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趙瀟問過最多的問題是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活過二十五歲。

  其次就是濟蒼生和黑衣老者的身份。

  可他們永遠都找理由搪塞過去，從未給過他正面的回答。若不是那一次周棲鳳無意間提起的話，趙瀟還不知道濟蒼生既然是華國醫王，前禦醫堂的主事人。

  濟蒼生乾咳一聲：“看吧，我就說這次小崽子肯定會問你這個問題的。”

  黑衣老者緊皺眉頭。

  “重要嗎？”

  “不重要。”趙瀟回道：“但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給我不把三大古族，甚至暗主帝撒都不放在眼裡的感覺？”

  黑衣老者額頭上的皺紋深了幾分，似乎在猶豫，在糾結：“知道了對你來說沒有太多好處，甚至會給你一些心理壓力。”

  嗯？
  如果趙瀟剛才還只是一點好奇的話，那麽現在就真的是被黑衣老者勾起好奇心了。

  身子都不由站直了一些：“那你到底是什麽人？”

  濟蒼生呵呵笑道：“倔老頭，我看你還是告訴他吧。不就是你的身份和他一定程度上是敵對的嗎？”

  趙瀟嘴角微微牽動：“倔老頭的身份和我一定程度上是敵對的？”

  黑衣老者瞪了濟蒼生一眼：“就你話多。”

  “倔老頭，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

  黑衣老者嘴巴微張，可是好像不知道怎麽回答趙瀟一般。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濟蒼生一看就知道黑衣老者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直接把話接了過去：“你聽說過華國第一高手嗎？”

  華國第一高手？

  趙瀟摸了摸鼻子：“不算那些隱於暗中的人，華國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應該是武癡權昊。”頓了下道：“倔老頭是武癡權昊的師父？”

  這是趙瀟此刻能想到的一個可能。

  黑衣老者哼道：“權昊的師父是我的手下敗將！”

  聞言趙瀟對自己這個乾爺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那？”

  濟蒼生呵呵笑著問道：“你知道五十多年前華國的第一高手嗎？”

  趙瀟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我還沒怎麽懂事就去了國外，回來也不到一年的時間，能了解近二十年的人事物就不錯了，怎麽去知道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啊？”

  說到這時趙瀟心頭一震：“等等……”

  趙瀟拍了下腦袋，似乎有那麽一些印象浮現在腦海中。

  慢慢那些印象變得越來越清晰：“太陽王對付我的時候先用樸泰錫和百川祁當先鋒。而樸泰錫兩人在四五十年前就被人重傷，本該是已經死去的人。我當時好像聽說，他們是被華國第一高手，潛龍的前一任龍主橫壓。”

  難道？

  趙瀟心神一凝，呼吸微微一滯：“倔老頭？”

  知道趙瀟已經猜到了，濟蒼生點點頭：“當時你多留個心知道名字，那你今天就不用問這個問題了。”

  五十多年前的華國第一高手，也是潛龍之主，名無常生。

  而黑衣老者的名字正是叫無常生！

  趙瀟嘴角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靠，什麽情況？”

  撫養了他多年的乾爺爺之一竟然是潛龍的上一任龍主，肩負維護華國安穩，抵禦外敵職責的無常生。

  那他這個讓龍刃和潛龍都非常重視的冥主修羅，不就和濟蒼生剛說的一樣，一定程度上和無常生是敵對的嗎？
  濟蒼生歎息一聲：“這就要從五十多年前說起了。”

  五十多年前，身為潛龍之主的無常生明面上還是華國第一高手，遭受到了無數人的忌憚。而那個時候的無常生又癡迷於古武一道的強大，於是抱著一舉兩得的方式挑戰各國的頂尖存在。

  一可以歷練自己的武道，二可以借機削弱各國的巔峰武力。

  可是人總有大意和失算的時候，無常生也不例外。在一次的行動之中他遭到了暗算，海外的敵人聯手國內的一些大勢力對他展開了圍攻。

  那一戰進行了幾天幾夜，無常生斬殺了所有敵人，可也因此重傷修為大跌。

  於是無常生就把潛龍之主傳給了現任龍主，自己從此之後展開了長達十多年的逃亡。

  說到這濟蒼生無奈一笑：“我救治了他，結果被那些想殺他的人盯上，從此我也被連累，和他一起踏上了逃亡的生活，直到最後我們只能用假死的方式騙過那些人，得到了後來的安穩。”

  趙瀟問道：“當年倔老頭就是在逃亡的過程中到了冷葉村，發現了太極乾坤訣？”

  無常生點點頭接過話去：“沒錯。我也是得到太極乾坤訣後去找了濟老頭，結果給他連累了。”

  “你還有臉說。”濟蒼生瞪了他一眼，但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在意當初被連累。

  摸了下鼻子，趙瀟又問道：“當初圍殺你的應該就是周邊各國，以及西方那些討厭的家夥。那國內串通外敵的是？”

  無常生沉默了下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無常生恩了一聲道：“如果知道當初串聯外敵的是什麽人，那我就可以向當時的長老申請把他們撲滅。可我直到用假死的方式避開追殺時都沒查到，後面雖然傷勢被濟老頭治好，可過了幾十年也不好再查探了！”

  停頓下補充道：“但應該和三大古族，八大地字號家族脫離不了乾系。”

  聞言趙瀟目光凝縮：“怎麽說？”

  旁邊濟蒼生接過話去：“當年他明面上是華國第一高手，不管三大古族還是八大地字號家族都想巴結他，甚至拉攏他成為家族供奉。可這個倔老頭身為潛龍之主，那是不可能為任何家族效力的。所以不單止拒絕了那些家族，甚至有時候還碾殺這些家族的人。”

  “而這些家族習慣了高高在上被人仰望，豈能容許有人踐踏他們還一點事情都沒有？”

  “因此我和倔老頭都猜測，當年那場圍攻以及後面的追殺，三大古族和八大地字號家族都有參與。”

  趙瀟摸了下鼻子：“那直接把他們的人抓來問清楚就是。”

  濟蒼生白眼直翻：“當年三大古族肯定知道倔老頭還是潛龍之主，你覺得他們當年會讓幾個人知道？而當年能參與其中的都是老家夥，你覺得現在還活著幾個？就算活著的，人家能認嗎？”

  趙瀟問道：“所以不查了？”

  “不查了。”無常生點點頭道：“反正我還活著，現在的生活也挺安逸，我看開了，不想再糾纏過去。”

  “而且我和濟老頭現在最在意的就是你。所以要不要我幫你出手解決了趙族和帝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