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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第145章 威脅
  第145章 威脅
  忠奉伯夫人聽到宇文信到湖邊攪事,當即從床上蹦了起來,帶著一眾下人和護衛便衝到了湖邊。

  可等她來到之時,宇文信已經帶著侍衛離去,湖邊也沒剩下多少人,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宇文信的突然到來給攪散了,只剩下梵音和趙靖、趙月娥在那裡靜靜的站著。

  梵音在發呆,一直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發呆……

  她不知道宇文信剛剛說的話是真是假,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瘋子、無恥無德的烏龜王八蛋賤人!
  梵音在心底不停的咒罵,趙靖和趙月娥誰都不敢上前,因為她散播的怒氣很盛,盛到無人敢接近她。

  鍾氏聽到眾人提起宇文信來到湖邊隻與楊懷柳說過幾句話,便讓梁媽媽來找她。

  見到了梁媽媽,梵音的心底豁然的想起他說要燒掉法樂寺和靜波湖的事,收斂了憤怒的心思便去見鍾氏。

  “楊懷柳,到底是怎麽回事?”鍾氏的語氣有些憤慨,這並非是單獨針對梵音,更多是對宇文信。

  “他說了很多瘋言瘋語的威脅,也是要挾我和我的父親。”梵音說及此事,鍾氏有些懷疑,“你父親就攥得住那麽重的把柄?”

  “懷柳真的不知道,跟隨您來靜波湖之前,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我父親了,而且來之前,還聽家中的下人說起父親與縣丞大人有了很大的爭執,可父親一直未歸,我也沒能親自的確認。”

  梵音的心底很慌,“宇文信在威脅靜一大師做事,若不答應要燒掉法樂寺,我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伯夫人,不妨咱們先離開此地,免得真出了事……”

  “他敢!”鍾氏說的硬氣,斟酌下也即刻吩咐護衛長,“四處查一下,盯緊了宇文家的兔崽子。”

  “卑職這就去。”護衛長退下,屋內的氣氛僵持下來。

  梵音越發的淡定下來,能說的她都說了,不能說的她也咽在肚子裡,她如今隻擔心父親,那個神經病不會對父親下手吧?父親始終不肯向這一方低頭,可她又能為父親做些什麽?
  想到宇文信所提的侍妾,梵音寧肯死都不會答應,她最恨的就是逼迫,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人得逞。

  護衛長很快的便來回稟,“伯夫人,宇文信已經帶人離去……”

  “他的人都走了嗎?”鍾氏不放心的追問。

  “這個無法查清,但此地乃是山林,風向正是西南風,要不要現在就走?”護衛長的提議讓鍾氏猶豫,那不過是楊懷柳的一句話,若是大動乾戈要所有人半夜歸家,明日卻分毫的動靜都沒有,她的顏面何在?
  但若真出了事,她即便是拿自己的命也賠不起……

  “不用走了,火已經撲滅了。”

  門外忽然閃進來一個人,鍾氏看到那個人影忽然眼前一亮,“弟弟,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人正是鍾行儼。

  鍾行儼大大咧咧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看向一旁的護衛長,“去靜一大師的禪房周圍收拾下。”

  護衛長立即領命便去,顯然剛剛那裡出現過什麽事……

  鍾氏拍拍胸口,仍舊滿臉的疑惑,“宇文家的兔崽子還真敢把法樂寺點火?”

  “挨著湖邊兒,能燒出多大的火?何況是從靜一大師的禪房開始燒,對外說是那個老禿驢自己圓寂連帶著把整個寺廟都燒了,也不見得沒人信。”

  鍾行儼的話總是聽著不順耳,鍾氏埋怨的瞪他,“你早就來了,為何這時候才出現?臭小子,你耍什麽花樣也不先告訴我一聲,膽子肥了!”

  鍾行儼朝著梵音努了努嘴,“奔著吃的來的。”

  鍾氏翻了白眼瞪他,梵音此時卻沒什麽心思,宇文信的話讓她感到很荒謬,而剛剛這一場火也的確險些燒起來,顯然他並不是說假話哄騙自己。

  這個人怎能這樣的瘋狂?
  梵音已經把心底最惡毒的詞語都匯聚在他的身上,她真的感覺到恐懼和害怕,那就是一條毒蛇,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毒蛇。

  鍾行儼見梵音一直低頭沉思,臉上也沒什麽意外的表情,鍾氏瞧著二人,與梵音道:“累了就先去歇吧,今兒的事都忘了,免得晚上也睡不踏實,今晚護衛會輪番守夜,明日一早咱們就回。”

  “懷柳告辭了。”梵音朝著伯夫人福了福身便轉身離開。

  鍾行儼摸摸鼻子,“我有點兒餓了,我先找點兒吃的再回來。”

  “你站住……”鍾氏剛說出三個字,就看到鍾行儼的人影一閃,消失在門口。

  “這臭小子!”

