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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春風沉醉》第一卷_第30章  騰空而起
  閆嫵“嘖”了一聲。

  “長得是挺像南嫿那個死丫頭的,不過細看也有區別,鼻子眼神不像,氣質也不一樣。姓南的性子綿軟,這個一看就不好惹,像個刺頭。”

  她偏頭問林胭胭:“你找人查過她的底細嗎?”

  林胭胭回道:“查過。她是沈氏集團沈風儒的四女兒,出生後被姑姑領養帶到國外,今年年初才回國。”

  “消息準確嗎?”

  “準確。她和沈家三子沈澤川關系親密。北堯哥曾拿她的頭髮和她女兒的牙刷,分別做過兩次DNA親子鑒定,結果都是‘排除’。”

  閆嫵松了口氣,視線落到穆妍身上,“她旁邊那丫頭是誰家的?”

  林胭胭這才注意到穆妍,吃了一驚,“她是穆氏集團穆嘯潮的女兒,是南嫿生前最好的朋友。奇怪,這倆人怎麽好上了?”

  “臭味相投吧,倒也不用管她。”

  閆嫵輕輕拉住她的袖子,低聲囑咐:“記住,無論怎麽看她不順眼,都不要輕易動手,等你和北堯辦過婚禮再說。”

  “我怕北堯哥會因為她取消婚禮。”

  閆嫵冷哼一聲,“不會,一個贗品罷了,成不了大氣候。走吧,去結帳。”

  母女二人朝前台走過去。

  林胭胭擠出一絲笑臉對前台小姐說:“記在北堯哥的帳上,拿筆來,我簽字。”

  “好的,林小姐。”前台把帳單和筆遞給她。

  南嫿腦子嗡的一下。

  消費後不用付現款,直接在單據上簽字,等日後結帳的,都是大客戶。

  難道,霍北堯也是這裡的常客?
  真是冤家路窄啊,窄得低頭不見抬頭見。

  南嫿對穆妍說:“阿妍,咱們走吧。”

  兩人剛抬起腳。

  身後傳來林胭胭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沈大設計師嗎?今天來這裡是喝茶啊,還是打牌?”

  南嫿扭頭,目光涼涼地瞥她一眼,“都不是,過來找人。”

  “找誰?”

  “放心,不是霍北堯。”

  林胭胭暗暗松了口氣,嘴上卻硬道:“量你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面子。北堯哥可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想見就能隨便見到的。”

  南嫿被氣樂了,“你還真別激我,激急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喝茶。”

  “你!你敢!”林胭胭氣得胸腔劇烈起伏。

  閆嫵拽了拽她的衣袖,朝她使了個眼角。

  等南嫿和穆妍走後,閆嫵拉著林胭胭走出大廳,朝停車場走去。

  一路上,林胭胭臉色鐵青。

  “媽,你剛才也看到她有多囂張了吧。昨天我和北堯哥去婚紗店,她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他。不行,這口氣不出,我咽不下去。”

  閆嫵沉思片刻說:“想出口氣也行,做得乾淨點,別留下把柄。還是那句話,婚禮前,動靜別鬧太大。沈風儒在京都也有些地位,記住,千萬別鬧出人命來。”

  “放心,我有數。”

  停車場。

  穆妍上車,發動車子,氣呼呼地對坐在副駕上的南嫿說:“看到林小三我就一肚子氣,剛才要不是怕惹她們懷疑,我真想上去撕爛她的臉。”

  南嫿已經平複好情緒了,平靜地說:“別急,等到他們婚禮那天,我會把她和霍北堯一鍋端的。”

  穆妍唇角一勾,“真希望那天快點到,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好戲了!”

  車子開到一半,穆妍拐了個彎,先送南嫿回家。

  這段路車少,安靜。

  正聊得義憤填膺的閨蜜二人,忽聽砰的一聲,車子被人追尾了。

  兩個人身子劇烈向前倒去。

  穆妍胸骨被方向盤撞得生疼。

  南嫿身體差點撲到前擋風玻璃上,要不是有安全帶系著,人就飛出去了。

  穆妍罵了句,剛要刹車找車主理論。

  誰知那車忽然往後倒去,咣的一下又撞了上來,直接把穆妍的車拱到了欄杆上。

  穆妍脾氣噌的一下上來了。

  把車一刹,拉開車門跳下去。

  指著那車的司機,她破口大罵:“你眼瞎啊,放著這麽寬的路不走,非得往我們車上拱?你屬豬八戒的嗎?這麽愛拱!”

  南嫿怕她吃虧,也跟著下了車。

  那司機看到南嫿,忽然眯起眼睛,盯著她直勾勾看了兩秒。

  緊接著,他扭頭看向穆妍,臊眉耷眼陪著笑說:“對不起,真對不起。我是新手上路,一緊張,就把油門當成刹車了。這樣吧,你的車要多少修理費,我賠給你。”

  穆妍圍著自己的車轉了一圈。

  車尾被撞凸進去一場,車頭也撞癟了,車燈掉了一隻。

  回來,她對肇事司機說:“撞成這樣,沒個三四萬修不好。”

  “成,我給你五萬,剩下的請你們喝茶。”司機從旁邊的包裡掏出五遝錢,從車窗裡遞給穆妍。

  穆妍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接過錢,對南嫿說:“我們走。真晦氣,大晚上的出車禍,你沒受傷吧?”

  “腰好像扭到了,應該沒多大問題。”

  話音剛落,兩人忽聽身後傳來發動機油門轟鳴的聲音。

  剛要回頭去查看,南嫿忽覺身體騰空而起。

  周圍景色瞬間發生扭曲變形,大腦一片空白。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緊縮成一團往天上飛,像坐過山車一樣。

  時間忽然變得極其緩慢。

  仿佛過了很長時間,南嫿重重撞到地上。

  頭先著的地,咚的一聲巨響,劇痛傳遍全身,她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她是疼醒的。

  額頭、顴骨、胳膊和手掌被地面硌成了一朵朵血花,肉裡卡著石子和土灰。

  護士拿了一把棉簽,沾著碘酒,在摳她肉裡的石頭和土渣。

  那些棉簽像把錐子一樣在她破損的傷口裡摳摳蹭蹭,戳戳挑挑。

  南嫿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疼了,疼得她險些要蹦起來。

  護士警告她:“忍著點,清理不乾淨容易留疤。”

  除了這些地方,眼皮上也有傷口,火燒火燎的,眼睛腫得睜不開,疼痛直往心裡鑽。

  等護士走後,南嫿讓穆妍拿鏡子。

  對著鏡子只看了一眼,她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額頭腫得像壽仙公,眼皮腫得核桃那麽大,顴骨擦得像猴屁股。

  穆妍安慰她:“片子和腦CT都拍了,萬幸沒傷著骨頭和大腦,只是皮肉傷,養些日子就能恢復。”

  正說著,門“吱嘎”一聲。

  走進來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左手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白玉蘭,右手拎著一大袋進口山竹。

  男人穿深色襯衫黑色西裝長褲,五官立體深邃,眉俊目朗,睫毛濃密,臥蠶弧度漂亮。

  修長脖頸上赫然一排暗紅色的牙印。

  南嫿吃力地扭過頭去看,待看清他的臉,頭轟隆一聲,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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