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悄然無話。

  早晨，趙瀟吃了早點就帶著葉傾城前往醫院，準備去看一下鳳昊乾。

  雖然從姬無顏，還有龍騰那裡已經對氏族差不多了解，但關於那枚狼牙的事情，還是需要通過鳳昊幹了解。其次鳳昊乾身後可能是氏族鳳家，也給了趙瀟必須去看一下的理由。

  “小趙，你來了！”

  母親侯春翠年紀大了，昨天晚上是鳳小楠陪在醫院，見到趙瀟來了之後趕緊起身。

  鳳昊乾的傷勢已經處理和包扎，此刻也是醒著的狀態，見到趙瀟時眼中掠過淡淡的凝重。隨之頭就偏向了一邊，似乎沒有看到趙瀟一般。

  趙瀟點點頭回應了一下就走到床邊：“老爺子，好點了嗎？”

  而鳳昊乾似乎根本就沒聽到趙瀟問他，哪怕他已經知道趙瀟的身份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趙瀟嘴角掠過淡淡的玩味，鳳昊乾這樣的態度更是讓他堅信了一點，狼牙的秘密非常的重要。否則鳳昊乾絕對不會對他表現出這樣的排斥！

  鳳小楠尷尬接過話去：“四肢當時被子彈貫穿，已經處理包扎了，只是神經損傷的方面不好解決。背部的子彈也已經取出來，休養一下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聞言，趙瀟點點頭：“這樣就好。”

  轉而走到一旁，拉過椅子坐下：“老爺子，我……”

  本想著和鳳昊乾開門見山，省得再浪費時間。

  不曾想剛開口鳳昊乾就先出聲：“出去！”

  狼牙吊墜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哪怕鳳小楠他都不能告知。所以內心對想知道狼牙秘密的趙瀟，由衷的反感。

  鳳小楠心頭一緊道：“爸，只是一枚狼牙，你就告訴小趙到底是怎麽來的，有什麽問題呢？那樣小趙肯定會治好你的，甚至一點後遺症都不會有啊！”

  鳳昊乾吼道：“給我閉嘴。你是我的女兒，怎麽還幫一個外人的？”

  被父親突然呵斥了一聲，鳳小楠心頭有些委屈，還有一點尷尬。

  她是真的想幫趙瀟，可自己父親卻不知道為什麽，這般的固執！
  趙瀟淡淡一笑：“鳳阿姨，你和傾城先出去吧，我和老爺子聊一下。”

  “鳳小楠，你不準出去，讓他們出去。”

  知道自己父親的固執，或許讓趙瀟和他單獨談一下會好一點。鳳小楠於是違背了鳳昊乾的意思，和葉傾城離開了病房，順帶關上了門。

  鳳昊乾怒道：“你給我回來。”

  可不管他怎麽叫都沒用，鳳小楠已經和葉傾城走遠。

  趙瀟起身走到窗邊，把虛掩的窗戶推開了一點，只是打開的幅度不是很大，窗戶被固定了。

  掏出一支煙來，趙瀟隨手就點燃叼在了嘴上，也不管這是禁煙的醫院了。

  隨著濃煙騰升之時，鳳昊乾沉聲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噴出一口煙霧，趙瀟回過頭來：“老爺子，你對我表現的那麽排斥甚至是反感，能告訴我為什麽嗎？再怎麽說我也救了你女兒，甚至收留了你兒子一家，你不該這樣啊！”

  多少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了。

  鳳昊乾哼道：“我讓你救小楠了嗎？我讓你收留小剛一家了嗎？”

  不等趙瀟接話，鳳昊乾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對你提出過這樣的要求，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做的，和我有什麽關系？”停頓下又是一聲冷哼：“而且，你收留小剛一家的居心，恐怕不良吧？”

  他已經從鳳小楠那裡了解到了前因後果，知道趙瀟是怎麽和鳳小剛一家認識的。

  所以覺得趙瀟收留鳳小剛一家絕對不是以德報怨，也不是看在了鳳小楠的份上，而是有其他目的。

  這個目的，或許就是狼牙吊墜。

  事實趙瀟當初收留鳳小剛一家也是為了吊墜，不過當著鳳昊乾的面趙瀟是不可能承認的：“我能有什麽不良的想法？我只不過看在他們是鳳阿姨親人的份上，加之天闕也的確需要人而已。”

  鳳昊乾冷笑道：“不是為了這枚狼牙嗎？”

  “狼牙？”自然是為了狼牙，可趙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那真是不好意思，我開始還真不知道這枚狼牙。”

  “那狼牙是怎麽從我孫女手中到你手裡的？”

  早就已經想好說辭的趙瀟回道：“你孫女感念我收留了他們一家，又想著和我發生點超友誼的關系。然後就把狼牙送給我了！”

  聞言鳳昊乾目光一凝，想說不可能。

  可當這樣的話到嘴邊，他想到自己的孫女，還有自己那個勢利的兒媳洪敏，心裡對趙瀟所言已經相信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對趙瀟的警惕：“既然是玲玲送給你的，那你是怎麽想到要來龍城找我了解這枚狼牙的？你之前真不知道嗎？”

