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嬛狐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趙瀟點點頭回道：“沒錯。他爺爺那一代優勝劣汰之下離開了龍姓氏族，待到他這一代已經和龍姓氏族無關了！”

  嬛狐蹙起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龍姓氏族的龍脈或許快要失去作用了。”

  “什麽意思？”

  嬛狐接過話去：“我和媛狐觀察了一下，那條龍脈是以一種陣法凝聚而成的，也就是人為形成的龍脈，並不是自然形成。而這種人為形成的龍脈，一旦出現了高位者就會逐漸失去效果！”

  聞言，趙瀟疑惑道：“還有這樣的說法？龍脈這玩意還有失去效果的時候？”

  嬛狐眼神鄙夷的看了趙瀟一眼。

  只是可惜趙瀟此刻雙眼失明沒有看到。

  “龍脈不會失去效果的話，那歷朝歷代又是怎麽敗亡的？”

  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的建立都是在龍脈的基礎上。一旦皇朝所在的龍脈斷絕，破損，那麽一個皇朝也就走到了盡頭。

  所以龍脈並不是永久的，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斷絕，折損，甚至消失。

  古時候一些人為了取締皇朝，甚至會專門找到皇朝的龍脈斬斷。

  就近幾百年前，一個帝皇為了保證皇朝不絕，更是派人找尋和斬斷全國各地的龍脈，為的就是沒有新的天選之人出現。

  因此龍脈不單止會斷絕和消失，還可以人為乾預。

  趙瀟恍然明悟：“如此說來，龍姓氏族這條龍脈並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他們以玄門術法打造的？”

  嬛狐點點頭：“沒錯，不然真龍葬骨之地都能形成龍脈的話，那這個世界早就不知道出現多少龍脈。所以龍姓氏族現在坐擁的這條龍脈就是他們自己打造的，很可能還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只是他們沒想到，天選之人出現的一支早早被淘汰出了龍姓氏族，以致於他們白忙活一場。”

  想到現如今位居大長老的龍騰，趙瀟笑道：“的確是白忙活一場，打造一條龍脈，卻是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好處。”

  隨之追問道：“那你剛才說龍姓氏族的龍脈可能要快消失是怎麽回事？”

  嬛狐回道：“自然形成的龍脈可以延綿一個皇朝幾十年到幾百年不等，而人為打造的龍脈一旦家族中出現高位者，那麽就會逐漸龍氣逸散，化作烏有！”

  “龍騰大長老登位六年，積攢的龍氣應該都快耗光了。龍氣耗光，龍脈自然也就會消失！”

  聽到這趙瀟大概明白了。

  龍姓氏族不知道多少年前發現了這一處真龍埋骨之地，於是就用玄門術法凝聚龍氣，並且扎根於此。

  而後又經過不知道多少歲月形成了龍氣聚集的龍脈，讓龍騰登上了高位。

  但當龍騰登上高位，那也就是龍氣開始逸散之時。

  簡單說就是，龍姓氏族費盡心思打造的龍脈只能成就一人，這一人出現之後，龍脈也就會慢慢的消失。

  搞清楚了這一點，趙瀟不禁開始興奮了：“那你估計這條龍脈多久會徹底的失效？”

  他目前不知道怎麽打破位格的限制，那麽只能是祈禱龍姓氏族的龍脈失效，這樣的話他的眼睛自然也就可以恢復了。

  嬛狐想了想回道：“應該在大長老下位的時候。”

  “……”

  趙瀟嘴角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靠，那我不是還要等四年的時間嗎？”

  這時一旁的媛狐小聲開口：“幾百年前那位帝皇派人斬斷過很多條龍脈，僅僅只是漏掉了關外那一條。”

  “而自然形成的龍脈都可以斬斷，這種人為打造的龍脈應該也是可以斬斷的。”

  斬龍脈？
  趙瀟倒吸一口涼氣：“媛狐，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吧？”

  斬龍脈這三個字趙瀟聽過，甚至了解這個過程。

  但要說讓自己去斬龍脈，趙瀟是真的不懂，甚至覺得玄乎。

  媛狐說道：“你超越不了真龍的位格，又沒有辦法再等四年的時間，那剩下的辦法就是斬龍脈。只要斬斷了龍脈，你的雙眼失去位格壓製，應該就能恢復了！”

  趙瀟沉聲問道：“且不說怎麽斬龍脈。就斬龍脈之後，對龍騰那老頭有什麽影響嗎？”

  姐妹二人對視了一眼，媛狐才回道：“龍騰大長老本就是靠著這條龍脈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積累登位，一旦這條龍脈出現問題，那他可能就會迎來一些災難。”

  聞言，趙瀟擺擺手道：“那還是算了，龍騰這老頭還是挺不錯的，為國為民做了不少的事情，我可不能掘了他的未來。”

  “而且我真斬了這條龍脈，龍姓氏族估計能和我拚命。”

