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事人一樣

  楊昕玥在臉上貼了張補水面膜，便躺進大大的浴缸放空自己……

  她什麽都不用做，水和浴鹽就有人放好了，還撒了乾花瓣。

  這種感覺很新奇。

  楊昕玥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隻覺得皮都皺了。

  她收拾好自己，出了浴室。

  房間沒人？

  她轉到套間內看了看……

  發現李慕頎躺在小床上已是睡熟了。

  “我還好。”

  覺得他沒有經驗，又不是金融專業的，看著也沒什麽銷售氣質，覺得這樣的人出不了成績，帶著累。

  她把范偉帶出來了。

  “八點多了。”

  他愣了愣。

  李慕頎找手機看了看表，都晚上八點多了。

  又跟行政助理Grace核對了一下今天和本周的數據……

  “楊總，今天的訪客情況私你了。”

  這是跟了她很多年的一個小朋友。

  “好的，老大。我會盯著他們的。我這個客人她不太想購進政府的基建項目，她覺得回款不確定性太大。我正努力說服她。如果有需要老大出手的，一定跟老大開口，不帶客氣的。”

  “嗯。你餓不餓？”

  一個從沒接觸過金融業務的人，連金融市場是什麽，理財工具有哪些，股票K線都不會看的人，給帶成了分公司TOP1，區域公司TOP1，再到全國公司TOP1。

  “你在家裡嗎？我過去找你。”

  人前人後都叫她老大，跟山裡土匪下山一樣。

  楊昕玥糾正過他幾次，後來覺得還挺親切，就隨他叫去了。

  “不用，我不在家。”

  楊昕玥閉著眼長長歎了口氣，並不想回他。

  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微信也有留言。

  想了想，又給他敲了一行字：“我下午沒上班，我想休息兩天，再說吧。”

  手機上都是她部門的小朋友給她發的工作留言：“領導，周報發你郵箱了。”

  跟了她多年，又跟著她一起跳槽到新公司。

  那能舒服？

  後來又升了職，帶了一個小團隊，又帶著這個小團隊成為新公司的季度TOP1團隊。

  楊昕玥跟他錯身，去找自己的手機。

  所以她這些年對於外地來求職的小朋友，都報以最大的善意，也願意花時間花精力去帶他們。

  沒人？

  然後跟著她跳槽，到了新公司。

  手把手的帶他。

  他就說吧，不能跑了的。

  她覺得有些累，直接在靠窗的椅子上蜷著腿睡著了。

  那時候她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在職場上走了太多彎路，在海市的大街小巷找客戶，被客戶罵，不知掉了多少回眼淚。如果當時有個人帶帶自己多好啊。

  李慕頎眼明手快的兩手攙住了她。

  當然有些人能帶出來，有些人確實不適合這個行業不適合本公司的，也有培養出來，往高裡跳的。

  楊昕玥朦朦朧朧的也沒看清他，伸手去拿茶幾上的眼鏡……

  “老大，我今天在公司接待了兩個客人，外訪了一個……”

  “有床不睡，你跑這窩著，好在剛才沒跌下來。”

  又過了一會，看她還是沒醒轉的跡象，便走過去推了推她。

  等這些處理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都快六點了……

  鞏武很快就回了。

  誰都不要他。

  楊昕玥靜音了，沒聽到響。這會也並不想回撥過去。

  “這麽晚了？”

  她又在手機上把她本部門的周報寫了，給她上司發了過去。

  她很羨慕有師父領著的人。

  他想了想，便沒有叫她。

  楊昕玥沒有叫他。

  “幾點了？”她問道。

  當時沒有哪個團隊要他，只有楊昕玥把他接納到自己團隊裡來了。

  但她看他那麽真摯的，想把事做好，想在海市出人頭地的眼裡的欲望，就忍不住上手指點他。

  這一天光是開車就夠他累的了。

  先看了看大床……

  她當然知道海市這麽大，大家都跟個過客一樣，離職了，曾經共事一場的人就跟陌生人沒兩樣了，別人也不太會記得你。

  記得當時面試的時候，HR對他持的是待定的意見，拿著他的履歷問和楊昕玥一樣職級的幾個分總，要不要這個人。

  楊昕玥看了范偉和他們團隊今天及本周的工作匯報，很滿意的回他：“嗯，做得很好！下周再接再勵。下周的預進款情況你親自盯一盯，你今天這個客戶已拜訪了三回了吧？是不是有什麽困難，要不要公司支持？”

  “玥玥你那邊不好停車，你加不加班？幾點下班？下班前提前跟我說下，我從這過去。”

  不能背指標，不能背壓力。不太適合被客戶指著鼻子罵，也不太適合去掃樓掃街發名片發傳單。

  她不想見他，不想聽他解釋，也不想向他解釋。

  但只要對方對這個行業對她的公司報以極大的熱忱，本人又有意願去嘗試的，她一般都會給新人一個機會。

  鞏武還是習慣發語音，而楊昕玥更喜歡打字。

  這些年她招了不少人，也帶了不少人，一直到現在，哪樣的人能帶出來，哪些人又能出成績，她幾乎在面試的時候便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就是屋裡的床那麽大，怎麽還跑到椅子上踡著睡了？

  她為他驕傲，也為自己驕傲。

  楊昕玥看完笑了笑，說好。又跟他說了聲周末愉快，就去處理其他人的周報。

  “玥玥我下班了，我來接你下班啊？我們去吃頓好吃的。”

  楊昕玥猛得驚醒，差點摔下椅子。

  范偉就是這樣的人。

  她們做一線業務的，是不能太佛系的。眼睛裡一定要有欲望，有野心。

  電話是鞏武打來的。

  李慕頎睡了一覺醒來，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身在何處。他愣了愣神，好一會才醒轉過來。

  起身去找跟他一起上了結婚證的人。

  “玥玥，你還在加班嗎？”

  要不要叫她？
  這睡夠了，晚上就該睡不著了。

  楊昕玥取出手機看了看。

  腦子裡剛想冒出什麽念頭，便看到那人在窗前的椅子上踡著睡著了。

  李慕頎身高得有一米八吧，躺在小床上，顯得床更小，腿都伸到了外面。

  有些人一看，就不適合一線銷售。

  只有楊昕玥看著他的履歷，想到了剛來海市的自己。

  可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教他怎麽給客戶打電話，怎麽約訪、怎麽洽談、怎麽談判、怎麽看項目、怎麽查財務報表、周報又怎麽匯報……

  也就是行內大家說的有沒有銷售氣質。

  就把手機鎖了，不看了。

  方方面面，真的是手把手跟帶徒弟一樣帶的。

  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鞏武在微信裡問她：“玥玥，你怎麽沒接電話？在忙嗎？”

  打開手機，先處理事情。

  李慕頎在旁邊聽了個遍，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髮。

  咦，頭髮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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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