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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榮華路》第252章 彌補
  第252章 彌補
  沈慎很快便道:”青梓,我送你歸家罷。”神色坦然語氣親昵,竟是與往常無異。

  謝青梓難免想到了從前相處情形,不過也就只是恍惚了一瞬間,很快便是搖頭神色平淡婉拒道:“想來卻是不順路,多謝表哥你的美意。不過我卻是有車的。也有人護送與我。”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沈慎卻是如此言道,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棄。

  謝青梓蹙眉,下意識的便是想到了沈慎想和她說什麽。當下她便是越發蹙緊了眉頭:“卻是不合時宜。你我並不是小時候了,再太過親密叫人看著不妥。”

  沈慎皺眉:“青梓。”

  “表哥若有話,現在說也可。或是正式登門拜訪也可。你我卻是不好再單獨相處了。”謝青梓隻後退一步,而後便是看了一眼陸夜亭:“哥哥還杵著做什麽?義祖母還在家中等著我們吃飯呢。”

  說完這話,她便是斂衽向沈慎行禮之後便是任由陸夜亭將他扶著上了馬車。再未多看沈慎一眼。

  沈慎微微眯起眼睛,看住了衛澤,倏地一聲輕笑:“衛世子不知是否有空?”

  謝青梓在馬車裡聽見了,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便是想出聲攔著衛澤。說實話,她卻是不願意他們二人多接觸。

  不過陸夜亭卻是此時淡淡出聲:“怕什麽?衛澤還能叫沈慎吃了不成?”

  謝青梓一噎,看著陸夜亭蹙眉反問:“你——”

  “放心罷,衛澤不會吃虧。”陸夜亭笑笑,而後如此說了一句,又似是哄小孩子一般道:“好了好了,咱們家去吧。”

  陸夜亭說著這話,又從懷裡摸出一對玉鐲子來,然後放在了謝青梓的手中,而後便又道:“諾,這是冬至節禮。”

  這對玉鐲子看著倒也是不怎麽貴重。不過雕工卻是細致,是首尾相連的兩尾魚兒,魚尾和魚口之中還銜著一顆玲瓏玉珠。因了玉質並不均勻,所以兩隻鐲子雖是一對卻是並不完全一樣。可正因了如此,卻是隻讓人覺得似是更加靈動俏皮。

  謝青梓幾乎是有些愛不釋手,不過把玩片刻卻還是推辭道:“這樣好的東西,我卻是不能收。”

  陸夜亭輕笑一聲,隻將玉鐲子又推回來:“並不是什麽好東西。玉料是我自己挑的,只是普通。你應當也看得出來。”

  “可是這工藝卻是極好。光這個就已是貴重了。”謝青梓琢磨著這樣的雕工師傅應該絕對是所費不菲。

  陸夜亭面上露出了幾分得意來:“並不曾請別人,是我自己雕的。”

  謝青梓登時怔住,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你雕的?”

  “嗯,小時候被玉雕師傅養大的,很小時候便是開始學了。”陸夜亭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麽一句,顯然是沒有再多說的意思。

  不過他越是輕描淡寫,謝青梓心中就越是覺得事情並不像是他說的那樣輕描淡寫。最後,她也不知怎麽的就問出了口:”你小時候,都是怎麽過的?“

  她聲音很輕,幾乎都快要聽不清。不過陸夜亭卻是聽清了,而同樣靠在最角落的霍鐵衣也是支起了耳朵來。

  陸夜亭輕笑:“青梓這是在擔心我?放心,小時候我雖過得艱辛,卻也並沒有再吃更大的苦頭。”無非也就是在五歲之後,就被人直接賣去了作坊之中,日夜乾活,挨打受罵罷了。

  陸夜亭越是說得輕描淡寫,可是謝青梓越是覺得絕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可是陸夜亭既是不肯說,那她也是無可奈何,當即便是隻道:“可如此一對鐲子只怕也花費不少功夫——”

  “若你不喜,那就扔掉罷。”陸夜亭面上帶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莫名有些冷意。

  謝青梓不知陸夜亭是玩笑還是當真,竟是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最後隻皺眉低聲歎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收下罷。“

  說完這話,她便是將自己原本的鐲子脫下來,又將陸夜亭送的戴上了——雖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她心中卻是直覺唯有如此才能哄得陸夜亭重新又高興起來。

  果不其然,謝青梓這般一做,陸夜亭倒是真的果然又笑起來,絲毫不見惱意了。

  謝青梓心頭歎了一口氣,不由得想:到底還小呢,雖說是口口聲聲說要做哥哥,可是實際上卻還有些孩子氣。

  陸夜亭這頭倒是心滿意足了,那頭霍鐵衣卻是一臉若有所思。謝青梓看了一眼霍鐵衣,心頭歎了一口氣。霍鐵衣這會子心頭想什麽,她倒是再清楚不過的。而且剛才她故意那樣問,也未嘗沒有一點替霍鐵衣打探的意思。

