。”周助端著掃把走了過來，“道場的老鼠應該是都沒了……今夜就先到此為止吧。”

  青登的左手在水裡抓了個空、

  說到這，總司“啊哈哈哈”地乾笑了幾聲，笑聲裡滿是苦澀的語調。

  被總司的洗澡速度所驚的青登，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總司，但他卻並未能看到總司——總司已經趕在他扭頭看過來之前，像兔子一樣地飛速穿過石榴口，竄進浴場內。

  若是不慎讓水嗆進了氣管裡，也是有生命危險的。

  因急著尋找藏身之地的緣故，十萬火急地往浴池深處移動的總司，忽視了池水的變化。

  “我今天之所以一直躲著你……並不是因為和姐姐的談判結果，難以對你啟齒……”

  “只要我持之以恆地向姐姐展示我的誠心和‘絕不啊放下手中的劍’的決心，說不定就能打動姐姐了。”

  “我確實是可以無視我姐姐的意見，一意孤行地繼續留在試衛館裡鑽研劍術。”

  “衝田君，你坐那麽遠幹什麽？”

  雖知道總司和他姐姐具體是何關系，但青登卻低估了總司對他姐姐的感情。

  “……嗯……很不順利。”

  身後傳來的水波被推開的巨大聲響，令青登不由得因被聲音所吸引而轉過身來。

  “你姐再怎麽反對你學劍……難道她還有辦法將你的雙手雙腳縛住，令你再也沒法握劍不成？”

  上次問及衝田光執意要求總司放棄劍術的主要原因，總司也是以“不方便告訴你”為由來謝絕回答。

  “放、放開我……”

  總司溜進洗澡間內的速度很快，那時才剛來得及脫掉上身衣服的青登，因總司的一句“我先進去了”而循聲轉過頭去時，總司的身影已經隱沒進洗澡間內。

  土方：“如果要泡澡的話，我沒意見。”

  在口鼻因離開水面而恢復了說話能力的下一刹，總司就立即睜圓雙目，一邊用驚愕的視線直盯著與他近在咫尺的青登，一邊用慌亂的口吻大喊青登的名字。

  “我本來是不大想過多插手你的家務事的……但你現在的狀態，著實是讓我很擔心，你今天還精神恍惚到撞牆了。”

  “那麽大的一張蜘蛛網黏在我頭上……應該沒蜘蛛跑進我衣服裡吧……”

  青登也不急，靜心等待總司的回答。

  總司的語氣大體平穩，可以聽出他對青登會有此一問也是早有心理準備了。

  青登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總司的身旁，伸手探入水裡，隔著層層阻隔視野的朦朧水霧，如瞎子摸東西般地在水底下摸尋總司的身子。

  青登的話方一說完，他便聽到身後傳來池水被撥動的聲音——這是總司將他的雙腿給抱得更緊了的聲音。

  “千尋屋現在還有開門嗎？”土方反問。

  越往浴池的深處，池水就越深。

  他隻把總司在進到澡堂後所展露出的這些異樣，當作是總司這倆天的古怪舉止的延伸，故而沒再去多留意總司的這種種怪誕行為，默默地收回視線。

  始料未及的“襲擊”，令青登的身子因重心不穩而向後倒去。

  總司洗身的速度和他脫衣服的速度一樣迅疾。

  他偷偷轉過頭，向後瞥著，在視線觸及青登身影的下一瞬，他的視線立即像是觸電般地連忙收回，將視野重新收束到胸前的水面上。

  “等等等、等一下！不、不要……！”

  總司面帶淡淡笑意地輕輕搖了搖頭。

  “唔……這、這個嘛……”

  正當青登想要出聲提醒總司，讓總司今後想開一點、多注意一點，不要再因姐姐的事情而天天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時——

  “我同意！”原田於第一時間給永倉的這句提議投了張讚成票。

  總司的父母早逝，他是被他的兩個姐姐……主要是被衝田光給拉扯大的——對於此事，青登此前有從近藤、土方他們那兒簡單地聽說過。

  有一圈接一圈水紋瘋狂冒出的那個地方，傳來大量吐泡泡的聲音……

  “衝田君，你幹嘛呢？”

  總司一面這麽說著，一面將自己的身體給“縮”得更小了一點。

  原田得意洋洋地倒提著一隻已經斷了氣的肥碩老鼠。

  泡澡時，只能泡著，不能夠在裡面游泳，也不能夠在裡面再洗身體。

  “這樣啊……抱歉呀，我提了個愚蠢的建議。”

  和青登一樣脫得赤條條的總司，正以背對青登的姿勢坐在離青登相當遠的地方。

  除了正和總司一起洗澡的青登之外，食客之間的所有住客一窩蜂地跟著阿筆湧到試衛館的道場。

  總司這副遮遮掩掩的姿態，讓青登難以控制地心生疑惑：

  好半晌後，青登才終是聽到身後傳來總司的輕聲囁嚅。

  青登詫異地朝石榴口眨了眨眼睛。

  不知是不是青登的錯覺。

  ……

  “就算你和你姐的談判很不順利，交涉結果難以對我啟齒，也不需要在今天一直躲著我吧？”

  青登迅疾地將他的這個新疑問遞上。

  永倉：“什麽？！真的嗎？！”

  雖然總司看上去無啥大礙，但為保險起見，青登還是決定盡快將總司從池水裡撈出來。

  “你是你，她是她。”

