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是從上蒼的深淵地牢裡出來的，就未必是人族，而且不是善類！”薑毅之前猜測那女人是傾向於他的，才會出面阻止蠻荒帝祖，現在看來應該是有其他的企圖。

  “如果真是百萬年前的，她的境界恐怕也是帝君啊。”丹皇搖頭慨歎，好不容易把帝族聯軍給轟退了，結果家裡冒出倆帝祖？
  “老天對我真的是有意見。”薑毅前世今生，都為拯救蒼玄而奮鬥，好不容易快要完成了，又給他投下兩個攔路惡虎。

  “難度越大，成就越高。”丹皇繼續翻查著腦海裡的記憶，也聯想什麽樣的神秘力量能讓兩位帝君在深淵存活百萬年！
  薑毅默默的看了丹皇很一會兒，道：“您是真沒打算把秘密告訴我？”

  丹皇還沉浸在思考裡，隨口道：“我還沒想到。”

  薑毅道：“我是說，諸天六葬和永恆六道。”

  丹皇回神，靜默了會兒：“也是時候了。”

  薑毅道：“蒼玄平定了，我接下來只需要應付外面的八個帝君，還有裡面兩個老不死的。我現在有精力，也有實力，了解秘密了。”

  丹皇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我突然發現，秘密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薑毅正容道：“您知道什麽，告訴我什麽。至少先讓我知道，我要面對的是什麽，您當年又經歷了什麽。”

  丹皇思量了會兒：“把東煌如影、賈作人，還有夜安然喊過來。”

  “安然？？”

  “她是不屬於大道傳承，但玄覃如果死了，最可能接受的很可能會是她。她的五行圖騰裡如果還有世界神樹的意念，或許能對我說的某些情況做些補充。世界神樹在深空飄蕩了數十萬年，經歷的諸神末日，恐怕要兩次以上。

  順便把天后和洪荒天龍喊過來，他們都有望挑戰帝境，也應該了解下那段歷史。”

  薑毅來到外面，把閉關的天后、如影、安然，大賊、還有跟大王他們混在一起的賈作人，帶到了熾天大殿裡。

  “我說的事情，可能超過你們的理解范疇，你們做好思想準備。”

  丹皇示意眾人坐下，道：“你們都知道了，諸天六葬和永恆六道是世界體系察覺到危機的時候出現的自我保護。

  但是危機是什麽？什麽樣的危機能激發世界體系的反應？”

  眾人正襟危坐，認真的看著丹皇。

  這是他們一直好奇的問題，但丹皇始終不松口，他們之前忙於征戰也實在沒精力，便沒有再深究。

  現在，終於要知道了。

  丹皇道：“在我以前的認知裡，那應該是世界之外的某位主宰級強者。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主宰，隔著茫茫深空，鎖定了這裡，前來獵殺神魔。”

  “另外的世界？世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

  果不其然，連薑毅和天后都驚到了。

  這確實是超越了他們的認知范疇，世界之外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世界？那裡的生靈什麽模樣？那裡的生靈如何修煉？那裡竟然還有主宰？

  丹皇繼續道：“我所處的時代，也就是三萬年前的時代，世界雖然不算安寧，但還算是穩定，從史料推演，應該是穩定了超過七萬年。

  之所以確定這個年數，是因為經歷了數位帝君的誕生和衰亡。而每位帝君的正常壽命，在五萬年左右。

  用帝君的壽命周期推測，我們的時代至少穩定了七萬年。

  雖然每次帝君衰敗，總會引發曠世戰爭，但總是能穩定下來。

  直到後來，也就是我的成長的那段時期，世界各地接連出現了神秘傳承。

  由於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幾乎跟所有的神尊、魔皇、妖神、靈皇，甚至是帝君，都有交好，我也經常跟他們交流，所以最先察覺到了那些神秘傳承的大范圍出現，也是我推動了世界頂層強者們翻查資料，探查傳承出現的緣由。

  最終從某些零星的史料裡，發現了關於‘殺天之人’的介紹。

  記載不全面，但確實明確提到‘殺天之人’四個字，還是世界之外的威脅。

  經過我長達十年的努力，最終集結了十二尊戰神，都是當世的絕對強者，境界在神靈巔峰，也都掌控絕世武器，裡面還有日月星辰和無限山河的掌控者、有天地大葬、眾生大葬、輪回大葬的掌控者。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作為先鋒，從天啟出發，探查宇宙，尋覓所謂的殺天之人，盡可能給這個世界帶來部分消息。

  然而……

  他們還沒出發，‘他’就來了！

  一劍掃過，十二戰神……全部倒下了……”

  丹皇恍惚間，回想起了那噩夢般的場景，星辰般的眼眸浮現朦朧的淚光。

  那是他集結的戰神，那是他最好的朋友，那是甘願獻出生命的先鋒死士。

  但是……一劍……

  “十二尊神靈巔峰，一劍殺了？？”

  大賊不淡定了，拚搏半生，艱難蛻變，終於進入神靈境界，向著至高無上的神靈巔峰凱歌高進了，結果你告訴我，神靈巔峰能被一劍劈了？
  天后他們眉頭緊鎖，潛意識裡甚至抗拒這個消息，認為丹皇是在撒謊，但他們都清楚丹皇的性情，理智又告訴這是事實，真實發生的事實。

  薑毅神情凝重，即便是帝君，都不能說一劍斬殺十二尊神靈巔峰！
  丹皇繼續道：“那是一股讓人絕望的力量，仿佛完全的凌駕於眾生之上，任何生命不論強弱，對他而言都是草芥。他就那麽降臨到了天啟戰場，輕易收割著所有神魔。

  世界為之震動，當時坐鎮天啟的三尊帝君，率先出擊，想要圍困他。

  但是……”

  丹皇稍稍沉默，沉甸甸的道：“在其他六尊帝君趕到之前，三尊帝君全部遭到獵殺。”

  “帝君都被殺了？”

  天后他們震驚到恍惚，那是什麽樣的時代，那是什麽樣的場景。

  那何止是諸神的黃昏，簡直是世界的末日！
  丹皇搖搖頭道：“六位帝君集結天下神魔，尤其是六道和六葬的傳承者，在天啟迎擊殺天之人，最終……全軍覆滅……”

  安靜！壓抑！
  熾天大殿久久無聲！

  薑毅天后他們的意識裡全是恐怖的幻想畫面，而丹皇的意識裡則是那揮之不去的夢魘。

  全死了，那個時代，再無帝君，更無神魔！

  丹皇輕輕呼出口氣，道：“我見證了時代的落幕，也死在了那個時代。

  在我的認知裡，那就是其他世界的主宰者，來這裡獵殺神魔，誅滅帝君，讓這個世界保持虛弱。

  但是……

  從我們在新世界祖源山下面發現的深淵秘密來看，十多萬年前還發生過一次類似的事件，而且當時的神魔應該對危險有著更深的了解，也很可能接近成功了。”

  天后他們稍稍提神：“他都能抗住前後九位帝君的圍剿，誰能威脅到他？”

  丹皇道：“我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關鍵應該出在他的稱謂上。對了，不僅史料裡提到他是‘殺天之人’，在他降臨天啟，對抗帝君，尤其是斬殺那些傳承者的時候，曾經發出過呐喊，他……乃殺天之人……

  天，這個詞應該有著特殊的深意，而十萬年前的那場反擊，極有可能是要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