  媛狐歎道：“那就沒辦法了。”

  趙瀟說道：“先休息吧，我再想想。”

  現在已經不是找到龍姓氏族救出白素素那麽簡單了，趙瀟還要為自己的雙眼考慮。

  知道趙瀟現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很好，嬛狐姐妹不再說什麽，把身體主導權還給了葉無雙姐妹。

  重新主導身體的葉無雙姐妹對視一眼，也沒有打擾趙瀟，走過去各自在一張床上躺下，順便關掉了屋內的燈，只是留著一個小夜燈。

  但對於失明的趙瀟而言，開不開燈都是一個樣子。

  於黑暗中再次點燃了一支煙，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夜也在悄然間過去。

  朝陽初升，葉無雙姐妹先後醒來，發現趙瀟還坐在那裡，好像入定了一般。

  葉傾城有些心疼的走了過去，一隻手放在趙瀟的肩膀上：“別想了。雖然失明多有不便，但你身邊還有我們。大不了就安心等四年，到時候一定能夠恢復的！”

  一夜未眠的趙瀟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輕歎一聲葉傾城走入了衛生間洗漱。

  葉無雙本想說點什麽，可看趙瀟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從何開口，隻得跟著葉傾城一起走入了衛生間。

  趙瀟再次點燃了一支煙，隨著濃煙騰升之時心裡湧現一個念頭。

  超越真龍的位格？那樣怎麽做才能超越真龍的位格呢？
  他現在已經相信了嬛狐姐妹所言，他的雙眼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遭受到了位格的壓製。

  而不能斬龍脈的基礎上，那就只剩下超越真龍位格這一條路了。

  可是身為一個人，要怎麽樣才能在位格上超越神話生物中的龍呢？
  葉無雙姐妹洗漱出來後也沒有打擾趙瀟，離開房間去吃早點，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了一份。但趙瀟好像入定了一般，葉傾城招呼他吃早點都沒有回應。

  以為趙瀟是沒聽到，葉傾城還想繼續叫兩聲的時候葉無雙拉住了他：“他現在應該是在心煩，讓他一個人安靜下吧。”

  葉傾城隻得點點頭，和葉無雙在旁邊坐下。

  一時間房間內雖然有三個人，可是卻出奇的安靜。

  臨近中午，葉傾城接了一個電話。起身走到趙瀟的身邊：“姬小姐來電話，問你今天要不要再過去探查一下？”

  趙瀟終於有了回應：“我現在這個情況去了也是白去，讓他們先等著吧。要是姬軒轅老頭有事情的話，可以讓他先離開。”

  現在他可以肯定昨晚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龍姓氏族所在之地，姬軒轅在不在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葉傾城點點頭：“那我現在去回她的話。”

  趙瀟說道：“你們姐妹也不用在這裡一直陪著我，想出去走走的話就出去走走吧。我只是看不見了，但不代表已經是一個廢人。”

  呆在酒店賓館一個上午的確有點枯燥，葉傾城應了一聲就和葉無雙離開了房間，順便給姬無顏回了電話。

  房間內剩下自己一個人時趙瀟起身憑借著風吹入的方向走到了窗邊：“位格這種東西就好像等級區分，要怎麽才能提升自己，超越真龍的位格？這種位格又是怎麽界定的？誰規定真龍的位格就在人之上？”

  坐了那麽長時間，趙瀟一直在想的就是這個問題。

  真龍的位格比他高，那這個是誰規定的？這種虛無縹緲的規則是如何形成的？
  古時候的皇帝不可直視，那是皇權的界定。

  可這種位格壓製導致他雙眼被刺傷失明，卻是和皇權形成的位格有著明顯區別。

  一個是人為規定的，一個是無法觸碰的。

  人為的界定可以抬手之間打破，那無法觸碰的位格又該怎麽去打破和超越呢？
  越想趙瀟越是茫然，甚至有一點頭痛。

  最後索性搖搖頭散去了糾結：“罷了，先休息再說。”

  一個晚上沒有休息，思緒又有一點凌亂，不如先休息一下。

  而就在趙瀟躺下休息不久，一個消息不知道從何處傳出。

  冥主趙瀟在天府青陽鎮遭遇詭異，雙目失明。

  這個消息一傳出，頃刻間引起了各方重視：“趙瀟失明了？難道是被人打傷了嗎？”

  “這個消息會不會是假的？趙瀟實力非凡，醫術無雙，誰能讓他失明？而且失明後他自己難道治不好嗎？”

  “若冥主的雙眼真的失明，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好消息。因為一個失明的人，實力必然也是大打折扣的。”

  “查，不惜一切代價弄清楚，冥主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

  剛離去不久的葉無雙姐妹也收到了消息，快速的折回賓館。剛進門葉傾城就著急出聲：“趙瀟，出事了！”

  剛睡著的趙瀟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外界都知道你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