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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第189章 艾洛蒂:“橘先生!請收我為徒!”
  第189章 艾洛蒂:“橘先生!請收我為徒!”【爆更1W】

  時間倒轉回約莫1個時辰之前——

  江戶,居留地——

  聽得到火焰燃燒、肆虐的聲音。

  攀上牆壁和天花板,然後吐出大量的耀眼的火星與刺鼻的黑煙。

  背後是正在燃燒的房屋。

  身前是正被月光普照的街道。

  熟悉的景色……

  不可能不熟悉,自己這段時間反覆夢到這副畫面。

  所以我又做夢了嗎……艾洛蒂即使意識朦朧也立刻察覺了。

  又夢到了10天前的那一夜,那一幕。

  身後的已被火浪吞噬的宅邸;身前的披上月之輕紗的街面;頭頂的夜幕;往天際線延伸的世界……天空,地面,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蒙上了一層暗灰色。

  唯有一處地方有著鮮明的顏色與光亮。

  就在自己的前方,就在不遠處的那片一對六十七的戰場。

  就在那名劍士的身上。

  在銀白色的皎潔月光的跟隨之下,劍士向著身前的敵群,向著身前的黑暗揮劍。

  義無反顧,無所畏懼。

  ……

  “唔……”艾洛蒂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明媚的陽光從朝南的窗戶泄進,落到床上,將艾洛蒂的臥房一分為二。

  一邊是蒙著橘黃弱光的窗戶和靠窗戶的半個房間。

  一邊是仍披著層薄薄灰紗的衣櫃和房門。

  自幼所接受的嚴格教育,讓艾洛蒂沒有賴床的習慣。

  僅輕輕地揉了幾下惺忪的睡眼,艾洛蒂便靈巧地躍下臥床,趿上自己的拖鞋,緩步走到窗邊,將緊閉的窗戶用力推開。

  早晨獨有的清新的風,順著敞開的窗戶向艾洛蒂撲面而來,吹散了蒙在艾洛蒂腦海裡的大半困意。

  ……

  “喂!前面的人小心一點!運廢料的馬車來了!”

  “他媽的,今天的天氣真是有夠他媽的熱。”

  “一、二、三,起!一、二、三,起!”

  “搬這根柱子時小心一點,這根柱子已經被火給燒爛了,碰一下就會碎,小心別被弄傷了。”

  ……

  居留地的街頭,勞工們往來奔走。

  在討夷組毀滅居留地的陰謀被挫敗後,江戶幕府組織了大量的勞工前來清理居留地被燒毀的廢墟。

  經過勞工們的不懈努力,居留地絕大部分的被火焰破壞的建築,都已被清理。

  原本鱗次櫛比的居留地,現在因僅剩一小部分建築還完好的緣故而變得無比空曠、冷清……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此地勢必是無法恢復往日的繁華了。

  艾洛蒂他們一家子非常地幸運——他們家的宅邸是逃過火浪侵蝕的那一小部分建築之一。

  家完好無損,還有家可住,不用像那些家被焚毀的人那樣得設法另尋住處……這對艾洛蒂他們來說,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艾洛蒂緩緩抬高視線,不再去看街道上忙碌的勞工們,轉而仰望萬裡無雲的天空。

  和煦的陽光打在艾洛蒂的臉上,令艾洛蒂忍不住半眯起雙眼。

  她那藍寶石般的雙瞳,在陽光的直射下,變得更加璀璨動人。

  從遠方的天際吹來的風送來了更多清新的涼意,不時傳來早鶯稚嫩的啼鳴……但艾洛蒂似乎對這一切毫無知覺,她紋絲不動地站著,恍惚地看著天空。

  準確點來說,是在看著比天空更遙遠的地方。

  如同注視著遙遠世界的雙眸深處,似乎暗藏某種特別的情感。換句話說,可以形容為“憧憬”或“神往”。

  縱使已經過去了整整10日,那一晚的那一幕幕,艾洛蒂仍猶在眼前。

  這10天,幾乎每晚都會夢到那一夜。

  夢到那名劍士獨抗強敵的身影……

  回憶著方才又在她的夢鄉裡出現的那一幕幕畫面,艾洛蒂的眸光微微晃動……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實際上,這副模樣是艾洛蒂這段時間的常態。

