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那是什麽武法嗎？”

  “姐姐，他不是火焰靈紋嗎？”

  “姐姐，他竟然能埋葬山河！”

  “姐姐，他四重天境界，竟然讓至尊金城幾乎全軍覆沒！”

  虛空裡，東煌如煙望著逃出生天的薑毅，心潮起伏，驚魂難定，那張嬌美的玉靨再也沒有之前的輕松笑容。她是很期待看到精彩的好戲，卻沒想到會看到如此震撼又殘忍的埋葬場面。

  這已經不是精彩了，而是恐怖。

  薑毅，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東煌如影同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以薑毅的天賦和實力，確實能越級獵殺五重天，但他剛剛是把五重天之下的全部埋葬了。連六重天、七重天都卷到了地下。

  而且，薑毅是火鳥靈紋，能控制的自然之力應該是烈焰，他怎麽可能掌控山河之力？

  這顯然超過了她的理解范疇。

  薑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姐姐，你都記錄下了嗎？這個場面必須交給父親，交給神教。”東煌如煙臉上沒了笑容，心裡更沒了興趣，甚至還對薑毅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這個瘋子為了活捉許丹，竟然能忍住痛苦，任由狼群瘋狂撕咬啃食。

  什麽樣的心性，什麽樣的毅力，能完成這麽殘暴的計劃。

  血肉模糊的場面到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裡徘徊，揮之不去。

  更不可思議的是，薑毅當時明明被啃咬的半死不活了，卻突然痊愈，就好像回光返照那樣。就算是親眼見證，她都無法接受。

  真正讓她心生寒意的是，薑毅臉上流出的笑容。那麽詭異，那麽的殘忍，那麽的恐怖。

  “我一直在記錄著。”東煌如影握緊手裡的玉石，也從薑毅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瘋狂的人，其實有很多，不足為慮。瘋狂又強悍的人，是為強人，值得重視。瘋狂強悍，更精明殘忍的人，才是真正恐怖的人。

  薑毅十幾歲的年紀就已經如此，等將來成長起來，將會何等恐怖。

  東煌如影相信神教關注薑毅應該是出於某種秘密，但神教絕對想不到薑毅還會有如此一面。

  這一趟，確實來的值了！

  她手裡的玉石，一定要交到神教手裡。

  “李寅，帶我離開這裡，往前至少五百裡。”

  薑毅在霸元丹的藥效消失之前，把李寅放了出來。他先是重傷垂死，再是激發小涅槃術，然後被山河大葬掠奪精力，最後又用霸元丹刺激潛力，身體已經達到極限。從身體到靈魂，都受到巨大損傷。

  李寅剛剛出來，薑毅就陷入昏迷，表情痛苦，臉色蒼白。

  “師父啊，您生活真規律。每天除了作死就是作死，沒有不良嗜好。”李寅看著薑毅的模樣，很是感慨。在確定沒有敵人追捕後，帶著薑毅衝向遠方。

  “那又是誰？”東煌如影再次跟了過去。

  “他是李寅。半年前出現在黑暗王國，聖品靈紋，初步確定為不死鳥。他常年帶著黑鐵面具，沒人見過他真正模樣，也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但是他的成長速度非常快，最好成績是殺到了武候榜第五位。”

  東煌如煙在黑暗王國等待薑毅回來的時候，關注過這個特別的少年。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跟了薑毅。

  “李寅？我記得薑毅在抓李寂的時候說過，他還有個師弟叫李寅？”

  “他有說過這話嗎，李寂真是薑毅師弟啊？”

  “我懷疑薑毅真有什麽特別的師父！”東煌如影搖搖頭，繼續跟蹤。

  李寅帶著薑毅飛出幾百裡外，躲到了隱蔽的峽谷裡。

  薑毅這次是真的消耗過度了，昏迷了足足兩天才醒過來。但還是很虛弱，從意識到身體，還是泛著陣陣刺痛。

  “師父，你醒了。”李寅起身過去攙扶薑毅。

  “我睡了多久了？”薑毅揉了揉脹痛的腦袋。

  “兩天了。”

  “這麽久？”

  “您接下來還要做什麽？需不需要我留下來陪您？”

  “不用了，我能應付。”薑毅用力晃了晃頭，取出幾株調理的藥草，放到嘴裡咀嚼煉化。

  “這是小光明聖法的武法，你先熟悉熟悉。”李寅把準備好的武法遞給薑毅。

  薑毅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道：“你還是進青銅塔裡閉關，藥材隨便用，盡快把劍紋和武法真正融合。等我再喊你出來，我們可能就在地獄了。”

  “地獄？”

  “那就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

  “我們去地獄幹什麽？”李寅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那不是人死後才能去的地方嗎？

  “找點東西，可能要很長時間，你做好準備。”

  薑毅把李寅收進青銅塔，調理好狀態後，回想著這次釋放的山河大葬。

  規模好像更大了，威力也更強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領悟的更深了？
  還是……

  薑毅想著想著，忽然有些感悟。

  當初匾額撞出虛空的時候，展現過巫神宗毀滅前的影像。

  五位老人聯手釋放山河大葬之前曾經兵解身軀，以血肉骸骨為引，形成了大型的血陣。

  而他這次釋放山河大葬之前，被狼群啃咬流了很多的血，比之前埋伏許如來的時候多了很多。

  難道，山河大葬的威力跟流血有關？

  相當於，血祭？
  薑毅越想越有可能。

  血祭山河，請願法旨？

  如果真是這樣，山河大葬似乎有了可控的方法了。

  薑毅目光閃爍，思緒更加活躍。

  既然找到引導方法，或許可以再次延展思路。

  比如，之前跟許承恩交手的時候，許承恩曾經以滔滔水霧演繹出海嘯之勢，他當時印象非常深刻。

  水霧呈現出壓縮的汪洋畫面，裡面有天穹有汪洋，有島嶼有海獸，然後海嘯暴動，淹沒天海，席卷島嶼。恍惚間，像是把所有人都拉到了無盡的汪洋裡，被撲面而來的海嘯淹沒吞噬，那種災難場面，絕望氣息，讓人感同身受。

  然後，迷霧潰滅，海嘯降臨，帶著股災難之氣，釋放出強大的威力。

  如果在真正的海洋裡，許承恩的那道攻勢絕對會突破境界桎梏。

  “試試看？”

  “不用再真正的埋葬山河，而是借山河之力，演繹大葬之勢。”

  “就算威力沒有真正的埋葬那麽恐怖，但至少可以控制了。而且把幾千米范圍的能量凝聚到一起，釋放大葬之勢，威力應該很驚人。”

  薑毅雙手按壓地面，意識沉淪到浩瀚的地下空間裡，默默感悟，嘗試著請願神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