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逐

  大丫不生氣，只是想大聲一些，讓所有人聽到她說的話
  “眾位嬸子，嫂子，姐妹們，你們說說，我們是爹娘生養大的，不是賣給婆家的，憑什麽到了婆家，要受她們的苛待，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我好，我自然孝順你，這道理，說到天上，也說的過去，用一個孝就想搓磨女人，奶奶，你倒是說說你憑什麽對我娘這樣？”

  這些話以前都沒人聽說過，女人們嫁人，好象順理成章到了婆家，受婆婆拿捏是正常不過

  可是想想，大丫的話，還真是這個理
  接著大丫又扔出一個炸彈，“也有一些惡婆婆說了，媳婦們吃婆家的，喝婆家的”

  “我就想問問，她們少乾一點活了？在鎮上，給大戶人家洗衣服，都會給工錢，而我娘她們，給婆家生了孩子不說，還要乾家務活，洗衣，做飯，打水，掃地，連夜壺都是我們三房倒，要是給工錢，夠她們吃喝一輩子”

  “你們有什麽資格搓磨我娘和我妹妹，”

  “哼，不說話了吧？沒理了吧？就是到官府，我也是這樣說，就算書上說的三從四德，可也逃不過一個理字，”

  她扭身看著哭泣的劉氏“娘，你活了三十年，外婆外公孝敬了嗎？是她們生的你，你在老朱家，沒有做對不起他們一點的事情，要說沒生兒子？”

  “呵呵，兒子？不孝的多的是，把爹娘背到牆頭上砸死的不是沒有過，指著兒子？呵呵，看到那些大官被滿門抄斬的沒？都是兒子的惹的禍”

  “瞧不起女人？呵呵，你們怎不把女人生下來就溺死，奶，你也是女人，太奶怎麽不把奶打死？族長，你長大了，不用指著你娘親了，她沒用了，你怎麽不把你母親背到後山讓狼吃了？”

  這時的張氏被氣的嘴都直打哆嗦，族長更是氣的臉鐵青，“孽障啊，孽障啊，”想反駁，可是不知道說什麽，生生讓大丫氣成這樣

  朱莊正衝朱孝賢使了一個眼色，渣爹馬上衝上來，就要捂大丫的嘴，想拖她回家

  要是以前，他們還能如願，現在嘛，換了個芯子的她，不會如了他們的意
  這樣的家，她一刻也不想多留，七口人睡一張大炕，閨女十三了，還跟爹睡一起，她都不敢想，索興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閃身躲開他的抓子“朱孝賢，你這個爹，我壓根就不想有，昨兒晚上，你們在屋裡偷著喝酒吃肉，你們省我們女人的口糧，自己偷著吃，這就不說了，大伯，二伯，都知道給媳婦帶點，你呢？”

  她又掃了一眼村裡人，衝他們不屑的笑了笑“就你們，還好意思看我的笑話？一大家人，死活綁在一起，閨女都十幾歲要出嫁了，還跟爹娘在一個炕上睡，把錢別在褲腰帶上，死活不撒手，先看看你們的禮儀，看看你們的廉恥”

  話一說完，朱家莊所有的男人們臉上被臊的通紅，不敢看人，天黑了，看也看不出來，只是心虛而已
  朱孝賢衝著地上啐了一口“呸，你娘生不出兒子還想吃肉，吃始吧，不要扯上別人”

  大丫大笑起來，“哈哈，瞧瞧，朱莊正家的人，背著媳婦，孫女，一家男人在上房，偷著好吃好喝，找的理由真是好”說到這兒，大丫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淚
  “母雞都跟老鷹掐鬥護著自己的小雞，牛也知道護犢子，在朱家，應該說在這個家族，女人就不是人，是頭牲口，乾活的牲口，沒人把女人當人看”

  族長話趕話，怒吼著“放肆，朱家也是你想說就說的，要是嫌棄朱家，我可以成全你，給我滾出家族，象你這樣不守孝道，不尊長輩之女，我們朱家也留你不得”

  “好啊，求之不得，誰希罕，除吧，快點，別磨機”

  “你，你，好，好，開祠堂，請族老”

  族長被她氣的肝疼，隨後大喝一聲，終於拿起了當族長的氣勢

  剛才真是讓大丫的連環炮轟的，一口氣耶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這下用這個拿捏她，總算可以出口惡氣了

  大晚上，正好沒有娛樂項目，村民們不用在家悶著，全部來祠堂瞧熱鬧，不姓朱的也在後面圍觀，反正不是自家事，看看也無妨
  劉氏嚇得想暈過去，她緊緊抓著大丫的手，“閨女，你認個錯吧，不能出族啊，出了族你可怎麽活？”

  四個妹妹也緊張的望著她，這麽多年的壓迫，在朱莊正和張氏面前，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哎~
  大丫沒回應她，用另一隻手，挨個摸了一下妹妹們的小臉，然後拉著劉氏進了祠堂，大有一挑全村人的架式

  她哽哽著脖子，象鬥架的公雞，面對族長，面對族老，一點都不害怕，怕一群凡人？那不是扯淡？本姑奶奶連死都不怕，怕你們個叼

  想當年，姑奶奶被群毆的時候，嘿嘿，全勝

  其實她也沒想著到這一步，打算著在劉氏身邊慢慢開解她，讓她們跟著她叛出朱家，可是就張氏那脾氣，不給她機會，沒辦法啊，哎~
  這麽快就要出族啦，正合她意，她才不要和那個渣爹睡一個炕，惡心，看見那一大家人，想吐
  也好，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族長小聲的把事情的前後跟族老們一說，他們全部指責大丫背經離道，全都同意除族

  張氏在一邊張了張嘴，想不同意出族，她還沒有把這丫頭賣了，沒得到銀子，怎麽會舍得她出族
  可是都到這份上了，總不能說她想賣大孫女得銀子吧
  朱莊正家的那群男人，更是冷漠的一句話都沒說，尤其是朱孝賢，枉背了這樣的好名字，連個屁都不放

  哎，在這裡，女人就是一根草，不值錢，沒人憐

  正胡思亂想著，族長和族老商議有了結果，他歷聲高喝“朱大丫，我代表全族，今天把你除族，本來你應該受仗責五十，念你未成年，隻除族，可有異議？”

  還沒等大丫說話，劉氏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下就給族長跪下了“族長，把，把我也除族吧，我不能眼看著我的女兒一個人在外面受罪”

  緊接著四個女兒也衝上來，給族長跪下，嗚嗚的哭著“我們也跟著娘，我們跟著大姐，一起去討飯，也要在一起”

  朱孝賢氣呼呼的走上來，把她們都踹躺在地上，一把拉起劉氏，提溜出人群扔在地上，大丫見劉氏被扔出去又爬了起來，就沒哼聲，不過心裡暖了幾分
  就衝劉氏這行為，四個妹妹願意跟她討飯，她也會救他們出火坑。

  冷眼看著朱孝賢，看著他把她們都扔了出去，接著看著朱孝賢咬牙切齒指著劉氏
  “想離開？你做夢吧，死也要死在我家，我不休你，你敢說除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