  自那一夜之後,艾洛蒂每逢獨處,都會露出這副像是在思考著什麽的表情。

  時間過去良久。

  直到打在艾洛蒂臉上的陽光不再和煦,橘黃的光線慢慢浮起夏日獨有的高溫之時,艾洛蒂才邁著小碎步地從窗邊離開,走向身旁的書桌,拉過擺在書桌邊上的一個精致盒子。

  隨著“哢噠”的一聲響,艾洛蒂將盒子緩緩開啟……盒內所裝之物,正是艾洛蒂的“佩劍”,即那柄木製刺劍。

  伸出白嫩纖細的小巧手指從劍尖一點點地滑到劍柄……艾洛蒂用著像是拭去塵埃般的輕柔動作,撫著愛劍的劍身。

  原先微微晃動的眸光,在這一刻漸漸變得凝視。

  這個瞬間,艾洛蒂不再猶豫。

  經過了長達10日的躊躇、思考,艾洛蒂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心。

  艾洛蒂深吸一口氣,將劍盒用力合上。

  這個時候,艾洛蒂的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女仆勒羅伊捧著一件孩童穿的淡黃色女式和服,推開房門款款走入房內。

  “小姐,您今天醒來得可真早啊。”勒羅伊訝異地揚了揚眉。

  “嗯。大概是因為我昨晚睡得比較早的原因。”艾洛蒂回過神,向勒羅伊微微一笑後,定睛看向勒羅伊懷裡的那件淡黃色和服。

  “要現在就換衣服嗎?”艾洛蒂問。

  勒羅伊頷首:“嗯。雖然時間還有點早,但老爺他想提前準備一下。”

  “畢竟今天是去看望橘先生的日子,可不能馬虎。”

  ……

  ……

  時間回到現在——

  “右遷到火付盜賊改?”

  青登忍不住發出低沉的驚叫。

  一旁的衝田和九兵衛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只是有收到類似的風聲而已。”牛山接過話茬,無奈地瞥了眼豬谷,“是真是假,還沒個定論呢。”

  豬谷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我覺得多半是真的。橘此次立了如此大功,不右遷個很高的官職,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反正不論怎麽說。橘此次是一定能被右遷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只是會被遷到哪裡,以及會遷得有多高的區別而已。”

  火付盜賊改作為江戶幕府的特殊治安部隊,和奉行所的“三回”一樣,同屬於治安系統。

  從品級來看,帶有軍隊性質的火付盜賊改自是要比奉行所的“三回”要高上一等。

  因此,若能從奉行所的“三回”同心右遷為火付盜賊改的與力或別的更高的官職的話……那確是屬於高升了。

  因為同屬於治安系統,所以確如豬谷適才所說的那樣,青登若要被右遷到其他官衙的話,確實是最有可能被右遷到火付盜賊改那兒去。

  “橘你現在也算是出人頭地了啊。”

  豬谷的話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將百般情緒化為一道長長的吐息,衝青登露出欣慰的笑。

  “不僅出人頭地了,還在江戶變得更加有名了。”

  “西洋人的居留地自不必說。橘你的名字已經在這幾天傳遍江戶的每個市町、每個街巷。”

  “這幾天,真是不論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在那談論你。”

  “居留地的西洋人們稱讚伱為救了他們的‘居留地的英雄’。”

  “江戶的市井百姓們也都對你敬佩有加。”

  “認為你不僅除了討夷組這一大害,而且對‘居留地將遇襲’這一情報的及時發現並上報,極大地阻止了居留地的火勢擴散,讓江戶免於一場火難。”

  “‘橘青登’的大名,現在真是在江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哈哈哈,我都有點期待之後上頭的人會給你什麽樣的封賞,會將你右遷為什麽樣的官職了。”

  對於豬谷這番毫不吝惜稱譽的讚美,青登謙虛、平靜地笑了笑,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

  “我只希望那些市井百姓們別再給我起些奇奇怪怪的外號了。‘北番所的小天狗’這種古怪外號,有一個就行了。”

  這個時候,一向沉默寡言的牛山,十分難得地一邊微笑著,一邊接過話茬,朝青登問道。

  “橘君,你個人比較想被右遷到哪個官衙呢?”

