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鍾起床散步，吃飯不許挑食，必須要吃完。”

  “想看動畫片必須先做作業，課業做完才能找哥哥輔導。”

  “晚上十點半休息，不能拉著哥哥玩遊戲。”

  “……”

  左欣欣算是聽明白了，這計劃表像是為小艾量身定做的，結果約束成功的是小程。為了這個小家夥，陳女士也是辛苦了。

  “哥哥的計劃表完成了一半，你有什麽想法？”

  “我……”小艾心虛起來，“我在等暑假……”

  左欣欣、江煜城：“……”

  猝不及防的答案，戳中了左欣欣的笑點，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小家夥說，這時，一旁小程湊過來小聲道：“媽咪，我跟你說件事，小艾自己拿不到玩具，就總是跟我搶玩具。”

  回國後，奶奶分別給他們收拾了房間，所以他們有著單獨的臥室，而鑰匙也是在自己手裡，不過小艾總是偷偷找機會去他臥室。

  “胡說，我沒有。”小艾立刻為自己辯白，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倉鼠一樣。

  相比之下小程則是十分淡定：“別狡辯了，你就有，我的玩具都有自己的位置，你動過。”

  “我沒有。”

  “你就有，上次我的遙控機器人就被你移動過，別以為我不知道。”

  “胡說！我明明放回原位了！”

  話音落下，小艾倏然睜大眼，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小程哼哼兩聲：“現在承認了吧，我的玩具都有自己的位置，就算你放回去，我也能看出來。”

  小艾頓時不說話了，片刻，她委屈地嘟囔著：“我就是玩玩而已，你房間裡那麽多玩具，玩一下又沒什麽。”

  “你沒有經過我同意。”小程一本正經道，“而且，計劃表不是等到暑假就會結束的，如果暑假前沒有完成，奶奶會製作一份新的計劃表。”

  聽到這話，小艾有些懵，緊接著小嘴撅起來，都能掛東西的那種。

  “我不想做計劃表，那上面好多啊，那麽多我怎麽能做完呢。”

  “可是哥哥已經完成一半了呀。”左欣欣接過話，有些忍俊不禁，“剛開始哥哥的計劃表跟你一樣，那為什麽哥哥剩一半，而你還有那麽多呢？”

  “因為哥哥厲害……”這會承認哥哥厲害了。

  “不，因為哥哥自律。”左欣欣糾正她，“如果你跟著哥哥一起做，那你現在也剩下一半，同樣可以擁有自己喜歡的玩具。”

  小艾眨巴著眼睛：“媽咪，什麽是自律？”

  不等左欣欣開口，一旁小程解釋道：“自律就是按照奶奶的計劃表完成，就會有更多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做計劃表，也能做自己想做的……”

  小程涼涼道：“比如偷我鑰匙去玩玩具？”他抬手戳了戳妹妹的小腦袋，“如果不是我故意把鑰匙的位置說出來，你連我的鑰匙都找不到，還想去我的房間玩玩具。”

  “啊？”小艾捂著腦袋，眼睛瞪地更大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哥哥，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那麽努力拿到的鑰匙，竟然是哥哥故意讓著的。

  “不然呢？”小程無奈地歎了口氣，“媽咪，你放心吧，我會監督妹妹的，保證暑假之前讓她完成計劃表。”

  左欣欣點點頭，故作嚴肅地看著小艾：“寶貝，你聽到哥哥說的話了嗎？”

  “聽到了……媽咪，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呀，暑假能回來嗎？”

  小家夥火速認錯，又火速轉移話題，左欣欣也沒繼續糾結計劃表的事，答道：“爹地媽咪的旅行計劃才完成一半，等剩下一半完成，我們就回來了，好不好？”

  “啊，你們還有一半啊。”小艾現在對“一半”這兩個字有種莫名的排斥，“寶寶呢，寶寶現在多大啦，媽咪，我想看寶寶！”

  左欣欣隻好把攝像頭對準自己的肚子：“看吧，寶寶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雖然有些顯懷，不過她多穿的是休閑裝，寬松舒服，所以看起來肚子不是很明顯。

  小艾有些失望，可還是奶聲奶氣地關心著：“奶奶說媽咪肚子越來越大，走路就會越來越難受，所以媽咪趁著現在好好玩吧。”

  一旁小程冷不丁插嘴：“旁邊是媽咪的檢查報告嗎？”

  左欣欣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家夥觀察這麽仔細，她應了聲，把孕檢報告拿起來，放在鏡頭前。

  兩個小家夥立刻爭先恐後湊過來，他們雖然看不懂那些複雜的數據，卻能看懂“結果”和“健康”這兩個詞語。

  看到這兩個字，兩個人就像小家長一樣，露出放心的神色，小程囑咐：“告訴爹地一定要保護媽咪，寶寶一定要健康平安喔。”