  霍鐵衣那日的壓抑哭聲,至今她想起來都是心頭髮酸。

  更何況……謝青梓又看一眼陸夜亭。隻心頭道:陸夜亭那日和她說的那些話,她卻是無法當做什麽都沒聽見的。不管是與不是,總要查一查才好。

  又想了一陣,謝青梓忽恍惚又想起另一個問題來,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

  沈慎如今這般光景,那他會如何?他邀請謝家去金陵的事兒……是他的意思,還是為了幫李涇拉人罷了?最關鍵的是,會不會影響老夫人和大太太回京的事兒。

  也不知道如今到底三老爺謝暻接到了老夫人和大太太沒有。

  謝青梓一皺眉,陸夜亭和霍鐵衣都是同時開口:“怎麽了?”

  陸夜亭倒是真關心謝青梓,至於霍鐵衣麽倒是有幾分私心在其中:既是陸夜亭這麽在意謝青梓,那麽他對謝青梓好肯定是沒錯的。到時候指不定陸夜亭也會因為這個對他改觀也不一定呢?

  謝青梓倒是被二人的異口同聲嚇了一跳,而後便是抿唇一笑,意有所指道:“你們倒是十分的默契。”趁著這個功夫,便是又仔細的看了看陸夜亭和霍鐵衣的臉,試圖找出其中的相似之處來。

  只是霍鐵衣那傷疤太過猙獰,倒是將他整個面容都是影響了,故而看來看去倒也是沒找出霍鐵衣和陸夜亭的相似之處來。倒是反而越看越不像。謝青梓有些窘迫的想,會不會這是認錯人了?

  而陸夜亭則是冷了幾分聲音:“誰又和他默契了。”

  霍鐵衣則只是一笑,繼續窩在角落裡假裝什麽也沒發生。

  看著霍鐵衣這樣,謝青梓也是頗有些無奈。

  謝青梓歎了一口氣,想了一陣子之後,倒是全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這樣的狀態,她似乎也不好插什麽話。

  一路煎熬的回了陸家,謝青梓過去給陸老夫人請了個安,到底也沒多留還是又回了謝家。然而她剛回去,還沒來得及喝口茶,謝昀就已是派人叫她過去了。

  謝青梓歎了一口氣,明白該來的到底會來。當下也就並不遲疑徑直過去了。其實從沈慎給謝昀那麽休書一封的時候,就已是注定了這一日的到來。

  不過,她倒也是真有些好奇,到底沈慎會和她說什麽。

  而如今,仔細想想她卻是隻覺得似乎什麽也不必再說了的。

  謝青梓一路行至謝昀書房,還未進去便是聽見謝昀笑著叫沈慎為”賢侄”。當下她便是不由得唇角一勾,然後就露出一個譏諷笑容來——以往可沒聽謝昀這樣叫過。

  謝昀這樣見風使舵的本事卻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謝青梓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只不過敲了一下,謝昀便是出聲道:”進來罷。“

  進了屋子,謝青梓第一眼看見的卻是謝栩。卻見謝栩神色並不是很好看,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那架勢倒是讓人驀然生出了幾分心疼來。

  也不知到底是怎麽了。

  謝青梓壓下情緒,仍是客客氣氣的給沈慎行禮。

  沈慎心思複雜的看著謝青梓這般,最後便是道:“青梓何必與我如此生疏。”

  謝青梓隻客套:“禮不可廢。”

  沈慎沉默一陣子,便是緩緩開口問:“這段日子你過得可好?那時我在金陵,也不能回來尋你,心中不知多擔心。後來我得知你平安的消息,倒是比什麽都高興。”

  沈慎這話說得很是真摯。讓人絲毫生不出懷疑的心思來。

  而謝青梓同樣也相信沈慎這話的確是發自肺腑,絲毫不作假。可是,她卻是更加的明白另一件事情:到底當初沈家走的時候,也沒人綁著沈慎的手腳。

  而再後來,他也的確是將婚書退給她了。

  故而如今說再多,也不過只是表兄對表妹的關心罷了。再無別的東西摻雜在其中。

  故而,她便是隻客客氣氣的道謝:“多謝表哥您的關心。”

  沈慎的滿腔情義,登時再聽見了這句話之後驀然凝固,然後緩緩的慢慢的失去了所有的溫度。

  最後,他皺了皺眉,沉聲言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怨恨與我,今日我來,也是負荊請罪的。青梓,你與我去金陵,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姨媽和謝老夫人在金陵很好,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嗎?”

  沈慎到底是了解謝青梓的,一句話就戳中了謝青梓心頭的要害:旁人也就罷了,她也未必在意。可大太太和老夫人則是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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