  “如果有得選的話,那當然是想被右遷到那種錢多事少的地方了。”青登仍舊使用著半開玩笑的語氣,“但會被右遷到哪兒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左右的。”

  說到這,青登以一副百感交集的模樣,發出一道無聲的歎息。

  “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青登在10天前的那個夜晚立了多少功績?
  1.救了被綁架的“武道界第一名門”的大小姐:千葉佐那子。

  2.發現了討夷組試圖毀滅居留地的陰謀並及時上報官府,令奉行所、火付盜賊改、町火消的官差們得以亡羊補牢地趕赴居留地,逮捕了大部分討夷組的暴徒,並避免居留地的火情擴散、失控。

  3.單槍匹馬獨戰討夷組的六十余名暴徒,挽救了大量居留地的西洋人的性命。

  4.追上了討夷組的領袖神野辰五郎並成功地將其單殺。

  以上這4項功績,除了救出佐那子的功績的含金量要稍差一點之外,另外3項裡的任何一項,都是足以讓青登獲得豐厚獎賞的大功。

  尤其是第2項功績。

  及時發現了討夷組的陰謀並上報官府……這救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10天前的那一晚,雖不是大風夜,但卻刮有不少的夜風。

  在建築基本全為木製建築,房屋排布得極其緊密的江戶,任何一點風都有可能導致火勢失控。

  多虧了青登及時的情報上報,令町火消的官差們在趕到居留地時,火勢還沒有擴散得太厲害。

  在町火消官差們還有居住在居留地附近的市井百姓們的通力協作之下,火勢最終控制在了居留地和臨近幾塊街町的極小范圍之內。

  如果町火消的官差們晚一些到,居留地的火情擴散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於短短一夜之間,一口氣連立這4項大功的青登,獲賜金錢或寶物、提升家祿、右遷到更高的官職,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搞不好,連家位都能得到提升,從目前的“禦家人”升格為“旗本”。

  雖然旗本和禦家人雖同為幕府將軍的直屬武士,但二者之間的地位差距有著天淵之別。

  在“除非受上人垂青,否則你能擔任什麽官職,基本全看你的家世等級”的江戶時代,家位若能升格為旗本,那可真是成“人上人”了。

  不過,對青登而言,相比起家祿提升、家位升格這些事情,他還是更關心自己之後會被右遷到哪兒。

  若說不關心自己之後會被調到哪個新官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青登再怎麽關心、在意自己之後的官途也沒用。

  就如他剛才所說的,這種事情完全不是他能以他的個人意志來左右的。

  他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靜靜地養傷,慢慢地等待上頭的人通報對他的封賞及對他的官途安排。

  青登立下了這種級別的大功,對於要給青登什麽樣的封賞,上頭的人肯定會反反覆複地仔細審核。

  而冗員極其嚴重的江戶幕府,辦事效率一向不敢恭維。

  所以沒有1、2個月的功夫,青登肯定是等不來他的封賞、升職的。

  “奉行所最近沒啥值得一提的事。倒是幕府那邊……近些日不怎麽太平。”

  可能是自覺“青登的右遷去向”這個話題已經沒什麽好聊了吧,有馬一句話將話題引回到青登方才主動提出的“奉行所最近有啥新聞”的話題上。

  有馬這句突如其來的發言引起了青登的注意,他扭頭看向有馬。

  青登姑且以視線向有馬確認。這個動作當然是“幕府最近出啥大事了嗎?”的意思。

  感受到青登視線的有馬,沉吟著,構思了下措辭,然後緩緩道:
  “‘一橋派’的人最近進一步地加大了對大樹公的施壓,要求大樹公盡快清算井伊大老並要求天璋院殿下隱於幕後。”

  青登眉頭輕挑,抬起手抓了抓後腦杓的頭髮:“‘一橋派’的人還真是有夠執著的啊……”