  “當然。”左欣欣勾了勾唇，就聽女兒糯糯道：“四個月了呀……奶奶說寶寶要十個月才能出來……”

  說著，她神色頓了頓，似乎在算時期，然後皺起小眉頭：“還有六個月啊，媽咪，六個月以後，我們暑假都結束了……”

  小家夥現在才發現自己被框了，不過為時已晚，很快聊天時間到了，互道午安後，左欣欣就掛了視頻通話。

  駕駛座的男人緩緩開口：“陳女士把她的計劃表給我發過一份，都是很正常的約束作息時間。”

  左欣欣點點頭，這個她倒是不擔心，陳女士對兩個孩子的喜愛絲毫不亞於她，她比較擔心的，是小艾這個家夥太拖拉了。

  遇到什麽事情，覺得撒撒嬌就過去了。

  不知想到什麽，江煜城道：“小艾雖然沒有按照計劃表來，但回國後，體重回到了正常水平，齊醫生每個月都去會看他們，都很健康。”

  這倒是不錯。

  在Y國這段時間，他們只顧著吃喝玩樂，她對小程小艾在體重上的管束寬松了不少，或者直接沒有。

  這就導致他們結婚的時候，小艾的裙子比平時大了一個尺寸，小孩子長個是一個原因，胖了一小圈也是個原因。

  雖說孩子還小，不用刻意去控制體重，可左欣欣總覺得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畢竟現在有很多家長不管不顧給孩子補營養，不是營養過剩，就是各種大補導致早熟，這都是不提倡的事。

  回過神來，左欣欣看了眼窗外：“我們回酒店吧，有些累了。”

  男人應了聲，稍微加快了車速，還不忘囑咐：“覺得身體不舒服說一聲。”

  左欣欣應了聲好，就靠在座椅上打盹，沒多久就睡過去了，渾然不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情。

  ……

  上次和金哲不歡而散後，後者接連兩天都沒有消息。

  呂宣好幾次想給他打電話，可又擔心他在開會，微信倒是發了幾條信息，可都沒有回復。

  他真的生氣了。現在呂宣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冷靜下來後，她想了很多，這孩子不管做什麽事都是很認真的，當初認真追她，後來認真對她好。

  之前她提出那麽無厘頭的還債方式，他也就認真地答應了，現在卻說是開玩笑，騙他的，或許他是真的受傷了。

  那也不能不回消息啊！
  看著手機上接連兩天都是她單方面發出的道歉問候，而對方連個標點符號都麽的，呂宣就恨不得現在衝過去捶他幾拳。

  可轉念一想，前兩天吵完架，那孩子還記得把垃圾帶走，怎麽現在就不回消息了。

  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著，呂宣又摸出手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有金哲助理的電話。

  後者有紅姐的聯系方式，她竟然沒有其他聯系方式？！

  望著通訊錄，呂宣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不合格的女朋友，頓了頓，她轉而撥給了江可楠，後者很快接起來，語氣有些意外：“宣？找我什麽事？”

  “可楠姑，你這兩天跟金哲見過面嗎？”

  “沒有，你們吵架了？”

  呂宣心虛地應了聲，然後道：“我兩天聯系不到他了，如果你有消息，一定記得通知我。”

  “最近跟我交涉的都是項目負責人，聽他們說，金哲好像最近不方便露面。”

  不方便露面？
  “好，我知道了，謝謝可楠姑。”

  掛了電話，呂宣心中不安越來越強烈，又給金哲打了幾個電話，跟之前一樣，打通沒人接。

  總不會是失蹤了吧？

  翻找著，呂宣的目光落在“金阿姨”這三個字上，她對金哲管控得那麽嚴格，會不會知道他在哪裡呢？
  可看著這個稱呼，她怎麽都按不下去，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季司庭打來的電話，呂宣連忙接起來。

  “喂，宣姐，電影節結束了，我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今天過來試試場地？”

  “你這幾天見過金哲嗎？”

  “啥？”季司庭一愣，“他不是剛接了個大項目，還說要約我爸拉投資呢。”

  呂宣心中一動：“真的？”

  江可楠都不知道的消息，這家夥怎麽會知道？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麽，騙你有糖吃啊，我派車來接你，你什麽時候有空？”

  “現在。”

  掛了電話，呂宣迅速換衣服化妝，頭髮也沒工夫打理，直接戴了頂帽子。

  半個小時後，她接到季司庭電話，來到小區外，果然有一輛車等著，確認後，她才坐上去。

  上了車，呂宣才後知後覺沒跟紅姐說，趕緊給後者打了個電話。

  得知她現在在別人車上，紅姐差點氣得把手機扔了，你你你了幾聲沒說出來，只能讓呂宣把地址發過去，她現在出發。

  呂宣全程心虛乖巧，她一時心急沒想那麽多安全問題，一會見到紅姐，估計少不了一通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