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小艾偷偷看了眼媽咪：“媽咪，我能繼續吃嗎？”

  看著女兒小心翼翼又渴望美食的模樣，左欣欣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吃吧，把你養成小胖豬，以後走路都走不穩。”

  “啊……”小艾驚大眼睛，看了看媽咪，又看看小蛋糕，小手伸出去又收回來，最後還是沒忍住，低估著，“小艾很瘦的，吃一塊沒什麽……”

  左欣欣要被自己的女兒可愛死了。

  “媽咪，我和笨蛋小艾要過生日了，媽咪的錢包準備好了沒有呀？”這時，小程跟著江煜城從樓上下來，深褐色眼睛仿佛閃爍著星辰。

  聽到這話，小艾也看了過來。左欣欣敲了敲小程的鼻梁：“你是不是掉進錢眼裡了？”

  小程嘿嘿一笑：“跟媽咪學的。”

  小艾吃完蛋糕，拉著哥哥去玩賽車，小程雖然嘴上嫌棄，可還是跟著小艾去了。

  “下周周六是他們的生日吧？”

  左欣欣正要過去和他們一起，就聽到身旁響起一道清冷嗓音。左欣欣動作一頓，沒想到江煜城居然記得小程小艾的生日，輕輕應了聲。

  終於和左欣欣搭上了話，江煜城暗暗松口氣，繼續道：“以前……是怎麽過的？”

  以前？

  以前他們娘仨在出租房，她做一桌飯，唐明成買蛋糕，就這樣過了三個生日。

  “就在家過吧。”左欣欣淡淡開口，隨後又補充道，“不用請太多人，小程小艾不習慣。”

  江煜城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既然是小程小艾的生日，他一定會給孩子一個難忘的生日，當然不會讓其他人來破會氣氛。

  局面又沉默下來，左欣欣坐著渾身不舒服，便起身上樓去了。

  剛回到臥室，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唐明成。

  自從上次巡展在醫院把話說開後，兩個人幾乎沒了聯系，左欣欣自然也不會去做讓他誤會的事情。

  手機鈴聲哈響著，左欣欣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欣欣？”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隨後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

  聽到他和平時不相符的聲音，左欣欣心中一緊：“有什麽事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程小艾要過生日了吧？”唐明成咳嗽了兩聲，隨後笑了笑，“我給小艾買了她最喜歡的水彩套裝，還有小程的限量版賽車，已經寄出去了，你記得簽收。”

  “謝謝你，明成哥。”左欣欣代替小程小艾道謝。

  電話那邊頓了頓，才輕聲道：“沒關系，再怎麽說，我也是看著他們長大的，這次不能陪著他們，我也挺遺憾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國外那段時間，唐明成已經把小程小艾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去疼愛。

  同時他也能感覺得到，兩個小家夥雖然喜歡他，卻始終把他當做唐叔叔。

  盡管那個時候江煜城沒有出現，小程小艾在心中還是給素未謀面的爹地留有一個位置，那個位置，沒有人可以替代。

  現在，屬於那個位置的人出現了。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回應，唐明成笑了笑：“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嗯。”

  只是輕輕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唐明成望著手機屏幕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了解左欣欣，她很溫柔，溫柔地照顧著小程小艾，溫柔地當他們的保.護傘，也溫柔且堅定地，拒絕了他。

  左欣欣成為許沁助理的事已經傳遍整個公司，不管走到哪裡，總有人笑吟吟跟她打招呼，也有人假裝沒看到，然後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但這些左欣欣都不在乎了，她主要還是負責十二組，整理好項目資料，給十二組開會，匯總項目進度，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而在這些空閑之余，她都是和許沁在一起，跟著安助理一邊輔助許沁工作一邊學習。

  短短一周時間，就學到了不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同時，她也將學到的這些逐漸運用到工作上。

  起初，許沁還擔心她不能服眾，但隨著時間過去，她發現左欣欣身上的氣勢潛移默化中已經有了變化，那雙水眸中的波光已經從明亮變成平靜，甚至夾雜著幾分銳利，她面對每個人還是會笑容滿面，舉手投足間卻帶著禮貌的疏遠，讓人琢磨不透。

  這種變化，讓她快要寫在臉上的善良多出幾分鋒芒，行事風格逐漸變得雷厲風行。

  這天，快要下班，左欣欣幫許沁處理完工作，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她，笑道：“總監，這是這周設計部的匯總，裡面都按照分類整理好了，電子檔已經發到郵箱，裡面有一些批注。”

  批注是許沁讓左欣欣加的，為的是鍛煉她的審核能力。

  左欣欣最近幫許沁分擔了不少工作，能力也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

  許沁接過文件夾，大致看了一眼，誇讚道：“進步很大，這周辛苦你了。”

