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毅冷笑：“你沒有虛天鏡了，而我手裡有孔雀翎羽。你還想殺我？”

  “聖地怎麽培養出你這麽個敗類。”蘭諾之前只是把薑毅當成敵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卑劣可惡。

  “想跟我做交易，可以。把虛天鏡給我，我保證不提萬靈血樹的事。”薑毅精明老辣，從蘭諾慌亂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她藏住了什麽秘密，而進來就提萬靈血樹，秘密是什麽就可想而知了。

  “別說廢話，想交易就誠心交易，不想交易就拚個你死我活。我蘭諾大不了失去萬靈血樹，而你薑毅失去的是命。”

  “我不要虛天鏡了，把萬靈血樹給我……”

  “等死吧你。”

  蘭諾轉身離開，走到房門處的時候卻深吸口氣，回頭道：“我握著你的秘密，你握著我的秘密，這兩個秘密沒有高低輕重，都對自己很重要。我最後提醒你一次，要麽你我兩敗俱傷，要麽相安無事。”

  “我不相信你。”

  “你以為我相信你？”

  “既然這樣，我們之間就沒有交易的必要了。”

  “你是在逼我先妥協？薑毅，省省吧，收起你老套的招式。”

  “你這麽潑辣，當心將來嫁不出去。”

  “快做決定。我跟你這種人多待一分鍾都嫌惡心。”

  “我倒是挺喜歡跟你在這裡多待一會兒。”薑毅故意的盯著蘭諾胸口位置，勾起嘴角：“好像還在滲血，需要包扎嗎，我可以幫忙。”

  “你想怎麽死！”

  “趴在你身上死！”

  “你個流氓，無賴，你個畜生。”

  蘭諾殺意上湧，從小到大，還從沒有受過這種屈辱，更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但是，很快控制著，這家夥擺明就是在激怒她。

  薑毅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沉吟了很一會兒：“我來北方跟五彩孔雀有關，至於是什麽，你自己想吧。我可以保住你的秘密，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個當然是你不能在任何地方宣揚我的身份。第二個，我們之間簽個協議，一個能相互約束的協議。”

  “什麽協議？”

  “一個扔出去能讓你我都羞恥的協議。”

  “比如呢？”

  “沒想好。”

  薑毅不僅要保證蘭諾不能現在宣揚他的身份，更要保證蘭諾十年之內，都不能向北方透露他的消息。

  想要約束她，就必須要想到個足夠分量的條件。

  但是想要約束九天神教的人，還是擁有非凡潛力和超級寶貝的人，太難了。

  蘭諾看重什麽？
  如果能把賊鳥帶過來就好了，至少賊鳥了解她。

  什麽都不了解，什麽東西能製約她呢？

  薑毅仔細打量著蘭諾，腦海裡突然冒出個念頭，名譽！

  對於女孩兒來說，尤其是高傲又有天賦的女孩兒，名譽比什麽都重要。

  蘭諾也在打量薑毅，冷靜下來後，也恢復了往常的聰慧沉穩。

  想要牽製薑毅這樣的人，必須要用特殊手段。

  但是薑毅精明，不會輕易上當。

  薑毅忽然笑了：“你給我簽個血書。”

  “什麽血書？”蘭諾心裡也有了算計。

  “賣身契！你當我的奴！”薑毅輕聲笑語，但是，他還以為蘭諾會激烈反對，沒想到蘭諾竟然沒生氣。

  “你簽我為奴，我簽你為奴？”蘭諾認真的看著薑毅。

  “就是個製約而已。你剛離開永恆聖山，需要精力和時間去融入九天神教，不願意惹麻煩，這個血書正好有點約束力。等十年八年後，你成長起來了，也穩住地位了，到時候也不在乎這個血書了。怎麽樣？”

  “既然你想到賣身契了，我這裡有個真正的契約，你敢不敢？”

  “什麽契約？”

  “人種契約，也就是我們遺落古地用來控制妖獸的契約。”

  “你把我當野獸了？”

  “人種契約分為很多種，我說的是相互有利的契約。蘭胤和蘭玥之間，就有這種契約。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到外面問問東煌如影，她都可能跟某個人簽訂了人種契約。”

  “給我介紹聽聽。”

