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年華贈天下》第174章 阿七為何這麽主動?(2)
第174章 阿七為何這麽主動?(2)“對。”
趙樽賞給她一記“你可真蠢”的冷眼,伸出雙臂來,示意她為他整理領口和衣裳,這才淡淡地道,“陛下為你家爺接風,搞出這麽大的陣勢來,爺怎麽著都得先入宮覲見,把一些事情先辦妥了才能回府,這是孝道。”
孝道個屁!
夏初七聽不見那麽許多,恨恨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兒,卻還是不得不踮著腳尖兒,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乖乖替他整理衣冠和袖口,看著他一派天皇貴胄玉樹臨風的樣子,想到自個兒給自個兒攬的好差事兒,不由得有些氣緊。
“你說你這個人,有時候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你那府裡頭不是有好多滕妾等著侍候你嗎?幹嘛要故意整我?人家美人兒排著隊讓你上你不要,偏偏對著我這個瘦丁丁的雞骨頭流口水,你說你這算不算暴殄天物,喪心病狂啊?”
“又酸了?”
“誰酸了?”夏初七不高興的嘟了下嘴巴。
冷冷地瞄她一眼,趙樽回頭看了下不遠處衝他使眼神色的鄭二寶,心知下頭接他的人都等急了,卻半點兒都不著急的伸過手臂來摟了摟她。
“晚些時候,爺給你帶好東西回來。”
騰的後退一步,夏初七擺出一個格擋的動作,“別,上回說帶好東西,東西到是好,回頭就把老子給抓了,那股子怨氣兒現在還沒有消呢,您可千萬甭給我帶好東西了,也千萬甭念叨著我,還是好好尋思一下,一會兒入了宮遇到東方妖人了,如何與皇帝解釋范從良那件事兒吧。”
“對啊,你不提本王都忘了。”
趙樽唇角牽了牽,使勁兒拍下她的臉。
“這件事,算是本王救你一命,你得補償多少銀子?”
“去去去,我還不是為了幫你?少在我這誆銀子使。”夏初七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兒,見不遠處的鄭二寶搓著雙手一臉扭曲,又愣是不敢過來催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下。
“得了,別貧嘴了。快去吧,下頭那麽多人候著你呢?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英明神武的晉王殿下,不顧等待的朝臣,還在這上頭抱女人,可得笑掉大牙了。”
“你是女人嗎?”趙樽挑了挑眉,淡淡的聲線兒裡,少了一些冷,多了一些暗,“再說,讓他們等等有什麽不好?”
“哦?”
聽他這麽一說,夏初七可算明白了。
敢情人家晉王殿下並非為了她才在這裡兒女情長,而是一回京師就準備給那些個文武百官一個下馬威啊?也行,重量級的人物總是有矯情的權力,他越是不急不徐的下船,越是讓那些人的心裡惶恐不安,這才越會讓他們對他生出更多的忌諱來。
官場之道,兵家之道,腹黑厚黑,人與人之心,這位年僅二十四歲的賤王爺,可謂都是摸得滾瓜爛透了。這讓她這個來自於現代社會,接受過多元化教育的現代人,也不得不佩服他。
同時,也覺得自個兒栽他手裡沒那麽虧心了。
想想,她抿了抿唇,笑兮兮的問,“那行,要不要再親熱一下?”
趙樽眸子一暗,卻是被她逗樂了。
“嗯?阿七為何這麽主動?”
笑眯眯地盯著他,夏初七裝著親熱的靠近了他一點,攤開了一隻手來,“客串親熱戲,視親熱程度不同,每次收費50至200兩不等,殿下請問你是要摟摟抱抱呢,還是要卿卿我我呢?”
一把攬過她來,趙樽低頭啄下她的唇。
“可有其他服務?”
“去!沒有,想什麽呢?”夏初七笑嘻嘻的瞪他。
“憨貨!”
趙樽使勁兒拍打了一下她的頭,回頭見那鄭二寶等得那個焦心樣兒,就像尿憋急了似的,一張臉都紅透了,心知時辰差不多了,於是不再耽擱。
“等爺晚上回來,好好整治你。”
說罷,袍角一拂,那貨昂首闊步的離開了。
可他留下來的那句話,在夏初七的腦子裡打著轉,突然間就想起他上次喝多了酒“整治她”的事兒來。怎麽想怎麽臉紅,怎麽想怎麽覺得這話少兒不宜。
渣渣!
不好意思地哼了一聲,夏初七這才回船艙裡找到李邈和顧阿嬌。一聽說有殿下的馬車直接送他們回去,顧阿嬌開心的不行,直拉著夏初七不停說著感謝的話。
“楚七,你真是太好了,我這便告訴我爹去。”
“沒事,沒事兒。”
夏初七隨口應了,隻眯著眼看她的背影。
原本要送顧氏父女只是順便,她存了一些另外的心思也是有的。只是李邈卻不知道她的意圖,自從上次船上顧阿嬌唱曲兒那天起,她便不再與顧阿嬌說話了。
夏初七知道李邈出自國公府,雖說因了後來的事情流落在民間幾年,可她還是有國公府小姐的教育和矜持,看不上顧阿嬌那等作為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就她本人來說,顧阿嬌只要不傷害到她,就憑了在清崗縣曾經接濟和幫助過她的事兒,她也不會去過問別人的生活方式。
幾個人混在一堆仆役裡頭,拎著大包小包下船。
可他們一行還沒擠上碼頭,前方執儀的迎接儀式便已經開始了。
典雅莊重的樂聲裡,一行數十個鮮衣怒馬的儀仗隊走了過來,最前面的人執著各類旗幡,宮婢們舉著黃羅傘蓋,一個八人抬著的飾金彩繡蟠龍的禮輦,走到了趙樽跟前停了下來。
“跪——”
在鴻臚寺鳴讚拖著長長尾音的聲音裡,滿朝文武百官、船上隨同人員,外加夾道歡迎的老百姓紛紛跪了一地,齊聲高唱“恭迎晉王殿下還朝,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夏初七也跪在地上。
平素裡她可以不跪他,可她是個懂事兒的,在這個時候不跪,那就是找死來著,她還想多活幾年呢,犯不著為了膝蓋丟了小命。
偷偷的,她拿眼風兒去瞄趙樽。
隻瞧得見一個側臉,可那張臉上早沒了先前在船上與她逗趣時的那股子壞勁兒,一張萬年不化的冰川臉冷繃著,就像誰都欠了他的銀錢一樣,隻抬袖淡淡道了一聲“起”,便目不斜視的大步邁過去,旁若無人地由鄭二寶扶著上了禮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