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豬般的叫聲

  跟著過來看熱鬧的小家夥們全追著秦姣去了，剩下幾個半大孩子又準備開始搞事。

  他們都看到秦姣手腕上的小黑蛇了。聽秦俊說，這是他爺爺給小妹抓的一條無毒蛇，讓妹妹拿著玩兒的。

  這群小子也沒啥其他好攀比的，這會兒居然把目光鎖定到上山抓蛇上。

  黑沐聽了一句半句，臉都黑了，一把抓住身邊的少年。

  “你們想找死還是想找打？”他朝病房那邊偏了偏腦袋，“你們族叔還在裡面救命呢，你們又開始作死。”

  被他抓住的那小子是個混不吝的，聞言甩開黑沐的手，搓了搓鼻子，悻悻道：“行了行了，我們不去還不行？真是的，你又不是我們村的人，管那麽多幹嘛。”

  黑沐籲口氣，瞪了他們一眼，不想再說。

  過沒多會兒，就聽到原本安靜的病房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還有人在旁邊使勁讓人把他給摁住。

  黑沐和孟桓心裡一緊，悄悄蹭過去，扒窗戶上往裡看。就見坐在木桶裡那位族叔滿臉猙獰的想要站起來，旁邊兩個人死死摁著他肩膀。秦二爺爺帶著長到肩膀的橡皮手套，伸手到木桶裡捏他的腳。

  “有沒有感覺？”

  “有有有，痛死我了，放開我讓我出去。”

  那位族叔平時也挺硬氣的，現在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別提多狼狽。

  在他嚎的時候，秦老頭眼疾手快的塞了一顆小果子到他嘴裡，旁邊醫護人員嚇了一大跳，伸手去攔。

  “別給他吃東西，嗆著怎麽辦？”

  只是話音還沒落，就看到那個族叔的表情好像輕松了些，砸吧著嘴把果子咽下，甚至要求再來一顆。

  “你個癟犢子玩意兒。”秦老頭眼睛一瞪，“等會再吃，就這麽點，你這一口氣吃完，後面熬不住了怎辦？”

  看到這果子如此奇效，兩位醫生好奇心頓時爆棚，蠢蠢欲動的想要摘一顆去化驗。

  秦老頭一搭眼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也沒小氣的不許碰，而是挑了一顆最小的，只有半顆大拇指大小的給他們。

  “這果子是山上野生的，數量不多，也不是年年都結果。我們這次從後山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一株，估計這是最後剩下的了。”

  “秦老伯，你看能不能帶我們去找找這棵樹的位置？說不定能人工栽種呢？”

  “行，但是我不保證能移植成活。我們山上也沒想過要栽這玩意兒，就是碰到了就吃，沒有也就算了。”

  這果子的確能稍微減輕點痛苦，但畢竟果子不是靈丹妙藥，十分鍾後，痛叫聲再度響起。這一次，果子的威力減半，效果越來越不明顯。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秦老頭松了口氣，不然效果太過突出，反而容易招來麻煩。

  大山深處人跡罕至，他們也不是植物學家，有個什麽奇花異草的他們也不認識對吧，所以秦老頭態度坦然，其他秦家溝的人更是想都沒往別處想。

  也正是他們無所謂的態度，才讓一旁皺眉的龍醫生懷疑自己可能想太多了。

  四十分鍾後，把人撈出來擦乾。整個人都成粉色的了，頭髮也被汗濕，叫得已經渾身沒了掙扎的力氣。

  秦二爺爺親自上手，又用蛇油給推拿了一番，之後一掐他腿上的穴道，一陣雞娃子亂叫響起：“別別別，二叔你輕點！”

  屋外他媳婦聽到這句話，沒忍住，捂著臉哇的一聲哭出來，這是高興的淚水。

  屋裡，他老爹老娘也跟著哭，特別是他老娘，一邊哭一邊捶他，他自己也懵了。

  “我，我這是，好了？”

  “那倒不至於。”秦二爺爺收了手，拿過帕子擦了頭上的汗，“這證明藥方是有效，但是你這腿雖然能感覺到痛了，想要恢復正常還得再來幾次。你試試，能動腳趾頭不。”

  他看了圍著他的人一眼，努力的想要動一動趾頭，可惜還是動不了。

  這時候，旁邊三位醫生上前給他做檢查，用棉簽擦拭腳心，感覺木怵怵的，再用針頭輕輕戳了下腳背，沒有痛感，隔著一定的距離往膝蓋方向戳過來，到足三裡的位置，他驚叫一聲：“痛，輕點。”

  老醫生放下針頭，朝兩位同事點頭：“效果很明顯，恢復知覺的位置在膝關節下方十厘米處。明天繼續用藥，再看看效果。對了，在用藥之前先做個檢查，看看二十四小時內會不會在緩慢恢復中。”

  做了安排後，老醫生拉著秦二爺爺和秦老頭，非要讓他們給帶著去山上找這些藥材，打算弄點回去做幾個試驗。

  秦老頭看了二弟一眼，微微頷首。

  “行倒是行，不過這藥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效果。”

  “這個我知道，還得辨證下藥嘛，我們西醫也一樣，感冒也得分好幾種情況，不是一種感冒藥就能全治。”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剛到院子裡，就看到對面房間窗戶被棉被給擋上了。黑沐孟桓和秦術三個大孩子滿臉無奈的守在門口。

  “你們這是幹嘛呢？”

  “還不是孟桓。”黑沐給了小夥伴一胳膊肘，“他給了塊螢石給姣姣玩，這下子好了，一群小家夥全鑽床底下去了，還非讓我們把房間遮嚴實點，說不黑石頭不發光。”

  孟桓也沒想到這些小家夥們立等不待的就要看石頭髮光，早知道他就晚點給姣姣了。這下好了，他們三還得在外面拉住夾著被子的窗戶。

  聽到黑沐的抱怨，老醫生哈哈一笑：“快叫他們出來，你們仨陪著我們上山挖藥材去。”

  他話音才落，門就被拉開了，披頭散發，膝蓋上還有兩團灰的小姣姣跑出來，一把抱住她爺爺的大腿：“爺爺，我也要去。”

  “你個小泥猴兒！”秦老頭點了點小孫女的腦門，“你看看你這一身，等會兒回去，你媽媽非得給你做一頓竹筍炒肉。”

  秦姣聞言，雙手一放，再反手捂住自己的屁股：“爺爺，爺爺，我們不去二爺爺家，先回家好不好？”

  “小人精兒。”秦老頭彎腰給小孫女拍掉身上灰塵，一把把她抱起來，“走，先回家讓你奶奶和大伯娘給做點好吃的，吃完我們再上山。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斜睨著老醫生，就差沒明說對方性子太急了。

  “對對對，先吃飯，我去食堂打倆菜，等會兒一起去秦老哥家裡吃去。”

  老醫生笑眯眯的，權當自己沒看到秦老頭嫌棄的眼神，還打蛇隨棍上的把午飯也給安排在了秦老頭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