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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第389章 獨闖敵營!以1敵23的死鬥!【豹更8
  第389章 獨闖敵營!以1敵23的死鬥!【豹更8000】

  百靈在大感尷尬的同時,覺得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事先設計好的開場白等話語,一句也想不起來。

  卻在這個時候,島野主動開口道:

  “你是……茜屋的百靈小姐吧?”

  “咦?”

  百靈揚起目光,與島野四目對視的同時,訝然地眨了眨眼。

  “島野君,你……記得我?”

  “當然記得。”

  島野一邊說,一邊露出陽光般的和煦微笑。

  “前陣子,茜屋出了盜竊屋,我奉命前來查案時,與你有過一面之緣,我若記得沒錯的話,我們那時還互通過姓名。”

  島野的話音甫一落下,百靈的臉蛋便登時紅了——顏色與適才的因情緒窘迫而憋出來的“暗紅”不同,此次的是充滿羞意的“鮮紅”。

  她下意識地掩藏羞容。

  在將腦袋埋得低低的同時,眼睛筆直地盯著小巧足尖前的地面。

  “這、這麽久遠的事情,伱都記得啊……”

  百靈的語氣裡,藏著五分訝異、三分羞澀、二分喜意。

  “當然記得了。像百靈小姐這樣可愛的女孩,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出於正低著頭的緣故,百靈並沒有看到——島野在說出這句話時,其臉上的笑容漸趨和煦、燦爛。

  “啊……啊……啊……”

  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得虧百靈沒有看見島野的愈加燦爛的笑容。

  她光是聽見島野剛才的那句“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整個人的“情感接受能力”便過載了。

  腳步發軟。

  身子打晃。

  若不是她及時強忍住了內心的悸動,否則她現在肯定已變成癱在地上的一團泥了。

  “哈……哈……哈……哈……哈……”

  百靈以手捂胸,連做了十數個深呼吸,才總算是讓心臟的跳速恢復到不至於使人感到難受的程度,並且拿回了正常說話的能力。

  這個瞬間,百靈感到一股沛莫能禦的強悍“力量”……不,應該說是難以抑製的“衝動”,在她的四肢百骸內亂竄。

  “呼……!”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島野君!”

  然後以顫抖的聲線,將自己對對方的心意,化為確實的情感與詞句。

  “在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傾心於你了。”

  “我只是一介卑賤的遊女……恥談‘結婚’、‘幸福’,不敢奢求與你白頭偕老。”

  “我只希望你能偶爾來看看我……一個月能來看我一次便好。”

  “若能如此,我就心滿意足了!”

  心情爆發。

  一直累積存儲的心意一口氣從百靈體內釋放,當面朝著島野全身宣泄。

  在這份熾烈的情意朝夜空飛舞而去之後,百靈死死盯著自己的足尖,四肢僵硬,不敢看對面的島野一眼,活像是一名等待法庭審判的案犯。

  “……百靈小姐。”

  島野輕輕呼喚。

  “一個月來看你一次……這個頻率未免也太微妙了吧?”

  滾熱的淚水於頃刻間湧上百靈的眼眶。

  ——果然……還是不行嗎……

  百靈那對自然交疊在身前的雙手,於無意識間捏緊衣擺。

  就在她那委屈的淚珠即將奪眶而出時——

  “‘一月一見’未免也太久了,我可以每天都來看你嗎?”

  “欸……?”

  百靈感到鼓膜刹時麻痹,瞬間似乎四周所有的聲音都逐漸飄遠。

  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離開足尖,一寸寸地往上揚去。

  目光越過島野的腳背、小腿、大腿、腰身、胸膛、脖頸……最終定格在正泛著淡淡羞意的英俊臉龐上。

  百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接著一口氣沿著臉頰滑落。

  豆大的淚雨滴滴答答落在泥土路上。

  少女在青年的眼瞳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正又哭又笑的朦朧倩影。

  ……

  一個月後,北番所“三回”臨時回同心伊藤久藏麾下岡引島野實,在朋友們的相助下給吉原茜屋遊女百靈贖身,並且不顧世俗壓力,隆重地娶百靈為妻的消息,於一夜之間成為江戶的熱點新聞。

  不少人聞訊之後,跑至島野和百靈的新居附近,看這對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新婚燕爾的熱鬧、笑話。

  為島野感到惋惜者有之——明明人長得不錯,又有著薪資尚可的不錯工作,卻偏偏娶了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風塵女子。

  當眾嘲諷島野是傻瓜的人亦有之——簡直腦袋進水了!納遊女為妾倒也就罷了,居然娶遊女為正妻?

