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佳數落起玉璽的語言粗鄙不堪，說是因為她程玉玲才會鋃鐺入獄，是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玉璽雖然氣勢上不輸人，但她是受過高級教育的，沒法像沈佳佳那樣張口就是侮辱人的話語，到最後只能氣的瞪眼。

  聞訊趕來的沈思晚將玉璽護在身後，氣定神閑的直擊沈佳佳的脊梁骨道，“沈佳佳，無論你再怎麽狡辯，都改變不了你是綁架犯女兒的不爭事實。”

  “玉璽雖然受了程玉玲的資助，但不代表她應當助紂為虐罔顧法律，錯了就是錯了，你沒有資格站在所謂的道德製高點上對玉璽進行綁架。”

  意外的，沈佳佳居然沒有懟沈思晚，而是忽然軟了語氣，說道，“我有點私事想跟你單獨說，能不能去你辦公室裡聊？”

  嗬？！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思晚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沈佳佳要說的事不是什麽好事。

  她將手機調到錄音模式，悄悄放進口袋裡。

  進辦公室後，沈佳佳的態度依舊卑微，甚至主動給沈思晚端茶倒水起來，忙前忙後的模樣，是沈思晚這二十多年來從未感受過的殷勤。

  “別忙活了，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沈思晚不想在這種沒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她著急尋找新客戶。

  “是這樣的，我洽談了一個客戶，但是要求很高……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是承接不了的，所以想將客戶轉交到你手裡，當然，我要收取一筆轉介紹費，你看怎麽樣？哦對了……這是客戶資料，你看看。”

  沈佳佳主動給她轉讓客戶？
  沈思晚越發確定沈佳佳沒安什麽好心。

  她接過客戶資料細細看著，發現客戶的要求的確不少，大概是對設計有過一些了解，所以在一些微小的細節方面，都做了詳細的需知批注。

  難度的確不小。

  再看客戶名字，是桐城本地有名的富商……

  這筆訂單如果拿下的話，大概是有百萬的傭金。

  而沈佳佳所謂的介紹費是傭金的一半。

  可就算是五十萬，也抵得上三個普通客戶的成交額了，誘惑的確不少。

  沈思晚看完資料，將文件夾合上又遞了回去，說道，“你完全可以用以前的方法找幽靈設計師來設計這個訂單，你為什麽要來找我？”

  言外之意是，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說完趕緊走。

  沈佳佳假裝沒有聽出沈思晚的話外之音，眼神無辜，“我就是很想掙這筆傭金而已……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比較缺錢，與其找幽靈設計師來設計，倒不如找你，至少被退單的風險低成交率比較高，不是嗎？”

  “你看，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今天連合同都帶來了。”

  “只要你簽個字，成交後50萬就是你的。”

  沈佳佳將一份合同推到桌前，沈思晚拿起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都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的確是收益均分合同。

  但她還是不相信沈佳佳會那麽好心，主動讓出幾十萬的合同來。

  看著沈思晚還是一副不肯簽字狐疑模樣，沈佳佳著急了，“我特地找了專業律師來擬訂這份合同，一點問題也沒有，你怎麽就不肯相信我呢？！”

  律師？

  沈思晚終於是察覺出這份合同哪裡不對勁了。

  她不著痕跡的用指甲在合同背面上輕輕刮了一下，一道淡淡的藍痕隨即出現。

  果然……是複寫紙。

  沈佳佳是奔著她的簽字來的。

  爸之前好像提過目前在沈佳佳名下的所有股票是屬於她的，程玉玲的轉移方式是非法行為，如果真的追究，法律不一定會認可，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沈佳佳回歸，利用法律程序將其名下股票弄回。

  那麽沈佳佳拓印她的簽名，是否就是為了股權轉讓的事情，讓非法的事情變得名正言順？
  “沈思晚，你到底在猶豫什麽？我白白給你送上門五十萬不收，非得一個個打什麽客戶電話邀約嗎？！你工作室最近的退單率有多高自己不清楚？！”

  氣急敗壞的沈佳佳口不擇言的憤憤說道。

  弄清楚情況的沈思晚將文件又推了回去，笑容生疏，“抱歉，這樣的好事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沈佳佳的目的已經完全暴露，沈思晚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自然是下了逐客令。

  原來工作室最近的退單一事也與沈佳佳有關系……所以沈佳佳和傳說中的瓊華女士也有合作。

  沈佳佳無功而返，面色陰鷙，“沈思晚，你真是不知好歹！”

  既然弄不到沈思晚的簽名，沈佳佳自然也就沒有再繼續逗留在此處的必要，沉著張臉就要走。

  一路上她踢踢摔摔的，故意弄出各種動靜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一邊嘴裡小聲嘟囔咒罵著沈思晚不要臉是個賤人。

  然而她是故意借由摔打一事放慢離開的步伐，想著沈思晚可能會反悔，自己還有能搞到她簽名的可能。

  可就在沈佳佳即將走出沈思晚辦公室門的時候，後者都沒有半點出言的意思。

  沈佳佳不甘心的回頭，看到的是沈思晚好整以暇的眼神，那副表情，仿佛是篤定了她一定會回頭一般。

  沈思晚微笑，“怎麽又回來了？”

  沈佳佳心下憤懣愈盛，很不喜歡這種被吃定的感覺，但又只能不甘心問道，“沈思晚，你確定不跟我合作？”

  “這可是五十萬的大單子，一半已經是我最大的讓利……你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再加！”

  “你和瓊華女士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沈佳佳扭頭就跑。

  她是什麽時候暴露的？！
  沈思晚摸向了口袋裡的手機，指腹有規律的拍著手機屏幕，大腦不斷思索著。

  金芝芝……律師……

  許子言……沈佳佳……瓊華女士。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四個人應是達成了某種秘密合作，而目的就是自己。

  手機忽然歡快震動起來，沈思晚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表情淡淡，可等看清來電顯示的號碼時，她的表情立刻變得驚喜。

  是凜川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