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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榮華路》第484章 挑撥
  第484章 挑撥
  沉星對於冊封霍鐵衣為異姓王的事兒很是堅持。

  謝青梓不過是剛一試探,就聽見沉星道:“阿姐是來和我說封王的事兒的?阿姐的意思我已是明白了,可是……此事兒卻是沒什麽再多說的。霍將軍為了江山社稷如此賣命,這點榮耀又算什麽?”

  “聖上,話卻不是這麽說。”謝青梓無奈,看著沉星輕聲解釋:“眼下這樣的情況,聖上若是讓大哥他真得了這樣的榮耀,那旁人怎麽看怎麽想?身為將軍,領兵打仗本就是職責所在。若是聖上真要冊封,就請先等等,等到聖上親政了,再來冊封不遲。”

  謝青梓這話說得沉星一頓,而後沉星就這麽沉默了下去。

  沉星如此,謝青梓也是心頭忽然就不好受起來。伸手摸了摸沉星的頭,她也沒多說什麽,只是笑笑又道:“沉星真要謝他,就讓他進宮來吃飯,當面說罷。這可比什麽權勢什麽賞賜來得好多了。”

  沉星悶悶點頭。

  謝青梓又等了一會兒,見沉星也仍是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就乾脆的起身告辭了。

  只是回去之後,又尋了個機會偷偷的和謝青櫻說起了此事:“沉星約莫心情也不好,你便是多開解開解他吧。這樣的話說多了,他心裡大約也是多少有些惱恨自己不能親政的。就怕到時候,他對這個事兒生出了執念來。”

  謝青櫻應了一聲,而後便是又道:“以後也盡量別再對他說這樣的話了。說得多了,總歸是會覺得心裡在意的。”

  只是對於這個事情,謝青櫻也是沒什麽辦法,最後就只能無奈歎了一口氣:“如果時間過快些就好了。”

  謝青梓無奈一笑,搖搖頭:“這樣的事情也急不得。”

  霍鐵衣回來的頭一天,倒是謝栩先回來了。

  謝栩回來的那日,下午就進宮來見謝青梓了。

  不過是半年不見,謝栩長高了不少,也看著精神了不少。也不再像是從前那樣,一看就是知道是貴公子哥兒。如今這樣,反而叫人更加喜歡。

  謝栩同樣是看了謝青梓一番,而後就皺眉:“阿姐瘦了些。”

  “是長高了些。”謝青梓如此笑道,而後又拉著謝栩坐下:“如何?累不累?不是今日才回來?怎麽就進宮來了?”

  按說這個時候車馬勞頓,應該在家中好好休養才是。更該在家中多陪一陪老夫人或是大太太。

  謝栩直白道:“這麽久沒見阿姐了,心頭也是放心不下,不來看一眼,總覺得不安心。”

  謝青梓看了一眼謝栩,止不住的笑。一面又叫人去拿東西過來招待謝栩。

  二人閑話了一陣子,謝栩也就問起了沈慎來:“表哥他如何了?”

  謝青梓早料到謝栩會有這麽一問,當下也就笑道:“這個事兒……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去問問他自己。明日或者一會兒也好,我叫人帶你過去見上一見他。”

  謝青梓如此說,謝栩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當下略略有些遲疑:“如此好麽?”

  “本也不是不可以見,無妨。”謝青梓笑笑:“三郎如今考慮事情倒是周詳了。可見出去一趟除了吃苦之外,也並不是沒有收獲的。”

  謝青梓這話說得謝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阿姐這話說得——若是半點收獲也沒有,那豈不是就是白吃苦了?”

  姐弟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陣子話,謝栩就又去看了沈慎。

  這頭謝栩剛走沒多久,衛澤倒是又回來了:“怎麽沒留三郎在宮裡用飯?你們姐弟二人不是一向感情極好麽?”

  謝青梓笑應:“感情再好,也總不能留他的。今兒他回來第一天,也不知道祖母和母親怎麽眼巴巴的盼著他回去呢。”

  說完這話,謝青梓又問衛澤:“說起來,沈慎的事兒——他什麽時候能放出來?”

