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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作年芳》第170章 166:驚見神曲
  第170章 166:驚見神曲

  蘇葵這才了然,原是棋院主事先生溫升的長孫女溫青然。

  “溫小姐過譽了,欽佩二字實不敢當。”

  溫青然輕輕搖頭,跟蘇葵的步子保持的一致,口氣之中還是帶著笑意,“青然確實是真心欽佩蘇小姐的——蘇小姐若是哪日得空,青然登門拜訪,蘇小姐可否在琴技上指點一二?”

  口氣真誠而不突兀,倒是叫人聽了無法拒絕。

  “只要溫小姐不怕被我帶偏——”

  蘇葵嘴角含著狡黠的笑意,口氣半真半假。

  溫青然一聽她應下,一張甜美的臉上笑意更甚,又覺蘇葵平易近人,也大膽了一些,“若是能‘偏’到蘇小姐如此境地,青然也當是撿了便宜了。”

  二人並肩進了國學院,因溫青然要趕去上課,在一座華亭前的小道上,同蘇葵分了道而行。

  這廂剛近了田連的院子,便見幾個身著學服的少年站在門前,探著腦袋往裡面瞧,時不時的捂嘴偷笑。

  蘇葵疑惑的走近,隨口問了句:“怎麽了?”

  幾名擠在一起的少年隻將注意力放在院內,哪裡知道蘇葵是何時過來的,被她突然的問話驚了一瞬,一回頭見是如此佳人,趕忙分散開來,換成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有人認出了蘇葵,雙手舉至胸前作了個揖:“蘇小姐。”

  蘇葵見他們突然轉變成了這副得體的模樣,忍不住扯了嘴角,剛想再問,便聽院內傳出一陣劈啪叮哐的聲響,令沒準備的幾人都被驚的一抖。

  隨即有暴喝傳出,“滾出去,你這個老匹夫!”

  一聽這句老匹夫,蘇葵便猜到了十成,定是她師傅又同向子南吵起來了。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二人明明是處處不對盤,三句話有兩句是暗損對方的,還剩一句那就是明損的,可偏偏還就是喜歡往一塊兒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不去上課都湊在這裡做什麽,這個月的考核還想不想過了!”一道深藍的身影氣衝衝的跨步走了出來,衝著幾名學子吼道。

  幾人一聽對看一眼,一哄而散。

  蘇葵忍住笑意——看來又是“兩敗俱傷”。

  “向先生又同家師鬥嘴了不成?”

  向子南聞聲這才看見蘇葵也在這裡,平素在這群學子面前這副模樣也不少見了,可蘇葵不同,想到方才在她一個小輩面前丟了臉,不禁覺得有些失身份。

  清了清嗓子,“哪裡有鬥嘴,你應也知道你師父那個性子,又臭又硬,他說不過我這才吼了起來,我可沒有同他吵。”

  向子南洗白自己的同時,還不忘損了田連一把。

  “你進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蘇葵垂首掩住笑意:“向先生慢走。”

  見向子南背影消失,蘇葵這才笑著進了院子。

  可剛踏進門,一隻茶杯蓋便飛了過來,隨即堂中的兩扇門快速的合上。

  堆心低呼了一聲,卻見蘇葵身形一動,一個漂亮的斜轉,便將那藍花茶蓋接到了手中。

  蘇葵松了一口氣,隨即帶著怨懟的語氣朝著緊閉的房門喊道:“師父,您想謀害親徒啊!”

  房中之人一聽她的聲音,忙地推開了門,走出來一身灰色長袍的田連,笑著道:“葵丫頭?今日怎得閑過來找為師?”

  蘇葵見他想逃避責任,自是不依他,捏著那杯蓋走近,“是呀,可我萬萬沒想到師父您竟是會用這麽熱情的方式‘歡迎’我”

  田連聽她口氣中刻意咬重的‘歡迎’二字,訕訕的笑開,“嘿嘿,為師不是沒看清人嗎,以為是向子南那老匹夫又來擾我清淨呢!”隨後不待蘇葵再開口,便兩眼放光地道:“不說這個了,來來來,為師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什麽好東西?你新收羅來的詩畫?”蘇葵一邊隨著他進去,一邊問道。

  “不是不是,保證你待會兒搶著看!”田連一臉自得,走到書架前方,拿出了一本陳舊的藍皮兒典籍。

  蘇葵嘁了一聲,“不就一本破書來的,我還至於跟您搶麽?”

  二人相處起來十分融洽,也不拘泥禮數,一來二去的便成了這種亦師亦友的關系,蘇葵說話也不怕他生氣。

  田連隻晃著腦袋,坐下之後方掀開了一頁,幾個正楷大字猝不及防的躍入蘇葵的眼簾——《極樂清心》。

  “極樂清心曲?在哪裡得來的?”蘇葵一臉喜色,伸手便要去拿,卻被田連放到了背後。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方才誰說的不過一本破書而已?”

