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謝謝奶奶，謝謝韓姐姐。”兩個小家夥異口同聲道。

  這時，江可楠手中也多了一個紅彤彤的紅包，見狀，眾人紛紛將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小程小艾兩眼一亮，收紅包收到手軟，最後抱著一小摞來到左欣欣和江煜城面前。

  小艾美滋滋道：“媽咪，一定要幫我收起來喔，這都是我的零花錢，媽咪可不能偷偷地拿。”

  “放心，媽咪一定不拿。”左欣欣忍俊不禁，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正好陳姨拿了兩個造型別致的密碼盒，便將兩個小家夥的紅包分別放了進去。

  “笨蛋，我看到你的密碼了。”小程背著大家放好交給陳姨，轉身剛好看到小艾的密碼，是他們倆的生日。

  小艾愣了愣，連忙纏著江煜城：“爹地，我要換密碼，哥哥看到我的密碼了。”

  看她著急的小模樣，眾人不由笑了起來，家裡有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果然就像有了開心果一樣。

  放好紅包，陳姨把盒子收了起來，就聽小艾拖著脆生生的嗓音：“媽咪，你去幫我拿畫板好不好，我要把大家都畫進去。”

  這是她和哥哥過生日，人來的最多的一次，小家夥覺得熱鬧，開心，就像把這一幕畫下來。

  “好啊，媽咪去拿，你和哥哥在這裡陪著大家喔。”左欣欣欣然答應，卻見江煜城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

  畫板支架顏料等等，左欣欣一個人確實有些拿不過來，便沒有拒絕。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樓下傳來眾人談笑風生的聲音，左欣欣面色不變，從房間裡找出裝著工具的箱子，正要從中拿出來，就聽身邊男人嗓音清冽：“我來抱著吧，方便一點。”

  左欣欣淡淡應了聲，轉身向外走，卻落入一個結實懷抱。

  江煜城從身後摟著左欣欣，腦袋埋到頸窩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欣欣……”

  “放開我，小程小艾他們還在樓下等著。”左欣欣身子僵了僵，卻沒有掙扎，語氣不同以往的平淡。

  “爹地，媽咪——”

  江煜城眸色一暗，正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面響起小艾的聲音。左欣欣立刻推開他，向外走去。

  “媽咪，我想拿一下相機，相機在哪裡？”見到左欣欣，小艾立刻抱住她，小臉滿是興奮。

  相機一直是江煜城在保管，左欣欣看了眼江煜城，只聽後者道：“在我房間的床頭櫃。”

  “媽咪帶我去找，爹地，你先把東西拿下去吧，小心看樓梯喔。”小艾現在變得很會照顧人，自認為安排清楚後，就拉著左欣欣的手向另一邊走去。

  “我先下去了。”江煜城深深看了眼左欣欣。

  後者輕輕應了聲，便帶著小艾去了房間。江煜城的房間已經不是之前的冷淡風格，小程喜歡玩具，房間裡便擺滿了玩具，床上也是玩具形狀的玩偶，連床頭櫃也放著幾個小型玩具人偶。

  “媽咪，我找到了！”小艾一進去就向床頭櫃發起攻勢，很快從裡面拿出了相機，奈何相機有些重，需要兩隻手抱著才能拿穩。

  左欣欣看著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抽屜，甚至有些直接扔到了床上，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先下去吧，媽咪把這裡收拾一下。”

  小艾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搞成一團糟，吐了吐舌頭，扔下一句“媽咪記得快點”，就抱著相機出了房間。

  江煜城床頭櫃裡的東西一目了然，都是藥和文件夾。左欣欣把藥擺放整齊，然後把文件夾按照日期一個一個排列好。

  拿起最後一個文件夾，看到一個封面熟悉的相冊，左欣欣愣了愣，這才想起這本相冊，之前巡展時她在飛機上的臥室中見到過。

  鬼使神差地，左欣欣拿起又翻看了一遍，發現後面有不少新增的照片，大多是小程小艾在玩鬧，也有他們寫作業的照片，後面還有幾張有些模糊，似乎是小程小艾用手機拍的，畫面裡是她和江煜城面對面坐著各自工作。

  看樣子是他們寫作業的時候偷拍的。

  看完照片，左欣欣心中五味雜陳，又翻到前面的全家福，發現照片下面多了一行字，看筆跡是小程寫的。

  ——希望我和笨蛋小艾，爹地和媽咪，可以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左欣欣驀然紅了眼眶。

  小程雖然比同齡人成熟，卻恰恰是不善於表達的那個，小家夥也有自己小小的心願，卻從來不會說出來，只是放在心底。

  還記得兩個小家夥第一次見到江煜城時，小艾直接質問為什麽現在才來接他們，以小艾的智商是問不出這個問題的，顯然這都是兩個小家夥單獨相處時，小程教的。

  小程的表達方式和小艾恰恰相反，就像寫在畫冊上的這句話，感歎號後面還學著小艾畫畫的樣子，畫了一個醜萌醜萌的笑臉。

  左欣欣伸出手，將這一行字輕輕摸過去，似乎都能感覺到小程寫字時用力的動作。

  樓下笑聲陡然提高，左欣欣回過神，將相冊和文件夾放回去，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轉身下樓去了。

