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快樂沒有了。”

  看著手機屏幕上大大的“失敗”兩個字，楊小黎感覺自己被抽幹了靈魂。

  為什麽，為什麽要在心情還不錯的時候打開這個遊戲？

  打開玩玩？不，她這是被遊戲玩了啊。

  好好的享受快樂不行嗎，闊落炸雞不香嗎，她為什麽要自取其辱？！
  嗚嗚嗚——

  “坐起來。”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楊小黎一個激靈坐起來：“呀，露姐回來了。”

  任露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你現在是在劇組，剛剛那個樣子被人拍到，形象就沒了。”

  “我這麽可愛，還要人設幹什麽，我比人設更可愛，好不？”嘴上這麽說，楊小黎還是規規矩矩坐著。

  外面沒什麽聲音了，楊小黎又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記者和粉絲都走了嗎？”

  “走得差不多了，不過剛剛碰到菟菟，她說一會有事找你，讓我轉告。”

  慕菟菟？
  她能有什麽事？

  就在楊小黎思考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小黎，是我。”

  說曹操曹操到，任露去開門，慕菟菟也已經換上私服，扎著丸子頭笑吟吟走進來：“知道你沒走，我就趕緊過來找你了。”

  女生臉上化了淡妝，嘴唇上唇釉看起來泛著光澤，這絕對不是回酒店的做派。

  “有什麽活動？”楊小黎眯了眯眼睛。

  “答對了！”慕菟菟眼前一亮，“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你去玩的？”

  楊小黎笑而不語，常年跟小姐妹約飯逛街，慕菟菟那個表情，她早就見過不知多少遍了。

  “我都問過了，七月和瀟灑都有時間，所以來找你，前不久附近開了家新餐廳，我吃過他們家的，味道還不錯。”

  附近新開的餐廳？
  說起這個，楊小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上次跟季司庭偷跑出去玩，後者說要請她吃飯，好像就是去劇組附近新開的餐廳，而據她所知，這段時間附近只有那家是新店。

  “沒問題。”在慕菟菟期待的目光下，楊小黎比了個ok的手勢，反正她下午也沒事做，也很久沒去玩了。

  一旁任露適時囑咐：“早點回來，我會讓助理跟著的。”

  “多謝露姐！”楊小黎裝模作樣地學女俠抱拳，成功惹來露姐一個白眼。

  “對了，小黎，我還想求你一件事。”慕菟菟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在旁邊坐下來，順便還看了一下任露。

  後者道：“你們聊，我先出去了，一會我送你們去。”

  化妝間只剩下兩個人，楊小黎好奇道：“什麽事？”

  “就是，咱們去聚餐，我跟你們都說了，還沒跟季司庭說呢。”說起這個，慕菟菟就有些害羞，“你也知道，他這個人除了拍戲，平時很少跟女生說話，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能不能陪我去？”

  ？？
  楊小黎腦袋上冒出兩個問號，季司庭那個嘻嘻哈哈的性格，落在慕菟菟眼裡怎麽就變成了很少跟女生說話，而且，她覺得季司庭不難說話啊。

  見她不說話，慕菟菟放軟了語氣：“哎呀，小黎，你就陪我去嘛，到時候我來說，你負責給我壯膽就行了。”

  楊小黎突然想起來，慕菟菟一開始就是季司庭的粉絲啊，在她面前甚至說過不止一次，但不知道為什麽，楊小黎總是覺得怪怪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楊小黎隻好跟著去了，兩個人全副武裝，也幸好這個時候外面沒什麽人了，楊小黎皺了皺眉：“都這麽久了，季司庭早就走了吧？”

  “沒有，我剛剛來的時候，還聽到他在打遊戲。”

  楊小黎神色微妙：“菟菟，你這偷聽，怕是不太好吧？”

  “哎呀，我只是路過，路過而已。”慕菟菟擺了擺手，等到了季司庭化妝間外，她又開始緊張起來，“小黎，你說我該怎麽進去，敲門？如果知道是我，他會不會讓我進去？”

  看她緊張的樣子，楊小黎有些無奈：“怕什麽，你現在不是粉絲，是他的同事，喊同事一起吃個飯而已。”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敢。”

  “……”

  楊小黎沒廢話，直接抬手敲門，慕菟菟嚇了一跳，片刻，裡面響起少年清澈嗓音：“誰啊？”

  “我，還有菟菟。”

  慕菟菟頓時更緊張了，楊小黎都能感覺到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在抖，當然，是那種激動地抖。

  裡面沒了動靜，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還夾雜著遊戲的聲音，季司庭打開門，露出半張臉，看到二人，有些驚訝：“你們有事？”

  “有有有，讓我們先進去，站在這怪顯眼的。”

  季司庭側開身子：“進來吧。”