  蘇葵心下急的不行,隻得放軟了口氣:“我的好師傅,您就給我看看吧”

  田連本就是想逗一逗她,眼下見她服了軟兒,便將琴譜拿了出來,遞到她面前道:“你這毛手毛腳的,可別給我弄壞了!”

  蘇葵咕噥了一句,“誰毛手毛腳了啊”卻還是笑嘻嘻的接了過來。

  《極樂清心》對於蘇葵來說,只是一個傳說。

  傳說此曲具有去心病、清雜念的神效,前朝皇帝心病鬱結,彌留之際聞得此曲,竟不治而愈,而奏曲之人此後便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更讓人覺得添加了幾分神秘。

  對於愛琴之人來說,對《極樂清心》都懷有著一份敬慕的心態。

  信手翻開,望著泛黃的紙頁,眼中無不是讚歎,仿佛那上頭不是一個個潦草的字,而是金銀珠寶一樣。

  古琴譜一個字代表的是一個音 ,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字,是表示指法的符號,比如彈第幾弦的哪個位置,用多大力度的信息。不過古琴譜只有音調而不記錄音長,也就沒有節奏的記錄,所以需要高人根據自己的樂感重新標記節奏,是稱為打譜。

  有田連這個大師中的大師在,打個譜自然不在話下。

  待翻到最後一頁蘇葵臉上的笑意僵住,不確定的道:“這,這是不全的吧?”

  田連微微頷首:“這是上半冊,都托人尋了十多年了——”望向蘇葵又道:“我這幾日試著彈了幾回,雖的確是有清心之效,但若是要說可驅散心結,還遠遠談不上。”

  蘇葵一皺眉,猜測道:“該不會是假的吧,興許並不是原曲,可能是有人聽過記錄下來的,其中有了偏差,這才失了真諦?”

  田連笑著搖頭:“你當你師父我就這麽不濟,找了這些年找了個假的?這譜子我這些天細細的研究過了,你再仔細看看,它每個音律都是上下銜接的極其緊密,若是換下一個音節,便會偏離了整曲,這般獨一無二的曲子,豈會有假?”

  蘇葵聞言垂首,又將視線放回到了譜上,只打上次琴藝賽上領會到了耳畔無聲而心中有聲的真諦之外,只要她安靜下來想上一想,錚錚琴音便會現於腦海之中。

  蘇葵試著換下幾個音符,果然正如田連所說——換一律而損整曲。

  心下不由震撼,她一直是以為天地萬物,皆有音可循,沒有固定的搭律,是不曾想,也不相信,竟會有這麽一首曲子,每個音節都仿佛是天造地設,無可取代!

  “師父,不若你將那打好的譜子給我試一試?”蘇葵越發覺得心癢,這樣的‘神曲’和完美的音律,若是奏出來,該是何種的脫塵?
  卻又覺得連田連都悟不出其中的精髓所在,又豈是她這個黃毛丫頭可以輕易參透的?

  田連自然沒有異議,他本來就是打算讓蘇葵試一試的,她在這方面的天賦,確實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說不定你還真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琢磨出點兒什麽呢!”他是深知他這位徒弟不經誇,也就在心裡誇一誇得了,嘴上從來都是半損半誇的。

  蘇葵笑著瞪了他一眼,難得沒反駁,因為她心下確實沒有半分的底。

  越是彈到後面蘇葵的眉頭便越皺越緊,因為只有半曲,所以停下的時候顯得極其突兀,“錚!”的一聲頓住,琴弦不停的顫抖著,隱隱帶著余音,最後消失的無聲之時蘇葵這才回了神。

  堆心不知師徒二人的意思,在一旁聽的正舒服呢,隻覺得腦海中清淨了不少,被這猛地一停,轉臉望向蘇葵,卻見她一臉的迷惑。

  本想誇讚兩句的,可見這師徒二人皆是一副深思的模樣,便將話給咽下去了。

  田連將手撫上琴弦,撥弄了幾下,半晌才道:“興許這曲子本就沒那麽神乎其乎,只是被人以訛傳訛罷了又興許是真正的精髓在那下半冊上.”

  蘇葵卻是不怎麽讚同,這琴譜絕對有著可稱為‘神曲’的價值,她在腦海中幻聽的時候是真的覺得仿佛世界一派清明,絕不會是凡曲。

  只是,為何經過她的手一彈,就失去了那股“仙氣”了?

  她的琴藝自是不必言說的,隻覺得少了一樣什麽東西,卻又如何也無法描述究竟是欠缺了什麽。

  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道:“或許吧只是想要尋得那下半冊,恐怕是難之又難。”

  師徒二人又在一起討論了許久,直到了午時一刻,蘇葵謝了田連的留膳,這才請了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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