  古日本與古中國一樣,並不存在什麽“三妻四妾”,只有“一夫一妻多妾”。

  你納多少個妾、納什麽人為妾,沒人會管你。

  但正妻只能有一個。

  總司等女與青登的矛盾點,就在這兒。

  青登想把她們都娶為正妻。

  但在自幼蒙受封建思想之熏陶的眾女眼裡,青登一旦娶了別的女孩為正妻,之後再娶她們時,她們就自動降為家中地位與“高級奴婢”沒啥兩樣的“妾”了。

  相傳,那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好事之人們嚇到了百靈,害百靈一度得了心理疾病,不敢出門,不敢見除島野之外的任何人。

  甚至據說百靈在得知自己的遊女身份給島野添了大麻煩後,因深感愧疚而向島野提出了離婚。

  外界的外力、內府的矛盾——島野以驚人的心理素質,承受住了這一切。

  面對外人的嘲笑,他一笑了之。

  面對內子的脆弱,他全力相扶。

  久而久之,當“奉行所官差娶遊女為妻”的這則大新聞的熱度漸消之後,大夥兒的注意力被新的熱點新聞引走,無人再有那個閑心去關注這對身份特殊的夫妻。

  這對命途坎坷的夫妻,總算是過上普通、正常、卻又幸福的生活。

  不論是在公眾場合還是在私底裡,島野都對百靈尊重有加,從不擺“大男子”、“我是給你贖身的救命恩人”的譜兒。

  至於百靈,在嫁給島野時她就舍棄了“百靈”的花名,改名為“島野靈”,全心全意地持家,努力扮演好妻子這個角色

  漸漸的,附近的居民都不再用有色眼鏡看待這對伉儷夫妻。

  漸漸的,島野夫婦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恩愛夫妻,一時傳為美談。

  青登可能怎麽也想不到吧——自己居然當了回月老,間接促成了一對情深鴛鴦的誕生。

  ……

  ……

  話說回現在——

  江戶,澤町——

  轉過一家居酒屋的牆腳時,就像黑色的圍牆掉下來一塊似的,一道頎長的黑影悄聲無息地出現在露路口。

  【露路口:兩排房子之間沒有房簷遮擋的小路。】

  正是自與瓜生秀告別後,就全力趕赴至此地的青登。

  總算是到了……青登心想。只要穿過眼前的這條露路口,就能抵達澤町的二丁目了。

  青登對這附近並不熟悉,所以他並不知道大和屋具體位處澤町的何處。

  等到了澤町的二丁目之後,還得花費一些時間去四處尋找大和屋的所在地才行。

  好在澤町的面積並不算大。

  全江戶上下,共有近二千座街町,數目雖繁多,但其中絕大多數的面積都不過是二、三條街,甚至就一條街的大小。

  如此想來,找尋大和屋的具體所在地,應該花去不了多少時間。

  一念至此,青登輕壓頭頂的鬥笠,邁步向前。

  身影融進露路口的黑暗之中。

  他以無聲的步法,輕踩溝板。

  【溝板:鋪在水溝上面的木板】

  這時,直面前方的青登,忽然依稀可見幾道憑空劃出的白色紋跡。

  “下雪了……”

  青登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揚起笠沿與視線,仰視輕忽飄下的“白色精靈”。

  “這雪下得可真不是時候……”