  左欣欣搖了搖頭：“我還要感謝總監能夠給我這個機會。”邊說邊開始收拾東西。

  許沁頓了頓，她看著收拾東西的左欣欣，不由問道：“欣欣，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左欣欣聞言一愣：“沒有啊，總監你為什麽這麽說？”雖然她有時候會心不在焉，但大多時候在工作，倒是沒那麽多時間多愁善感。

  “感覺你長大了不少。”許沁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欣慰和擔憂，“你也才二十四歲，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雖然有孩子，但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

  看著左欣欣工作上的拚命勁兒，許沁總是想起以前的自己，不，左欣欣比她那時候還要努力。

  她看著左欣欣在人生長跑的路上透支精力，總是忍不住勸她停下來休息休息，有多少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姑娘，現在還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裡沉浮，不知未來在哪裡。

  相比之下，許沁真的是心疼左欣欣。

  “沒事的，謝謝總監關心，我先回去了，下周見。”

  許沁揮揮手：“下周見。”

  江家。

  為了迎接兩個小家夥的四歲生日，別墅早早開始布置，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氣球，江煜城甚至買了幾個和小艾差不多大小的定製版芭比娃娃，穿著做工精致的公主裙，整整齊齊放在那漂亮極了。

  而左欣欣抱著包裹回到家，發現靠近滑梯的地方多出了一架鋼琴，赫然是陳玉蓉送給小艾那架，竟然被江煜城搬到了這裡。

  “媽咪，你拿著的是什麽東西呀？”

  小艾正蹲在江煜城身邊，看著爹地組裝新的芭比娃娃，扭頭看到左欣欣抱著箱子進來，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看著滿眼好奇的小程小艾，左欣欣笑了笑，把包裹放下來：“自己看。”

  就在小艾找寄件人的時候，小程已經大聲讀了出來：“是uncle T的禮物！”

  這話一出，小艾眼睛睜得更大了，而不遠處的江煜城動作一頓，但很快恢復如常，組裝好娃娃，起身走了過來。

  “爹地，是uncle T給我們的禮物誒，就是那個超級棒的叔叔！”小艾圍著包裹轉了幾個圈，小身子趴在包裹上，眼巴巴看向左欣欣，“媽咪，我現在可以拆開嗎？”

  小程也懇求地看向媽咪，迫切的小模樣讓人恨不得現在就拆開遞上去。

  “這是唐叔叔送給你們的生日禮物，你們要先謝謝唐叔叔，才能拆禮物，媽咪以前說過的，都不記得了嗎？”說著，左欣欣敲了敲兩個小家夥的腦袋。

  話音剛落，就看到小程摸出手機，和小艾湊到一起，左欣欣不由愣了愣。

  他們的手機是江煜城給買的，裡面儲存的電話屈指可數。

  左欣欣探頭看去，就看見小程輕車熟路按下一串電話號碼，原來這個小家夥已經把唐明成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

  而一旁，江煜城看著小程撥出去的電話，眼眸沉了又沉，又不能說什麽，畢竟這是人家送給孩子的生日禮物。

  “喂，您好？”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唐明成溫潤如玉的嗓音。

  與此同時，江煜城起身離開了客廳，繼續去給小艾組裝芭比娃娃，而左欣欣看著他頗為不悅的臉色，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聽到是小程的電話，唐明成的聲音立刻變得更加溫柔，欣然答應了他們拆開禮物，並特地祝福：“叔叔明天有事，就不能及時送上祝福，希望小程小艾可以健康快樂地長大，每天晚上都能睡個好覺，生日快樂，小天使！”

  “謝謝叔叔，叔叔一定也要開心啊！”

  唐明成輕笑：“好，謝謝寶貝們，叔叔一定也會開心的。”

  小艾神秘兮兮道：“媽咪也在旁邊喔，叔叔要不要和媽咪說話呀？”

  左欣欣神色一頓，不遠處的江煜城身子也僵了僵。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後，響起男人的輕笑聲：“媽咪工作很累很忙，你們要好好照顧媽咪，叔叔還有事，先不跟你們聊了，希望你們喜歡叔叔的禮物喔。”

  “好吧，叔叔再見！”

  掛了電話，小程小艾不約而同望向左欣欣，兩雙大眼睛裡就差點寫上“拆”字。

  “好，媽咪給你們拆。”左欣欣無奈扶額，隻好答應下來。

  話音剛落，小艾屁顛屁顛去江煜城身邊拿了剪刀，一大兩小三兩下拆開包裹，露出裡面兩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