  “人種契約能在你我之間產生特殊的靈魂聯系，還能影響到靈紋。

  詳細說起來很複雜，簡單的說就是簽訂契約之後，如果我死了，你會受到重創，是靈魂的重創，嚴重了還可能毀掉你三魂七魄裡的某幾個。也會有靈紋方面的傷害，比如你現在是至尊聖紋，可能退化到大乘甚至是乾元。

  如果你死了，我同樣會受到類似的傷害。

  人種契約也有好處，比如靈魂靈紋的相互影響，能讓你我的成長速度都有明顯的提升。就好像在相互刺激、相互促進、相互幫助。

  如果想要解除，也很容易，到達生死境之後，這種契約就會主動的消失。

  人種契約最開始是從永恆聖山發現的，後來經過很多次改善後，成了我們獨特的秘術。

  不僅我們修煉，神教都有修煉。

  我們普遍會在十五歲開始選擇目標，一個強大的靈紋可以選擇一個稍微的人簽訂人種契約，也可以選擇靈紋天賦相同的，甚至有人會簽訂兩到三個。

  這樣一來，他們相互促進，共同成長，修煉速度事半功倍，靈紋也都有微妙的提升。

  等到生死境的時候，人種契約自動取消，各自繼續各自的成長。”

  薑毅微微皺眉，竟然還有這麽詭異的契約術？
  如果真像蘭諾說的這樣，確實能相互製約，也能相互提升。

  誰都殺不了誰，還能給彼此的成長提供助力。

  但是，薑毅總感覺蘭諾沒安好心。

  “心欲無痕？”丹皇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來。

  “師父，您知道這個東西？”薑毅立刻詢問。

  “我知道一個魔功，叫心欲無痕。跟她說的有些類似。也是通過簽訂契約，改善各自靈紋，提升修煉的速度，也是在生死境後自動斷開契約。如果期間有人死了，另一個也會受到重創。”

  “壞處呢？”薑毅心頭一凜，魔功？

  “如果兩人的靈紋差距很大，就會在成長過程中慢慢形成主仆關系。

  我打個比喻，如果天靈紋跟聖靈紋簽訂契約，天靈紋就會逐漸佔據主動權，然後從靈魂到靈紋，控制住聖靈紋。

  一旦互補關系正式演變成主仆關系，作為仆人的一方如果死了，就不會再對主人形成危害。而作為主人的一方，還有機會控制住仆人的生死，甚至吞噬仆人的靈紋。”

  薑毅面色微變，這女人果然歹毒啊。

  蘭諾沒想到薑毅的腦海裡有個老祖宗，繼續說道：“我是天靈紋，你是聖靈紋，你跟我簽訂人種契約，利大於害。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到外面問東煌如影。”

  薑毅深深看了眼蘭諾：“只能到生死境才能解除？”

  “你死了，也能解除。”

  “你跟我如實說，是不是還有別的危害？”

  “確實有。簽訂人種契約後，我們的靈魂會有微妙感應，距離越近，這種感應越明顯。比如，我們現在面對面，你腦海裡動個要殺我的念頭，我就會立刻驚覺，甚至你要用什麽方式殺我，我都能猜到。”

  “還有呢？”

  “到生死境的時候，人種契約存在發生異變的可能性。但是，這種可能性非常低。”

  丹皇在薑毅腦海裡提醒：“心欲無痕也是在生死境有異變的可能。生死境很特殊，心欲無痕又是邪惡的契約，兩者有可能發生特殊的反應。”

  “比如呢？”

  “異變方向很多，最可能的就是永遠且徹底的融入雙方靈魂，不管什麽境界，都別想解除。”

  薑毅假裝沉默了很久，還在房間裡默默走了幾圈，才道：“我簽！！”

  蘭諾有些意外：“你不去問問東煌如影？”

  “不需要，我簽。”薑毅心裡冷笑，你把我當聖靈紋了，走著瞧吧，看看最後誰是主，誰是仆。

  “可能需要點時間。”蘭諾心裡振奮，這套契約秘術隱藏著大秘密，雖然薑毅是至尊聖紋，但她可是天紋，還不是普通的天靈紋。

  只要契約簽訂，薑毅就是她的了！

  她想要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

  她想要他怎麽死，他就得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