  “等到處決了李涇之後。現在放他出去,只怕他承受不住輿論。”衛澤如此說道,又一笑:“不過這些事情你也不必操心,隻管等著就是。”

  李涇被押解進京的事兒,自然一早謝青梓就是知道的。

  李涇是隨霍鐵衣一同被押解進京的。

  李涇就是霍鐵衣得勝歸來最好的戰利品。上次李涇離開京城是,尚且是錦衣華服,尚且是前呼後擁在是風光不過。而如今再回來的時候,卻是已經成了階下囚。

  階下囚,顧名思義,囚犯自然是關在囚籠裡的。

  那籠子也就只夠關個人在裡頭。就跟那些雜耍的人做出來關動物的籠子一般大小。

  李涇被剝去了錦衣,只剩下一個單衣裳並一個夾棉的襖子,看著還滿是髒汙。這樣的情景,讓人隻覺得很難想象是個佔地為王的一方梟雄。

  李涇是被木枷鎖著的,而且只能站立在籠子裡。如此一來,一路上的百姓都是瞧見了李涇這樣狼狽的樣子。

  而霍鐵衣也是如同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一般慢慢的走著,好叫眾人都是看清楚李涇的狼狽模樣。

  霍鐵衣這樣的做派,也是衛澤授意的。

  而衛澤……則是帶著沉星去看熱鬧了。兩人坐在馬車裡,遠遠的看著霍鐵衣高頭大馬的帶著李涇遊街的熱鬧情形,衛澤就笑道:“聖上可看明白了?這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以後對待敵人,聖上都要如此,切記不可心軟。”

  沉星看得不眨眼:“李涇也是我哥哥,為什麽對他和對李淳卻是不同?”

  “李涇謀反在先,已是失了天下人的民心,人人得而誅之,自然是誰也不會同情他。越是不留情,百姓也越痛快。而且也能趁機殺雞儆猴,叫所有人都是明白,什麽叫正統,什麽叫天威。”衛澤細細解釋,半點也不嫌繁瑣:“而對李淳的遺孀孤兒不同。李淳已經死了,且李淳生前名聲不錯。若是對孤兒寡母也是不留半點情面,沒有半點心軟同情。百姓會覺得你這個君主太過狠心冷漠,不是個好人。連自己的侄兒嫂子尚且不憐恤,如何又會憐恤天下百姓?”

  解釋得這樣細致,沉星自然也就沒什麽地方不明白的。了悟一般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看夠了熱鬧,衛澤也就帶著沉星回宮了。這頭剛回宮,那頭霍鐵衣也是帶著李涇進了宮。進宮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見衛澤和沉星。

  且還壓著李涇。

  李涇看到沉星的那一瞬間,整個兒神色都是有些複雜。

  沉星看著李涇,也不吭聲直接就坐在了主位上。

  衛澤坐在了沉星左下方的位置上。而後又叫霍鐵衣坐下了。

  李涇麽……只能跪著——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橫豎是必須跪的。他若不跪,霍鐵衣一腳過去,能將他的膝蓋踢廢了。

  李涇跪著是跪著的,但是……卻是全然的就是一副面服心不服的樣子。

  衛澤笑笑:“金陵王難道竟是不認得聖上了?”

  昔日金陵王三個字是尊稱,而如今……金陵王三個字卻是譏誚和嘲諷。

  李涇的嘴角抽了抽,隻覺得衛澤越發的叫人覺得可恨了:“攝政王如今倒是越發的牙尖嘴利了。以往,我怎麽竟是沒發現攝政王你還有這樣的能耐。”

  衛澤仍是笑:“不過接觸得少罷了。”

  李涇想了想也笑了:“不過,攝政王這樣好本事,屈居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底下,心裡可會覺得憋屈?你若是一早肯與我在一處,而如今哪裡又會如此?”

  衛澤但笑不語。

  而李涇則是又說下去:“是了,或許攝政王就喜歡做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呢?聖上不能親政,除了面上給聖上面子之外,其他的事兒都是攝政王自己做主,豈不是痛快?我李家的天下,和姓衛也沒什麽區別了。”

  這話說得,倒像是衛澤果真是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權欲之心一般。

  衛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沉星。

  沉星蹙著眉頭也不知道是將這個話聽進去了還是沒有。

  最後,沉星也看了一眼衛澤。

  衛澤笑笑:“小人所見,皆為小人,君子所見皆君子。”

  這話也算是拐著玩兒的將李涇給嘲諷了一遍,隻說李涇一笑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涇陰沉一笑:“是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若真是如此倒是好了。就怕不是這樣。”說完了這話,他頓了一頓,看著沉星道:“說起來,我們也是親兄弟,到了這一步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聖上真的覺得,衛澤他半點野心也沒有嗎?聖上真覺得,他扶持你是為了你為了衛皇后嗎?”

  李涇這話挑撥之意太過明顯。

  衛澤卻是不想理會。

  至於沉星到底聽進去不曾,那他也是管不著了。沉星若要聽信這個,那誰也攔不住。可若是沉星不信,李涇說破天去也沒用。

  沉星似乎是有些不想聽這些,蹙眉道:“攝政王不打算處置他麽?”

  衛澤笑了一聲,而後恭敬道:“這個事兒還是要看聖上的意思,畢竟他是聖上的親哥哥——他姓李。我如何好處置?”

  “先關著,而後等到明日或者後日,拖出去問斬吧。”沉星想了一想,最後竟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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