  兩個人進去，楊小黎也不客氣，拉著慕菟菟就坐下來，後者偷偷摸摸打量著化妝間。

  本以為季司庭化妝間有什麽特別，可現在看起來也就那樣，桌上連打火機都沒有。

  不抽煙，好評，慕菟菟暗戳戳在心裡打分。

  “什麽事？”季司庭也坐下來繼續打遊戲，仿佛習慣了楊小黎的做派。

  慕菟菟緊張到不敢說話，楊小黎幾次三番暗示，她才磕磕絆絆開口：“是，是這樣的，我們今天約好出去聚餐，七月和瀟灑正在收拾，我過來邀請你，你……去不去？”

  順著話音，楊小黎的目光也落在季司庭身上，不想正和後者碰了個正著。

  看我幹什麽？
  楊小黎眨了眨眼，鬼使神差也跟著問了句：“我們都去，你去不去？”

  男生似乎得到了某種滿足，勾了勾唇：“去，正好沒事做，一起去玩玩。”

  “那太好了！”慕菟菟激動起來。“那你要先收拾一下嗎，我們可以去外面等你。”

  “不用，正好附近有家新開的餐廳，我們可以去試試。”說話間，季司庭已經戴上口罩帽子。

  “我們也準備去那！”慕菟菟更興奮了。“沒想到我們想到一起了。”

  不知道為什麽，楊小黎覺得季司庭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怎麽，這是要變相地請她吃飯？
  “我的外套在你那？”

  男生清澈嗓音在耳邊響起，楊小黎回過神，看了眼同樣怔愣的慕菟菟，突然反應過來：“噢對，拍戲的時候你給我的，我去拿給你。”

  幾乎逃似的出了化妝間，楊小黎深吸了一口氣，也沒發現慕菟菟沒有跟出來。

  化妝間就剩下兩個人，季司庭看著面前疑似紅了臉的女生，淡淡道：“我們也出去吧，不是說七月和瀟灑都收拾好了嗎？”

  “外面那麽多人，我讓他們先過去了，一會咱們直接去就行。”慕菟菟赧然一笑。

  季司庭沒說話，又開了把遊戲。

  “你喜歡玩這個遊戲啊，我也在玩，不如咱們一塊玩吧？”慕菟菟試圖尋找話題。

  “我已經開了。”季司庭搖搖頭，他是用小號玩的遊戲，平時不是自己玩，就是跟戰隊的人一起。

  噢，還有那個天天嚷著找代練的丫頭，今天還看到她連跪了。

  一時間，化妝間又陷入沉默。

  另一邊，楊小黎拿了外套過來，就聽到慕菟菟笑吟吟一句“怎麽樣？”

  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麽，但楊小黎下意識看向季司庭，只見後者手機屏幕正好是勝利的頁面，淡淡道：“讓她拉我進群吧。”

  哈？什麽群？

  “小黎，你有他的微信嗎？”

  對上慕菟菟頗為探究的眼神，楊小黎愣了一下：“有啊，怎麽了？”

  “那我先拉你進群，然後你拉他進群吧。”

  原來是她建了個群啊，楊小黎點點頭：“好啊，但是我手機沒電了，一會去餐廳再說吧。”

  “這樣的話……”

  “反正都在一起，晚些也沒關系，我們先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季司庭站起身，從楊小黎手裡拿過外套穿上，高高瘦瘦，加上那雙略帶深邃的眼眸，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

  楊小黎下意識跟上去，慕菟菟緊接著拉住她，低聲道：“小黎，一會你把他的微信推送給我，好不好？”

  “啊？這……”楊小黎面露難色，“我還是問問他同不同意吧？”

  “哎呀，沒關系，到時候就說是我讓你推送的，既然是好姐妹，一定要拔刀相助啊。”

  “到餐廳再說吧，我現在手機沒電。”心裡覺得奇奇怪怪的，楊小黎乾脆搪塞過去。

  其實她不太想那麽做，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等到時候她把季司庭拉進群裡，慕菟菟再去加不就好了嗎？

  露姐的車在外面，慕菟菟想跟季司庭一輛車，誰知後者直接道：“坐一輛好了，分開坐容易引起注意。”

  “那好吧。”

  季司庭直接坐在了副駕駛，楊小黎倒是無所謂，但是她看出慕菟菟有些不開心，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胳膊，慕菟菟笑了笑：“我沒事。”

  一路無言，到了餐廳，三人在服務員帶領下來到套房，孟七月和陳瀟灑一人坐著一個沙發，不知道在聊什麽，看起來還挺有緣的。

  “你們來了。”

  “哈嘍——”

  互相打了招呼，楊小黎被孟七月主動拉過去，小聲道：“還好你們來得早，我都不知道該聊什麽了？”

  楊小黎露出“我懂”的表情，然後話鋒一轉：“點菜了嘛？”

  “我來，大家有什麽忌口直接說，不用客氣。”慕菟菟自告奮勇，輕車熟路點了菜，她伸了個懶腰，“一直都想跟前輩們吃個飯，今天終於聚在一起了？”

  “可別叫我前輩，你火的時候，我還是個練習生呢。”陳瀟灑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