  樓下，小艾的畫板已經架好，小家夥坐在椅子上，呂宣在旁邊拿著調色盤，小程擺弄著相機，小艾則拿著畫筆一本正經地畫著。

  自從上次她畫了長著兔耳朵的毛驢，左欣欣已經對女兒的想象力佩服到五體投地。

  “媽咪快來看，小艾要大展身手啦！”小家夥也不知是哪裡學來的成語，用得倒是挺像樣的。

  左欣欣走近一看，才發現小艾把沙發畫成了長方形，而坐在上面的人，則是用每個人穿的衣服的顏色來代替。

  有點看不下去了。

  “哥哥，記得給我拍照！”見哥哥還在擺弄相機，小艾拖著小奶音提醒。

  小程終於搗鼓好了相機，舉起來衝著小艾哢嚓一聲，把小艾臉上的顏料拍得清清楚楚。

  “耶——”小艾舉著剪刀手，都快成了小花貓，看得眾人笑個不停。

  “來，小艾，讓奶奶看看你的作品。”陳玉蓉說著，起身來到小艾身邊，看到上面還算有模有樣的人物，抬手摸了摸小艾腦袋，“不錯不錯，小艾以後想做什麽職業呀？”

  不少人過來看著這幅畫，露出讚賞的神色，對於一個沒學過繪畫的女孩來說，能畫得有鼻子有眼已經很不錯了。

  “我想做媽咪！”聽到陳玉蓉的話，小艾不假思索地回答。

  誰也沒想到她會給出這樣的答案，都愣了愣，然後就聽小艾繼續道：“我做了媽咪，媽咪就可以做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媽咪。”

  雖然邏輯不通，但小孩子的心意卻讓在場眾人感到一陣暖意，恰恰因為童言無忌，才會溫暖他人。

  左欣欣聽到女兒這番話，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再次翻湧上來，她看著被人圍住仿佛掌心寶一樣的小家夥，隻覺得欣慰無比。

  不管怎麽說，現在小艾有這麽多人疼愛，是好事。

  這時，呂宣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摟了摟肩膀，安慰地笑了笑。

  女兒的清脆嗓音傳入耳中，江煜城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左欣欣，就見後者眼眶微紅，想去給女人一個擁抱，就見呂宣已經率先到了左欣欣身邊。

  “小艾真棒！”說著，陳玉蓉又看向小程，“小程呢，以後想成為怎樣的人呀？”

  隨著她的話，眾人的目光匯聚在正在撥弄相機的小程身上，小家夥穿著西裝，天然卷的頭髮頂在腦袋上格外可愛，一雙深褐色的大眼睛宛如寶石一般，澄澈清亮。

  聽到陳玉蓉的話，小程想了想，鄭重其事地道：“想成為可以保護別人的人。”

  他這個回答，和小艾剛剛說的異曲同工。

  眾人紛紛面露感慨，陳玉蓉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微妙，一旁韓嘉馨笑道：“伯母，小程小艾小小年紀就這麽懂事，以後啊，就肯定不用操心了。”

  “是啊，兩個小家夥可精明了。”江可楠附和道，一旁向秀美卻格外心疼地摸了摸小程小艾的腦袋，面露不忍。

  眾人笑著，韓嘉馨看了眼左欣欣，羨慕道：“說到底，還是欣欣教得好，小程小艾才這麽乖巧聰明。”

  “韓姐姐在誇我嗎，謝謝韓姐姐。”小艾作畫完畢，向韓嘉馨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拿著畫紙來到左欣欣面前，“媽咪，你看，剛剛你沒有在，我把你和爹地畫在一起了喔。”

  畫紙上，沙發最右側，一黑一白擠在一起，小艾還細心地畫上了頭髮，左欣欣的長發還好，江煜城的頭部卻像一個爆炸頭。

  身為設計師的左欣欣有些迷茫，但還是幫小艾把畫放進了畫冊。

  畫了畫，小艾和小程拿著相機開始給大家拍照，而陳玉蓉等人也很寵這兩個寶貝，和外界傳言完全判若兩人。

  拍了會照，小艾摸著肚子，趴在左欣欣身上：“媽咪，我想吃蛋糕，現在可以吃蛋糕嗎？”

  之前的早飯幾乎等於是午飯，小孩子消化快，再加上小艾又饞，當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小程雖然沒說，但眼中也滿是期待。

  “好，今天啊，誰也沒有咱們的小壽星大，陳姨，把蛋糕拿出來吧。”不等左欣欣開口，陳玉蓉率先向陳姨招了招手。

  “好的，夫人。”

  在陳姨進入廚房後，陳玉蓉緩緩起身來到鋼琴前坐下，一首經過改編別出心裁的生日快樂歌響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