  對於有馬剛剛所說的這些事情,青登……不,應該說是所有的官府中人,都早有聽說。

  大樹公:對幕府將軍的敬稱。

  自從腦子有病理性問題、沒有子嗣也沒生育能力的“腦殘將軍”德川家定於2年前上台後,江戶幕府便分為了2個政治派系:
  支持德川家茂來做將軍繼承人的“南紀派”。

  支持一橋慶喜來做將軍繼承人的“一橋派”。

  這兩大派系自誕生後,就因政治理念的不同而明爭暗鬥不休。

  “南紀派”的領導人:井伊直弼靠著自己的鐵腕手段,最終成功率領著“南紀派”壓過“一橋派”,成功強推德川家茂繼任為幕府的新將軍。

  在以井伊直弼為首的“南紀派”得勢之後,在井伊直弼的主導下,幕府內部展開了對“一橋派”的殘酷鎮壓。

  大量“一橋派”的官員及相關人員被下獄、殺害,遇難者多達上百人。

  雖說井伊直弼的鎮壓手段頗為殘忍……但“一橋派”只是受到重創,並沒有被徹底消滅。

  殘存的“一橋派”人士蟄伏了下來,靜待時局的轉變。

  而時局的劇變還真被他們給等到了——井伊直弼於3個月前被刺死在了櫻田門之外。

  “南紀派”的領導人暴斃而亡,失去井伊直弼的“南紀派”群龍無首……“一橋派”立刻展開了猛烈的反攻!

  “一橋派”的政治勢力抬頭並迅猛發展。

  風水輪流轉……“一橋派”重新抬頭並迅速壯大之後,他們便開始給幕府將軍德川家茂施加壓力,要求德川家茂清算迫害了無數“仁人志士”的井伊直弼。

  於此同時,“一橋派”的人還以“女子怎能參政議政”、“大禦台所就應該專職管理大奧”為由,要求天璋院隱於幕後,別再在台前頻繁露臉。

  “一橋派”這是作何打算……昭然若揭。

  他們就是想壓縮德川家茂的權力,削弱“南紀派”的實力。

  以上的這些事情,青登在1個多月前就都有所聽說。

  1個多月過去了,“一橋派”竟加大了對德川家茂的施壓……看樣子,他們是不成功報復井伊直弼、不將天璋院逼退到幕後不罷休了。
    “據說,面對‘一橋派’的施壓,大樹公應對得越來越吃力了啊。”豬谷苦笑一聲,接下話頭,“從現狀來看,大樹公他還真有可能會因頂不住壓力而降罪懲罰井伊氏,並讓天璋院就此隱於幕後啊……”

  德川家茂難以承受“一橋派”的施壓——這也是一則官府中人基本都知道的事情。

  德川家茂從登上幕府將軍的大位至今,不過2年時光。他現在還只是一個14歲的少年。

  德川家茂本是紀州藩的藩主。因為前任將軍德川家定沒有子嗣及生育能力才將他給找來。

  簡單而言——德川家茂是空降到江戶幕府來的,並非是從小就被當成下任將軍來培養的“太子”。

  一個空降過來的將軍,繼位時間又短……德川家茂在幕府基本沒有什麽根基。

  他所能依仗的,就只有以智囊的身份鼎力支持他的天璋院,以及井伊直弼所統領的“南紀派”官員們。

  而現在,“南紀派”因井伊直弼的死而群龍無首,實力被大幅削弱。

  身為一介女子的天璋院,能給德川家茂提供的支持又很有限。

  因此,勢單力薄的德川家茂被“一橋派”的施壓給逼得很狼狽,只不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仔細一想,大樹公最近還真的很操勞呢。”豬谷的話音未停,“在忙於應付‘一橋派’的施壓的同時,還要分出心神來應對海外列強的問責。”

  居留地的大半建築在討夷組的襲擊下被毀去,雖因青登的及時救援,許多人得以撿回一條命,但也有部分運氣沒那麽好的人在大火與濃煙之中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居留地的西洋人們自是不會簡單地善罷甘休。

  他們聯合起來,要求江戶幕府給他們一個說法。

  出現了性質如此惡劣的事件,這些西洋人背後的國家自是不能就這麽不聞不問,因此海外列強們也親自下場,讓江戶幕府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

  若想平息居留地的西洋人們和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國家的怨念和怒火,將這場襲擊時間的元凶:討夷組給徹底摧毀,將所有的有關人士逮捕並處以重刑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在青登於仁醫堂內安靜養傷的這段時間內,江戶奉行所、火付盜賊改等官衙,可謂是一片雞飛狗跳。

  為了盡快完成上頭所下達的“不惜一切代價地盡快摧毀討夷組”的死任務,江戶奉行所、火付盜賊改等官衙機構每天都全力運轉,官差們往來奔走、焚膏繼晷。

  豬谷適才的發言,讓青登回想起奉行所近日的忙碌,於是他反問道:

  “有馬大人,對討夷組的殲滅行動,開展得怎麽樣了?”