  如此呢喃的同時,青登輕皺眉頭,面色微沉。

  等雪在地面上積起來後,就很難再保持腳步的靜謐。

  “吱吱呀呀”的踏雪聲在如此深夜裡尤為抓耳。

  並且,身處在被雪染成一片潔白的大地裡,也不利於掩藏身形。

  ——得稍微加快速度了……

  青登戴正鬥笠。

  笠沿很低的寬大鬥笠,於眼下成了絕佳的防雪笠。

  不過,仍有兩、三片調皮的雪花,在刀割般的寒冷夜風的吹拂下,自斜刺裡落進青登的後頸。

  仿佛訴說生命的短暫,雪花在碰到青登的肌膚後馬上就消失了。

  冰涼的觸感讓青登那本就相當精神的意識愈加活躍。

  實質上,從昨夜至現在,青登的眼睛就沒闔過。

  究其原因,都是拜他昨夜從我孫子忠太郎那兒新得的天賦:“神腦+9”所賜。

  與青登此前所料想的一樣,“神腦+9”在使他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間延長許多的同時,令他變得不易犯困,大腦所需的休息時間……通俗易懂點來講,就是睡眠時間進一步減少。

  繼複製到“睡神”以來,青登每天的可支配時間久違地大幅增多。

  上班、練武、讀書、與總司等女增進感情、跟近藤等好哥們吹牛打屁喝酒……青登每天要乾的、能乾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他絕不會嫌自己的時間多。

  他巴不得自己變成一個能夠永遠不用睡覺的超人。

  因此,青登對自己的這項新天賦非常地滿意。

  只不過,“每天晚上10點鍾準時上床睡覺”的生活習慣,早已深入他的潛意識。

  他應該要花上不少的時間,才能完全適應這突然大變的生理作息。

  呼!
  一股格外強勁的寒風,陡然自前方吹打在青登身上。

  只見他腳下這條露路口的出口,已在其眼前。

  受“狹管效應”的影響,風勢轉強不少。

  青登見狀,連忙摒棄腦海裡的雜念,將全副心神收攏回手頭的正事兒上。

  他的運氣不錯。

  僅須臾,他就在澤町二丁目的某處角落裡,發現了掛有“大和屋”牌匾的木賃宿級別的旅店。

  江戶時代的旅館共分為以下4級:
  一,本陣:唯有大名、公家與幕府高官方可入住的居住設施。如今貴為火付盜賊改三番隊隊長的青登,若因公出差的話,便可憑借身份證明,入住此級別的旅店。

  二,脅本陣:為等級相對比較低的藩國大名及其隨從提供服務的居住設施。

  三,旅籠:專門面向一般武士和庶民的最常見的旅店,一般都有提供餐食,分為有飯盛女的“飯盛旅籠”和沒有提供此服務的“平旅籠”。【飯盛女:從名字上來說是在旅店裡給客人盛飯、賣飯的女人,事實上為來往的男性旅客提供澀澀的服務。但並非所有的飯盛女都賣淫。】

  四,木賃宿:最便宜的住宿設施,不提供飯食以及被褥。住宿價格一般只有旅籠的五分之一。

  從外觀來看,大和屋就是一座相當常見的木賃宿。

  破敗的天花板,陳舊的牆壁,二層樓的高度,不大不小的面積。

  現在時間是晚上的10點多。

  在娛樂活動匱乏的時下,除了吉原等極少數的幾個特殊場所之外,這個時間點裡的江戶絕大部分,都已浸入夜色的懷抱。

  大和屋內外,一片漆黑靜謐,看不見半點兒的光。

  ——好……潛入進去看看吧……

  正當青登作此想法時,他右眼角的余光忽地發現一道徑直朝他這邊走來的孤單人影。

  此人的步速很快。

  不消片刻,他就從百米開外的街角,移動至青登的不遠處。

  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的江戶街頭,不可能會出現路人才對……

  敏銳地感知到異常的青登,下意識地貓低腰身,躲進黑暗之中。
    就在他仗著“貓眼”的夜視能力,查看來者面容的近乎同一刹那——

  ——嗯?他是……?!

