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塵的詢問，柳雁雖然給出了回答……不過在蘇塵看來，她的回答，有些朦朧。

  “原來如此。”他卻也不追問。

  兩人又交談一會。

  有兩個玄冥宮弟子迎面而來，看到兩人，急忙朝著柳雁行禮：“見過聖女。”

  柳雁腳步一頓。

  隨即想到什麽，開口：“我還有事，就先……先回去了……兩位師弟，你們帶他前往入宗考核聚集的地方。”

  說完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說好的去百花峰呢……”蘇塵露出滿臉失望。

  那兩個不知名的玄冥宮弟子，神色微怔，一會看看遠去的柳雁，又看看不認識的蘇塵。

  很快，兩人中稍胖的那人看向同伴：“師弟，我是不是修煉走火入魔了，還是我沒睡醒？他要和聖女去百花峰？”

  “我應該也沒睡醒……”另外一人，附和著點頭。

  …………

  山海大陸，有一處山脈，名喚臥虎群山。

  無數山脈相連，宛如一座握在地面的猛虎……不，不是宛如。

  若是翱翔在浩瀚天宇觀察，那群山，的確就是一隻鬼斧神工的臥虎模樣……當然，也只能在浩瀚天宇才能看出栩栩如生的模樣，若是在地面，至多只能看到猛虎的形狀，若是角度不對，甚至完全看不出虎形。

  臥虎群山的出現，卻並非大自然的造化，而是，人力。

  據說，有大能者，一念之間改天換地，將原本平平無奇的群山，改造了栩栩如生的臥虎，且那位大能也在此地創建宗門。

  號，玄冥宮。

  臥虎群山，虎尾。

  虎尾，若是身處其中，完全看不出虎尾的模樣，只能看出是一條蜿蜒起伏的有些突出的道路，或許連路都算不上，只是一處凹凸的地面。

  此處，有至少數千人正匯聚在這裡，面容有期待，惶恐，擔憂等等。

  他們，是自四方趕來，即將參加玄冥宮入宮考核的人。

  入宮考核，分兩關。

  當然，第一關才是考核，第二關其實算是篩選，只要能通過第一關，便可加入玄冥宮。

  “本來以為我真氣境四重的修為，必定能通過考核，沒想到，參加考核的人，修為竟然沒有真氣境之下。”

  “可不是嗎……聽說，沒有靈武境的修為，根本沒希望在考核中脫穎而出，引來長老的目光和青睞。”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這一次前來參加考核的人，有一個臭名昭彰的人。”

  “我三舅姥爺的表弟的堂哥的大姨夫是玄冥宮外門弟子，我聽說了，據說那人狠辣無情，無情無義，自私自利，好像是叫……對，好像是叫蘇塵來著。”

  時不時就能聽到議論聲在各處響起。

  最初的議論本有些擔憂，不過隨著討論此事，此間諸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開始放松，若是能一直保持，說不得考核之時還能超常發揮。

  某處議論的人。

  他們三人說著說著，忽然看向身側不遠處的一個少年：“這位兄台如何稱呼？看你的樣子有些孤僻，這樣可不好，我聽說考核的時候極難，因此玄冥宮並不反對結伴同行互幫互助，只要人數不超過三人便好。”

  那少年，一襲白衣，眉宇之間透著三分堅毅，眼眸則，透著三分，很是隱晦的冷意。

  他是，蘇塵。

  十日前，柳雁離開，玄冥宮外門弟子將他送到了考核之人的聚集地，他便在聚集地默默養精蓄銳，直至今日。

  可沒想到的是，他剛來這裡……卻忽然聽到，有不少人都在議論他，議論他，狠辣無情，自私自利。

  細聽來源……是從玄冥宮一些外門弟子那裡傳出的。

  不提他的性子到底如何，他初來玄冥宮，就算他性子當真毒辣，也不是隨便誰都知道的……很顯然，有人在針對他。

  他，並不孤僻，若非忽然的傳聞，他也不介意尋幾個修為和他差不多的人結伴……可有了那傳聞，找人結伴，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在他沉思的時候，沒得到回應的三人又開口：“這位兄台？”

  蘇塵露出一抹微笑：“不必了。”

  雖然在笑，聲音卻透著疏遠。

  三人察覺到，打量一會蘇塵，也沒說什麽，繼續各自議論，卻不約而同的將距離稍微拉開些許。

  “有什麽了不起的。”

  “可不是，好心邀請幫他放松心神免得緊張，卻看不起人……”

  頗為細小的聲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竟然傳入蘇塵的耳裡。

  蘇塵眼眸微眯，稍稍拉開些許距離，閉目養神……他在思考，是不是越千山。

  他和玄冥宮的弟子，幾乎沒有仇怨，唯一有間隙的，就是好似察覺到越洋被殺真相的越千山。

  只是，如此手段，未免太過低級，越千山身為真傳弟子中的佼佼者，如果要對付他，應該不至於用如此低級淺顯的手段。

  可若是其他人……無緣無故，誰會針對？

  不知多久後。

  “肅靜！”一聲大喝聲忽然響起。

  還在議論紛紛的諸人，下意識閉口，而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目而視……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後，又急忙將怒意散去，換成的假笑，強笑，乾笑，討好等等。

  神色各不相同。

  出聲的，是一個站在約莫十丈之處天空的青年男子，身著黑色勁裝，胸口，紋繡，四葉草！

  值得一提的是，那人，蘇塵認識，之前他在宗門大殿的時候，見過那青年，名喚，孫天成。

  離開大殿的時候，蘇天成和他通過名字，有結交之心。

  此地人無數，值得孫天成注意的寥寥無幾，蘇塵，自然便是其中一個。

  孫天成看到蘇塵，兩人目光交匯……頓了頓，孫天成卻並未在大殿中那般露出善意的交談，而是露出一抹疏遠，頃刻便移開了目光。

  轉而去看其他人，和一些人群中值得注意的人微微點頭。

  蘇塵見狀，心緒猛然一沉，看來，這十天的養精蓄銳，玄冥宮內，關於他的謠言，恐怕已經不知成了什麽樣子。

  不然，之前有意和他交好的孫天成，也不至於露出疏遠。

  天空。

  孫天成環視一眼後，緩緩收回視線，話音清冷：“此次，你們很幸運！”

  除卻極其少部分，絕大部分人，額頭好似浮現出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