  永倉：“深夜來洗澡，似乎還挺爽的，十分安靜，沒有任何人能來打擾。”

  “……衝田君，其實……你也並不需要太理會你姐姐的意見吧？”

  青登的淡定……和他身後的總司此時正展露出的反應，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

  青登忍不住道。

  雙腿並攏，兩肩和兩臂用力地往胸前縮，隻用右手拿著條沾濕的毛巾擦洗身體。

  臉、手、衣服，全都被灰塵給塗擦得黑漆漆的。

  為了讓不同身高的人都能擁有良好的泡澡體驗，千尋屋的浴池特地劃分出了“淺水區”和“深水區”。

  總司不再掙扎，撲騰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

  按理來說，也不會有誰會那麽惡心地拿這種不知泡過多少人的泡澡水來洗身體。

  “在你發現我姐正強逼我放棄劍術的翌日，我找上了姐姐，和她認真地談了一次。”

  近藤伸長脖頸，用天靈蓋頂著木板，將小半截腦袋探入天花板內，目光粗略地打量了一遍溢滿整個視野的灰塵及蛛網後，雙頰不禁泛起苦笑：
  “看樣子……等殺完老鼠後，又得去千尋屋洗一遍澡了啊……”

  近藤：“好了，都別鬧了，忘記湯婆婆剛剛所說的話了嗎？澡堂再過一會兒就要關門了，快點抓緊時間來洗澡吧。”

  在拉開了與總司的間距後，青登用著像是失去焦距一般的震愕眼神，呆怔、失神地看著身前的這位美少年。

  “嗚嗚……！噗哇！咕嚕嚕嚕嚕嚕嚕嚕……”

  “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此次的事件，以所有人都能滿意的結果收場……”

  說服姐姐不要再阻撓自己修習劍術……這固然重要，但每日的生活起居以及道場練劍同樣也很重要。

  ……

  總司一面說著，一面慌亂四顧。

  在池水和水霧的遮擋下，總司水面下的軀體像水中月一樣朦朦朧朧的，難以辨清翔實的模樣。

  總司還能正常地說話……這讓青登松了一口氣。看樣子總司的氣管並沒有被池水給嗆到。

  要嚴格分出“洗澡間”和“浴池”這2片區域。

  “水滴尚且能穿石。”

  幾乎沒做什麽討論，眾人就達成了一致意見——大夥兒再去一次千尋屋洗趟澡……

  “沒事。”

  “你洗完了？”

  原田：“嗯？你們不覺得澡堂不熱鬧的話，洗起澡來就怪沒勁的嗎？”

  “謔謔謔。”周助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咱們試衛館的道場那麽大，能來幫忙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井上：“我也沒意見。”

  “我真的是使盡渾身解數地來試圖說服我姐了。”

  在天花板間爬上爬下的眾人，一個個的都像是剛從煤礦裡出來的一樣。

  “唔……這個……”

  經過了大半年的積累，試衛館的天花板上早就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大量惡心的蜘蛛網。

  “衝田君！你沒事吧？”

  “啊、啊哈哈哈哈……”

  知道了總司和他姐姐的談判結果如何，心裡的一個疑問獲得了解答……但很快，一個嶄新的疑問在青登的腦海裡浮起。

  近藤苦笑著看了眼永倉，接著視線一轉，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很狼狽呢……”

  “但是這麽做的話，姐姐她肯定會難過的……”

  “這個……暫時不方便告訴你……”

  青登的雙手繼續在水底下摸尋總司的身子。

  “總算是成功將你給繩之以法啦……”

  試衛館道場的面積，越在一百平方米上下，將有著如此面積的場所的天花板給徹查一遍，可是不小的工作量。

  不論是總司這副倉皇環顧四周的動作，還是他的這番話語，都讓青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眾人扭頭看去，便見永倉一臉嫌棄地揭下他粘在他後腦杓的一張完整蜘蛛網。

  方才在脫衣間裡脫衣服時也是這樣，總司以背對青登的姿勢，站在離青登很遠的地方脫衣服，脫完衣服後就獨自一人急匆匆地率先進到洗澡間內。

  縱使不論“撲殺試衛館的老鼠對自己有益處”這種很物質性的理由，光憑近藤一家願意讓他們以試衛館為家的這份人情，就足以讓他們義不容辭地接下這種並不算麻煩的小活兒。

  青登的右臂環過總司的右肩，伸到了總司的前胸，攥握到了一樣……將他右掌的所有指縫給全數填滿、撐開的男性所不應該擁有的東西……

  ……

  永倉：“還要泡澡啊？”

  但只有總司本人清楚——他臉上的這抹紅……並不是被浴池的熱氣給蒸出來的。

  “咳、噗咳！橘、橘君……？”

  “他、他他他們怎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來澡堂？而且還是要進浴池來泡澡……！”

  “還有開門的。”一旁的井上點點頭，“千尋屋仍在營業中，現在還沒到千尋屋關門的時間。”

  現在應該得說是美少女才對了！
  “衝、衝田君……你、你怎麽是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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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第1卷的第12章，總司初次登場至今，126萬字了，作者君終於可以地盡情地、沒有任何顧忌地用早就迫不及待的聲線喊出：

  本章是衝田小姐的大勝利！
  今天的這一章，諸位若還不投票的話，就太過分了啊！（豹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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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