  顯然鳳昊乾心裡還是懷疑趙瀟的。

  趙瀟深吸一口濃煙噴出窗外：“我是一個超越了神級的存在，我的感應靈敏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然後就在這枚狼牙上面感覺到了一股煞氣還有凶氣，自然產生了好奇。”

  “其次，正常的狼牙連帶著牙根都大多不超過五厘米。而這枚狼牙自帶詭異氣息的同時，僅僅製成吊墜這一截就三厘米。那麽沒有被截斷之前，會有多長？狼有多大？”

  “基於這兩點因素，所以我才親自來龍城，想找你了解一下。”

  雖然這不是全部的實話，但也大概就是趙瀟來龍城的原因了。

  鳳昊乾陷入了沉思，在那裡想著趙瀟的話是否可信。

  只是想了一會鳳昊乾就散去了糾結，說道：“沒看出來你能感受到狼牙的氣息。只是那又怎麽樣呢？狼牙是我們的家傳之物，我沒有理由告訴你。趕緊走！”

  淡淡一笑，趙瀟噴出煙霧熄滅了手中煙頭，走入衛生間用水衝走後走了出來。

  站在床邊，眼神玩味的看著鳳昊乾。

  不知道為什麽，鳳昊乾起初還好好的，可當趙瀟盯著他看了一會之後鳳昊乾莫名的緊張起來，就好像自己的秘密都被趙瀟看穿了一般。

  “你想做什麽？”

  趙瀟微笑開口：“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聽說過這八個字？”

  鳳昊乾皺眉問道：“哪八個字？”

  “東姬南玉，西龍北鳳！”

  原本只是一臉對趙瀟排斥的鳳昊乾面色一變，就好像見鬼了一般，眼神中盡顯慌亂之色，就如被看穿了什麽重要的秘密一般。

  但一會之後鳳昊乾就恢復了平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你這八個字什麽意思。”

  剛才鳳昊乾的表現趙瀟都看在了眼裡，知道現在鳳昊乾就是在撒謊。

  右手一張，直接隔空把椅子拉過來坐下：“老爺子，我能說出這八個字，那就表明我知道一些東西。所以你在我的面前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否則我只能是讓鳳阿姨進來了。”

  “到時候鳳阿姨知道你是一個四品古武者，還是修煉了邪惡咒術的古武者，你覺得……”

  不等趙瀟說完，鳳昊乾怒道：“咒術才不是邪惡之術，你胡說。”

  趙瀟知道自己的話題已經刺激到了鳳昊乾，目光一凝，冷聲說道：“咒力完全是一種旁門左道，傷人傷己，這都不算是邪術的話，那什麽樣的術法才是邪術？”

  “而且你身體留有一些不可逆的暗傷，這些都是被咒力反噬導致。一個連自己都傷害的手段，難道還不算是邪術？”

  鳳昊乾完全沒有意識到趙瀟是在刺激他，渾身都在那裡顫抖：“正常的古武者也會手染鮮血。而我們修煉咒術的人傷害他人之前還會傷害自己，相比之下我不覺得咒術是邪術！”

  大家都是殺人的手段，咒力還會反噬自身，鳳昊乾豈能承認這是邪術？
  趙瀟眼神深處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哪怕不是邪術，難道連自己都能傷害的邪術就沒問題？”

  鳳昊乾冷聲道：“我……”

  話剛出口，鳳昊乾猛然反應了過來，怒道：“你在算計我。”

  本來這些鳳昊乾是絕對不會和趙瀟說的，更是不會承認自己知道咒力。結果在趙瀟的言語刺激之下，他破防了。

  趙瀟隱去了臉上的笑容道：“老爺子，我並不是想算計你，只是不這樣做的話你是什麽都不會承認的。所以還是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了解這枚狼牙的來歷，還有你背後的鳳氏一族。”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說。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保證你遭受咒力的暗傷全部消失，讓你免於咒力反噬的痛苦。”

  鳳昊乾面色一變：“你能做到？”

  身為一個咒力古武者，鳳昊乾深知咒力帶來的傷害，那是一輩子都不會消除的。

  趙瀟肯定的點點頭：“我可以！”

  哪怕他不行，葉傾城也能夠做到。

  看趙瀟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鳳昊乾有些心動，年老之後他是真的後悔修煉咒力了。

  可是想了想之後鳳昊乾搖搖頭道：“你說的讓我很心動，我也相信你知道很多東西，只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告訴你一個字。多余的一個字都不行！”

  都這樣說了鳳昊乾還那麽堅持，趙瀟頗為無奈：“老爺子，何必那麽固執呢？只要你告訴我，一切都好說。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只是鳳氏一族的分支之人，你能告訴我的也不多。不會涉及到鳳氏一族的大秘密！”

  鳳昊乾卻嗤笑了一聲：“誰告訴你我是分支的？”

  趙瀟精神一震：“難道你還是鳳姓氏族的主族之人？”

  鳳昊乾面色一沉道：“請恕我不能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