  青登的雙眼霎時因驚訝而睜大。

  這位“不速之客”……青登認得。

  正是那個因情人被大月常次挖角,故而監禁了大月常次的“清水一族”幹部:北原耕之介!
  去年臨近元旦時,他為還清宮部俊造(大月實的生父)的恩情,應下了大月實的苦苦哀求,攜著佐那子親赴北原耕之介的賭場,從其手中救回了大月常次。

  就在青登兀自驚訝時,便見北原耕之介頓下了腳步——他停在了大和屋的店門外,然後不帶半分遲疑地跨過大和屋的門檻。

  緊接著,大和屋裡突然有一扇窗戶亮起了白裡透紅的燭光……

  “……”

  青登見狀,露出若有所思、無悲無喜的表情。

  “哈……”

  緊閉的嘴唇微張,灼熱的濁氣從齒縫間瀉出。

  “整出事件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啊……”

  如此呢喃之後,青登解下頭頂的不利於潛入的礙事鬥笠,接著不帶半分躊躇地走向大和屋。

  他悄悄地圍著大和屋饒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最好的潛入口。

  他旱地拔蔥輕輕一跳,抓住了屋簷下面的椽子,然後就像折紙一般身體往上一翻,站在了大和屋一樓的房簷上,緊接著身影就消失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裡……

  ……

  ……

  總共只有2層樓的大和屋並沒有大到哪兒去,而且因為只是木賃宿級別的旅館,所以內部構造相當簡單……甚至可以用粗糙來形容,所以青登很快就順著滿是灰塵、蜘蛛網的肮髒天花板,潛行至那間忽地亮起燭光的房間上方。

  未等靠近,青登便已聽見此房裡不斷傳出非常喧鬧的爭吵聲。

  出於找不到可供他窺看下方的缺口或縫隙的緣故,青登不得不聽聲辨位,全靠耳朵來收集情報。

  青登閉上眼睛。

  “聚神”、“風的感知者”、“神腦+9”發動!
  正常人難以感知到的各類細微聲響,猶如雷鳴般源源不斷地傳入青登的耳中。

  青登依據呼吸聲來辨別房間裡的人數以及每個人的位置。

  ——1個、2個、3個……23個人……數量可真不少啊……

  與此同時,青登認真聆聽著他們的談話聲。

  “東山君和七瀨君還沒從吉原回來嗎?”

  “沒有。”

  “嘖!他們該不會是遭遇什麽不測了吧……”

  ——東山……七瀨……應該是那個胎記臉和那個壯漢的名字吧……

  仍昏睡得死死的胎記臉和壯漢,被青登暫時托管給瓜生秀,等大和屋這邊的事兒忙完之後,再將說不定掌握著什麽重要情報的這倆人領回。

  “媽的!未免也太慢了吧?殺個遊女而已,需要那麽多的時間嗎?”

  “就是!這麽長的時間,都夠我在吉原裡殺個來回了!”

  “可別告訴我繼福島君之後,連東山君和七瀨君也不知所蹤了!”

  “哼!福島君他純粹是咎由自取!他可能早就葬身小傳馬町小牢屋敷的火海了吧!”

  “沒錯!當時火焰都已經燒得很高、很旺了,我勸他不要進入火場,他非要說他有不詳的預感,想要去親眼看看橘青登是否已被燒死、嗆死了,結果一去不回!”

  “唉……行了,別說了,福島君怎麽說也是我們的領袖之一,他的失蹤對我等而言是莫大的損失!”

  ——福島君……火海……

  青登的腦海裡浮現出在逃離被火魔吞噬的小傳馬町牢屋敷時,所遭遇到並與其大戰了一場的那位神秘人的臉龐。

  ——就是他嗎……那個神秘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福島君了……

  天花板下,討論聲繼續。

  “好了,說回正題吧。之所以突然於今夜開此集會,就是為了商討是否要舍棄我們屁股下的這座重要據點。諸位,請暢所欲言吧。”

  此人的話音剛落,便立即有道甕聲甕氣的粗啞嗓音響起:

  “我認為應該舍棄!就如今晨吾等所討論的那樣,木村數馬和火阪元藏同時被不明人士擄走,這實在異常!不能排除此乃橘青登的手筆的可能性!木村數馬和火阪元藏知道吉原千花屋的白菊是結城君的相好,而白菊知道大和屋的存在,因此,據點位置恐有暴露的風險,為以防萬一,我認為應該撤除大和屋內所有的人員、物資,改遷別的據點!”