  “相當順利。”有馬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托了你斬殺神野辰五郎的福,沒了神野辰五郎領導的討夷組直接變成了一幫烏合之眾。”

  “神野辰五郎在討夷組內的威望,遠比我們所預想的要高。”

  “在得知神野辰五郎已死,並看到我們所展示的神野辰五郎的屍身後,許多被我們俘虜的討夷組組員的士氣立刻就崩潰了。”

  “這些喪失了鬥志的人,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情報。多虧了這些人所提供的情報,我們目前已經掃清了大量討夷組的據點,逮捕了大量討夷組的殘黨。”

  “按照現在這樣的節奏、速度……少至半個月,多至一個月,就能將討夷組給徹底蕩平。”

  靜靜地聽完神野這一番話的青登,長出一口氣。

  “這樣啊……”

  青登臉上的肌肉緩緩放松下來……放松下來的表情,漸漸化為了一抹平淡的笑意。

  和自己作對許久的死敵:討夷組總算是要滅亡了——這是青登近些日所聽過的最好的消息。

  “話說回來,我現在才發現呢。”青登嘴角噙笑地將視線一掃,掃過有馬、豬谷、牛山三人的臉,“有馬大人你們今天很閑嗎?怎麽有時間一起過來看我?”

  “閑個屁!”豬谷沒好氣地一拍大腿,“你覺得在幕府嚴令要求以最快速度剿滅討夷組的當下,我們有可能會悠閑嗎?”

  “我們都是在百忙之中,硬擠出一段時間過來看望你。我們都沒法在這裡久留,過多一會兒我們就要回北番所繼續忙活了。”

  豬谷似乎還想再繼續抱怨他們近日的繁忙,但他的話頭都被2段突然從房門外響起的腳步聲與敲門聲給打斷了。

  “橘君,我們可以進來嗎?”

  是近藤的聲音。

  眉頭輕輕一挑的青登連忙道:“可以。請進。”

  又來了一幫前來看望青登的人。

  這次來的人,是近藤一家。

  近藤、周助、阿筆三人手提部分慰問品,順著拉開的房門魚貫而入,在看到青登的病房內現在竟然有那麽多人後,近藤等人紛紛露出訝異的表情。

  在青登入住試衛館後,有馬等人都曾去試衛館竄過門,因此有馬等人都和近藤一家有過一面之緣。

  見是近藤一家來了,有馬他們立即率先送上禮貌的問候。而近藤一家連忙端正回應。

  看著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無比熱鬧的病房,青登不由得啞然失笑:“今天的客人可真多啊……”

  青登這句下意識的感慨……似是讓有馬想起了什麽。

  只見有馬在怔了下後,揚起視線衝青登微微一笑:
  “嗯,今天前來看望你的人,確實是比較多。”

  “橘君,其實我們今日之所以過來,除了是來看望你的之外,還有一項小任務。”

  “小任務?”青登向有馬遞去疑惑的目光。

  “有3個人也想要過來探視你。”語氣中帶著笑意的有馬不急不緩地說,“但他們3人的身份比較特殊,在江戶的治安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之前,他們不方便在江戶的街頭自由地活動。”

  “所以他們拜托我們,希望由我們這些官差幫忙牽頭,帶他們來見你。”

  有馬扭過頭看了眼旁邊窗外的天色。

  “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來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走廊方向又又又傳來了數道正朝青登的病房逼近的腳步聲。

  不過此次傳來的這幾道腳步聲,和之前的有馬等人的腳步聲相比,有一處很明顯的不同。

  此次傳來的這幾道腳步聲裡,有一道腳步聲格外地輕盈。

  像是小孩子的足音。

  ——難道說……?
  青登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些……他隱約猜到這次是誰來了。

  而之後映入青登眼簾的景象,馬上印證了青登的猜想。

  叩叩叩——一道甕聲甕氣的男音隨著敲門聲一起傳入房內:“豬谷大人,是我。我把人都帶來了。”