  鍾氏雖氣卻無可奈何,自己這個弟弟從小就不聽話,她比鍾行儼年長十幾歲,待他如同孩子一樣,跟著不知操了多少心。

  梁媽媽在一旁安撫道:“夫人,要不然您先歇了?等舅公子稍後回來時,老奴再去請您。”

  “不用,這臭小子沒有哪個姑娘能受得了他,用不了一刻鍾就得回。”鍾氏的話讓梁媽媽無奈的苦笑,“舅公子怎麽就這樣不招女人喜歡呢?”

  鍾行儼追著梵音出來,梵音一句話也不說的超前走。

  二人誰都沒有先開口,一直走到了今日做飯的廚房。

  鍾行儼看到梵音進去便開始系上了圍裙,忍不住道:“怎麽?想要做上頓飯來犒勞犒勞我?”

  “你不是來吃的?”梵音菜刀揮起,一陣狠剁,連木墩板都砍出了條條痕跡。

  鍾行儼在一旁看著,看她發泄完了,笑著道:“至於嗎?就這樣的恨?”

  “是不是有權勢的人就樂意看著別人的惶恐和恐懼?把人命視為地上的螞蟻可以隨意的踩碾?削尖了腦袋求升官難道就為了這個嗎?都是一群畜生,畜生!”

  梵音歇斯底裡的罵,鍾行儼笑眯眯的道:“你說錯了,宇文信從不踩死地上的螞蟻。”

  “那就是人命賤的連螞蟻都比不上了?”梵音又是猛剁幾刀,“欺人太甚!”

  “這不過是你從不逆來順受而已,你看看其他人,誰向你這樣舉著菜刀猛發泄,即便是被砍頭也只是跪地求饒兩句,然後就等著死,你現在的怒氣也是自己造成的,能怪誰?”

  鍾行儼的話讓梵音怔住,“合著還要怪我自己了?”

  “不怪你怪誰?我又沒讓你在這裡發泄,還以為你舉著刀是要為我做飯的呢,誰知光砍木頭了,你怎麽不去砍宇文信呢?把他幾刀砍死,也就不用氣了。”鍾行儼的表情很失落,摸著自己的肚子的確很餓。

  梵音瞪他一眼,“當我有你上躥下跳的本事?刀還沒舉起來,早就被他身邊的人戳死了。”

  “你也知道自己沒本事,那還在這裡發泄什麽勁啊?他想收你當侍妾,你不是不樂意麽,難道反悔了?”鍾行儼的話讓梵音頓時渾身骨頭都酥了,“你、你聽到了?”

  鍾行儼攤手聳聳肩。

  梵音立即衝到他身邊,揪著耳朵便看半晌,“這什麽耳朵?我怎麽沒看到你在哪兒?你都聽到什麽了?”

  “嘶,放手,男女授受不親,大姑娘還動手動腳的……”

  梵音即刻躲開他,“流氓!”

  “我招誰惹誰了!”鍾行儼站起了身,“飯也吃不上,我走了,明日回家趕緊去看看你父親,他應該是遇上了麻煩。”

  “怎麽了?我爹怎麽了?”梵音追問,鍾行儼搖頭,“如今想怎麽做都要看他自己的,別人幫不上忙。”鍾行儼的漫不經心讓梵音心底很慌亂。

  這到底是怎麽了?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而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鍾行儼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催著道:“快去睡了,我還有事。”

  “你走你的,我不用你管!”梵音心裡煩躁不安,她很想一個人呆一會兒,靜一會兒。

  鍾行儼壞笑幾聲,“你若不回去,我大姐還以為我把你拐了呢,若是非逼著我對你負責,那我可吃虧吃大了!”

  “啪!”

  梵音狠狠的給了他一拳,隨後氣鼓鼓的離開,鍾行儼送她回了休歇的禪房後,也沒有去見鍾氏,消失在靜波湖邊。

  鍾氏對鍾行儼的無聲失蹤表示強烈的憤慨,而此時此刻,宇文信已經到達了山下,看到應該起火之地仍舊一片靜謐,他的嘴角扯出一抹陰冷的怒意。

  “怎麽回事?”

  “公子,應該是被人發現了,咱們留在山上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回音。”

  侍衛的回稟讓宇文信攥緊了拳,會是楊懷柳及時與忠奉伯夫人傳了消息?他搖了搖頭,即便是她去傳消息,忠奉伯府的護衛速度也絕對沒有那麽快。

  鍾行儼!絕對是他!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宇文信的嘴角揚起了鬥意,“我等著,我看你下一次會怎麽辦,回城。”

  “公子,方青垣今日送了請見的帖子,稱有急事要見。”

  “什麽事?”宇文信的臉上初次顯出了不耐之色。

  “楊志遠獨自送信給都察院禦史,被截下了。”

  “他敢越級上告?”宇文信不屑的一笑,半晌道:“殺了他,讓方青垣自己動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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