  這道粗啞嗓音甫一落下,一道尖細的男聲,便不甘示弱地立即反斥道:

  “改遷據點?哼?你倒說得容易!你以為地理位置優良,同時又足夠隱蔽的據點,是那麽好找的嗎?我認為大家大可不必那麽緊張!我們不是已經派出東山君和七瀨君去殺那個白菊了嗎?等那個白菊一死就萬事大吉了!”

  “可問題是,東山君和七瀨君遲遲未歸啊!我認為他們鐵定是出啥意外了!”

  “我認為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好。既把那個白菊殺了,也遺棄掉當下的這個據點。”

  “你們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座大和屋已是我所找到的綜合條件最好、最適合設立為據點的地方了!要想在短時間內改換和這兒一樣好或是比其更好的據點,根本不可能!”

  “該死!結城君!說到底還不都是你的錯!玩女人就算了,居然還把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座寶貴據點的位置透露出去!”

  ——結城……結城龜之介嗎……

  總算是聽到一個自己認識的人名了,青登連忙打起精神。

  “我……!”

  疑似出自結城龜之介之口的男中音響起。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我承認……確實是我糊塗了……我被白菊的小腳迷得暈頭轉向……在聽到她問我要我的住址,表示想在平日裡多給我寄信時,一不小心犯了渾……非常抱歉!我願接受一切懲處!”

  這個時候,兩道響亮的鼓掌聲,壓過了四下的所有音響。

  “夠了,現在不是互相推卸責任的時候。”

  是北原耕之介的聲音!

  青登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明顯感知到:在北原耕之介的聲音響起後,頓時無人敢再作聲。

  縱使隔著層天花板,他也能察覺出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在定睛注視北原耕之介。

  北原耕之介在這群人裡的地位……可見一斑。

  意識到此點的青登不敢松懈,屏氣凝神地傾聽北原耕之介的話音。

  ……

  出於青登躲藏在天花板上的緣故,他根本看不見下方的光景。

  於是,他完全不知道:早從剛才開始,有一員長著張長臉、懷抱打刀、盤膝坐在房間一角的年輕武士,頻繁地抬眼打量頭頂的天花板。

  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正是青登藏身的地方。

  “後藤君,怎麽了嗎?”

  旁邊一人注意到長臉武士的異狀,問道。

  “……沒什麽。”

  被喚作後藤的長臉武士輕聲應和。

  ……

  “光是一味地怪罪別人。責備的一方和被責備的一方都不會有所成長的。”

  北原耕之介站起身,一邊環視身周眾人,一邊朗聲道。

  “大家應該都沒有忘記我們是為了什麽才齊聚此地的吧?”

  “我們是為了向橘家復仇才奮而挺身、慷慨激昂的,不是嗎?”

  “既如此,在大仇未報之前便在這裡窩裡鬥,成何體統?”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類似適才那樣的互相指責,誰都不許再提了!”

  “再有犯者,我定嚴懲不殆!屆時,休怪我無情!”

  隨著北原耕之介的話音落下,附和聲三三兩兩地響起。

  “是……”

  “明白了。”

  “抱歉,北原先生,我們不會再犯此錯誤了……”

  趴在天花板上偷聽的青登,此時不由皺緊眉頭。

  ——向橘家復仇……?
  北原耕之介剛才的這一句話,讓青登很是在意。

  他說的不是“向橘青登復仇”,而是“向橘家復仇”……

  所針對的對象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所屬的家族……

  這個瞬間,青登感到自打目睹小傳馬町牢屋敷失火起,就一直蒙惑他大腦的“迷霧”,漸有消退之勢。

  朦朧之中,他感覺自己就快觸摸到潛藏在重重“迷霧”後方的真相了。

  然而……同樣也是在這個瞬間,異變突生。

  天花板下,那位一直緊盯青登的藏身之地的長臉武士,突然提著懷裡的打刀,緩緩地站起身。

  北原耕之介見狀,疑惑反問道:
  “後藤君,怎麽了?”