  “嗯。”豬谷扭頭去看緊閉的房門,“帶他們進來吧。”

  房門在豬谷的話音說完的下一刻開啟。

  推開房門的人,是個身材很健碩的壯漢。青登認得他,他是豬谷麾下的岡引。

  豬谷的這名岡引並沒有進房,在推開房門後,他便將身子側站半步,露出站於他身後的3人。

  這3人的身材差距相當大,這使得他們仨站在一起時,有種怪異的滑稽感。

  一個是身材極其肥胖、圓溜,碩大的肚子將上身的衣服用力向前頂住的男性。

  一個是體型矮小、纖細的女孩。

  一個是不論身高還是身材都只能用普通形容的女性。

  他們都身著在市面上隨處可見的和服,戴著能遮住整張臉的笠沿很低的鬥笠。

  無需去看他們的臉……僅看這三人組的身材,青登就認出了他們三個都是誰。

  眼睛因訝異而睜得更大了一些的青登,還未來得及出聲打招呼呢,那個小女孩便率先推開頭頂的鬥笠,露出靚麗的淡金色長發與寶石般的天藍色雙瞳,一邊喊著青登的名字,一邊神情激動地邁著小碎步奔到青登的身旁:

  “橘先生!”

  正是艾洛蒂。

  ……

  ……

  “橘先生……我們一家人又被你給救了啊……”

  用自己不習慣的跪坐姿勢恭敬地坐於青登床邊的安東尼,心潮起伏地用力長出了口氣。

  又一次地死裡逃生,又一次地被青登所救……安東尼對青登的感激之情,無法言喻。

  “實在是……非常地謝謝您……”

  安東尼將雙手以“八”字型撐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向彎下腰,向青登行了記大禮。

  “橘先生,謝謝您……”艾洛蒂的道謝聲緊隨安東尼之後。

  分別坐在安東尼左右兩側的艾洛蒂和勒羅伊此時也紛紛彎下了腰,向青登躬身行大禮,用充滿感激之意的恭敬語氣向青登道謝。

  方才,在病房內與青登重逢之後,安東尼先是詢問了下青登的身體狀況,然後一臉慚愧地為“竟然過了這麽久才前來探望已經救了他們一家2次的救命恩人,真是太不應該了”而向青登致歉。

  據安東尼所說,在得知青登在仁醫堂住院後,他就想要於第一時間前來探望青登了。

  但怎奈何,遇襲的居留地受創嚴重,他們家雖然十分好運地避過了大火的侵蝕,但仍有相當多的雜事需要他去逐一處理。

  他們外國人的身份,也令他們難以大搖大擺地在居留地以外的地方活動,若想安全地前往仁醫堂,最好還是要請來官府的官差們過來幫忙牽線。

  於是一來二去之下,艾洛蒂他們一家一直拖到今日才終於有時間、有機會前來探望青登。

  面對安東尼的致歉,青登只是淡然一笑,灑脫地表示:沒關系,我能理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無需向我道歉了。

  探望時間的早晚、長短……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情,青登完全不在意。

  安東尼在跟青登道完歉之後,緊接著便進入了漫長的“道謝階段”。

  青登很不擅長應付別人對他的道謝。

  每當有人一臉誠懇、真摯地對他道謝時,青登都會有種不知該如何應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的感覺。

  遇到這種情況,青登最常使的做法,就是擠出一抹笑容,笑著說“不必多禮”、“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這種無足掛齒的小事,就無需跟我道謝了。”……

  此時此刻,青登就搬出了他的這“三板斧”來應對艾洛蒂一家的道謝。

  一個勁兒地和青登道謝的艾洛蒂一家,以及不停地說著“不必多禮”的青登……雙方就這麽來來回回地展開著激烈的“拉鋸戰”。

  最終——這場“拉鋸戰”在恰到好處的時機停了下來。

  總算是跟又一次救了他們的恩人好好道謝了……安東尼心滿意足地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舒暢的神情。

  而青登也因不用再應付自己不擅應對的“他人的道謝”而同樣露出舒暢的表情。

  青登想要詢問下艾洛蒂他們一家最近的情況,於是他清了清嗓子:
  “昂古萊姆先生,你們……嗯?昂古萊姆小姐,你怎麽了?怎麽表情怪怪的?”

  這個時候,青登忽地發現——艾洛蒂此時的模樣有點古怪。

  從剛才開始,艾洛蒂便微微垂低著腦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圓潤膝蓋前的榻榻米。

  嘴唇緊抿,自然地搭放在雙腿上的兩隻小手絞在一起。

  一副正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想要說些什麽事情的模樣。

  突然被青登點名,艾洛蒂的身子輕輕地抖了幾下。

  “我、我沒事。”

  艾洛蒂衝青登擠出一抹稍有些不自然的微笑。

  “就……就只是有些走神、發呆而已。”

  青登的心中泛起小小的突兀……他總覺得艾洛蒂貌似在隱藏什麽。

  但目前的這個場合,青登也不方便去對艾洛蒂展開過多的追問,只能在疑惑地看了艾洛蒂幾眼後就將視線收回。

  ……

  ……

  安東尼不愧是商人,社交能力就是出色。

  在與青登聊他們一家子人的近況時,安東尼靠著自己出色的話術帶動病房內的其余人一起加入聊天之中。

  即使和近藤、衝田、有馬等人都不是很熟,安東尼依舊能毫不在意地與他們一同暢聊。

  多虧了安東尼的社交能力,這座目前擠滿了各路看病人馬的病房,一直被熱烈的聊天聲所包圍。

  在與眾人聊天時,青登再次發現——艾洛蒂又露出了那種古怪的模樣。

  在跟著安東尼一起向再一次救了他們的青登恭聲道謝之後,艾洛蒂便出奇地安靜。

  不怎麽出聲,就這麽靜靜地坐著。

  時不時地就會低下頭,露出那種像是在思考什麽,像是有什麽話想要說的表情。

  昂古萊姆小姐她怎麽了——青登的心裡再次生出此疑問。

  青登本想再次出聲詢問艾洛蒂為何一副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某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令青登的這一想法沒能得以落實。

  青登的主治醫生:北方仁突然拉開病房的房門,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北方仁之所以忽然前來,不為其他,只是想前來提醒眾人:青登現在還需要靜養,不宜看望太久。

  留下這句提醒之後,北方仁便揚長而去。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北方仁在委婉地提醒他們:你們的看望時間太久了,已經影響到病人的身體休養了。

  於是乎,沒好意思再繼續久留的眾人,紛紛起身告退。

  “橘先生。”安東尼對青登微微欠身,“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擾您的靜養了,我們之後有機會了再繼續過來看望您。”

  “嗯。”青登禮貌地笑了笑,“隨時恭候。”

  逐一向青登告別的眾人,開始朝著房外魚貫而出。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帶著幾分焦急的尖細大喊,鎖住了所有人的腳步與注意力。

  “爺……爺爺!可以等一會兒再走嗎?我有些話想和橘先生說!”

  包括青登在內的病房裡的所有人,紛紛將目光一轉,驚訝地看著適才這聲大喊的主人——仍跪坐在原地,搭放在雙腿上的兩隻小手用力捏緊的艾洛蒂。

  “艾洛蒂?”安東尼一愣,“你想對橘先生說什麽?”

  艾洛蒂沒理會她爺爺的質詢。

  只見她像是想在自己嬌小的體內蓄積力量似的,連做了數個深呼吸。

  纖細的手腳擺正,然後撲閃著大眼睛,像眼巴巴的小狗一樣仰望青登——

  “橘先生,請您收我為徒吧!我想學習您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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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屆角色人氣投票”已經在本書的企鵝群開始咯~這次新加了個角色:勇敢牛牛·蘿卜。

  不出我所料,目前是佐那子大小姐的票數以壓倒性的優勢一騎絕塵……大小姐的人氣果然無可撼動啊,感覺天璋院大姐姐有點虧啊,目前她的大戲份還沒登場,論人氣根本沒法和佐那子、木下舞她們正面硬碰硬……

  不過青登馬上就要右遷到更高的職務了,聰明的讀者也能看出本章的大半內容都是在為天璋院大姐姐的後續劇情做鋪墊。

  “一橋派”抬頭、德川家茂獨木難支、天璋院被強逼隱於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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