  後藤沒有理會北原耕之介的反問。

  他一邊繼續緊盯著青登的藏身地,一邊拔出腰間的脅差。

  說時遲那時快,在燭光的照射下反映出凌厲寒光的脅差自其手中凌空飛出!射向天花板!射向青登所躲藏、趴伏的地方!

  後藤出手的時機是那麽地突然。

  脅差飛行的速度是那麽地迅疾。

  哪怕是久經戰陣、神經受過血與火的反覆錘煉的武者,恐也反應不過來了吧?
  然早在後藤擲出脅差之前,青登就已靠著自己超群的聽力,聽見細微的拔刀聲!
  多虧了這副好耳朵,青登於千鈞一發之際感知到危險迫近。

  緊接著……“神速+4”發動!
  他以快如閃電的速度向左一滾——

  嘭!
  脅差扎破陳舊的天花板,刀刃深深沒入天花板,直到刀鐔與天花板緊緊相貼之後,才終於停止了“飛行”。

  脅差刺中的地方,正是青登適才所趴伏的位置。

  倘若青登剛剛的反應、動作慢上一絲,那他現在恐怕已被後藤扔出的這把脅差給刺成串串了。

  不過,青登雖成功地躲過了這記突然襲擊,但大幅翻身的劇烈動作不可避免地發出“咕咚”、“咕咚”的巨大聲響。

  “果然藏著人……”

  後藤淡淡道。

  同一時間,青登也在以平淡的音調自言自語道:
  “暴露了嗎……”

  一時間,以北原耕之介為首的房內眾人統統提刀在手,如臨大敵。

  “有人!天花板上有人!”

  “媽的!天花板上怎麽會躲著人?是官府的官差嗎?”

  “快!跟我上!把天花板上的賊人捅下來!”

  天花板下,烏泱泱的腳步聲朝青登這邊集聚而來。

  既然行蹤業已暴露,那就沒有再繼續躲藏的必要了!

  青登深吸一口氣,一腳踹向身下的天花板。

  已然有些年頭的天花板,哪裡受得住青登的踢踹?
  青登一腳下去,天花板頓時出現一個可供至少一名成年男性自由穿行的大洞。

  他順著這個大洞一躍而下,雙足恰好落至房外的走廊上。

  這個時候,以北原耕之介為首的眾人,一窩蜂地衝出房間。

  青登的鬥笠早已因戴著它不利於潛行,而被遺棄在外面的雪地上了。

  故而在北原耕之介等人衝出房間後,他們頓時看見了他們“朝思暮想”的臉龐。

  “橘青登!”

  在看見青登的同一瞬間,北原耕之介的瞳孔縮至針孔般的大小。

  緊接著,熊熊燃燒的怒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其眼瞳。

  他咬牙切齒地沉聲道:
  “橘青登,你果然沒有死在小傳馬町牢屋敷的火海裡!”

  “區區火焰,何足掛齒。”

  青登平靜道。

  隨後,他以自然站立的姿勢,拔出腰間的越前住常陸守兼重。

  這小小的動作,猶如一石驚起千層浪。

  刹那間,北原耕之介等人就像目睹猛虎出籠似的,紛紛拔出各自手裡的刀,擺出戰鬥架勢,更有甚者直接後退數步,拉開自己與青登的間距。

  噌、噌、噌、噌、噌、噌……

  錯落有致的拔刀聲與影影綽綽的刀光,支配了這條可供4名成年人並肩穿行的寬敞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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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1天的漫展之行,以及短短2天的湛江旅遊,作者君現在感到自己的寫作狀態奇佳!托了此狀態的福,今天是久違的80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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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睡了起碼12個小時,才總算是將身體調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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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靈的愛情故事”——雖然只是總字數連3000字都不到的短篇支線,但作者君對這篇故事還蠻滿意的。

    自打青登來吉原後,他所遇、所見的,盡是一些不忍直視的醃臢爛事,所以作者君特地設計了這篇支線故事。

    哪怕是在吉原這種臭不可聞的泥潭裡,也是有真愛存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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